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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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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等了一回儿,他没有。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是不是刚才被我打得很痛?还是觉得我心狠?或者,他其实追了,只是看不 
见我,以为我已经跑得很远,就不追了? 

      那一天,我发现,那个爱情片的经典镜头在很多城市都可以演得很漂亮,催下一桶桶眼泪,但在旧 
金山却偏偏不行。因为,这里的坡又多又陡,注定不可能把要分手的男人和女人拉进一个镜头;明明只是 
隔了几道坡,因为看不见,以为对方已经走远,就很容易放弃;也是因为看不见,以为对方不在乎,就更 
加没有勇气回头。当心变得脆弱,一道山坡,就是一个天堑。 


      我漫无目的地在这个高高低低的城市游荡,吃完了整整一袋椰丝巧克力。黄昏的时候,我沿着市场 
街来到一号码头旁的栈桥。 

      栈桥上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坐在长凳上听脚边海湾里的涛声。一只海鸟飞过来,停在我正前方的栏 
杆上,一本正经地盯着我。我没有理它,它却迟迟不肯飞走。我想它可能是肚子饿了,翻翻包,唯一能找 
到的食物就是几颗吃剩下的巧克力。我把巧克力掰碎,摊在手上放到它面前。它果然是肚子饿了,立刻低 
下头凑过来嗅了嗅,迟疑一下,又把头转开,终於意识到我这里没有什么油水,拍拍翅膀飞走了。 


      我有点失望,随后觉得自己可笑:鸟,怎么会喜欢吃巧克力呢? 

      那一个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我和程明浩对於彼此,说不定就像那只海鸟面前的椰丝巧克力,本身 
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放在一起,就是不对头。 

      我们的身高不般配,怪不得他  他拥有可以把 Ralph Lauren西装穿得恰到好处的身材,是因为 
我只有一米五八; 

      我们不能一起唱歌,怪不得我  我不用伴奏唱蔡琴的老歌都不会怯场,是因为他五音不全; 

      他对我很好,却偏偏让我难过,怪不得他也怪不得我,是因为他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到底要什么?坦率地讲,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不对头,就是不对头,不去多想了。 

      太阳慢慢地西斜,我站起来,回头朝市中心那一片高楼大厦走回去。 

      栈桥是一样很美的东西,它远远伸展到海里,让人领略在岸上无法看到的风光;它同时也是一样洋 
溢着哀愁的东西,因为走得再远,风景再美,到头来,总是要回头。 


   …
        发布时间:2005…4…26 14: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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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郑滢,告诉她我和程明浩分手了。 

      郑滢叫起来,“他甩了你?” 脸上摆出一副随时要去手刃陈士美的神情。 

      “我甩了他。” 

      郑滢更加惊讶,好像不相信我居然还能有这份出息,“为什么?” 

      “我们不配。” 

      “怎么不配?” 

      “不配就是不配。” 

      郑滢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是不是他某方面表现欠佳?要不,过佳,你吃不消 
?” 

      我哭笑不得,“胡说八道。拜托你别问了好不好?我心情已经够差,还不快来安慰安慰。” 

      郑滢摇摇头, 
      “不是我说你,要甩也不趁早,辛辛苦苦等到人家博士毕业、找到工作再甩,把愣头青调教得八九 
不离十然后端在盘子上奉送给别的女人,你以为你是巴顿将军,功成身退吗?” 


      我没好气,“我是麦克阿瑟,耀武扬威,统治的却不是自己国家的领土。” 

      郑滢勾住我的肩膀,摆了个很洒脱的姿势,“不配就不配,失恋也是人生必不可少的经历。走,买 
酒去!” 

      我们去爱伯森氏买酒。我说买啤酒,郑滢一摇手“啤酒也算酒” 
      ,她要买威士忌,我坚决反对,因为我怕喝醉了像郑滢上次那样发酒疯。最后,我们停在一瓶硕大 
的雪宝莉酒前面。 

      “买这个吧!”郑滢握住酒瓶上的小把手,“这种酒有一个很出名的典故,就是酒瓶一旦打开,要 
一次喝完,否则,第二次喝,它会变成醋。” 

      我打量着瓶子里粉红色的液体将信将疑,“是真的吗?” 

