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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与世纪同行 金日成回忆录 [朝鲜]金日成_2-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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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撵出了监狱。
  亨禄叔叔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办法,便拿出16元钱交给看守,说:”请求你,好好照顾我们的亨权。“他留下这样的嘱托,就回到了万景台。其实,那点钱怎能买得动刽子手的心啊。可是,亨禄叔叔还是把手中的钱全拿出来塞给了看守。
  亨禄叔叔探监回来后,整整一个月没睡好觉。他一闭眼,弟弟那惨不忍睹的形状就浮现在眼前,使他不能成眠。
  在那以后又过了三个月,亨权叔叔终于在监狱里去世。那是1936年初,也就是我结束第二次远征北满,同部队一起开往南湖头地区的时候。那时,我二叔只有30岁。
  我父亲去世,我母亲去世,我弟弟也走了,连我二叔也走了,为革命不借粉身碎骨的我的这些亲骨肉都走了,再也没有了。我在山里听到二叔去世的消息,就下定决心,我无论如何要活下来,光复祖国,为怀着亡国恨,变成无主孤魂被葬在故国一个不知名的岗子上的二叔报仇雪恨。
  当时,我们家虽然收到我二叔去世的通知书,却因为没有路费,没能去把遗体领回来,亨权叔叔就被埋在麻浦监狱的乱葬岗子里了。这一令人心痛的事,我在前面已经谈过了。
  亨权叔叔在他快要咽气的最后时刻,才把他藏在心底的话讲给了同牢的人们。
  ”金日成是我的侄子。现在他在满洲率领革命大军打日本鬼子。那个部队打进国内来的日子不远了。为迎接他们,要拿起武器战斗。只有拿起武器进行斗争,才能赶走日本鬼子,解放祖国!“
  每当我想起亨权叔叔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许许多多在贯彻卡伦会议决定的道路上毫不吝惜地献出青春的战友。
  亨权叔叔有一个叫英实的女儿,解放后在万景台革命学院念书。我本想无论如何要把她好好培养起来,让她继承父亲的遗志。不料,连她这个我二叔唯一的骨肉,也在战争时期美机的狂轰滥炸之下牺牲了。
  用鲜血开拓了我国革命前进道路的朝鲜革命军队员的业绩,是无比神圣而崇高的。在他们这些英雄积累的宝贵的斗争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作为他们付出了神圣鲜血的代价,朝鲜人民革命军诞生了,作为常备的革命武装力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六革命诗人金赫
  革命,是从寻得同志开始的。
  资本家的资本是钱,而革命者的资本是人。如果说资本家是以钱为资本去筑成致富之塔的话,那么,革命者则是以同志为资本去变革和改造社会的。
  青年时代,我曾有很多同志。他们当中,有基于人情相交的挚友,也有在斗争中志同道合而成了同志的。那一个个同志都是用亿万金钱也换不到的宝贵的人。
  被我们的后代称之为革命诗人的金赫,便是这些同志中的一个。金赫是在我青年时期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的人,他去世已经半个多世纪了,可是我至今仍不能忘记他。
  这是我和金赫第一次见面时的事情。
  那天,刚上完汉文课,我正和尚钺老师在走廊上说话,权泰硕跑来告诉我有客人来找我。他说,是个没见过面的生人,正和戴眼镜的车光秀站在大门那边等着。
  我跑去一看,果然,有个面容像女人一样秀气的陌生青年,手提一只皮箱,正和车光秀站在一起。他就是车光秀时常向我提起的才子金赫。他没等车光秀向我介绍,就很随和地向我伸出了手,握着我的手说:”我是金赫!“我也握住他的手,作了自我介绍。
  我对金赫有格外亲切之感,这和车光秀常向我介绍他的情况有关;另一个原因是,他的脸长得很像金园宇。
