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文学电子书 > 蒙梭罗夫人 >

第60节

蒙梭罗夫人-第60节

小说: 蒙梭罗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啊!我看见了马延先生的那张大胖脸,和尖嘴猴腮的红衣主教。”
    “小声点!陛下;当我们知道敌人在哪里,而敌人一点也摸不清我们的去向时,我们就能稳操胜券了。”
    “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吗?”
    “唉!老天爷!在这样乱哄哄的人群里,谁能担保不出事?这些人口袋里都有一把出了鞘的匕首,这匕首愚昧无知,
不知不觉就会捅到别人的肚子里去,而那人只来得及咒骂一声,就见阎王去了。陛下,到别处去吧。”
    “我被人发现了吗?”
    “我看没有。不过,您再呆下去,十之八九要被人认出来。”
    人群像潮水一般从菜市场那边涌来,他们呼喊着:“弥撒万岁!弥撒万岁!”
    涌进了枯树街。
    聚在拉于里埃尔门前的人群应声高呼:“吉兹先生万岁!红衣主教万岁!马延先生万岁!”他们刚刚认出这两位洛
林亲王。
    亨利紧蹙眉头问道:“噢!噢!他们乱嚷些什么?”
    “这些喊声证明人只有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才能自由自在,不应该离开。吉兹先生应该呆在大街上,而陛下则该留在
卢佛宫。还是回宫去吧,陛下。”
    “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噢!不!孩子,你有两个常任保镖,无需我陪着。快走吧,凯吕斯!莫吉隆!我想把这场戏看完。我觉得这
场戏如果不是很滑稽,就是很奇特。”
    “你到哪儿去?”
    “我还要到别的地方去签名。我希望明天巴黎的大街小巷都能见到我的亲笔签名。我们到堤岸边了,晚安,孩子,
你往右,我往左,各走各的路;我要到圣梅里去听一个知名布道士的演讲。”
    国王忽然问道:“噢!这又是什么声音?为什么人们都往新桥那边跑?”
    希科踮起脚尖,但除了人群,什么也看不见。这群人呐喊着,吼叫着,你拥我挤,好像将什么人或什么东西举起来
欢呼胜利。
    突然,人流散开了,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洗衣街对面开阔的河岸,这样人群便向左右两边散开了。如同海浪把一个妖
魔冲到希波吕托斯' 注' 的脚下一样,这人流也将一个人——他似乎是这场滑稽戏的主角——推到国王脚下。
    这人是一个骑在毛驴上的修士,正在指手划脚地说着什么。
    毛驴也在嘶鸣。
    希科一眼认出刚刚走出人群的那个修士和那匹牲口。他说道:“妈的!我刚才跟你说要到圣梅里去听一个知名教士
布道,现在看来,不用跑那么远了,就听听眼下这一位的吧。”
    凯吕斯问道:“一个骑毛驴的布道士?”
    “为什么不可以,孩子?”
    莫吉隆说:“我看他倒像西勒诺斯。”
    享利问道:“究竟谁是布道士?这两个东西都在说话。”
    希科说:“下面的那位最能言善辩;不过上面的那位法语说得最棒,听一听,亨利。”
    人们从四周叫道:“安静!”
    希科也喊道:“安静!”他的嗓门压倒了所有的人。
    人人都静了下来,把修士和毛驴围在中间,修士开始说道:“我的兄弟们,巴黎是座美丽的城市:巴黎是法兰西王
国的骄傲。巴黎人个个才华横溢,歌中不是这么唱的吗?”
    说着,修士放开嗓门唱起来:巴黎人,漂亮的朋友,你真是样样都知晓!
    听了这几句话,或者说听了这支曲子,毛驴也凑起热闹,使劲地大叫起来,打断了它的骑士的话。
    人们一阵大笑。
    修士喝道:“住嘴,巴汝奇,住嘴,呆会儿才轮到你说话呢,先让我说。”
    毛驴不叫了。
    修士继续说:“我的兄弟们,人间是苦难的渊薮,人们往往只能以泪洗面。”
    国王说道:“这人喝醉了!”
    希科应道:“当然!”
    修士又说:“正如你们所看见的,我像希伯来人似的刚刚流放回来,八天来,我和巴汝奇靠着别人施舍和节衣缩食
来维持生计。”
    国王问道:“巴汝奇是什么?”
    希科说道:“很有可能是他那个修道院的院长。让我听下去,这人使我感动极了。”
    “朋友们,是谁给我带来这些不幸的?是希律王。你们知道我指的是谁。”
    希科说道:“你也知道,孩子,我跟你玩过字母移位的游戏。”
    “怪家伙!”
