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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蒙梭罗夫人-第58节

小说: 蒙梭罗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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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不过千万不能因此得罪吉兹内兄。”
    安茹公爵说道:“好吧!请陛下放心,如果您觉得任命我只有这个麻烦,我负责和吉兹公爵商量。”
    “什么时候?”
    “马上。”
    “你马上去找他?去拜访他?噢!弟弟,好好想一想,不要丢了体面!”
    “不会,陛下,我不去找他。”
    “怎么回事?”
    “他在等我。”
    “在哪里?”
    “在我的屋里。”
    “在你的屋里?我刚才听到他在市民们欢呼声中出了卢佛宫。”
    “对。不过他从大门出去,又从暗道里返回来了。吉兹公爵首先拜见的当然是国王,但第二个要拜见的就是我了。”
    亨利说道:“啊!弟弟,你这样维护我们的特权,我非常感谢你,我时常软弱无能,放弃了这些特权。去吧,弗朗
索瓦,去和他好好商量吧。”
    公爵拿起亨利的手,俯下身想在上面吻一下。
    亨利叫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弗朗索瓦,你应该拥抱我,贴在我的胸口上,这才对了。”
    兄弟俩拥抱数次,最后一次拥抱之后,安茹公爵脱了身,走出国王的书房,快步穿过走廊,向自己的住房奔去。
    他就像第一个航海家那样心花怒放,难以自制。
    国王看着他的弟弟走后,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立刻穿过一条秘密暗道,走向安茹公爵的卧室,这间房过去原是纳
瓦拉王后玛格丽特的闺房。他走到一处类似小门厅的地方,那里可以清楚地听到安茹公爵和吉兹公爵将要进行的谈话,
就像狄俄尼索斯陪听他囚禁的人的谈话一样。
    希科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嘟哝道:“妈的!这番兄弟情谊真是感人!我还以为自己身在奥林匹斯山上,看到了分
别半年的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重逢的场面呢。”

三十九事实证明,要想听到秘密,偷听是最好的办法
    安茹公爵这时已同他的客人吉兹公爵在纳瓦拉王后的那间卧室里会面。贝亚恩人和德。穆依当年就是在这间房子里,
交头接耳地商定了逃跑的计划。谨慎小心的亨利非常清楚,卢佛宫的房间大都便于偷听,即使里边说话的声音非常低,
想偷听的人照样可以听到。这个重要情况,安茹公爵自然也心中有数,但他被他哥哥的虚情假意完全冲昏了头脑,早已
把此事丢到脑后去了。
    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亨利三世走进了那个监听地点,于此同时,他弟弟也进了卧室。这样,两位公爵的对话便一句
不漏地传进了国王的耳朵。
    吉兹公爵急切地问:“怎么样,大人?”
    “会开完了,公爵。”
    “大人,您当时面色苍白。”
    安茹公爵不安地问:“您看出来了?”
    “是的,大人。”
    “国王发觉没有。”
    “没有,至少我相信是这样。国王陛下最后把殿下留下来了?”
    “这您已经看见了,公爵。”
    “大概是同您谈我刚才向他提的建议吧?”
    “对,先生。”
    说到这儿,两人之间出现了令人尴尬的沉默。而隔墙仔细偷听的亨利三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吉兹公爵问道:“国王陛下说了些什么?”
    “国王赞成您的建议。不过,这个计划越庞大,他越觉得由您负责太危险。”
    “那咱们干不成了?”
    “我担心是这样,亲爱的公爵,神圣联盟看样子要被取消了。”
    吉兹公爵说道:“见鬼!事情尚未开始,就这么被扼杀了。”
    亨利正俯在墙上,专心致志地听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尖刻的声音:“他们俩都很聪明。”
    亨利迅速回过头去,只见希科高大的身躯也像他一样,俯在墙上的另一个洞口,偷听里面的谈话。
    国王叫道:“你也跟来了,混蛋!”
    希科向他做了个手势,说道:“别吵,孩子,再吵,我听不见了。”
    国王耸了耸肩膀;不过,希科毕竟是他唯一可以绝对信赖的人,他便自管自地听下去。
    吉兹公爵这时又说话了。
    “大人,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国王本可当即回绝我;他接见我时,态度那么冷淡,满可以把他的全部想法说出来。
他是不是想乘机排挤我?”