  ”你把金赫兄请到宿舍去等我一个小时,我下了课就来,好不好?如果是别的课,我可以旷一堂课,可这是尚钺老师讲的文学课。“我向金赫求得谅解后,托车光秀替我陪他。
  ”噢,尚钺老师的文学课,人人都听入迷了。成柱,你是不是也像金赫一洋要当一个文学家呀?“
  车光秀扶了扶眼镜架,开玩笑说。
  ”难道我这个金成柱就不能当文学家吗?依我看,干革命还非得懂文学不可哩。你说呢?金赫兄,是不是这样?“
  金赫一听我这话,几乎欢喜得叫起来:
  ”来到吉林,这才听到一句令人耳目一新的话哩。如把文学撇开,还有什么革命好谈。革命本身就是文学的对象,又是文学的母体。那位文学老师那么叫人倾倒,那我也想见见哩。“
  ”那,后日我给你介绍就是了。“我说。
  我跟金赫说这句约定的话以后,就到教室去了。
  我听完课出来,车光秀和金赫还在校门前一面等我,一面谈论着不变资本如何,可变资本如何。
  两个人后语中都洋溢着热情,那热情自然地也传到我身上。我想起车光秀极力称赞金赫是天生的热血男儿的话,心里不由得为得到又一个好同志而高兴。
  ”我不是让你们到宿舍等我吗,怎么还在这里呀?“金赫眯起一只眼,望着阳光金灿灿的高空,说:
  ”这么好的天气,像蟑螂似地蹲在屋里干什么?干脆到吉林市街上走走,边遛边谈,谈他一整天。“
  我说:”常言说,就是金刚山也是饭后的景色。我们何不吃完午饭,再到北山,或江南公园去。金赫兄不远千里从上海来找我们,对初到的人连饭都不请一顿,岂不是过于怠慢了。“
  金赫说:
  ”来到吉林,见了成柱同志,就是饿他几顿,也不会觉得饿哩!“金赫不仅是火热性子,言行也豁达。
  那时,不巧我手中没有钱。因此,我把他们带到三丰旅馆,到那里就是拿不出钱,他们也会欢迎我们。开那个旅馆的人,心地善良,而且冷面做得很好吃。到了旅馆,我向那家大婶说明了情况,于是她给我们端来了六碗冷面,一人两碗。
  金赫在我寄宿的房间里和我整整谈了三个通宵。第四天,他为了了解吉林一带的情况,到车光秀所在的新安屯去了。
  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他是具有火一般热情的人。如果说,车光秀是个风风火火的人,金赫就是个火一般热情的人。平时,他像女孩子一样温存安静,可是给他一点冲击,他就会热情奔放,不可抑止。他也和车光秀一样,是走遍东洋三国,饱尝人间酸甜苦辣的风云人物,但为人高洁。和他谈过话以后,便知他见识广,理论水平也高。尤其对文学和艺术,造诣很深。
  我们就文学和艺术的使命谈了很多。他力主文学和艺术应该成为对人的颂歌。后来,他在”吉林风“的熏陶下,把自己的见解发展了一步,说文学、艺术要成为对革命的赞歌了。他的文学观很有革新的意味。我们考虑到他的这种长处,有一个时期,把很多与群众文化启蒙工作有关的任务都交给了他。
  因此,他常去指导文艺宣传队的活动。
  因为金赫很会作诗,有些同志叫他”鲍狄埃“,也有管他叫”海涅“的。
  金赫对鲍狄埃和海涅给予了比任何其他诗人都高的评价。我国的诗人当中,他最喜欢的是李相和。他喜欢的诗,也是以革命为题材的、激昂慷慨的诗。
  奇怪的是,在小说方面,他更喜欢抒情色彩浓的罗稻香的作品,而不是倾向性强的崔曙海的作品。
  我们从金赫这种情趣中感到世间的情理,的确有它的奇妙难测之处。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结合得很融洽的现象是多么多呀。
  车光秀把这种现象作了个恰当的比喻:”阴阳结合。“他说,金赫的例子就是阴和阳和谐地结合起来,形成了与众不同的文学个性。
  金赫尽管投身于艰巨、复杂的革命工作,但还是抽空不断写出了出色的诗作。参加我们组织的吉林的女学生们,喜欢把他的诗抄在乎册里背诵。
  金赫不像别人那样在创作时写了又涂,涂了又写,而是从头到尾,全在脑子里修润。他认为再无须改动时,就一拳敲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一挥而就。
  我们知道他拳头一敲桌子,就有一篇诗出世,所以一见他敲桌子,就高兴他说:”金赫又下了一个蛋(诗)。“金赫的诗一脱稿,我们大家就把它当作一件喜事。