    “你跟谁说话,对我,还是对修士或者毛驴?”
    “对你们三个。”
    修士接着说:“兄弟们,这是我的毛驴,我爱它就像爱一只羔羊。它可以作证,我们花了三天时间从国王新城赶来
参加今天的盛会。我们是怎么来的呢?
    囊空如洗舌敝唇焦但我和巴汝奇,我们不惜任何代价赶来了。“
    亨利又问:“他究竟管谁叫巴沙奇?”这个《巨人传》' 注' 里的名字一直使他莫名其妙。
    修士又说:“我们赶来了,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看见了,但不明白究竟怎么了。兄弟们,发生了什么事?是
不是今天要废黜希律王,把亨利修士送到修道院里去?”
    凯吕斯咒骂道:“噢!我真想把这只胖酒桶钻个洞。你说呢,莫吉隆?
    希科说道:“好了!你就为这点小事生气,凯吕斯?难道国王不是天天到一个修道院里去吗?我担保,亨利,如果
他们只是这么发落你,就算你有福气了。是不是,巴汝奇?”
    那毛驴听见叫它的名字,竖起耳朵,没命地叫起来。
    修士问道:噢!巴汝奇,您情欲发作了吗?“他又继续说道:”先生们,我离开巴黎时,路上有两个同伴:一个是
我的毛驴巴汝奇;一个是国王陛下的弄臣希科先生。先生们,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的朋友希科他怎么样了?“
    希科扮了个鬼脸。
    国王说道:“啊!他是你的朋友?”
    凯吕斯和莫吉隆放声大笑。
    国王又说:“你的朋友长得挺俊,而且十分可敬,他叫什么名字?”
    “亨利,他就是戈兰弗洛。莫尔维利耶先生不是跟你说过他吗?”
    “他就是圣热内维埃芙修道院的那个煽动者吗?”
    “是的。”
    “这样的话,我要叫人把他绞死。”
    “办不到!”
    “为什么?”
    “因为他脖子太短。”
    戈兰弗洛继续说:“兄弟们,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个真正的殉道者。兄弟们,你们现在捍卫的事业,就是我的事
业,也是所有虔诚的天主教徒的事业。你们不知道外省的情况,也不知道胡格诺分子密谋些什么。我们在里昂不得不杀
了一个鼓动反叛的胡格诺分子。在整个法国,只要还有一个小撮胡格诺分子存在,善良的人们就一刻也得不到安宁。所
以我们要把他们斩尽杀绝。拿起武器,兄弟们,拿起武器!”
    许多人跟着喊道:“拿起武器!”
    国王说:“该死的!快让这酒鬼闭嘴。否则他会搞出第二个圣巴托罗缪来。”
    希科说道:“等一等。”
    只见他从凯吕斯手中拿过一只吹管,走到修士身后,对着修士的肩肿骨狠狠地打了一下,那吹管发出一声空洞两响
亮的声音。
    戈兰弗洛叫道:“救命哪!”
    希科把头从他的腋下钻过来,说道:喂,是你啊!过得好吗,修士?
    戈兰弗洛叫喊道:“希科先生,快来救救我,教会的敌人要对我下毒手;但是,不把我的声音传遍四方,我死不瞑
目!烧死胡格诺分子!烧死贝亚恩人!”
    “你能不能闭嘴,畜生!”
    戈兰弗洛照说不误:“让加斯科尼人见鬼去吧!”