    安茹公爵犹豫不决地说:“我看是这样。”
    “那么,他要毁掉我们的事业了?”
    安茹公爵接着说:“当然。不过,既然您已经开始行动,我当然应该尽全力帮您一把,我已经这样做了。”
    “您做了些什么,大人?”
    “神圣联盟今后是兴起还是取消,国王基本上同意让我来决定。”
    这位洛林公爵忍不住双眼闪出一道愤愤的光芒:“什么?”
    “您先听我说,这事还必须征得主要领导人的同意,这一点您很明白。比如,他不把您开除出去,并解散神圣联盟,
而是任命另一个合适人选作首领;也就是由我来担任这个职位,而不是由您来做,您看怎样?”
    “啊!”吉兹公爵忍不住惊叹一声,面孔涨得通红。
    希科说道:“好啊!两只狗要为争骨头打起来了。”
    然而,出乎希科的意料,尤其使国王吃惊的是——因为这方面的情况,国王比希科知道的更少——吉兹公爵突然一
反吃惊和愤怒的神情,用平静,甚至有些愉快的口吻说道:
    “大人,您如果这么做,真不愧是一个机智灵活的外交家。”
    安茹公爵应道:“我已经这么做了。”
    “真是神速!”
    “是的。不过应当说,是这个时机帮了我,我不过是见机行事;不管怎样,亲爱的公爵,”安茹公爵补充一句:
“一切尚未决定,我不愿意在见到您之前,就决定下来。”
    “为什么,大人?”
    “因为我还不知道这事将给我们带来什么。”
    希科说道:“我倒知道。”
    亨利微笑道:“一件小小的叛国阴谋。”
    “而您一向誉为消息灵通的莫尔维利耶先生并没有把这个情况报告您。再听下去,后面更有意思”
    吉兹公爵又说:“大人,我要告诉您的,不是此事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因为只有天主才知道——而是它对我们有
何用处。联盟是第二武装;由于军队在我手中,我弟弟红衣主教控制教会,只要我们联合起来,我们就所向无敌。”
    安茹公爵说:“还没算上我是王储。”
    亨利叫了一声:“啊!”
    希科说道:“他说得对,都怪你自己,孩子,你总是把夏尔特教堂的两件圣衣分开来,所以圣母没保佑你有后嗣。”
    “大人,虽然您是王储,但也要估计到各种失败的可能性。”
    “公爵,您以为我一点也没有估计到吗?您以为我没有反复考虑过吗?”
    “首先是纳瓦拉国王。”
    “哦!这人倒不必担心。他正跟德。福瑟' 注' 谈情说爱,情意缠绵,顾不上这个了。”
    “大人,这家伙将来会跟您争夺天下。别看他衣衫不整,瘦弱干瘪,活像饿着肚子的野猪。可这种猫一闻到耗子味,
便会整夜守在天窗旁;而一只肥肥胖胖、毛儿又密又暖的家猫,身体笨重,贪图安逸,才不会去受那份罪呢。纳瓦拉国
王在窥视着您,他躲在暗处,时刻盯着您和您的哥哥,想夺取你们的王位。一旦坐在王位上的人发生不测,这只瘦猫会
比谁都灵活,一下便会从波城赶到巴黎,让您尝尝他的利爪的滋味。您等着瞧吧,大人,您等着瞧吧。”
    弗朗索瓦慢慢地重复一遍:“一旦坐在王位上的人发生不测?”他用询问的眼睛盯着吉兹公爵。
    希科说道:“亨利,你仔细听着,这位吉兹先生马上就要说出一些对你颇有教益的事情,我劝你好好地利用一下。”
    吉兹公爵说:“是的,大人,发生不测!这种事在你们家族里屡见不鲜,您同我一样知道,甚至比我知道的更多。
有的君王身体很好,突然之间就衰弱下去;有的以为能长寿,却在几小时之内丧了命。”
    希科说道:“听到了吗,亨利?”他抓住了国王的汗津津、颤巍巍的手。
    安茹公爵说道:“这倒是事实,”他的声音非常低沉,国王和希科不得不坚起耳朵来听。“的确,我们家族的君王
生来就是多灾多难。不过谢天谢地,我哥哥亨利三世倒是身强力壮;过去他经历了战争的磨难,而现在他的生活不过是
吃喝玩乐,过去那种日子都顶过去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吉兹公爵接着又说:“当然。不过,大人,您该记得,法国国王过着这种吃喝玩乐的生活,并不总是平安无事的。
比如,令尊亨利二世国王是怎么死的?他也曾幸免于战争的磨难,而在您所说的这种吃喝玩乐的生活中丧了命。蒙哥马
