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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孤女云七 作者: 丁染(起点2012.08.25完结)-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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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暄淡淡笑道:“苏兄之名,京中谁人不识?”一面说着,敛了笑意,“将军让暄过来,可有要事相商?”
  隋远便正色对那苏岑说道:“子岸,将方才所说,再与世子一述吧。”
  苏岑便道:“世子方才送来的骨笛,末将曾略有耳闻,应是产自西炎。西炎人虽多用此笛驯马,其间却有一些烈马,闻得此笛尖锐之声,便会惊起伤人。当日西炎国主,将这马送至沐阳,是否另有图谋,却也难说——”
  “二十年前一场暴乱,西炎国势衰微,至今仍未回复元气,又何必自讨苦吃?此事必与坦鞑牵连甚密——坦鞑曾私会南人,苏兄自陵溪一路北上,竟不曾听得些微消息?”暄将眼扫过苏岑,“莫不是沿途多有搅扰,一时倒分了心神?”
  苏岑听出对方将阿七之事拿来诘问,此时亦是眸光浅淡,冷声回道:“末将愚钝,如何能及世子——蕴藉倜傥,竟可收放自如。”言下之意,正是讥讽赵暄先时隐而不露。
  隋远看在眼中,已然觉察二人罅隙颇深,当下却也不好说破,只清了清嗓子,转而说道:“世子所言极是。此间必有居心叵测之人,妄图嫁祸潘氏,而那坦鞑若借此一举除了冒鞊,倒也算渔翁得利。”
  暄略有迟疑,终是收了心气,沉声说道:“即便冒鞊无恙,若那郡主被劫,我等仍是难逃责罚,再有人借此挑起战事,更是难以收拾。”
  与苏岑互递了一个眼色,隋远便低声直言道:“世子言下所指。。。。。。可是任靖舟?”
  “现今看来,任靖舟征西一役,在衍西散布党羽甚众,只苦于沐阳潘氏牵制。若当真是任靖舟所为,未免太过招人耳目;而除却任靖舟,倒另有一人,此番陈大人南巡,应是能摸清此人底细。不过——”此时暄将话锋一转,“正如隋将军所言,怕只怕,任虞二人皆是跳梁小丑,幕后另有他人,有心搅起一潭浑水,乱了这局。”暄絮絮说着,眉目平静,不见波澜。
  倒是隋远与苏岑心中皆有些惶惶——这一番言语,从看似不问世事的闲散宗室口中说出,倒令人无端猜疑。
  

八十九 玉镜之约(4)
更新时间2012…3…4 19:51:05  字数:1379

 “幕后另有他人?”苏岑稍一迟疑,不知为何,即刻便想到阿七,心头一紧,当下敛眉不语。
  暄视若不见,只接着说道:“而今,一则我大衍送上的儿马险些要了祁王性命;二则,却是那祁国郡主一心拒嫁——两失恰恰相抵,我等与那冒鞊,不若就此各让一步,做得和缓些,彼此倒也多些好处。”
  “隋将军与我父厚密,苏兄亦是陈大人挚交,暄不敢有瞒二位。”只见赵暄眸光坦荡,竟不似素日放浪之形,此时淡淡收了话头,“暄不过是个闲人,若非承了这脉宗血,倒不及一介布衣——些微浅薄见识,凡事还要隋将军定夺。”将一席话撂下,亦不理会那二人心作何想,只管起身告辞。
  隋远此行略有知悉;倒是苏岑,全然不曾料到,赵暄竟是襟情豁朗之人,只可惜与他为着一个女子,嫌隙已生,心中不由添了几分喟然。
  待回到营帐,倒见那阿七自寝帐里爬了出来,此时正裹了一领狐裘,缩做一团,静静蜷在火边。暄笑着上前,将那茸茸一团整个儿兜在怀里,只听她口中喃喃抱怨道:“。。。。。。帐子里冷得很。。。。。。”
  帐中炉火正暖,暄仅着单薄丝袍,亦不觉寒凉,而那阿七裹了衾被与狐裘,仍是手足冰冷。暄心知她是因伤失血所致,便将她抱紧,向火边席地坐下。
  阿七缩在他怀中,呆望着炉中燃着的炭火,白日间的种种,便有些模糊。而他亦是惑然——为何与这女子相识不过半月,便有了隔世之感?
  歇了一歇,阿七抬眼望了望赵暄,只见他眉峰微微拧着,眸光投向别处,终是忍不住问道:“潘氏,可会遭圣上惩处?”
  暄并不看她,只淡淡说道:“潘氏又与你何干?”
  阿七原是想到了幼箴,记得幼箴说过要远嫁沐阳潘氏,如今听他言语冷淡,反倒怔了一怔,只得闷闷说道:“。。。。。。确然无关。”
  “还敢说无关?”只见暄立时变了脸色,口中低声恨道,“若此事传扬出去,非但潘氏难逃灭族,你也脱不了干系!幸而今日你及时将那骨笛弃在围场中——若在那祁女身上搜出,连我也护不了你!”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竟再也挥之不去——倘若当真有这么一日,这呆女闯下滔天祸事,自己却无力护她,又该如何?莫非竟如那赫连格侓一般,抱憾而死?心绪翻涌,口中却冷冷说道:“自从带你北上,我竟一日也不得闲!”
  阿七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脑中原本便有些混沌,此时随口反驳道:“是你不肯放我走,反倒嫌我招惹事端?”
  一语未落,便被他握着腰间,一把提起,“时至如今,还不知收敛?难不成你竟蠢到——认为不论闯下多大祸事,只你一命便可相抵?”
  阿七被他挟着,无可驳斥,渐渐垂下双目。
  暄见她黯然伤神,心底终是软了下来,低声一叹,复又将她放下,对她说道:“赫连格侓,原本便是因情成痴、心存执念之人,今日即便没有你,他也难逃一死。你又何苦纠结于心,将他的死归咎于自己?”
  此时只听她幽幽轻问:“殿下不曾杀过人吧?”
  暄闻言一怔,“。。。。。。确是不曾。”
  “这便是了——若是杀过,或是有人因你而死,”只听她低声又道,“怎会轻易便可释怀。。。。。。”
  。。。。。。直至经年之后,阿七终是得悉,那晚,心中惘然难安、久不成眠的,除却自己,还有一人——
  是夜,那男子独自置身荒野密草之中,身旁相伴的,唯有烈酒与踏雪。正如无人肯信,翩翩公子亦是冷血将军——而名噪祁地的年轻勇士,虽经过战事,先时竟从未亲手伤人性命。
  遥望着天边孤月,彼时苏岑并未想到——当日为了救她,情急之下,手刃此生第一人,心中惶惑难遣;而多年之后,为了她深陷修罗杀场,剑下亡魂无数,心却渐渐麻木。
  

