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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节

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3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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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南咳得嗓子发干,也没有推辞,就着崔幼伯的茶盏,接连喝了好几口。
  终于,总算把卡在嗓子眼儿的那股咳意压了下去。
  对面的阿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靛青色的小包袱,轻声说:“郎君,这是婢子给您做的夏衣,是您最喜欢的细麻广袖长袍,您试试?”
  “咳咳~~”
  听到这话,萧南又忍不住了。心说话,阿槿女士哎,您今天到底是唱的哪出?这都七八年了,您用来用去怎么就这么几招?!
  这次,崔幼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别过脸,直直的看着阿槿。
  好一会儿,只把阿槿看得有些发虚、眼神乱飞,崔幼伯才沉声道:“哦?这是你亲手给我做的夏衣?”
  阿槿连连点头。
  崔幼伯却话头一转,问道:“那娘子的呢?娘子仁厚,未曾苛待于你。但尔等也切莫失了规矩。我问你,你服侍我与娘子数年,可曾为娘子做过一针一线?衣衫什么的不提,荷包、袜子亦或是帕子,你可曾为娘子做过一件?”
  阿槿呆住了,直愣愣的看着崔幼伯,正巧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心里一凛,忙又低下头,讷讷的说:“没、没有。婢子想着,娘子只穿玉莲做的衣衫,婢子手艺差,做了也是徒惹娘子不喜”
  崔幼伯更不客气了,直接打断她的话,冷声道:“又是你想?哼,阿槿,你还真有主见。”
  阿槿吓了一跳,额头死死的抵在地板上,不敢抬头,更不敢乱动。
  崔幼伯又道:“还有,你做了是你尽了本分,娘子穿与不穿,都无甚关系。手艺差不是借口,关键是你有没有尊敬娘子的心意。”
  接着,崔幼伯伸手指了指其它几个侍妾,冷冰冰的命令着:“你们几个也一样……以后谁再敢忤逆娘子、不听娘子号令,不管是谁,娘子饶了,我也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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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蜕变(三)

  瑶光院是葳蕤院主建筑群中的几栋小院之一,当初萧南离京的时候,特意叮嘱下头的人,趁着主人们都不在的时候,将整个院落群重新规整一下。
  两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期间,匠人们一共新建了三栋小院。
  与葳蕤院四周原有的四栋小院加起来,共有七栋小院环绕着葳蕤院的主院。
  也不知是有意设计,还是巧合,这七处小院连起来,其形状颇似北斗七星,萧南见了很是喜欢,直接用北斗七星的名字来给小院命名。
  其中,北斗中组成勺身的四栋小院,正好将葳蕤院包裹着,为了避讳,萧南便用它们各自的方向代替那个‘天’字。
  分别是:北璇院、南枢院、东玑院和西权院。
  而勺柄位置的三个小院,则依次是玉衡院、开阳院和瑶光院,这三处是新添置的,面积比其它四处要小些。
  瑶光院是距离主院最远的一处,但环境极好,一面临水、一面靠着山林,南窗下是花木扶疏,房门外是鹅卵石小径。
  院子小,处处透着一种雅致和幽静,还没等建好,便被杨婥一眼看中了。
  正巧,萧南也想把她弄得远远的,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瑶光院分给了杨婥。
  至于杨婥原来住的院子,则为了配合整个荣寿堂的改建拆掉了。
  为此,阿槿不止一次的在背地里咒骂萧南,说她心思歹毒,为了彻底抹杀崔令平的存在,连他生前住过的院子都不放过。呸,好个有心计的毒妇。
  每每听了阿槿的抱怨,杨婥就想吃了个苍蝇般糟心。因为,她总觉得阿槿这是在指桑骂槐,毕竟那时住在北院的正是她杨婥。
  阿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在暗怪自己占了她儿子的院子?
