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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沧海-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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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被关进禁地,川儿就练不成龟息离魂术了,就见着……”沧海的娘虽然纯真娇憨,却并不是无心无感,她将下面的话咽进嘴里,改道,“苍儿知道苍哥哥一直在为川儿操忙,川儿魂魄出来时,看得到呢。只是川儿的话,苍茫哥哥听不到。”

“川儿真的练成了龟息离魂之术?”苍茫大笑,“感谢巫神,感谢上天有眼呐!”

娘在禁地多年,因为闭关静守,修得成龟息离魂术。身子虽遭禁锢,灵魂却享有绝对的自由!也因之,能与死去的爹爹重新相守。我不能说那是因祸得福,但是,上天的每一步安排,的确有用意所在。

  “苍氏首,那些人呢?”不必多说,苍氏首自明白沧海所指何人。

  “在神殿里。”

  我和娘携手出现在分座神坛两侧的众人面前时,所引发的气浪并不教人意外,而是云夫人钉来的那两道怨毒眸光,可就让沧海老大的不快了,“云夫人,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么?”

  “你这个贱………”

  好在,云氐首一把堵住了她家夫人的嘴。

“木琳姐姐。”娘含笑,“川儿的宝宝长大了,你的宝宝也长大了罢?她在哪里?”

木琳姐姐?我目询苍氏首。后者一笑,不无讥讽,“云夫人是川儿的表姐,她也被云家收养,是和川儿一起长大的。”

  切,沦海将来一定不要收养什么玩意,这养来养去,养了一窝什么东西?

  “云川,你私出禁锢,胆大妄为,可知该犯何罪?”大巫师是惟一没有落座之人,挺身立在神坛之前,恁是威严。

“大巫师,废话说千遍还是废话。”管艳与恚兽已并进门,“你明明知道你那些跟放屁没有不同,还放它作甚?不怕污了神殿的空气?”

“嘻。”我忍得住,在座者也能控制,但沧海直率纯直的娘却凭着感觉行事,嘻嘻笑得好不开心,“你说话好有趣。”

  “沧海……啊?”管艳眼殊子在娘和我之间转来转去,眼瞪得大,嘴张得也大,“两个沧海?还是,沧海你何时多了一个姐姐?”

  “川儿不是宝宝的姐姐,川儿是宝宝的娘。”娘猛地抱住我,在我脸上颊上乱亲一气,“川儿生出宝宝时,就这样亲过宝宝,所以,川儿是娘!”

  “娘?您是沧海的娘?那那那……我以后要怎么叫您?伯母?对着一张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脸,谁也叫不出来罢?”

  我笑睨着管艳,她是成心的。她一早就猜出了眼前人是沧海的娘,但她执意扯东扯西,就是为了将那些人气个着着实实。

  如她所愿,云氏首夫妇的脸色已堪如神坛的青钢祭器,四长老垂眸佯作镇定,而最精彩的,莫过于大巫师了。一双苍眉狡拧恶恨,一双眼睛阴鸷难掩,额上腮上的抽动跳跃……总之,气到极致,呕到极致,就差吐血应景了。

  “诸长老,别忘了诸位在巫神前发下的咒言,吾去后,拥吾弟袭大巫师之位!”

什么东西?我甫自一愕,大巫师已自怀内取了一色如墨形如箸之物,插在巫神座前香炉内,右手食中两指抵鼻,念念有语。

他……要取用巫神留在巫界的三成神力?

  “管艳姐姐,带我娘离开!”我将娘推进管艳怀内,甩鞭取向大巫师后心。

  巫神之力无从揣测,我无法断定此役结果,但我要护住我要护的人,“苍氏首,保护我娘!”

  殿内诸人已从最近出口闪跃而出,但沧海的娘,管艳,还有苍氏首,原地未动。

  “妖孽横于世,恶劫降吾界,以身求诸生,神助吾歼之,歼!”

……我不是对手,我绝非这三成神力的对手!当无与伦比的庞大气流迎而涌至时,我明白,我绝对无法和它相抗……就算十个无云大师汇及百个大巫师的力量,也无法比及它的一成……

“恚,将他们带出去!快!”

  “宝宝……”

苍氏首一手牵住管艳,一手箝住沧海的娘,飘身退出。

我不能多思其它,调用自身所能借到的所有能量,持鞭坚守原处。

  “妖孽恁猖狂,吾界承惊惶,弟子甘化骨,神力灭虚妄,灭!”

  灭……的确是毁灭性的力量,从各哥方位涌来的巨力,张着兽似的口,嘶扯我的身体,殿内的诸物开始在眼前模糊难辩……秋长风……秋长风,如果有来生,你可再遇到我?

