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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一个真实的戴安娜-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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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室礼仪规定,人们称呼她时,第一次用“殿下”,随后用“夫人”。当然人人还都要向她行屈膝礼。戴安娜感到很不自在。    
    她意识到,人人都以新的眼光看待她,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只能欣赏,不能触摸。戴安娜所受的待遇过分讲究,而她最渴望的是安慰、鼓励。    
    在这种困境中,她的饮食紊乱症一再发作,她不断感到恶心,体重急剧下降,到了“皮包骨”的地步。她经常哭泣,和查尔斯吵闹,甚至想到自杀,但这只是给王室成员一个坏的印象。


第四章 戴安娜与王室一、她与王室格格不入(5)

    就王室成员来说,他们所受到的教养和他们的气质,都使他们避免感情冲动和大吵大闹。在他们的世界里,感情受到控制,行为循规蹈矩。他们曾经猜想戴安娜能在一夜之间适应他们那一套生硬的行为准则。    
    为了威尔士王妃的职责,几乎每天,她都要顶着那一阵阵袭来的呕吐参加公务活动。她当时还有一种病态的恐惧:生怕她丈夫和王室成员一旦对她失望,以后就更加难办。为此,她总是拖着身体,脸色苍白,面带病态,坚持履行自己的职责。尽管她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没有起到“相夫”的作用,同时她也感觉到,王室其他成员把她看成个“累赘”。在桑德林汉姆和温莎堡举行的正式晚宴上,好几次她因难受而不得不中途退席。她完全有理由直接去卧床休息,可她总是在稍好一些就执意返回餐桌旁。她认为在这种场合坚持到底即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保持良好的形象。    
    维持形象的努力倒也罢,对戴安娜来说,最大的烦恼是宫廷生活的寂寞。她的王储丈夫查尔斯整天忙来忙去,天大的事也不能打乱他的活动安排。为了王室职务,他自然没有多少时间照料新婚妻子。有时查尔斯会关照仆人照顾戴安娜,但毕恭毕敬的仆人又怎能代替戴安娜所幻想的那个温情脉脉的丈夫?    
    她最终发现,自己嫁给了查尔斯,似乎是查尔斯多了一个“累赘”,而她并没有多一个属于她的丈夫。他永远那么忙。    
    她所幻想的温馨轻松的家庭生活也不会出现了,她发现王室刻板的礼仪太多了。以晚餐为例,这不像吃饭,更像仪式。    
    她必须准时7点30分下楼与大家共饮餐前酒;当钟敲响8下时,宣布晚餐开始,而她必须挽着王子,以高雅的姿态走向桌边,像其他人一样,站立等候女王入座;她不可以坐在王子的身旁等等。对查尔斯而言,他早习惯了这些规矩,从小他所受的教育就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让女王等候。    
    戴安娜无法理解,王室生活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    
    在婚前,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她没有想到日常起居生活等小事都成为冗长乏味的仪式。回想婚前那个自在的吃巧克力肉卷、看电视或往人家汽车上抹鸡蛋面粉的女孩,她觉得自己在违心地演戏。    
    另一方面,以戴安娜高中未毕业的学历和幼儿园保育员的工作背景,她也无法适应融入王室人员的高雅话题中。    
    她的无知让王室成员惊叹,作为王妃,她居然不知道澳大利亚的首都在哪里。    
    当欧洲的皇家和贵族聚会的时候,戴安娜更是无所适从。她对人说,逢到这种场合,她实在害怕坐下和人谈天,只是呆坐在那里,沉默着看那些王族和名流谈笑风生。以戴安娜当时的教育水平和见识,着实不容易找到和这些上层人士交谈的话题。一次有人问她怎样看待红色中国,她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我认为红色的瓷器(在英文中“瓷器”和“中国”同字)配上蓝色的桌布,简直太好了。”    