    正在这时,戈兰弗洛的另一个肩膀又挨了一下,这一次不是吹管,而是棍棒,戈兰弗洛疼得叫了一声。
    希科吃了一惊,向四周看去,他只看见那根棍棒。而打棍的那人,惩罚了戈兰弗洛之后,已经挤人人群中不见了。
    希科说道:“噢!哪个鬼家伙替我们报了仇?会不会是我的同乡?我得把事情弄清楚。
    说完,他快步跟着那个持棍人,那人溜到河边,身边只有一个人伴随着他。

四十一铁厂街
    希科天生一副善跑的长腿,要赶上那个棒打戈兰弗洛的人,只要紧走几步,并无难处。但他发现这个家伙行踪诡秘,
尤其是他的同伴的举止令人疑窦丛生。他顿时意识到,要是贸然上前与他们打个照面,必会凶多吉少,因为他们似乎在
避免碰上人。事实上,这两个逃遁者一望而知正竭力想混入人流中,他们只有在街角才停下来回头瞟上几眼,以确信身
后没有人盯梢。
    希科寻思,要不让别人察觉自己在尾随这两个人,唯一的办法是到他们的前面去。这两个家伙穿过钱币街和蒂尔夏
普街,来到圣奥诺雷街。希科在蒂尔夏普街就超过他们走到前面,他健步如飞,跑到布尔多内街尽头躲了起来。
    两个男人重新来到圣奥诺雷街,沿着麦市场的一排排房子走去。他们将帽了盖住眉毛,大衣直拉上来,遮住脸庞,
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迈着急急的步子向铁厂街走去,走路的姿态颇有军人味道。希科仍然遥遥领先。
    在铁厂街街口,两人再次停下来,向四周投去最后一瞥。
    这时,希科继续向前走,已来到铁厂街街心。
    在街心,一栋破旧不堪、似乎时刻都会倒塌变成一堆瓦砾的楼房前面,停着一辆两匹大马贺着的驮轿。希科朝四下
一望,见车夫在前面打瞌睡,轿内有一位夫人,看上去忧心仲忡,将脸贴在窗上张望着。希科心头一亮,断定这乘驮轿
一定是在等那两个男人,于是他转到车后,借着驮轿和楼房混为一体的黑影,一缩身钻到一张宽大的石凳底下。当时在
铁厂街每周有两次集市,这种石凳就是给菜商们设摊用的。
    希科刚刚蜷缩身子藏到石凳下,就瞥见那两个人在马前出现了。他们再次惴惴不安地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摇了摇车夫想叫醒他,可车夫睡意正浓,那人用浓重的加斯科尼口音骂了一句:“该死!”而另一个却更
不耐烦,掏出匕首朝车夫的屁股上刺了一下。
    希科暗自说道:“噢!噢!我一点没猜错,他们是我的同乡;怪不得他们要棒打戈兰弗洛,谁叫他对加斯科尼人大
放厥词。”
    那位年轻女人认出这两个男人正是她盼望已久的人,立即从那乘沉重的驮轿的门口深出身来。这回希科看清楚了:
她年约二十到二十二岁,脸色苍白,但容华绝世。要是光线充足,能够照亮她那被雾气打湿的金黄秀发和一对四周显出
黑晕的明眸,照亮那双白皙而暗无光泽的纤手,以及显得憔悴虚弱的身子的话,人们便可以看出她正忍受着某种疾病的
折磨。这种疾病,只要看到她时常疲倦乏力的样子和圆鼓鼓的腰身,就会恍然大悟了。
    但希科却只注意到三件事:即她很年轻,脸色苍白,以及金黄色的头发。
    两个男人走近驮轿,于是很自然地站到那位女子和希科藏身的石凳中间。
    身材较高大的那人用双手捧住青年女子从窗口伸给他的白皙的手,一只脚踏在上下轿用的踏板上,手臂倚在轿门上,
问道:“啊!我的爱人,我的小心肝,我的宝贝,感觉好点了吗?”
    那位女子凄惋地一笑,摇了摇头,指指手中的嗅盐瓶。
    “还是虚弱乏力?!真见鬼!我亲爱的,要不是您的病让我感到内疚,我真要恨您这么虚弱了。”
    边上那个男人生硬地说:“那您为什么将夫人带到巴黎来?老天在上,您总爱到哪儿都带着女人,这是极大的不幸。”
    先说话的那个人答道:“哎!何格里帕,和心爱的人分离岂不叫人肝肠寸断?”
    这人看来是那位夫人的丈夫,或是她的情人。
    说着,他和那女子交换了一下目光,目光里充满了爱的忧郁。
    那个乖戾的同伴又说:“见鬼!您真叫我恼火。凭良心说。您一说这话,我总要问,难道您到巴黎来就是为了谈情
说爱?您这个风流公子!我觉得贝亚恩够大的了,有的是幽会的地方,完全不必跑到巴比伦' 注' 来。今晚您至少二十
次叫我们累得精疲力竭。要是您只想对着轿子向女人献殷勤,那就回去吧。要留在这儿,我的君主,那就只能一心搞政
治,不能兼顾其他。”
    希科听见他喊主人,很想抬起头来看一看,但是他这样做不能不让人看到,只好罢了。
    “让他去诅咒吧,我的宝贝,别听他那一套。我看他马上也要像您一样病倒了。
    如果他不说长道短,怨天尤人,他肯定会像您一样头晕目眩,虚弱不堪。“
    那人又叫道:“该死的畜生!这是您的口头禅。您要向夫人倾诉衷肠,至少也该到轿上去说呀,您这样站在大街上,
要被人认出来的。”
    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