  “宝宝!”一道雪影自窗穿入,挡在了我的面前,各方巨力骤然消止。

  我又急又惧。我以为,是娘将所有顶受了去。沧海要救娘!但仅是一步,就不支力气,跌落进了一个怀里,不是娘,是从门外飞身来的另一人。

  “小海,莫逞强,令慈的术力绝对超出你之想象。”

  这是……这是……全城相公小猴子?他怎么会在此出现?他……

只是,不能想再多了,我太累太乏,太想睡,昏睡前,听到了世间最柔美的声音,“娘那时不能保护宝宝,现在可以,宝宝睡,睡醒了,坏人就不见了。”

下卷9



睡醒了,坏人就不见了……

梦里,总有这句话柔软回响。

可是,好痛,仿佛体无完肤的撕裂之痛,渗及七经八脉,遍及四肢百骸,痛,痛,痛……沧海,也许就要……

经受不住!我蓦然生起,跳下床来。

  榻边的管艳姐姐却无声无动,我到她眼前晃了几晃,她依然俯首吹着案上那碗黑色药汤,眉不抬,目不举,浑然不觉。我刚待喊上三五声吓她一吓,窗口一卷劲风来袭,将我攫了出去,出窗的刹那,我看到了自己仍躺在榻上的身体……

我并不担心自己是死魂离体,因为,心里没有半点的惶惧。此时,到底是梦中的我,还是我的梦,且随它去。

“川儿的宝宝,川儿好爱宝宝……”

我听见柔柔细细的哼歌声,身形随之滞离,飘进了一栋悬幔垂缎的精舍内。雪缎围成的床帐,长发如爆的娘抱着一小小襁褓,满脸如观音般的圣洁慈爱,唇笑歌柔。

“宝宝,娘越想,越觉得宝宝的爹川儿的擎宇哥哥不会骗娘,我们去找他问个明白好不好?如果他的确是骗了娘的,就让他看一眼宝宝,却不让抱,我们再不要他好不好?……宝宝笑喽,宝宝是同意了?等宝宝足了月,我们就去看爹爹?……确实,是川儿想擎宇哥哥啦,每天都在想哦……宝宝不许笑娘!”

   一个甫生下的婴孩,能听得懂什么?我噘嘴,才欲上前看看自己婴儿时的模样,门被自外踹开!年轻了十几岁的云夫人姗姗而入。

  “贱人,听说是个女儿是不是?你居然当真将这个野种生下来了!”

  “木琳姐姐……”

  “呸,贱人,你也配称我一声姐姐?你置巫族呈云家荣衰于不顾,私逃出界,气死义父,又孕孽种而归,如你这等不忠不义不孝不贞之人,不配称本夫人为姐姐!”

我猛地上前,却穿着这云夫人的身体过去。呀呀呀,不能将这泼妇扼住,着实可恼!只得眼巴巴看着她俯近娘亲的耳畔,“凭什么你将所有的光芒夺走?凭什么有你能做巫族的天女?凭什么我的丈夫在和我欢好时喊着你的名字?贱人,我会让你付出所有代价,我的女儿将贵为天女,你的女儿将贱若尘泥;我的女儿将受万民拥戴,你的女儿将永被淫母之名;我的女儿是天,你的女儿是地;我的女儿是万供在高处的宝,你是女儿是任人贱踏的草,是随处可弃的瓦砾,是用过即丢的破布!你该知道巫族有个欢乐坊的罢?那里,将是你女儿的容身之处,哈哈哈……”

欢乐坊,凭我在外界多年的耳濡目染,顾其名,思其义,不难猜出那是什么地方。

娘抬起一双清澈美眸,定定望她,“你会得到报应的,巫神在看着你。”

  “贱人!”云夫人得意的脸不变,扬手,却被娘挡了回去。她踉跄立定后,怨毒暂隐,端出一脸正义,“贱人云川,我代云氏宣你罪行,你犯淫乱、逃逸两项大罪,将永被囚于禁地,终生无开释之日!来人,将这贱人带下去!”

不尽巫者涌来,前仆后继,但所有的人,都被娘打了出去。随之,大巫师,四长老,云氏首皆到场。大巫师的降巫鞭……没错,在他手里盯,只是一茶降巫鞭,长老的长老令,云氏首的氏首术力,围攻娘一个人。我穿梭其中,左支右挡,却徒劳无功。我还听得到云氏首趁他人暂退的当儿,对娘窃声:“川儿,你若从此在我身边,并将这个孽种掐死,我会设法保你!”