    在王宫家庭的聚会上,王族的其他成员不时地换用法语、德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交谈,戴安娜自觉像个聋子傻瓜,十分尴尬。她学一点儿法语,但早已经还给老师了。她惟一可以自我满意的地方,也许只有她的风姿美貌和公众与媒体对她的狂热崇拜与追捧。    
    开始女王以为,戴安娜进入王室以后,会以她的美丽和风姿给千年温莎王朝带来一丝新风,增进大众对王室的好感。但是女王未料到,戴安娜的风光不仅为英王室带来了新面貌,而且盖过了她的丈夫查尔斯。她本应该是丈夫的美丽陪衬,但事实上恰恰反过来了。    
    威尔士访问之行已经证实了这个令人沮丧的事实。更糟糕的是,戴安娜似乎未意识到自己的地位,有意无意间也抢了她丈夫的风光。    
    戴安娜王妃陪同查尔斯王子在澳大利亚访问一间音乐学校,有人提议让查尔斯王子演奏大提琴。对于查尔斯王子来说,这本来是一个亮相的良机。谁知戴安娜王妃却在此时似乎无心地起身漫步到钢琴旁边,开始演奏。摄影师们马上弃查尔斯王子于一侧,把镜头重新对准戴安娜王妃。    
    查尔斯进行枯燥的演讲,听得不耐烦的王妃将裙子提起。昏昏欲睡的摄影记者来精神了,抢拍了这难得的一刻。    
    这对她的丈夫来说,自然难堪。    
    第一个表示不满的是玛格丽特公主,女王的妹妹。她觉得温莎王室还没有人像戴安娜这样好出风头,把别人都当傻子。    
    戴安娜也承认,自己上报纸太多了,但是她喜欢曝光,喜欢让人注意她,喜欢人赞美她的姿容。    
    她还说:“我丈夫希望看到我美丽动人的样子。”戴安娜的衣服不计其数,珠宝的价值也不可估量。穿衣、化妆、握手、微笑,是她王妃生活的主要内容。    
    无所事事的戴安娜,也许穿什么衣服才是她一天中惟一能自己作主的决定。    
    当然这是一种夸张,她的早期宫廷生活中,王妃也在努力适应着。    
    王妃需要朋友。既然王室成员只能敬而远之,她试图和王室的工作人员交上朋友。    
    为了使自己快乐起来,她经常出入厨房。但这项尝试因为一位资深的王室工作人员的反对而终止了。    
    理由是王室和工作人员应该界限分明,主是主,仆是仆。    
    有一天,王妃去厨房看看,当她进门和每个人打招呼时,一位资深的仆役指了指门,礼貌又不很客气地说:“门外是你的世界,门内是我们的世界。”戴安娜吓了一跳,竟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仆役仍在那儿,挡住她的去路。王妃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只好走开。从此以后她再没涉足过厨房。经过这事,她更感寂寞,也更不快乐,感到很压抑。    
    不快乐的戴安娜寂寞地生活于王宫中。她曾经是只快乐的、自由自在的小鸟,但她却飞进了王宫,被披上了锦衣,戴上了金冠,同时也被拔去了翅膀,关进了牢笼。快乐小鸟成为了悲哀的孔雀。    
    孔雀的悲哀还在于,随着种种原因她和查尔斯感情淡薄后,为了王室的形象,她还成为了婚姻中的玩偶与演戏的明星。她不再是她自己。    
    


第四章 戴安娜与王室二、出格的王妃(1)

    30岁尚未成婚的查尔斯王子,当务之急是为王室找到一位出身足够好,风度美貌都无可挑剔的处女做王妃,生出王室继承人。自然戴安娜进入王室后,第一任务便是为王室生育出健康的继承人。正当年的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生育出了威廉和亨利两位健康活泼的小王子,虽然在这过程中她遭受了严重的妊娠反应与产后抑郁症的折磨。    
    在完成这一任务后,戴安娜作为王妃的职责便转向了两位小王子的母亲和公共场合下的王室形象了。作为可爱小王子的母亲,戴安娜的确尽其所能地给予了小王子最大的关爱与照顾。这在后面将专章提到。但是作为王妃,戴安娜则在努力探索出一个适合她自己的新形象,一个全新的王室成员形象。在这过程中,她走过弯路,招致非议及查尔斯等王室成员的不满。但她最终找到了。    
    她的第一次改变缘于莎拉王妃的出现。    
    1986年,一年一度的皇家赛马周临近了,女王在草拟一份宾客名单,邀请他们参加在温莎堡举行的富有传统色彩的家庭聚会。王妃被召见,问她能否推荐两名具有良好教养,并能为王室所接受的未婚女子。她稍加思索说出两位女友的名字:苏西娅·芬威克和莎拉·弗格森。    
