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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李莲英 作者:斯仁_2-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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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吴大嫖”尸谏

  吴可读在年青时因整天沉迷于花街柳巷,被人称为“吴大嫖”。可到了他六十八岁时,却用一条老命给慈禧“玩”了个尸谏!这下可把奴才李莲英给吓坏了……

  九秋风雨蓟门哀,金匮亟书已劫灰。

  三十余年弹指过,鼎湖龙去可重来。

  花开花谢,转眼间已是光绪五年三月。距离同治皇帝、孝哲皇后崩逝已经五年多了,按说给同治帝立嗣的事也早该告一段落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年闰三月初五,恭奉同治皇帝与孝哲皇后梓宫安葬惠陵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吴可读尸谏。上面这首诗,记述的就是这件事。

  吴可读,字柳堂,甘肃皋兰人。时任吏部稽司主事,虽然只是一名六品小官,但在京城的名气却很大。他在没成名以前,只是个不修边幅、倜傥风流的文人。道光二十六年,中了举人的吴可读赴京参加会试。当时进京赶考的举人,虽说住的地方很杂,有住客栈的,有住会馆的,也有住庙宇的,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都是为了图个清静,以便温习功课。可吴可读呢?却偏偏住进了陕西巷一家“清音小班”,爱上了一个叫翠花的风尘女子。这翠花虽说貌仅中姿,但却颇读诗书,谈吐不俗,琴棋书画无所不能。邂逅相逢的吴可读一下子便认定这翠花是个红粉知己,因此每日里泡在妓馆,一时间两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早把赶考的事抛之脑后。翠花呢,倒也知书达理,怕这样下去会毁了他,每每劝他不要来了。可吴可读却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动了情感,一往不复,万死难回,依旧日日伺候妆台。同仁们见了他这副样子,都称他为“吴大嫖”,他呢,也不管这些。

  道光二十七年春闺榜发,自然是吴可读名落孙山。按说这时应该回家好好读书了,可他却以兰州道远,不如在京读书方便作为托词,依旧呆在京城。当时有好心人曾劝他不可再将志气消沉在温柔乡中,应该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温习书本,以待下一科会试扬眉吐气。他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就搬到了广安门外的九天庙去,打算好好用一番功。一天,两天还好,可时间一长,就又犯了相思病,每日里虽见他拿着书本在看,可心呢,却早已飞到了翠花那里。最后忍耐不住,终于又卷起铺盖搬回了陕西巷。

  姐儿爱才,无奈敌不过“鸨儿”爱钞,时间一长,吴可读带的那点盘缠也就用光了,最后竟至衣食不继。那鸨儿看见他这种穷酸相,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无奈何,吴可读只好去找同乡帮忙。

  同乡见了他这样子,也为难。不帮吧,大家乡里乡亲的;可帮吧,救急容易救穷难,今天帮了,明天呢?最后想了想,对他说:“柳堂,咱都乡里乡亲的,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再不能这样下去了,今天这个忙我可以帮,但希望你搬回九天庙住,如果你依旧这样下去,那么以后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吴可读再风流不羁,也不能无愧呀。想想自己已年愈不惑,却功名未立,实在有负老母殷望。于是痛下决心,搬回了九天庙,认真温习起功课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道光三十年,吴可读终于榜上有名,中了进士,先任刑部主事,后调吏部郎中,同治年间又考上了御史。就在这时,他因为参劾一个满洲武将,引起了极大的风波,几乎性命不保。

  吴可读虽说平日里风流倜傥,但为人刚直耿介,遇事敢言,很有士人风骨。当陕甘总督左宗棠奉旨镇压回民起义时,有个满洲武将叫成禄的,官居乌鲁木齐提督。成禄诬良为逆,虐杀无辜肃州百姓,居然虚报战功,说自己打了一场大胜仗。

  吴可读接到同乡字字血泪来信,义愤填膺,遂奏劾成禄的罪名“有可斩者十,不可斩者五。”于是成禄被革职拿问,先议是斩立决,但谁想这成禄神通广大,竟买通了个军机大臣替自己在同治帝面前说情,竟改斩立决为斩监候,虽说都带了个斩字,可区别是相差千里。吴可读得知此事,愤不可言,上疏力争,说“请斩成禄以谢甘民,再斩臣以谢成禄。”

