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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迷离世界-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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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不愿意带着这种豪华的手提包走吧。是不是对某个人有顾虑?”
  “啊哟,为什么?”
  锅屋竖起了大拇指。
  “对不起他呀!”
  “真傻。妈妈真的是自己一个人,没有那种人。我可以证明。”
  这时锅屋的头脑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场景。他刚进这个医院时,在门厅看见的四个男人,其中小个子老绅士被三个人围起来快步走向在门厅前等着的黑色轿车。那个老人,会不会是织部佐登子的情人呢?这张好象在报刊的照片上看见过的脸,可能是什么大公司的社长,反正是个财界人物。
  “是妈妈快要睡醒的时候了,我要告辞了。”
  波子从椅上突然站了起来。
第14章 自首
   五月十九日下午,住在涩谷公寓的家具店店员到赤坂警察署自首了。他叫平田昭夫,二十二岁。青年人在侦察课员面前打开了包袱。是大型的手提包,里面装满了一百万元钞票。自首者说,在提包里有一千七百五十万元。课员把青年带到小房间,由课长问讯。
  “怎么回事,详细讲吧。”
  “是八天以前的事。十一日早晨六点多钟,我骑车走过南青山路。”平田昭夫说话有些口吃。“我每天早晨为了健身,骑着车跑。那天在路上遇到了带着这个手提包的女人。”
  “画个地图吧。”
  平田画了略图。课长把它和管区的地图对照着。
  “在中间的这个一带是大道和小路交叉的十字街,北边和南边这里有信号灯,中间相隔大约二百五十米。”
  年轻人用手指在自己画的草图上比划着。
  “我骑车从南向北走时,在十字街看见了一个女人在横穿马路,手里提着黑色的手提包。这时,路的南边亮了红灯,车辆都停了下来。我当时,大概在离她五六十米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其他行人。那个黑色大提包引起了我的邪念,突然生出夺走这个手提包的念头。”
  “你知道了手提包里有巨款吗?”
  “不,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想里面可能装着三五万元的钱包,因为我当时为归还高利贷无计可施,正在苦恼的时候。”
  “以后怎么做了呢?”
  “那个女人从人行道走下来开始走马路时,我离她只有十米左右了。我立刻站直腰身,用力蹬车,拼命加快了速度。那个女人看到自行车本想躲开,但是我对准了她撞上去,女人就倒在马路上,我和自行车也一起摔倒了。这个时候,女人撒开了手提包,我伸手抢过来,骑车逃跑了。”
  “你抢了手提包以后,从哪条路逃跑的?”侦察课长问。
  “女人倒下时,我扶起自行车,一只手抢了手提包,骑车冲进了旁边的小巷。是经过这个路回到涩谷公寓的。”平田昭夫指着草图。
  “你再详细地说说那位妇女倒下去的情况。”
  “那个女人被飞快的车猛撞了一下,脸朝上躺在马路边不能动弹了。女人用黑头巾蒙着脸,穿了毛衣和裤子,记不得是什么颜色了,当时我心里也万分惊慌呀。”
  “那位妇女的年龄呢?”
  “头巾掀起时看了一眼,是不到四十岁的人。”
  “脸部的特征呢?”
  “这也没有看清楚。因为倒下去的时候,那个女人用手捂住了脸,不过,觉得是一位很美丽的女人。”
  “那位妇女倒下去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说,好象撞昏了。”
  “那个时候没有从旁边开过去的汽车么?”
  “我刚才已经说过,车流被一百五十米前面的红灯挡住了。那些汽车过来以前我已经逃跑了。”
  “那妇女一直躺在马路上么?”
  “她没有动,好象站不起来了。我后来担心会不会因为撞了头引起了脑震荡,但不敢回去看。我想知道报纸对这件事怎么报道,每天看报,但是报上什么也没有登。警察先生您如果了解那个女人的情况,请告听我吧!”
  “可能不要紧吧。”侦察课长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装有一千七百五十万元的手提包被抢走了。按理说,被害人或有关人定会向警察署报案的,但课长一直没有听说发生过这类案件。
  “你八天前抢走了装有巨款的手提包,为什么现在才自首?”
  “因为害怕!”