  杨婥心里不舒服。可又不好把阿槿赶出去,好歹人家给她出了个好主意,且表哥也答应了。
  一想到她很快就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杨婥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倚在南窗下,她错眼不眨的看着掩在暮色中的院门。
  但,没坐多久,杨婥就觉得头有些发晕。鼻头发痒——
  “阿嚏~~”
  杨婥不甚优雅的打了个喷嚏,紧接着,透明的鼻涕流了出来。
  一旁伺候的魏紫忙递上帕子,姚黄也赶忙将冰盆挪到角落里。顺手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稍厚些的罩衣。
  “咳、咳咳~~”
  杨婥接连咳了好几声,拧鼻子拧得鼻头都红了,她有些虚弱的说,“魏紫,我、我似是得了风寒。”
  魏紫会意,放下手里的湿帕子,翻身下了榻,“婢子这就去找人请太医。”
  作为一名常年服侍病人的奴婢,魏紫还是比较合格的。
  她交代了姚黄几声。便匆匆往院外赶去。
  不多会儿,铁娘子得了信,急忙赶到葳蕤院,找到玉簪,简单说了说杨婥的情况,然后态度异常亲热的说道:“这么晚还要劳烦妹妹,真是过意不去。对了。这是我婆母亲手做的几个荷包,妹妹若是不嫌弃,拿去赏人吧。”
  铁娘子虽是内院的第一管家娘子,但她极有自知之明,深知面前这位在主母心中的地位,所以,每每遇到玉簪的时候,她客气的同时都会送些不值钱却很用心的小物件儿。
  玉簪也没有推辞。笑着接了那荷包,轻声道:“铁娘子又客气了,呵呵,这是我的本分,哪里谈得上‘劳烦’。你且稍等,我这就去回禀娘子。”
  请太医不是请普通大夫。必须有崔幼伯或是萧南的名帖。
  除此之外,眼下京城已经宵禁,想要出坊必须有相公或是金吾卫将军的书面许可。
  萧南虽不是相公,但她手里拿着几张崔泽开好的条子,紧急的时候,只需添上日期即可。
  铁娘子站在廊庑下,连连点头,“哎哎,不急不急。”
  玉簪转身进了堂屋,紧接着,屋里传出萧南的声音,然后又是玉簪的回话声。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玉簪拿着萧南的名帖和纸条走了出来。
  她一并交给铁娘子:“娘子说了,杨姨娘身子弱,如今又染了风寒,吩咐让瑶光院的奴婢仔细伺候着。另外,若是缺了什么药材,只管去账房支银钱,切莫延误了杨姨娘的病情。”
  铁娘子忙点头,答应的同时,顺便拍了拍萧南的马屁,“……还是娘子宽厚,待杨姨娘和几个侍妾也极好,呵呵,能遇上这样的主母,真是她们的福气呢。”
  其实,两人嘴里虽说着‘不要延误病情’,但她们心里并不怎么着急。
  杨姨娘进门没几年,每天吃得药比吃得饭都多,每次魏紫或是姚黄都急吼吼的跑来催着去请大夫,结果太医来了,一搭脉便会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旧疾犯了’。
  而且,每年换季、天气过冷或是过热,杨姨娘都会犯‘旧疾’。
  几年折腾下来,大家都习惯了,虽不敢明着抱怨什么,但办差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拖延一二。
  两人站在廊庑下闲话了几句,玉簪还趁机问了问刚刚怀孕的玉竹的情况。
  听铁娘子说她一切都好,这才放心的送铁娘子往院外走去。
  行至院门前,铁娘子再三请玉簪‘留步’,玉簪也不坚持,站在台阶上,目送铁娘子离去。
  铁娘子拿着名帖,快步朝中庭走去,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每天这个时辰,郎君都会在中庭的小说或是批阅两位小主人的功课。
  平常她们私底下偶尔会慢待杨婥那里的差事,但这种事决不能让主人发觉,尤其是对杨婥还比较看重的男主人。
  是以,铁娘子硬是快跑了几步,当她赶到中庭的时候,竟有些气喘吁吁的,脸上满是汗珠儿。
  果然,当她穿过中庭的花园,准备去侧门让小厮办差事的时候。与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崔幼伯迎了个正着。
  “奴请郎君安!”
  铁娘子立刻刹住闸,风箱一样喘着粗气行礼道。
  崔幼伯停住脚步,看了眼铁娘子,唔,这人他认得,是内院的管事娘子。不过,这些成了家的管事们,都住在崔家后街。一般用过暮食,她们就都会回家。
  如今天都这么晚了,铁娘子却满头大汗的在院子里疾行,想来是有什么急事。
  “嗯。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崔幼伯双手背在身后,面沉似水的问道。
  铁娘子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平复微喘的气息,而后道:“好叫郎君知道,杨姨娘染了风寒,情况不太好,娘子特意让奴拿了她的名帖和相公开的路条,让人火速去请太医。”
  铁娘子很会说话。直接把此事说成是萧南主动关心侍妾,而不是被动的接受请求。
  崔幼伯不动声色,想了片刻,才点头道:“嗯,那你快安排小厮去办差事吧。”
  说罢,也不等铁娘子回话,崔幼伯一甩宽阔的袖子。迈开大步,朝瑶光院走去。
  “奴谨遵命!”