九十 玉镜之约(5)
更新时间2012…3…6 17:47:23  字数:1172

 待那冒鞊与隋远互通了信使,由此一场风波无声而息。正如暄所言,冒鞊绝口不提儿马之事;隋远亦严令众人一致言辞——途中郡主险遭绿林劫持,终被苏参将救下,且毫发未伤。
  至此隋远一行即刻返程。沿途再无波折。
  一日途中,赶至玉镜湖之北。
  破晓,暄带了阿七,二人一骑,悄然向着那方湖水而去。
  草场周遭,已陆续迁来北衍牧人。洁白如雪的毡帐,静静散落在玉镜湖畔。天色稍晚些,湖畔便会有牧人放牧牛羊。
  碧空绿野间,静谧和畅——若那北祁郡主可与衍国太子白首齐眉,许或便可求得此地半世安泰。
  阿七立在水边,细细解开系在两只雪隼尾羽之上的绳索,那两只隼便向着东北方的天幕,破空而去,再不会归返。
  还记得,赫连格侓,眸光如曜石一般的男子,曾与自己说过,雪隼出海东——由这祁地,向东向北,远在数千里之外;那里的海子,与汪洋相接;分明是日出之地,却比这亘北祁地更要冰寒。。。。。。
  她口中喃喃低问:“它们。。。。。。可是飞去了海东?”
  身后却无人应答——暄正在湖边稍远处,捡了轻薄的石片,向湖面上打着水漂。他面上笑容轻浅,带了几分孩童的神气,忽而转过头来扬声问她:“你可会么——”
  阿七慢慢走过去,只瞄了一眼,便知自己打得远不及他,手中捏着石片,默不作声。
  “你可知自己多大年岁?”他突然笑问。
  阿七便答:“应是。。。。。。十五。”
  “倒和幼箴相当,你必是知晓——她聒噪得很,你如何不能向她学学?”
  阿七一愣。
  暄丢了手中余下的石片,垂眼淡淡说道:“那梳子,幼箴随身带着,十分珍爱,是先时我的母妃送与她的——”
  阿七不知该如何答话——那日自己被赵暄抓上马背带回营地之后,一路便再未见过苏岑。只知苏岑曾将索布达带回营地,交与赵暄。
  暄正是由此见了那蓝宝玳瑁梳,一眼便识出是亡母赠与公主那只。
  “——怪道那日见了幼箴,竟是郁郁寡欢,只怕全是因你而起吧?”暄面上辨不清喜怒,却探手拉住她,向湖边坐下,忽而对她说道:“我也想学那义平王,将这湖从祁人手中抢了来,只送与一人。”
  北衍先帝幼弟,先义平王,如今义平侯赵琛之父——骁勇有谋,与皇族中一名女子相恋,为北衍礼法不容。义平王曾因那女子一句戏语,带兵抢占了祁地玉镜,只因她曾说——若得玉镜,便不嫁北祁。
  而那女子终是食言,奉旨远嫁;义平王郁郁而终——
  阿七望着面前的男子,只见他轻轻一笑,将手抚过自己发间,“你也猜着了?不错,那女子,正是康城公主。。。。。。”
  她怔怔听着——一丝苦意,渐次漫开。
  “梳子原本是一对,另一只镶了红宝,作为陪嫁,在那康城公主手中。前些年,宫中曾有方士见了幼箴的梳子,便说制那梳子的玳瑁不祥,若女子得了,必致姻缘浅薄——旁人看来,不论是我的母妃,抑或康城公主,皆是应了此言——无奈幼箴却是不信,私下将梳子带在身边,只说丢了。”暄笑容浅淡,只将眼眺着湖面,“而我,亦是不信——即便这梳子曾在你手中。。。。。。”
  阿七心底一恸,有些言语涌到唇边,却终是默然。
  