  平田向侦察课长讲述了作案八天之后才来自首的原因。
  “你说说为什么害怕。”
  “说老实话,在这个提包里原有二十捆一百万元的钞票。”
  “什么?原来有两千万元?”课长睁大了眼睛。
  “是的,我花掉了其中的二百五十万元,还给了高利贷四十万元和朋友的三十万元,剩下的一百八十万元当零用钱花掉了。在零用钱里,一百五十万元是在赛马中赌输了。”年轻人搔了搔头。
  课长查看了手提包。与平田供词一样,里面只装着十七捆用橡皮筋捆着的钞票。手提包里除了钞票捆以、外还有化妆品、钱包和五块手帕。化妆品和钱包是进口货,麻纱手绢也是高级品。可以推定,,受害人的生活水平是很高的。提包里只有这些,再找不到提供她身份的其他线索。
  “你害怕,是因为抢到的是两千万元巨款?”
  “这个原因也有。不过,真正使我害怕起来的是这个奥斯特利奇手提包。”
  “为什么怕它?”
  “课长先生,这是法国制造的特级品。我把这个手提包,拿给女朋友看了,她就是这样说的。当时她睁大了眼睛吃惊地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特级品呢!”
  “你是单身汉吗?”
  “我只有二十二岁,我一个人住在涩谷的公寓里。我工作的家具店是上午九点上班,下午七点下班,月薪是十六万元。由于跟女朋友玩,所以手头很紧呀!”
  侦察课长戴上手套拿起手提包仔细地观察着。旅行包型手提包,皮面上突起的斑纹很美,整齐地排列着。果然是个高级品,而且还是新货。
  “你把装着钞票的手提包一直藏在公寓的房子里了吗?”
  “用旧报纸包起来放在壁橱里的破烂货下面。我的房子什么东西也没有,小偷是不会进来的,万一溜进来也不会想到这种东西会藏在破烂货下面。”
  “你为什么那样害怕手提包呢?”
  “如果把钱藏起来,然后把它巧妙地慢慢花掉,是不会被发觉的,但是这种高级手提包是没有办法处理掉呀。我女朋友说可能值八十万元呢!”
  “这个手提包能值八十万元?”
  侦察课长对妇女用品是外行,不由得又仔细地看了手提包。
  “我的女朋友对妇女用品有见识,她说的大体上不会错的。我想,如果保存对自己不相称的东西,一定会被发现的。如果送进当铺,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送给女朋友的话,会从这里露出马脚的。扔到远远的地方,又觉得可惜。实在难于处理,所以下了决心来自首了。”年轻人苦笑着。
  课长把手提包放在眼前凝视半响,然后用戴着白手套的指尖指着一边。
  “这里有伤痕呀!”
  “是有伤痕。”
  “这是你碰伤的吗?”
  “不是,原来就有。回到公寓里仔细一看就看出了这个擦伤的痕迹。”
  “手提包还是很新的呢。有了这个伤痕可惜呀。你看,这里也有,这里还有。”
  “是共有三处。”
  “那位妇女被你的自行车撞倒时,手提包碰在路面上擦伤的痕迹?”
  “也许是。不过是那样的话伤痕未免太多了,碰到路上最多是一处吧。”
  “唔……”
  “还有,这道划痕有些长吧。如果是女人摔倒时手提包甩在地上,不会留下这种长条的痕迹。”
  “……”
  课长觉得,自己好象变成学生在听抢劫犯的讲课。
  “还有,课长先生,原来在这痕迹上有白色粉末。我当时擦掉了,所以现在看不出来。”
  “白色粉末?”
  “是的,好象是水泥粉末、摔在沥青马路上不会沾上水泥粉末的,这些我也已经擦掉了。”
  “那么水泥的粉末是在什么地方粘上的呢?”
  “这个只能问它的主人才能知道。课长先生,那位妇女是怎样报案的呢?”