      “老实说我不相信,不过听上去很浪漫。” 

      我微笑起来,“有点像谈恋爱,开始的时候总是很美好,时间长了,就发生问题,最后变成一瓶醋 
。聪明的人知道应该速战速决,笨蛋才会想着要慢慢喝。就买这个!” 


      我们把一大瓶酒搬回郑滢家,门上插了一张字条,是程明浩写的,叫郑滢给他回电话。电话留言机 
上红灯不断,有程明浩的好几个留言,都是问有没有看见我,听上去很着急。最后一个留言是张其馨的, 
问关璐是不是失踪了,因为程明浩也去找过她,用她的话来说,“急得像掐掉头的苍蝇” 
      。 

      郑滢有点疑惑,“你们到底分了没有?还是你在吓他?” 

      “我跟他说得很清楚,再说,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吓人。” 

      “他好像很在乎你。”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做做样子吧,得了便宜又卖乖,让人家觉得都是我的错。他再打来,就说 
你没看见我。” 

      “我不喜欢说谎。” 

      “放心,他以前说过的谎比这个严重,骗他一次,不损阴功。” 

      我们打开雪宝莉酒。雪宝莉比葡萄酒略淡,清甜甘咧,甜里微微透出一点酸来。郑滢一杯下肚,咋 
咋嘴,“不错嘛,的确有点像爱情,甜甜的,嗲嗲的,哄得人高高兴兴。” 


      我说,“比爱情好,爱情酸多甜少,是个王八蛋。” 

      话音刚落,真正的王八蛋又打电话来了。郑滢照我的意思回答,放下话筒后说,“他在你家门口等 
你,听口气是要不见不散。” 

      “不管他。爱等就等,接着喝,今天晚上我跟你睡。” 

      等瓶子里剩下薄薄一层酒,我们两个人都有点飘飘然起来,郑滢说,“这些留着做实验,看它会不 
会变成醋吧。” 

      我摇摇头,把酒统统倒进杯子,“还是喝了吧,真要变成醋,多可惜。” 

      我仰头把最后一杯酒喝干,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勾了一下  我到底还是不愿意让雪宝莉变 
成醋。我站起来,对郑滢说,“我回去了。” 

      “你不是说要跟我睡吗?” 

      “算了,我睡觉喜欢卷被子,不折磨你了。” 

      “我看你还是舍不得他吧?” 

      “才不是,我只是想跟他说说清楚,免得他再到处骚扰人。” 

      “你这样子能开车吗?” 

      “我做着梦都能开,怕什么。” 

      我开车回家,上楼,程明浩果然靠在门边的墙上,低着头,两手插在裤袋里,咬着嘴唇,一脸严肃 
。他看见我,眼睛一亮,如释重负地笑了,几步跨过来,“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整整一天。” 


      “我没去哪里,就是到处转转,” 我打开门,“进来吧。” 我请他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茶给 
他,他双手捧过去。 

      他大概闻到了我身上的酒气,皱起眉头问,“你喝酒了?” 

      “一点点,” 我对他笑笑,“叫雪宝莉,以前从来没喝过,味道很好。放心,不是为了你。” 

      “那你自己开车回来的?” 

      “我又没喝醉,其实,就算喝醉了也无所谓,这个时候路上根本没什么车,上次我还一边开车一边 
睡着了呢,醒过来以后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光…”我突然发现自己多话起来,想说的不想说的一起出口,看 
来雪宝莉喝着像糖水,后劲却不可低估,“程明浩,我教你,以后开车开累了想睡觉,就打自己耳光,一 
左一右两下,人立刻清醒,很管用的… 
      ” 

      他的脸色沉下去,眉毛越皱越紧,“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告诉你,你会说我一顿,叫我当心,然后,跑到你的明尼苏达去,隔了… ” 
      我对着墙上的美国地图数,“内华达,犹他,怀俄明,南达科塔,也不多,才四个州…你隔了四个 
州来关心我,对不对?” 
      我伸手拿过他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把茶杯递还给他,“程明浩,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就是不合适 
我。” 

      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随后蹲在我面前,抬起头,用手臂环抱着我的肩膀,“璐璐,我不去了。” 


   …
        发布时间:2005…4…26 14:4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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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一下,程明浩接着往下讲,“我不去明尼苏达了,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不去?” 