  金赫曾有一个名叫承少玉的俊美的爱人,是共青同盟的成员。她身材苗条,相貌可爱,还具有为了正义不怕上断头台的气概和胆量。她对共青同盟生活非常忠诚。
  在进行反对铺设吉会线铁路斗争的那年秋天,我听过她在街道上作宣传演说,讲得十分带劲。
  最喜欢把金赫的诗抄在手册里,随身携带着,随时吟诵的就是承少玉。
  她对朗诵诗、唱歌、作演说,都很拿手,加上她不管是什么季节,总是穿白袄黑裙子,所以一提起承少玉,吉林市的青年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
  金赫一向满腔热情地感受生活,而且把生活诗化了。他的爱情生活也很炽烈。青年共产主义者搞革命,也谈恋爱。不像有的人说的,好像共产主义者没有人情味,没有人的生活,没有人间爱情。说这种话的人是对共产主义者毫不了解的人。在我们当中,有很多人在进行革命的过程中,找到了爱情,在枪林弹雨中,建立了家庭。
  一到假期,我们就把几项群众工作任务交给金赫和承少玉,把他们派到承少玉的家乡孤榆树去。
  他们乘着做群众工作的间隙,常到柳树葱宠茂盛的伊通河畔散步或钓鱼。金赫钓鱼,承少玉就帮着把钓上来的鱼摘下来,再把鱼饵穿在钩上。在景色优美的北山和松花江畔以及伊通河畔,他们的爱情也和革命一道日益成熟了。
  然而,不知是什么缘故,承少玉的父亲承春学,对他们相爱不大高兴。
  承春学是三光学校的前身彰信学校的创办者,又是校长。他曾到苏联去过几年,在滨海省读过书。因此,在当时来说,可算是相当开明的人物了。
  当我们到孤榆树,把彰信学校改造成三光学校,把民族主义者组织的群众组织改编为共产主义组织、革命组织的时候,他最先对我们所做的工作表示理解、并积极地帮助了我们。
  像承春学这样的人,竟对他俩的相爱持冷淡态度,金赫虽是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免感到有些惶恐。
  承少玉的母亲对金赫倒是称心的,认为金赫将来是个好女婿,所以对他俩的关系持默认的态度,而且在丈夫面前尽量庇护他们。后来,承春学经过对金赫较长时间的仔细观察,知道了他是出色的革命者,终于随了女儿的心愿。承春学允许他们订婚那天,金赫和承少玉照了相。那时,承少玉家还有照相机。
  当金赫牺牲的消息传来,承少玉完全陷入了绝望的境地,她甚至想投河自尽、我们的同志们好容易才把她从伊通河畔拉回来,使她镇静下来。
  承少玉在那以后,仍全心全意地参加革命活动。《海外朝鲜革命运动小史》的作者崔一泉丧偶后,承少玉嫁给了他。宁愿做继母抚养别人生的孩子,也要同跟金赫一样的革命者度过一生,这是她作为女性的理想。
  金赫的火一般的性格在革命实践中,表现为火热的忠诚。他是具备高度的责任心和忠诚的革命者。他比我大五岁,曾到日本读过书,但他从不表现自己,总是诚恳地接受我们交给他的任务。因此,我格外珍重和爱护金赫。
  1928年夏,金赫同车光秀一道在柳河县一带进行活动。就是在这个时期,由他们指导,在孤山子东盛学校办了社会科学研究会(特别班),组织了反帝青年同盟支部。那时,金赫讲授人类进化史、世界政治地理、文学和音乐科目。他在孤山子的青年学生中是个大红人。
  当我出狱后向东满方面出发时,金赫往返于孤榆树和吉林之间,执行组织交给的任务。就在我去敦化时,我们用书面交给了他一项任务,让他去指导江东、吉林、新安屯的革命组织,同时为出版新刊物做准备。
  过了一些时候,我在敦化办完事,回卡伦的途中去找金赫,见他正扎扎实实地执行我们交给他的任务。当我向他谈及我在狱中酝酿成熟的问题和要到卡伦去做的工作内容时,他兴奋地要马上和我同去卡伦。我告诉他,先别急着去卡伦,把任务完成后再来。金赫感到很遗憾,但是他还是按照我的话,在新安屯促进了新刊物出版的准备工作后,才到卡伦来。
  卡伦会议以后,我们全面地加紧进行发行新刊物的筹备工作。新的革命路线提到了日程上,组织和动员群众将其路线付诸实现的第一个党组织诞生了。在这种情况下,出版一个能够起到思想代言人作用的刊物,便是一项刻不容缓的任务了。
  金赫很了解这种情况,因此他到卡伦后,通宵达旦地赶写稿子。根据他的提议,把新出的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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