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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番茄猪 - 相亲狂想曲-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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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接待室等着,现在应该还在。” 
  我听得一楞,唐小姐?是唐唐吗?她怎么会来? 
  谢过前台妹妹,我转了方向,去一楼接待室。 
  竟然真的是唐唐。 
  她是来送喜帖的,她和大飞的婚宴订在元旦,新年的第一天。 
  这近两个星期有太多的变故,人过得浑浑噩噩,竟然忘了这一对的好日子。 
  唐唐一见我,就笑出一对酒窝:“你和程哥是自己人,我和大飞一直都想着你们早就知道日子,临了才想起忘了给你们帖子,所以今天就赶着送给你,你千万别介意啊。” 
  我只能摇摇头:“没事,别这么客气。” 
  在听到她把我和程昊连在那一刻起,就有把钝刀子,开始在心里慢慢地磨,因为钝,因为慢,疼痛才更难忍受。 
  程昊应该还没对他们提起分手的事吧?要不,唐唐也不会找上我来送喜帖,也是,这事总不能在铁哥们的婚礼前说,多扫兴。 
  “本来说给程哥的,可程哥不是去出差了吗?我看今天都三十号了,刚打电话给他,他说还在外地,我正好要办点事,路过这,就想着顺便来你了,事前也没打招呼,没打扰你上班吧?” 
  原来,他出差去了,所以,这几天,才音信全无吗?也是,分手了,从今往后,再也不必对我交代行踪了。 
  我暗暗咬牙,努力忽视心里的痛,微笑都无力:“没有的事,我刚也就是走开吃饭了,又不带手机,你刚好撞上这个点,才找不到我,你吃过了吗?要不,在我这吃过再走,食堂的饭菜还是不错的。” 
  “不用了,我和大飞约了待会一起吃,”唐唐的笑里带了点羞涩:“我现在搬出来回自己家里住,我们现在也就白天能见,明天按风俗是不能见的……” 
  我笑着打断:“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了,我明白,喜帖呢?” 
  唐唐拿出喜贴递过来,却只有一张,我接过,不免有点惊讶,唐唐就笑着说:“不是我们小气要省那一张请柬,你和程哥是一对嘛,给两张就把你俩分开,多不好,是不是?” 
  大红的请柬捏在手里,宾客那一栏,烫金的楷字端正地写着,我和程昊的名字,连在一起,我的手指滑过那字痕,忽地刺痛,深吸口气,才能抬起头对唐唐笑:“恭喜恭喜。” 
  新嫁娘听到祝福总是笑得喜气:“谢谢谢谢。”又说,“隔不多久,这话该轮到我对你说了。” 
  我除了笑,再也找不到别的表情来应对。 
  唐唐的手机响了,是大飞,她接完就起身告辞,笑咪咪地:“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等忙过之后,我整理整理,回头给你整出个结婚详细版攻略,供你参考参考,给你和程哥办事派上点用场。” 
  我还是只能笑,笑着送走她,转过身,没有直接去实验室,回了办公室,关上门,就再也撑不住,揉揉发僵的嘴角。 
  窗外是冬日午后的阳光,白晃晃的刺得人的眼发疼,楞楞坐了好一会,手伸向办公桌上的电话,又放下,想拿起桌上的手机,最后还是缩回来。 
  喜帖的事,总该交代一声,是陪着他去演一场戏,还是套好说辞缺席,都该跟他商量。 
  可是,我真怕,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反悔,收回说出口的一切。 
  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拼拼写写,琢磨着挑最恰当的字,删删加加,过了好一会才发出去。 
  可整个下午过去,都没收到他的回复。 
  样品顺利下线,客户方要求连夜测试,部门里只好加班,我在实验室里坐不住,不停往办公室跑,一次又一次失望,最后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没动静的手机,想凭意念力,让它响起来。 
  小查敲门进来,提醒我晚上有个饭局。 
  是公司的惯例,在年尾中层以上的干部一起出去腐败,美其名曰是工作餐会,实际就是找个档次高点的地方大家吃吃喝喝,由最高层的大头目们发表讲话总结过去展望未来,鼓舞士气,廉价地收买人心,为的是各级头目更卖力地为公司卖命。 
  我这个阶次,升职后才勉强够得上与会资格,自然不能迟到。 
  出席这种场合,自然不能灰头土脸的,回家换衣服是来不及了,只能去洗手间补妆拾掇好门面,转回办公室,却发现小查站在门口跟门神一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有些奇怪:“小查,你怎么了?” 
