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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作者:风撼扉(腾讯vip12-09-4完结)-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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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悉华恭敬地俯身,却没有行叩拜礼,只是像严迦买一样只是躬身将右手叠放在左肩上,躬身行礼。


    “悉华拜见圣上。”


    “你先前是仓亚的怀远将军,又带兵攻打过我云塞,又怎么当得起‘守护使’的称号?”皇帝缓缓问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月悉华忍不住想看清这皇帝的面容,毕竟,他才是楚怀昀真正的对手。她缓步向前走了一步,微微笑道:“悉华是哪里人什么身份都不要紧,先前,悉华是仓亚将军,自然要履行职责,保一方百姓安宁,现今悉华既然做了月氏的家主,自然也不会做出对云塞和月家有害的事来。”堂上的人没有说话,她柔柔一笑,叹道:“其实,悉华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国师而已,国师为云塞鞠躬尽瘁,悉华实在是不忍,这才同意回到月家。”


    殿前珠帘晃动,发出清脆的玉石碰撞声,宫人挑开帐帘,露出那一抹明黄。皇帝缓缓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款步走下台阶,头上一方九旒冕下的珍珠流苏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


    他说:“你倒也坦诚,那朕便问问你,若是仓亚再攻打我云塞,你可愿领兵出征?”


    流苏晃动间露出他莹白的面容,额头高宽,虎目圆睁,两撇八字胡到了尾尖上挑,他一说话,那上挑的胡须就微微晃动。


    月悉华颔首,复又抬起头来,棕黑的瞳眸光华流转,坦然望向渐渐走近的皇帝,轻笑道:“悉华以为,连年的征战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何不考虑和睦相处。”


    啪,是玉珠落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从殿外传进来,异常清晰。


    却是殿外等候的大臣中有人摔落了玉牒。




这国威将军又是什么人?

隔得远远地就能听到殿外苍老又悲戚的声音,那人说:“皇上——!仓亚欺人太甚,不能求和啊!”


    又有人说道:“我云塞地少人稀,与仓亚为敌,并不是好的选择。”


    如今,战或者不战,只有月悉华和严迦买有资格发言,因为,只有他们才是真正到过战场的人,真正见过边境百姓的苦处,见过战场厮杀时的残酷和无奈。


    皇帝一双虎眸微眯,侧首道:“今天仓亚的战书已经送到,国师怎么说?”


    “战书?什么战书?”月悉华讶然抬头,想到面前人是云塞的皇帝,也不好多问,连忙垂眸敛神,只等出了宫好好问问严迦买。


    刚低下头,却听皇帝意味深长地一叹,冷声道:“仓亚下了战书,要让我们交出他们的怀远将军,悉华,你怎么看?”


    月悉华心头一凛,他还没有死心吗,现在找她做什么?


    楚怀昀早该知道她到了云塞,更会知道她归于月家一事。现在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有意刁难?


    月悉华清冷一笑,语带讥讽:“楚怀昀不过是找个借口征战罢了,皇上若是想阻他退兵,尽可以把悉华交出去,只是交出去之后仓亚会不会有所反应,悉华就不能保证了。”


    “不能!”严迦买神色一变,正要说话,却听皇帝笑道,“悉华果然好气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是战是和,朝中争论不休,既然国师和悉华都谏言求和,那便拟一份奏折来,明日朝堂在做决定。”他说着,眸光扫过月悉华,轻笑一声:“只是这求和的人选……”


    云塞皇帝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想让月悉华前去求和,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月氏家主,又是云塞的守护使,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对仓亚的了解,和她……与楚怀昀的一段感情。


    月悉华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知晓这一段故事,不可能是严迦买说出去的,那么,就只有月家人,她继任家主,月家不可能不调查她的过去,其他的都可以瞒过去,而她坏孩子又流产的那段是决计瞒不过去的。


    严迦买与皇帝据理力争,要求他自己前去求和,皇帝只是一味地拖延,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什么道理来。


    更没有谈出个结果。


    却在这个时候,身在仓亚的探子回来汇报,仓亚朝中正在大放血,宫中内帷传出秘闻,原来皇后白黎的孩子并不是楚怀昀的,现如今,白黎已经被关入冷宫,楚怀昀借此彻底打压左丞相白顾卿的地位,朝中的势力分布立刻做了改变。


