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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沧海-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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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接风?“夫人,小海不能久留,小海……”

  “不能留也要留!”秋夫人丰润的樱唇微抿,“好歹你也是本夫人的义女,闺女陪娘住几天又怎样?”

  “可是……”这不在我计划之内。

  秋夫人又自头下披下一根钗别进我发际,“你和长风的事,谁是谁非我都不管。既然以前失了母职,让儿子和我失了亲近,如今,我这个当娘的也就无权过问儿子的事。但我总能疼爱自己想要疼爱的人。在这府里,我的话还管用,我要留下我要疼爱的人,谁也不能过问。”

  唉,这位秋夫人,好是难缠,偏偏小海喜欢她,不愿强违了她的意愿。

  “我娘,她很好。”她是娘的朋友,在娘的心里存有美好印迹,我有必要知会。

  “……你娘?”

  我颔笑,“这一次回去,我见到了娘,她很好,说起夫人这个好朋友时,眉开眼笑。”

  “云川?”秋夫人美眸倏亮,“你说得是云川?”

  “对,她就是小海的娘。”

  “小海……”秋夫人笑如春花盛放,但要出口的话却被院内响起的急沓步声打断。

  “夫人,夫人!”

  侍霜闪身出门,“总管大人……你们来此做什么?”

  “我们要夫人来评个理,这小蹄子欺负得人没法活了!夫人,您出来,您给评评理啊!”

  “……呜呜……你……你们敢打我,我让公爷撑你们出府!”

  “啐,小蹄子,你当你是谁?这府里何时轮得到你说话?”

  “几位如夫人,有什么话,别在这里说,别吵了夫人呐……”

  秋夫人蛾眉轻颦小结,唇边笑意未歇,但美眸所射出的光芒,却冷寒到不留余地。

  一手牵起我,“走,小海,看看这大宅门里才有的热景去。”

  侍雪搀住主子,“夫人,您若不想理她们,奴婢给丢出去就是。”

  “不妥当。”秋夫人螓首微摇,浅哂道:“人家都上门了,总是要见见不是?”

  淡柏居的庭园里,一场豪门大院的好戏正在上演。

  大苑公爷的几位侧室还是侍妾揪缠成一团,平日如花似玉的娇颜上抓痕红现,钗横发落,衣衫失整,尖厉的骂声,嘶厉的哭声,交织其内,振聋发聩。

  可怜了几位管事,苦脸苦声,环绕在侧,一迳苦劝,却不敢有所拉扯,其中,还有两人衣襟撕裂,脸上挂彩……

  热闹,端的是热闹呢。

  “这,是怎么回事?”秋夫人左手扶着丫鬟,右手拉我,旁观了少许时分,淡然问道。

  “……夫人?”总管当即伏跪在地,“是奴才失职,惊扰了夫人,夫人恕罪。”

  “你的罪贵稍后再论,告诉本夫人,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奴才方才问过周嬷嬷,似乎,似乎是……”总管有些难于启齿,但见女主人面目清淡,又不敢不言,“似乎是公爷前夜本来是要到二姨娘房里安歇的,但去时的半路上,被五姨娘拉了去,二姨娘生气……”

  “就算如此,那也只是二姨娘和五姨娘的事,其他几位怎也搀和进来了?”

  “这……听着说,像是五姨娘不是第一回做那事……”

  “激了众怒了?”秋夫人挑唇,要笑不笑,却把总管吓得又矮到地上几分。“本夫人戏看够了,要她们停下。”

  “是,是是,奴才遵命!”总管爬起来,向着那几位仍在为着男人的一夕恩宠撕破脸皮的美人们,“夫人来了,请噤声。”

  美人们哪听得进去,犹是打骂不休。

  “停下,停下……停下!”最后两字,总管咆然大吼,当真把美人们震住,“夫人到了。”

  “夫人,夫人,您要替奴家做主啊……”

  “夫人,奴家被这个小蹄子欺负得没法活了!”

  “夫人,她们嫉妒我生得美丽,嫉妒我受公爷宠爱,她们联手欺负我一个,您看看,她们把奴家打成什么样子!”

  五六位美人哭着喊着,齐向秋夫人涌来,但被闪身在前的侍霜、侍露毫不惜力地挨了出去。

  秋夫人妙目徐徐自各人身上划过,向其中一黄衫妇人鸠然,“麝月,你在这其中,还真是让本夫人意外呢?你这位昔日户部尚书的千金,当年可是曾倾倒半个兆色城的才女,怎也会有市井泼妇的情怀?遇这事,怎不知弹一曲,平沙落雁,让自己心胸豁达?”