  崔幼伯虽已转身离去,但铁娘子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目送主人远去。
  望着渐渐隐入夜幕中的身影,铁娘子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呼的一声,长长吐了口气,旋即转身。缓步朝侧门走去。
  崔幼伯赶到瑶光院的时候,杨婥已经被两个奴婢搀扶到了榻上,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泛着惨白的光,她的气息很弱,远远望去,仿佛已经失去生机的垂死之人。
  不过。魏紫和姚黄早就习惯了自家七娘的病状,一个在室内、一个在外头,各自忙着各自的活计。
  忽然间,传来姚黄有些拔高的声音,“郎君,您来啦?!”
  接着,声音降低,语气也猛地变得充满担忧,“郎君,七娘染了风寒,头烫得厉害,脸色也极差,婢子们很担心,怕七娘——”
  崔幼伯摆摆手,打断姚黄过于虚假的话,轻声道:“我都知道了,我正是听说表妹病了,才赶来看她。对了,屋里可有人服侍?”
  姚黄忙道:“魏紫在里面。”
  崔幼伯没有说什么,微微点了点,撩起衣摆,抬步上了台阶。
  还不等走进寝室,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儿扑面而来,真心说,这味道着实不太美妙。
  崔幼伯脸色不变,依然扬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绕过屏风,来到杨婥的寝室。
  魏紫极有眼色的搬来一把月样杌子,自己则找了个借口闪了出去。
  崔幼伯坐下来,伸手握住杨婥的手,一股凉意瞬间从手心传来,唔,表妹的手还是这么冰。
  “阿婥,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放心,娘子已经命人火速去请太医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太医便能赶到。”
  崔幼伯柔声安慰着,不管是声音还是表情,与杨婥记忆深处的‘表哥’一般无二。
  但,不知为何,杨婥还是感到了一种违和感,仿佛面前这个人,只是戴了一张崔幼伯的假面,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玉郎哥哥。
  忍着心底的困惑,杨婥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回道:“多谢娘子,都怪我的身子不争气,总给娘子和表兄添麻烦。”
  崔幼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佯作生气的责怪她‘又胡思乱想了’,而是缓缓的点了下头,道:“刚才我也在想这件事。
  阿婥,你自幼身体就不好,下头的人服侍的稍不尽心,你就要寻医吃药……
  唉,看着你这么虚弱,我实不忍心让你太过劳累。这样吧,长顺还是养在金枝跟前,表妹若是喜欢,病好了去开阳院看他也一样……”
  ps:唉,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把昨天那件囧事造成的不良后果解决了。某萨一万零一次的骂自己,你丫就是一井货呀!



☆、第174章 陌生

  杨婥一听就急了,顾不得自己还在生病,猛地坐起身子,要与崔幼伯理论。
  不想,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还不等坐起来,她就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到榻下。
  崔幼伯赶忙站起来,一把扶住她的肩膀,顺势坐在榻边,轻轻把她重新按回榻上。
  杨婥深深吸了口气,好容易睁开眼,正好碰到崔幼伯关切的目光。
  但,杨婥向来是个敏感的人,饶是此刻病着精神不济,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崔幼伯的异常——表兄那关切的目光中,隐隐还带着几分无奈。
  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看,我没说错吧,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去抚养个不满周岁的婴孩儿?!
  表兄这是真的心疼我,还是嫌弃我没用?
  忽然间,杨婥的所有负面情绪涌了上来,她有气无力的将头枕在崔幼伯的肩膀上,喃喃道:“我、我真是没用——”就算表兄嫌弃也是应当。
  崔幼伯听出杨婥的沮丧和自我厌弃,双眉微蹙,说实话,他真是越来越不能理解阿婥了,除了不能给她名分,他和娘子对阿婥绝对算得上尽心。
  而且吧,崔幼伯觉得,如果阿婥真得身染重疾,整日缠绵病榻,她心情差、极易自怜自艾,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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