  小丫头咬着唇怪可怜地样子:“曼曼姐,对不起,中午的事是我不好。” 
  啊,是为这事,我笑笑,可笑到一半有点力不从心,只能把语气放轻松:“中午有什么事,我都忘了。” 
  拍拍她的肩,进了办公室拿了包出来,小查还站在那,我不由有点无力:“小查,你要站这罚站啊,是不是想让你男朋友看到了,来找我的茬?” 
  小丫头也不理我的玩笑,头抬起来,一脸的忧心忡忡:“曼曼姐,你……没事吧?” 
  原来,这丫头是在为我担心。 
  一群同事都是共事多年的,一个表情一句话,不用多说,也能猜出个大概,一下午,人人和我说话都陪着小心,没人会撞上来问,是体贴,小查会问,也是出于关心吧。 
  我笑笑:“我能有什么事,不跟你说了,我快要迟到了,先走了,你交代大家做得差不多早点回家,保证进度就行,明天就放假了,先说一句,新年快乐。” 
  又拍拍她的肩,擦过她身边,快步走了。 
  我能有什么事,最多,也就是笑到嘴角抽筋,笑到精疲力尽而已。 
  饭局就是应酬,应酬客户和应酬同事领导,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想看到你愁眉苦脸,自然要打起精神,听到领导说话热烈鼓掌,碰上领导敬酒大方回敬,遇上同事攀谈说说笑笑,虽然不是公关部的在大头目们眼前混得脸熟,也不是市场部的有骄人的业绩可以在大头目面前挺直腰杆,但在技术部门一干男将众多绿叶就捧着我这一朵红花,想不出头都难,少不了要被推出来活跃气氛,为技术部在领导面前挣印象分,几圈酒敬下来,也逃不过喝了几分醉,一直强撑着清醒别失态,熬到快散场,程师兄才有空过来关心我:“曼曼,晚上我哥来接你吗?” 
  我这一天笑的次数,都快成卖笑的了,还要继续卖下去,笑着说:“他出差去了,待会我打车回去。” 
  “这怎么行,待会坐我的车回去吧,小冉过来接我。” 
  一听小冉会出现,我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我现在这个状态,和小冉一碰面,在她面前绝对会露馅,小冉那性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她搅进来,只会把事闹得更大,那我和程昊,还真的就不能轻易收场。 
  我看程师兄还要坚持,只得找借口:“再说,我还有点事要办,真不麻烦了。” 
  正说着,就隐约听到有手机铃声在响,太熟悉的旋律,即使在人声嘈嘈的包厢里,也听得分明,来得真是时候。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从包里掏出手机,对程师兄抱歉地笑笑,避出包厢到走廊上去接。 
  按了接听键,那头却没声音,包厢门虚虚掩着,隐隐有笑声说话声传出来,衬着那一头的悄无声息,我不自觉地屏起呼吸,等着他说话。 
  “曼曼,是我。” 
  等了许久才等来这一句废话,我开始惯性地想扯动嘴角,却觉得艰难:“我知道。” 
  又是长长一段相对无言。 
  握着手机站着,有同事从洗手间回来,脚步踉跄地经过身边,对我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和谁说悄悄话呢?” 
  调侃一句,就转进包厢,只留我脸上的僵笑还来不及收回。 
  他那头终于开口:“你还在吃饭?” 
  “嗯,公司年末餐会。” 
  “你少喝点,回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到底是在一起过,这样类似关心的叮嘱他不经意就自然出口,我却听得心酸,转开话题:“今天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 
  “嗯。” 
  他应了一声,没了下文,我只好斟酌着,慢慢说:“我们的事,这时候跟大飞他们说是不太好,可是婚礼……我们俩还要一起去吗?” 