    也许,日后再没有丞相白氏,左丞相一职空置,而在这个时候,却引出仓亚的另一名神秘人物——右丞相凌禄公。凌禄公常年隐于朝堂之外,新进的朝臣甚至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凌禄公,仓亚前皇后的兄长,楚怀则的舅父。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仓亚有左右两位丞相,又有护国和国威两位将军守护。现如今,月悉华知道了左右丞相的身份,又知晓护国将军黄立海是楚怀奉的舅父,只怕现在也不负存在了吧。


    不过这国威将军又是什么人?




和谈使者

私下里当做玩笑讲给严迦买听,却不料严迦买银灰色的眸子蓦然睁大,诧异地望向月悉华,直把她看得浑身发毛,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妥,连忙伸手去摸。


    却引得严迦买一声轻笑,他这才娓娓说道:“悉华难道不知,这国威大将军正是三皇子楚怀昀吗?现如今他做了皇帝,只怕这将军之位要落到肖余生的头上,不过在仓亚,也只有楚怀昀和肖余生当得起。”


    果然,不出两日,又接到来自仓亚的线报,肖余生被封为国威大将军,掌云塞一半兵力,爵位世袭。


    仓亚举国兵力的一半,那就是百万之众,楚怀昀好大的手笔。


    呵,月悉华轻笑,手中端着白玉的琉璃杯,天边挂着的月牙浅淡,稀疏的月光落在琉璃杯上,映出一片倒影。


    对待友人和属下,他一向是宽厚大方的,唯独……对她月悉华,却小气地紧。


    这样好的月色,又有碧绿的湖波荡漾,有脚下碧草青青,更有火红的芍药盛开于身侧,月悉华浅浅笑着,杯中莹润的液体尽数流入口中,又顺着喉管滑下。


    云塞的酒不似仓亚的花雕女儿红那般烈,倒有些果酿的味道,或是浅浅的绿,或是淡淡的红,辛而不辣,甜而不腻,只一闻便能勾出品尝的欲念来,小小的一口喝下,口齿生香,余韵久久不退。


    这在花前月下,月悉华心情似乎也跟着这美好淡雅的景致飞扬起来,一杯杯莹润的酒液下肚,管他明日如何,今天,且管今天的吧。


    在这异国……他乡?


    只为酣醉一场,让这一尽烦忧都顺着酒液流逝。


    只是,哪里才是她的国,哪里才是她的乡。


    也许,烦恼真的都随着这美酒流逝了,因为第二天朝堂上,云塞皇帝摇头晃脑地让月悉华猜云塞和仓亚相斗的这一局谁胜谁败。


    谁能占据头筹。


    原来,没等云塞做出决定,仓亚便派了和谈使者到云塞来。这不是楚怀昀的作风,月悉华想。


    可无论是不是,和谈的拜见文书已经送上云塞皇帝的案桌前,她也不得不信。


    三日后,仓亚使者团已经抵达云塞国都外,皇帝亲自携文物百官到城门口迎接。月悉华一身火红的裙裾站在皇帝身后,身边是那淡蓝色衣袍的严迦买,只见严迦买神色平静,银灰的眸子半睁半合,一派清幽,看不出神色。


    官道已经清空,一众百姓不能在今日通过官道,更不能出现在官道旁的数十里内,这样隆重的仪式只为了迎接那仓亚的和谈使者。


    极目望去,天边突然扬尘滚滚,那尘烟从天地交接的地平线上一路向着城门滚动,待走的近了才能隐约看到在马上奔驰的人。


    月悉华瞪大了眼睛,在望到那随风飞舞的海蓝色衣襟时,她惊得急速上前一步趴到城墙边上,努力探出身子向外望。


    她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个人了,没想到……来和谈的使者竟会是他!




只为了找你

楚怀则,这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大孩子,明□□里热情如火,却偏要摆出一副对什么都不经意的人。


    朱红的高头大马上,海蓝色的衣摆迎风舞动,银色的流云纹静静随风流淌。俊秀的脸上绽开一抹开怀的笑容,昂首立于炎月都的城墙之下,面对数万的云塞民众,面对云塞至高无上的皇帝,和万众敬仰的国师。


    他只是这样开怀笑着,他说:“悉华,能再见到你,真好!”