  课员在课长耳边低声说,管区内没有人来报案。
  装着两千万元的高级手提包被人抢走,居然过了八天还没有人来报案,这是一个蹊跷的事情。赤坂警察署的山本侦查课长暂且拘留了自首的家具店员,用电话向警视厅侦查一课报告了这一案件。
  山本课长没有把这个抢劫案告诉警察署的采访记者,也禁止课员们对外公开此案。山本课长来到警视厅会见侦查一课课长。两位课长的一致看法是,没有人报案的原因在于被害者有难言之苦。在此情况下如果急于在报纸上揭露,也有可能出现一些假冒的“被害者”。为了避免这种干扰,他们决定暂时保密。
  虽然没有人报案,也有探明被害者身份的办法,这就是一个个地调查出售奧斯特利奇手提包的商店。出售值八十万无的法国制造手提包的商店,在都内也不会多,而且卖出手提包的时间估计没有多久,店员还会记得此事。
  赤坂警察署的两位侦查员带着这个赃品走遍了银座一带的妇女用品店和百货公司的特选品售货处。最后,对上的不是在银座,而是在日本桥的百货公司。特选品售货处的主任看了侦查员拿来的赃品后立即点了头。
  “的确是我们卖出去的手提包。”
  “什么样的人买走的?”
  女店员被售货处主任叫来了。
  “买这个东西的是过了四十岁的男人。”女店员说。
  “什么!是男的?男人买了这个手提包?”侦查员看着女店员的脸。
  “他说的是送给妇女的礼品。”
  “对,对!那个人的住处和姓名呢?”
  “我没有问,是第一次来的顾客,连收据都没有要,只嘱咐在包装上写上‘粗品’。不过他不让在上面署名。”
  “价钱呢?”
  “是七十万元。”
  “相当贵呀!”
  “是的,这是奥斯特利奇手提包中最高级货。”售货处主任夸耀地说。
  “那么,什么时候卖出去的?”
  “我记得是两个星期前,请稍等一下。”
  售货处主任离开拒台,打开帐本查看了日期。
  “没有错!是这个月的七号。”
  据家具店店员平田昭夫的自供,他抢这个手提包是十一日,是出售后的第四天。可以断定,这四天内买手提包的男人把它送给了女人,以后接受礼物的女人提着这个手提包外出了。
  “你们记得,买走提包的那个男人的长相吗?”
  “是个胖子,圆圆的脸,几乎是赤红色,浓黑的眉毛,蒜头鼻子,嘴唇是厚厚的。”女店员记得很清楚。
  “发生了什么跟手提包有关的案件吗?”售货处主任向两位侦查员询问。
  “不,还谈不上是什么案件,只不过发生了一件小事故。”侦查员含糊地支吾着。
  “请给我看看!”
  售货处主任拿了这个大型手提包仔细地看了每个地方。“啊哟。三处都有了伤痕呢!”
  女店员从旁边看了以后也说:
  “哎呀,太可惜啦。原来是崭新的呢!”
  “在这里卖出去的时候,没有这些伤痕吧?”
  “那是当然了。”售货处主处好象蒙受了侮辱似地瞪着眼睛分辩着:
  “我们这里进货都经过仔细检查,何况是这种价格昂贵的高级品!”
  “如果有这种蹭过的痕迹,客人是不会买的。这个伤痕一定是接受礼物的那一方搞的。把这种高级品糟踏的太不象样子了。”
  女店员好象弄坏了自己的提包似地愤慨了。
  “我们想了解接受这个手提包的妇女是谁。要想知道她,首先需要了解赠送人的姓名。有什么办法了解这个男顾客的姓名?”
  看着侦查员的焦急神色,女店员向售货处主任说:
  “啊!我想起了一件事了。主任!连时还有一位男顾客买了鳄鱼皮手提包吗?这两位顾客好象互相认识呢。”
  侦查员很注意女店员的这番话。
  “请你把这点详细说一说吧。”
  店员回忆说:正当胖胖的男人买奧斯特利奇手提包时,另一位中年男人买了鳄鱼皮手提包,他是带女人的。买鳄鱼皮手提包的男顾客讲的是关西方言,买奥斯特利奇手提包的男顾客讲的是九州方言,看来两个人很亲密。
  “操关西方言的顾客买了值一百零五万元的鳄鱼皮手提包。”女店员说。
  “什么!一百零五万元的手提包?”
  七十万元的手提包已经够贵的,原来还有更贵的呀!侦查员把自己的薪水和提包定价做了比较,慨叹不已。
  “是,那是鳄鱼皮手提包中最高级的。不过他坚持要把一百零五万元减到一百万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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