娘的应答是将其一掌击出,而后,长老令汇压而至,将产后体虚的她击倒在榻前,榻上的襁褓则被大巫师的鞭椎卷中夺出……

“不要带走我的宝宝,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娘嘴里血如泉涌,血泪相和中,嘶厉哭求,“不要把川儿和宝宝分开,不要……宝宝……”

“四长老,云氏首,此娃儿该如何发落?”天巫师举着襁褓,喝问诸人。

襁褓中,传出呱呱长哭,泪殊了成串滴落,落到尘埃,也染上鞭身。

我吐到了降巫鞭的咝声,它在不满自己一代神器,沦为欺压妇孺的助恶二具。

  “如此孽种!留她何用?”云氏首厉道。

  “不妥,好歹也是一各性命,就交给普通巫民收养,让她活着罢。”云夫人瞥一眼仍在痛哭挣扎的娘,踱到大巫师近前,“把她给我罢,我替她找一户好人家。”

“宝宝……宝宝……”娘哭声渐止,擦去满脸的血泪,纯稚目光中,多了一丝幽沉,用嘶压的嗓声道,“你们……不要杀她……杀了,会很可惜……”

“可不就是嘛,如此漂亮的一个娃儿,杀了,多可惜。”云夫人回身,向娘递来笑意。

“前天晚上!是月晕之日,宝宝在那时出生……你们该明白,会发生何事罢?”

  “月晕之日?”大巫师目内骤然一闪。

“宝宝的血为纯阳之血,可压制一切邪崇,有她在,巫族不必惧怕外来邪崇侵袭……”

“压制邪崇?”云氏首夫妇互觑。

“……纯阳之血为巫族最少最罕,亦是最需,用途之广,不言而喻……”

  四长老眉间亦现深思。

  “将云川押入禁地,行终生禁锢之罚!”大巫师扬声厉喝。

“娘,娘,娘……”尽管明知虚空,我仍哭得声嘶力竭,仍出去扶一身血泪的娘。

她忽然抬首!哭得红脑的眸像是对我凝视,“宝宝,娘这个时俟,只能为你做这些,你要活下去,不管怎样的难怎样的痛,都要活着……”

  我点头,“我会活着,你也要活着,为了我,也要活着!”

  她绽出最美的笑靥,“娘和宝宝,都会活着,都要活着!”

  都要活着,都要活着……我伸出手,想去触她的脸,牵她的手,忽尔间,劲风袭至,将我裹出窗去……

  痛,多时未觉的痛又度袭来。但我指间,背央,额心……丝丝汩汩无处不在的绵柔之力,源源不断地注达我体内每处。一直以来,都是沧海在给人,在医人,现在,是给了我身躯和生命的母亲向我输注她的气力和……疼爱。

  在这样的幸福中,疼痛消失,伤痛不再,我真正的睡着,然后醒来。

  原来,娘在第一时就确定我是她的宝宝,就给我那样的呵疼,概因早在那样久之前,我们已经见过,已经互约坚持,互定坚强。

  “小海,总算睡够了是不是?”管艳笑靥如花,“川姨……抱歉,我实在无法对这么年轻漂亮的人喊出‘伯母’,川姨方才为你疗了伤,她说你很块就会醒来。”

  “我娘她……”

  “川姨没事,只是,从大巫师手里夺那柱怪香时耗了些力气,稍有恢复又为你疗伤,现下被苍氏首强逼着休息去了。”

  我彻底放下心来,吞咽着苦药,恁是甘甜。

“不过,你还是把我吓坏了,如果川姨进去的再晚些,那你不知你是什么模样,全身血丝崩现!就加衣服也一触即碎……说到这里,”管艳促狭地眨眸,“秋皓然是便宜多多呢。他抱你出来时,是月他自己的袍子将你裹住。我帮你擦伤口时才发现,你啊,已经不着一缕了……”  

“那又如何?”我不以为意。

  “如何?”管艳玩着我的一络发,美眸含谑睨来,“这在外界,你这一辈子就非他不嫁了,还不严重?”

  “更严重的事,我和另一个男人都已经做过,不照样没嫁?”

“苍山听见你这话,不知是该高兴迷是该痛哭?”

“又干他何事?”

  “哈,他从我这里知道了你的情形,当即就和秋皓然打了起来,一迳怪他为何那样比他冲在前面……”

“他,不是第一次迟到。”我笑,笃定的问,“那时,他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罢?”

“重不重要各在人心,其时他正领着其他氏首围剁所有拥护大巫师的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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