一 忘忿赠青棠(1)
更新时间2012…3…9 21:24:36  字数:1772

 却说一行人有惊无险,返京之后,果如陈书禾先时所料:衍帝大悦,当即赐封赵暄为宸王。消息传出,朝野一片哗然——“宸”却有“帝王”之意,想那赵暄虽属皇族,却更是人臣,如何敢妄称一个“宸”字?而宁王之势原本已是盛极,如此岂不更有月盈将亏之嫌?加之北地之行,因旁人不明内情,认为皆是隋苏二人之功——如是,朝中猜疑之声顿起。更有甚者,竟私下断言——即便这赵暄再放浪不羁,此时亦不敢贸然接受封赏。
  果不其然,宁王赵顼当即拟奏,更在朝堂之上,伏地而泣,可谓涕泪俱下,只为其子请辞。谁料那赵暄竟似全然不以为意,反倒欣然受之。由此旁观者或是摇头叹惋,或是嗤笑不已——宁王独子,果然不识韬略,胸壑全无,实乃纨绔庸才也。
  此外,却是隋远与早些时日回京的陈书禾联名上表,奏请嘉奖苏岑。原本寻回幼箴公主一事,不可对外宣扬,只能按下;但护卫祁国郡主,则另当别论;此时又恰逢宫中一位苏姓太妃生辰,这苏太妃说来亦是苏岑族中远亲,衍帝更念及苏氏一门世代忠良,自是十分嘉许。那苏岑此番便连升两个阶品,被封为骁卫将军,受子爵,俸食八百石。
  这厢是少年扬名的英武将军——而反观那赵暄,仍是先时一副浪荡情状——故而一时间京中苏府门庭若市,车马盈门,风头俨然盖过了新晋宸王赵暄。
  衍帝赐了宸王一处宅邸,虽不及苏府贵客云集,倒也女伎丝竹之声终日不辍——先时那世子一走,京中一众豪门纨绔,竟似群龙无首了一般,走鸡斗狗也没了兴致;如今将将返京,众人自然蜂拥而至——暄看似倒也乐得热闹,初时命人在前院设了各色赌具,双陆六博马吊牌九一应俱全,日日宴饮豪赌;又因衍律明令禁赌,便另备下十数张棋盘掩人耳目;不出几日厌烦了,索性请了戏班到府中唱戏,伶人们日日身披锦袍绣衣,击鼓吹箫,粉墨登场,唱的多是凄婉缱绻之曲,自此更是蛾绿粉黛,歌童狎客,朝夕座满——王府里私眷的那起舞乐姬人,反倒正经歇了一回。
  却说阿七被赵暄带回京中,当真被他圈了起来——先时关在后院将养臂伤,又兼调理。每日所见之人,除却一名老得言语都有几分迟缓的郎中,便是身边几名侍女。侍女们俱是面容清冷,寡言少语,个个如那缃葵一般。阿七一看即知,其间有几人应是身手不俗,便也十分乖觉。后院离那前庭倒远,前头的嘈嚷喧杂自是传不到此处。而那赵暄白日里并不过后院来,即便夜间,亦是极少露面。偶然过来一趟,阿七便佯装睡去,绝口不与他言语。
  日日闷着,倒无甚筹划,当初在祁地未曾狠下心来一走了之,如今到了京中,更是难以决断——师父和程远砚应是还留在京城东郊,如何才能私递出消息,让师父来救下自己?
  京中各处布有几名内应,京郊别院内便有其一,继沧亦曾将暗语交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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