      他抓住我的手,“为了你啊。”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温柔地凝视着我,灯光下,他的脸上全是深情,看得我心头一阵发颤。他那么 
高大,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仰视着我;他已经说会为我留下来,我知道,只要我笑一下,点点头,顺势扑 
进他的怀里撒撒娇,一切就都过去了。 


      但是,我身体里一种奇怪的力量紧紧地拉住了我,随后我想起下午看见的那只不吃巧克力的海鸟。 
当他终於开口说了我想听到的话,我却不由开始怀疑,这些话,对於我来说,究竟有多少意义;而我们之 
间的“不对头”,是不是他选择留在我身边就可以解决? 


      於是我摇摇头,“算了,还是去吧。你不是说机会很好,放弃太可惜吗?” 

      他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我的手,“我已经想好了。” 

      “你弄痛我了。” 

      他松开手,“对不起。” 

      我用两只手相互揉着,一言不发。他坐到我身边,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我顺从地靠在他肩膀上,他 
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 

      “你抽烟吗?” 

      “今天下午抽了几支。” 

      “几支?” 

      “四支。” 

      “抽烟不好。” 

      “我一般不抽烟,今天找你找不到,着急了。” 

      “还是不好。” 

      “那我以后不抽了,其实我本来就没有烟瘾。” 

      “不过,你抽烟倒是不难闻。还有,我听说过,香烟也叫‘忘忧草’。” 

      我把手贴在程明浩的胸口,他的心脏在我的掌心下面坚实有力的跳动 
      那是我一直想去却没有去成的地方。我把头埋在他衬衣领口,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夹着淡淡烟草 
味的气息。 

      我莫名其妙地想起某本书上看到的一个统计,说从金门大桥上跳下去是旧金山一种历史悠久的自杀 
方式,而在这些自杀者当中,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从金门大桥北侧、面向旧金山的方向往下跳,只有少数人 
才从桥南侧、面对太平洋的方向跳。有关“专家” 
      经过研考,提出推断,说这是因为大桥南侧的水温度略高,而且旧金山市区的风景较浩瀚的太平洋 
显得更加“温暖” 一点,导致自杀者作出这种下意识的选择。 

      那时候,我觉得这种推断啼笑皆非:一心求死的人,会去贪恋那一时片刻的暖意?直到这一刻才明 
白,这种说法搞不好还真有道理,因为,当我终於有了足够的勇气去跟一个人告别,却无法抑制地加倍留 
恋起他的体温和气息。 


      过了半天,我说,“程明浩,你还是去明尼苏达吧,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大家都自由。” 

      “你怎么还这么想?” 他把我抱得更紧。 

      “我一直都这么想的。今天早上我说分手,你以为我是在吓你吗?” 

      “为什么?” 

      “我累了。” 

      他把我拉开一点,正视着我的眼睛,“璐璐,我已经说过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雪宝莉的后劲愈演愈烈,我朝他笑笑,“你以为我那么不通情理?说实话,你能有那么好的机会, 
我很高兴,替你高兴… 
      你要是真的为了我留下来,看着挺感人,可以后万一工作不如意,就算不说,心里大概也会怪我, 
我怎么担当得起。你要是去了呢,我又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其实我这个人很没用,玩不起也输不起…当 
初我就是为了你到旧金山来找工作的,那时候工作好找,无所谓,可这一次,我是真的不敢再冒险了,现 
在经济形势这么差,我又没什么大本事… 
      所以,我呢,就不跟你去了,我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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