  秋夫人和我闲谈时,曾说过,当年大苑公纳娶户问尚书之女为侧室,夫妻由此反目。那位侧室进门后,因大苑公有一个月都在侧房落榻,必定得意,有一日到淡柏居拜谒时,抚了一曲“平沙落雁”,名曰为夫人遣兴,实则不无讥讽,因秋夫人闰名中,有一个“雁”字。

  秋夫人笑语悠扬,黄衫妇人脸上先红后白,几回张口欲辩,仍是讷讷无语。

  “你们几个,尽管出身不尽人意,但进了大苑公府,就该有大家的风度气派,方才那等行为,与市井上跳脚骂街的悍妇有何不同?这下人们一个个都睁眼看着,今后,他们该如何设想你们这些所谓高人一等的主子?”

  “不是,夫人,是她们欺负我……”

  啪!侍霜抬手,一个耳光过去,“夫人说话时,哪有奴才插嘴的余地?”

  五姨娘素手掩上痛处,面有愕然,“你……你敢……”

  秋夫人眉平眼静,仿若未见,依旧道:“还有,主子们不懂分寸,那些丫头嬷嬷呢?怎没有一个出来观劝主子?总管,把她们都叫来。”

  “夫人,夫人,奴才们在这里呢,夫人息怒!”不待总管应声,一群仆妇自庭院门口跌涌而至,惶恐跪侧一片,“奴才们知罪了,请夫人责罚!”

“你们……”

“何事喧哗?”凌厉长喝,自园门响入,两个男人的颀长身影前后踱来,正是秋家父子。

  登时,园内各美人的目光,都如蚂蚁见了蜜糖,各自整被理鬓,无一不想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自家男人眼前。

  “公爷!”随一声哀怨娇哭,一道纤影撞进大苑公胸前,“公爷,妾身被人欺负苦了,您再晚来一步,就见不着妾身了!”

  大苑公低头瞥过,随即目扫全场,停落之处,是秋夫人的娇靥,“发生了何事?”

  秋夫人面目和悦,笑意晏晏,却听而不闻,不应不答。

  总管急忙接话:“公爷,是几位如夫人起了争执,到此来请夫人裁决……”

  “公爷,是她们!”五姨娘泪眼婆挲,回手一指,这一指,甚至没避开秋夫人。

“是她们嫉妒妾身,嫉妒妾身的青春美貌,嫉妒妾身受您恩宠,联手来欺负妾身,将妾身打成了这副模样!连一个奴婢也敢欺负妾身,妾身好苦呐,妾身好冤呐,妾身……”

“行了。”大苑公目光所向,仍是他的正室夫人,“本公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谁来说?”

  总管忙不迭道将方才难于启齿的原由又讲一遍,稍稽歇止,五姨娘哭声大作,“公爷您听了罢?几个妒妇合起伙来欺妾身一个,您要为妾身做主啊,您……还有那个奴婢!”她直指侍霜,“一个奴婢不管多大的来头,也不能骑到主子头上,就在方才,她打了妾身一个耳光!”

15


  秋夫人嫣然一笑,“五姨娘,你再说下去,怕就不是一耳光能了事的了。”

  “公爷?”五姨娘以娇怜之态,望向自家男人,可以想见,她期盼自家男人嘴里出来对正室夫人那话的否定之声,她所能依恃的,也只有这个男人。

  “你认为,如何处理?”男人开口了,但犹是对着秋夫人,目光烁着被压抑后的热力。

唉,纵是迟钝如小海,也看得出这位不怒自威的大苑公老爷并非不知如何处理,只不过渴望与他家夫人发生交流而已。只可惜啊……

“风儿,你认为该如何发落?”秋夫人问得只是儿子,对丈夫睬也不睬。

  “还能如何发落?”秋长风一脸淡然,耸肩道,“父亲,别让儿子笑您治家无方才好。”

  被妻和子两厢夹击,大苑公颇有难堪,目光恶冷地眯觑正妻,口中问:“以长风你之见,又当如何?”

  “为妾者,居然有胆到主母院内喧噪,按家规处置就是。至于父亲最宠的这位,如此不知尊卑,留她何用?”

  秋夫人蛾眉一挑,笑而不语。

  大苑公怒意陡起,“来人,将五姨娘逐出府院!”

  大苑公喊毕,无人在第一时内应声,怒意更盛,发雷霆之声:“周嬷嬷,还不动手?!”