  他隔了很久才答:“你要不想去就别去吧。” 
  被他忽然变冷的声音刺得心口发痛,我强笑:“这不是想不想去的问题,只是我们都……”分手两个字真难说出口,我只能含糊而过,提一口气,说:“再一起去不太合适,这样吧,请柬在我这,听唐唐说,你还在出差,明天你要能回来,约个时间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没它也能去。” 
  听出他的声音里有冷冷的怒意,我有些无措:“那……留在我那的东西,总要约给时间给你……” 
  他轻声打断:“不必了,那些东西要捐要扔都随你。” 
  “那,你家里的钥匙……” 
  “我会换锁。” 
  一句话,四个字,声音不大,却凶狠狠地撞到耳膜上,震得我的耳边“嗡嗡”响,我几乎是站立不住,伸手撑在身边的墙上,手指使劲抠着墙壁上浅浅浮起的暗金纹路,指甲翻起的疼痛,让我恍惚地回神,嘴角牵动,笑:“这样也好,大飞和唐唐那……你自己想个借口吧,再见。” 
  没等他回答,我用力地掐断电话。 
  从接到他的电话那一刻起,暗暗燃起的火苗,那么快,就熄灭成灰。 
  不再是他的责任,他就可以干脆狠绝地撇清干净,真好。 
  痛得多了,痛得久了,神经也会麻痹,我还记得换好微笑,回到包厢。 
  正赶上恭送大头目们离开,一晚上卖笑的结果,终于让大头目们记得有我这个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技术部木兰,临走少不了对我青眼有加温言鼓励我好好干,不知道算不算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记不清扬着笑脸说了多少句场面话,大头目们偕同随从们终于浩浩荡荡离开,剩下的也各自散场,有别的同事好心提供顺风车,我只微笑摇头,招了一辆出租,上了车,挂在脸上的笑终于可以卸下来。 
  才对司机师傅报上地址,就听到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听清是那首曲子,在包里摸索的手不由顿了顿,犹豫着,我还是摸出手机,瞪着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一咬牙,按了接听键。 
  曲子停了,耳边却很安静,那头的那个人,没有说话。 
  但其实,我一直听到他在说话。 
  他说,要捐要扔都随你。 
  他说,换锁。 
  一直强压着的醉意泛上来,脑袋晕忽忽的,忽然就想不明白,怎么这个人,会这样对我,敢这样对我?比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水仙男还可恶! 
  “混帐王八蛋!” 
  没机会再泼他一杯水,就只能恨恨地骂一句,“啪”地就合上手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可是,怎么就不觉得解气?怎么就还觉得难受? 
  手机没有再响,那个人不是傻的,怎么会在送上门来招骂,被我骂跑了吧? 
  我捂着嘴笑,笑着笑着,眼前就模糊了,这车窗是裂了缝的吧,风都把沙子吹到眼睛里了,眼睛好疼啊,疼得把眼泪都逼出来,伸手一抹,手背湿黏黏的发黑,是眼线化开了。 
  淌着黑色的泪的脸一定很恐怖,把司机师傅吓得连眼都不敢抬,递过发票的手还在抖,逗得我忍不住笑,下了车还在笑,笑着笑着就弯下腰去,脚下踢到什么,一个踉跄,失去平衡,就向前扑去。 
  “曼曼!” 
  从哪窜出来的人,这动作可真是迅速到位,恰恰好就赶在我要趴到地上的前一秒,捞住我的腰,抱我在怀里。 
  这怀抱太熟悉,我没有抬头,已经知道是谁。   
第二十六章   
  作为一个普通的大龄女青年,情商在正常水平,当然不会为失恋一蹶不振,但借酒发疯骂几句粗口掉几滴泪哀悼失去的感情,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偏偏就被刚分手才升级成前任的人,撞上自己一副妆残酒臭的丑态,就算脑子还醉得昏沉,可在这当下,还真会希望老天劈一道雷下来,把身后抱着我不撒手的人给劈没了灭口。 
  “不是让你少喝点吗,怎么就不听?胃难受吗?……”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老天爷一向听不到我的心声,就放弃抹脸拾掇门面的徒劳动作,还没张口就被人扳着肩带着转身,不得不对上那张此刻很不想看到的酷脸。 
  “你哭过!?” 
  他的脸上有错愕,很快就皱起眉,问:“出了什么事?” 
  我没醉到眼花,看得清他的眼里有带着焦急的关切,可我也没醉到失忆,忘了已经荣升为他的前任,再享受在任时的待遇,他做得习惯,我却不能受得习惯的 
  “和你无关。” 
  我拽下他的手,转身就要往前走,才晃悠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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