  虽说杀言官是亡国之象,但同治帝也不管了,他认为吴可读欺他年幼,所以才敢如此顶撞,非要杀他的脑袋不可。最后由于慈安太后建议,交三法司会审。当时有个规矩,官员定死罪须“全堂阕诺”,缺一不可。由于大理寺少卿王家璧仗义直言,吴可读方保住了性命,改为充军。

  这一下,吴可读的名声不仅动天地,而且“泣鬼神”。士人对他舍命进言的气概,无不钦佩万分。一位文人叫吴泰史的还专门作了一首五言排律(赠柳堂二十韵),称其为“乾坤双眼泪,铁石一儒冠。”

  同治皇帝死后,慈禧太后为了收买人心,宽免了因进言而获罪的官员,吴可读因此得以重返京师,授官为吏部稽勋司主事。然而他的忠君之心,并未因差点被同治帝杀头而改变,反而对慈禧太后的专横不满,更为众多大臣竟无一人站出来替同治帝说一句公道话而气愤。因此决定为绝嗣的同治帝抗争一番。

  恰在这时,内阁学士广安也因不满慈禧太后的专横而上了份奏折,认为“对于立嗣这样的重大问题,臣下不应当缄默不语”。他在奏折中借古喻今,以宋代赵普不遵守宋太祖遗诏,擅立太宗的教训为例,说“立嗣大计,虽然决定于片刻之间,但尤应重视其百代之后。”为了防止赵普那样的人擅自废立,请求两宫皇太后立下“丹书铁券”,以保证嗣皇帝生了皇子后继承同治帝。慈禧太后看了,不禁大发雷霆,立即传旨对广安加以申饬。

  广安上奏遭申饬时,吴可读正卧病在床。这日里,闻听此讯,吴可读不由得悲愤万分,立即下床取出笔墨,奋笔疾书,想再次上奏慈禧太后,以讨个公道。刚写完放下笔,吴夫人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丈夫又在那里写奏折,关心地说道:“老爷,您身体不好,不是让您别下床吗,怎么又写起来了。”

  吴可读看看妻子,激动地说:“不写我心里难受啊!没想到我大清王朝如今竟为一女流之辈所左右。”

  闻听此言,吴夫人赶紧上前,拿起那折子细细看了起来。

  她的手发抖了,连忙说:“老爷,这不可以呀!”

  吴可读知道妻子是个识大体的人,但不明白这时候她为什么拦阻自己,遂说道:“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做臣子的应该尽心于国家政事,这道理我懂。可广大人刚刚上书遭饬,太后正在气头上,你再上道折子,恐怕会……”

  “谁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我岂能为了保住自己这条老命而置国事于不顾?这样,我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下的先帝?”

  “老爷,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吴夫人一听丈夫的话,急忙说,“你的意思是……”

  “老爷,言贵乎有用。你刚刚获赦,就冒味说出这话,必有人误解你的本心,说的话再有道理,又有谁会采纳呢?而且这时候情形纷乱,流言甚多;你所引用的诸事,也不尽确实。所以我想您不如看看再说,只要此心不改,以后总有谏言的机会,您说呢?”

  吴可读听罢,细细思量起来。是呀,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人微言轻。更何况慈禧太后现在正在气头上,即便进言她也肯定听不进去,与其这样白白送死,倒真不如等等,总要死有所值呀,于是便打消了原议。

  时间一年一年的流逝,但吴可读那颗耿耿寸心,却始终未改。机会终于来了,光绪五年三月二十六日,是同治皇帝、孝哲皇后的大葬日,吴可读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拚着自己六十八岁的老命向慈禧太后作最后的抗议,也许这样能多少唤起人们的良知。

  机会来了,可怎么把握住呢?自己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哪里有资格参加如此隆重的典礼,这可把吴可读给难住了。看着丈夫着急的神色,吴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问:“老爷,是不是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兴许我可以帮帮你。”于是吴可读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着丈夫那坚定的面容,吴夫人知道说什么也不顶用了,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丈夫的决心,遂关心地说:

  “老爷,您要去我不敢拦阻,但……但求您说话一定要谨慎呀。”

  “这我晓得,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是我官低位卑,怎么去呢?”