    那一刻,月悉华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喷涌而出,是的,能见到你真好,这也是她想说的。


    只见她一手撑住墙壁,纵身一跃,从这数丈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那火红的衣衫像是一团烈火,燃烧着她的感情,她的生命。


    依仗着不甚纯属的轻功,落在俊秀男人的身前。


    是的,她的轻功尚未纯熟,从来没有跃过这么高的高度,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下面站得,是永远让人信服,又让人放心不下的楚怀则,昔日的俊秀风流少年如今已经长成英姿伟岸的男子,他会接着她,所以,她放心。


    比面对楚怀昀都要放心。


    因为楚怀昀,有可能面上笑得温柔如水,专注地眼神看着你,然后绝情地后退一步。但是这个人不会,永远不会。


    “怀则,早该料到是你,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楚怀昀改变主意。”她一身红衣,站在这高头大马之前,温柔地笑着。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悉华。”楚怀则翻身下马,挑了她的衣袖,轻笑,“我以为,你的功夫还要再练两年。”


    他没有说,为了见她,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更没有说,此行之后,他将再也不是圣宠荣耀的怀亲王,这一见,便是最后一面,从此,天涯海角,他会遥远的祝福着,祝福着……这个让人魂牵梦绕又紧紧守护的丽人。


    云塞国君大喜,设宴款待仓亚使者,宫宴持续了三天三夜,只是月悉华知道,素来,楚怀则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便早早地将他拉了出来。


    又是个清丽的月下,一樽琉璃玉壶,两个白玉琉璃杯,身边是花开正艳的火红芍药,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一人独饮。


    楚怀则仍是像以前一样潇洒开朗的笑着,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轻愁,这轻愁落在他的眼角,积聚成一段沧桑。


    他轻叹一口气,柔声道:“悉华,皇兄这次发兵,只为了找你回去。你知道吗?”


    月悉华举了举杯,轻笑:“知道,知道又能如何,他找我做什么,是想让我继续带兵打仗为他效力,还是想……”望着身边的一簇芍药,她说,“宫中已是百花齐放,我不愿和百花争锋,更不愿被困于宫闱之内,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再说,我和他之间,早断了干净。”


    “可是皇兄……皇兄他并没有……或许并没有宠幸白黎,白黎的孩子是和侍卫私通来的。”楚怀则有些说不下去,最终转作一声长叹,“皇兄他还是想着你的,夜里,我见他常常出宫回到昔日的宣王府……”




夫妻两个都喜欢上同一个人

“他这又是做什么,破镜难圆,事情做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月悉华清冷地说道,杯子凑在唇边,却觉得连唇都是冰凉的,凉到心底。或许,她有那么一点动容,可是她月悉华从来不愿意要残破的事务,一段感情破了,那就果断地抛下吧。


    “从他娶白黎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已经完了。”月悉华放下酒杯,身子前倾,郑重地望着身前伤痛的楚怀则,冷声说道,忽而,她又浅浅一笑,笑容很轻松,“其实,就算他和白黎的婚姻是假的,那之后呢?之后的一众嫔妃呢?”


    楚怀则张了张口,喉头咕动,终是无话可说,他转了话题,手中的杯子挡住了面上的神色:“皇兄是下了决心了,这次征战打的是要回被云塞囚禁的怀远将军的名号,若是你不回去,这战争就无法终止,你知道,皇兄素来是说到做到的,谁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那你……”月悉华神色变了两变,眸光暗沉,一抹阴霾从眼底闪过,她担忧地望向面前的男子,“如果他执念这么强,又怎么会放你前来和谈……”


    楚怀则愣了一瞬,转而开怀笑道:“我自是有我的办法,而且,放眼朝中,除了我还能有谁有可能把悉华请回去。”


    月悉华微微一笑,终是大松一口气:“你还是这样小孩子心性,不怕楚怀昀觉得你干涉朝政,回头一纸诏书把你给废了。”


    “废了才好。”楚怀则喃喃,只是他低着头,看不清眸中的神采,声音低沉,月悉华没有听清楚,想要再问,却听他说道,“你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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