  被点到头上的周嬷嬷随即称是,向两个强壮仆妇施一个眼色,三人上前,就把主子胸前的人儿如猛鹰捉小鸟儿般拉下,“五姨娘,得罪了。”

  被得罪的五姨娘泪儿还挂在眼角,五官却愕成木雕,直到要被拖出门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嚎陡然发出:“公爷,公爷……”

  五姨娘嘴里喊出来的,有哭求,有哀诉,有愤嘶,还有一些只能在床第间送出的爱语。但不管怎样的努力,皆已无济于事,哭声喊声愈来愈远却愈来愈凄厉,这边仍是郎心如铁,岿然不移。

  剩下的几位如夫人,劲敌遭除,却一个个噤如寒蝉,不敢有一丝幸灾乐祸。只在听到了各自被罚禁足三月并罚没一年用度后,方似是稍松了口气。

  想必,那位哭声渐杳的五姨娘在此刻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昨夜还和她在床榻间缠绵的男人,怎顷刻间就将自己弃如敝履?望今后的她会醒悟,宁为奴,莫为妾,为奴遭主子错待还有一个天经地义,为妾遭又夫又主的男人抛弃,有一肚子的不甘一肚子的怨恨也挡不住零落成况……

  “回去了。”秋夫人转身回房。临去时,不知为何,我特地瞄了瞄那位大苑公,却正看到他挥手将手边的木雕盆景挥断,当即掌间就见了血色。各夫人们娇呼着上前探看,被她们的男人不耐地挥推出去。我想,他想要的关心呵护,不是来自她们。

  “五姨娘虽然有错,但本夫人无意对她驱逐,若公爷心疼,随时可接她回来。”

  面无微澜,头亦未回,秋夫人道。这是从事起至今,她惟一对丈夫抛出的话,话毕,直进室内。

  门阖前,我发现了大苑公眸内的深重挫伤。

  不明白哦。既然深爱正妻,为何频频纳妾再娶?既然享受了左拥右抱,为何不能承担失去?这是天下男人的贪心,还是秋家男人的特性?

  “娘。”

  我一惊。秋长风何时随了进来?

  “风儿,有事?”秋夫人落了座,目注爱子,眉间目内满浮慈爱。

  “您寿辰将至,别为一些事扰了心情。”秋长风撩开袍摆,在母亲对面落下。

  我就立在秋夫人身后,虽然确定他不会朝我望上一眼,但与一个以为今生不再见的人直刺刺对着,仍感不适,悄无声息地向一旁挪移过去。

  “那寿辰是太后的,你别为为娘特地张落了。”爱子的体贴,使秋夫人甚是欣悦,“你这一回回来,恁多的事需应酬,娘不想让你还要为着这无关紧要的事操忙。”

  “娘的寿辰又怎是无关紧要的事呢?按往常惯例,您的庆典会延迟十日,小事张落一下还来得及。”

  “那,就随风儿安排罢。”秋夫人笑意灿烂,“自你回来后,这还是我们母子第一次坐着聊聊天呢。对了,按日子,莹郡主也快到分娩之期了罢?”

  “快了。”秋长风垂眸,淡道,“所以,她不能同行。请娘鉴谅。”

  “辛苦她了。女人生子本就艰难,她又是头胎,你不在身边,这个中滋味也只有女人能体会得出。风儿,你要对她好点。”

    “……好。”秋长风轻微颔首,“她会有人妥善照顾,眼下紧要的是娘的寿宴。府里的各管事都在为太后寿典采买礼品,长风已经派了得多得满为娘操持,但他们毕竟是武者,做起这等事时难免粗疏。风儿想向娘借人。”

  “借人?”

  “娘身边的人个个精明能干,为娘的事操持,想必更是事半功倍。”

  秋夫人沉吟道:“倒没有什么不可以,借几个?”

  “一到两个就好。”

  “够么?”

  “只做些指挥铺排的事,足够了。”

  爱子一气和自己说了恁多话,又是为自己的事费心张落,秋夫人煞是高兴,笑道:

  “侍霜,侍雪,你们去帮帮公子。”

  侍霜、侍雪面有难色,迟疑道:“夫人,奴婢们要保护夫人……”秋夫人挥手,“青天白日的,哪需恁多保护?”

  侍霜扁扁嘴,小声嘟喃,却能让每人都听得清楚,“您今儿上午也如此说来着,不还是遇见了歹人?要不是小海,奴婢们赶回时,您和怜星小姐指不定已经发生了怎样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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