利' 注' 用的长枪,是比武用的钝头武器,不过,这种武器碰到铠甲无事,刺到眼睛上就要致命了,亨利二世国王就是
这么死的吧。这就是我说的发生不测。您会对我说,事过十五年后,王太后下令把蒙哥马利先生绞死,虽然蒙哥马利自
以为可以占刑事时效已过的使宜,但还是被斩首示众了。此事一点不假,但国王决不可能死而复生。至于令兄,已故的
国王弗朗索瓦,您知道他智力低弱,使民众对他非常不满,这位尊贵的君王也不幸去世了。大人,您也会承认,一点点
耳疾怎么会造成他的死亡?然而他就是变生不测,而且是最为严重的意外事件,因此在军营里,在巴黎市区,甚至在宫
里,我曾不止一次地听说国王弗朗索瓦二世那致命的疾病是有人往他耳朵里灌了毒药所致,大家认为这是偶然的,真是
大错特错。这不是偶然的,而是一次众所周知的谋害。”
    弗朗索瓦满脸涨红,嘟哝道:“公爵!”
    吉兹公爵继续说:“事实就是如此,大人。一段时期以来,国王这个称号只会带来灾难。国王就意味着一场冒险。
您知道安托万。德。波旁' 注' 吗?正是因为他是国王,肩头才中了一枪;而这种轻伤,一般人决死不了,他倒死了。
国王们由于眼睛、耳朵和肩头受伤致死,使法国多次举丧,我倒想起您的比西为此作过一首很好的诗。”
    亨利问道:“什么诗?”
    希科说道:“怎么!你连这都不知道?”
    “不知道”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国王,人家连这种事都瞒着你。听着,我来给你念念:耳朵、肩膀、眼睛能致命,法国三个
国王丧了命。
    耳朵、肩膀、眼睛能致命,高卢三个国王送了命。
    “不念了!不念了!我觉得你弟弟又要说出更有趣的事了。”
    “可还没念完呢!”
    “等比西先生把他的六行诗写成十行诗,我再念给你听。”
    “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家族名单上还差两个人吉兹先生没有提到;不过,听好,他马上就要说了,他不会忘记的。”
    事实上,这时谈话又开始了。吉兹公爵又说:“大人,还不算比西没有写上的,有关你们的血亲以及你们的姻亲的
历史。”
    希科用胳膊肘碰了碰亨利:“我刚才猜得准吧。”
    “您忘啦,贝亚恩人的母亲冉娜。德。阿尔布雷因为闻了一副香手套而呜呼哀哉。这副手套是她在圣米歇尔桥那个
佛罗伦萨人那里买的。这个意想不到的死亡,使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而当时人们都知道,有些人很需要她死。大人,
她的死也使您大吃一惊,您不否认吧?”
    安茹公爵没有回答,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使他凹陷的眼睛更加阴沉。
    吉兹公爵又说:“国王查理九世的死,殿下也忘了。不过这事值得仔细说说。
    他的死,不是眼睛、耳朵和肩膀受了伤,也不是闻了什么东西,而是通过嘴。“
    弗朗索瓦叫道:“您说什么?”
    亨利三世听到他弟弟惊恐地后退在地板上所发出的脚步声。
    吉兹公爵再说一遍:“是的,通过嘴,大人。读那些书页粘在一起的打猎书,非常危险,因为人们不得不时时把指
头放在嘴边沾点唾沫来翻阅,而这些旧书会使唾沫中毒,一个人,即使是个国王,唾沫中了毒,就活不长了。”
    安茹公爵连声叫道:“公爵!公爵!我看您是在胡编乱造一些罪行。”
    吉兹公爵反问道:“罪行!谁跟您说是罪行?大人,我只不过谈谈一些意外事件。意外事件,您听明白了吗?我可
从没有扯到其他事上去。国王查理九世打猎时遇险,不也是一个意外事件吗?”
    希科说道:“瞧,亨利,又来新鲜事了,你喜欢打猎,好好听听,准保很有趣。”
    亨利说:“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那好,不过我不知道,我那会儿还没进宫呢,让我好好听听,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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