  吴夫人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可以帮忙,便急忙说:“老爷,我看你不如找找李莲英,他现在是慈禧太后跟前的红人,再说当年他兄弟那件案子不是你办的,我想他……”

  “当年那件案子罪不在他弟,我秉公办理,并没有徇私,他怎会记得?更何况他那种阿谀奉承之辈,人见人恶,我岂能去求他?”

  “老爷,俗话说:大礼不辞小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去找他,是为了国家的事,又不是为了咱个人,这又有什么呢?”

  听了夫人的话,吴可读想想。唉,只能这样啦,没想到自己一生耿直,到头来却要去求一个阿谀奉迎之流。可送些什么呢?这种人连大臣叩见太后都要索贿,我空手去他能答应?自己每月就那么点俸禄,有什么可送的。吴夫人一眼就看出了丈夫心中的难处,急忙说:“我看,你……你就把家里那尊金佛像拿去吧,平常东西这种人还看不上呢。”

  “可这是岳父大人留给你的遗物呀,我怎能……”

  “老爷,你就拿去吧,咱夫妻间还分什么你我?只要你事能办成,我就心满意足了。”

  吴可读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转身出了家门。

  李莲英一看吴可读来找他,笑着说:“吴大人,当年那事幸亏您帮忙,我正想这两天抽空上门答谢呢,怎的你就来了。”

  看见李莲英那张脸,吴可读就觉得恶心,遂严肃答道:

  “那件事下官只是秉公办理,不敢劳总管您的大驾。”

  “哪里,哪里,应该谢的!对了,吴大人这次找咱家有什么事吗?”

  “过几天就是先帝的大葬典礼,下官想去趟,不知总管能不能给太后说说。”说完,吴可读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这点小事,你说声不就行了,还带东西做甚,这不让咱家难堪吗?”李莲英嘴里一边说着,手却伸出去接过了那东西。

  李莲英一句话,慈禧太后就恩准了。这一日,该是出发的时候了,吴夫人一大早便起来为丈夫准备行李。看着妻子忙前忙后,吴可读内心一阵酸楚,他真想说声:夫人,你歇着吧,这些都用不上了!可又不能,他又怎忍心爱妻过早的承担那份痛苦呢!吴夫人准备好东西,又忧心忡忡地看着丈夫,说道:“老爷,出门在外,多注意身体,你大病初愈,给太后进言时,可一定要谨慎些,别象平时那样直来直去,记着早去早回。”

  “夫人,你也多保重。惠陵行完礼,我预备顺道去趟蓟州的盘山,可能要比别人晚十天半月才能回京,你不必担忧。”

  说完,吴可读的眼眶禁不住湿了,赶紧转身出了家门。望着远处依依惜别的妻子,望着那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的北京城,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再也回不了那个温馨祥和的家了,再也不能与爱妻共享天伦之乐了。

  “柳堂,都老夫老妻了,离家个把月,怎的流起眼泪来了。”

  好心的同僚忍不住说。

  吴可读急忙用手擦擦眼睛,说:“没有的事,刚才沙子吹进了眼睛,所以……”

  “柳堂,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也许我们可以帮你一把。”

  “真的没什么,谢谢众位大人了。”吴可读心想你们又怎么帮我呢。

  一到那儿,吴可读就在蓟州以东三十里路、马伸桥地方的三义庙住了下来。这三义庙奉祀的是刘备、张飞、关羽,与佛菩无关。庙里住的全是些道士,住持周道长原本就和他相识,见他来了,自是一番热情招待。二人约定大葬典礼完后,再在三义庙见面。

  闰三月初五,恭奉梓宫安葬惠陵的工作终于结束了。两宫太后、皇帝、随尾的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都已陆续返京了。

  吴可读则迈向他人生的最后终点——三义庙。

  看到吴可读来了,可把周老道乐坏了,急忙迎入房中,吩咐沏茶。忽见吴可读呆呆地坐在桌前,没有一丝喜悦之情,周道长问道:“柳堂,怎么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憋在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唉,做官就是不如做道士好。”吴可读于是就把自己想上疏的事说了出来。

  闻听此言,周道长急忙劝:“柳堂,现在两宫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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