    莎拉·弗格森是查尔斯马球场经理梅森·诺雷·弗格森的女儿,一个红头发的、令人愉快的姑娘。她和戴安娜是在考德里马球场相识的。马球场距莎拉母亲家非常近。而戴安娜在与查尔斯谈恋爱时前来观看查尔斯打马球。    
    姑娘们不久便相互熟识,彼此成为朋友。戴安娜邀请萨拉参加了她的婚礼,萨拉则在伦敦南部她的寓所请了这位来自王室的朋友。    
    在戴安娜怀孕期间,给莎拉·弗格森打电话成了她消愁解闷的方法。    
    莎拉当时正在伦敦为一个艺术商工作。这位红发姑娘总是忍不住在上班时间驱车来到白金汉宫,安慰这位即将做母亲的王太子妃。    
    那次宴会上,莎拉被安排在安德鲁王子的身边,两人谈得十分投机。这是一场一帆风顺的恋爱。1986年7月23日,两人结婚了,莎拉·弗格森成为了约克公爵夫人。    
    新婚的公爵夫人怀着激动和好奇的心情进入王宫。她与女王并肩骑马,与爱登堡公爵同坐马车游览。她很注意经常与女王在一起。莎拉的到来,似乎为王宫带来了一股新风气。王宫里,王妃沮丧、沉闷、多病;公爵夫人则热情、快活、精力充沛。在王宫里,公爵夫人是宠儿、红人,戴安娜则是茕茕孑立、让人敬而远之的陌生人。查尔斯很快作出了比较。他把公爵夫人同他敬爱的王太后相提并论,并问戴安娜:“为什么你不能像她那样?”    
    戴安娜正处于困惑中。她在公众面前所受到的称赞与她在王室中间备受冷落的强烈对比,使她自己也怀疑自己的价值观和处世方式。自愧弗如的她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应效仿她的弟媳的观点。    
    可惜的是,莎拉的热情活泼甚至轻佻绝对不是大家心目中英国未来王后的形象。戴安娜的仿效也只是效颦之举,为她带来了负面的作用。    
    她的行为的确发生了变化。    
    一天夜里,身着女警服的威尔士王妃和莎拉·弗格森企图闯入安德鲁王子在某地举办的男性聚会,但没有成功。两人便到安内伯尔夜总会,喝了香槟酒和桔子汁。回到白金汉宫时,在门口恰好截住了安德鲁的车,他也刚刚回宫。根据法律,装扮警察是一种犯罪行为。事后,好几个苛求的国会议员曾为此事大作文章,要追究她们的法律责任。    
    在温莎堡举行的一种迪斯科舞会上,萨拉还怂恿戴安娜和她一起跳她自编的“康康舞”。这种撩起裙子、向前踏腿的活泼舞蹈又一次遭到了王室的不满。    
    戴安娜轻佻的幽默一闪即逝,而背后仍是她的羞怯、软弱、不自信和孤独。    
    一天下午,一群摄影记者还意外地在克洛斯特咖啡馆里遇到了戴安娜。在他们面前,她指着夹克衫上别着的那个特大号的纪念章戏谑地说:“这是我授予自己的勋章,因为没人会授予我。”这虽是一句离题的玩笑话,但却昭示了她下意识里的自卑与落魄。    
    查尔斯并不会欣赏这种勉为其难的幽默与快活。    
    两对王子夫妇一同到克洛斯特滑雪。在第一天,他们照例规规矩矩地站在摄像机前等待拍摄传统的“点名”照时,足有90名各种摄影记者,忙不迭地拖着梯子,找着摄像器材,争先恐后地在雪地上寻找各自的最佳角度,准备拍摄下王室成员的休闲场面。    
    这种情况下,最应该表演夫妇在滑雪中互相扶持的场面,制造出相亲相爱的氛围。莎拉和戴安娜似乎毫无顾忌地在雪地上推推搡搡,闹成一团。这种天真浪漫如女学生的行为令查尔斯大为窝火,厉声喝止了。    
    继那次滑雪时的轻佻举动后,4月份,戴安娜又因为在桑赫斯特检阅年轻军官们的游行队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而受到报界批评。她后来解释说,是由于当时有个指挥官开了个小玩笑,以及自己致词前的情绪紧张所致。    
    两个月后的皇家赛马周上,王妃又一次受到谴责。摄影师抢拍下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戴安娜和莎拉正用伞把戳朋友鲁鲁·布莱克的后背。    
    不用说王室成员,媒体和公众对此也普遍不满,认为太轻浮,如同闹剧中的演员。还有一次,戴安娜竟然穿着一条皮裤子参加音乐会,这是她又一次模仿公爵夫人莎拉。但是白金汉宫的廷臣认为,她这副装束与她未来王后的身份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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