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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凤凰斗:携子重生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3.03.23正文完结)-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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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突然感到迷惘起来,是呀,她没有翅膀是飞不出去的!只能等,前半生等自已的丈夫回心!后半生,等自已的儿子关怀!
    她轻叹一声,原本盛怒的脸上泛起凄楚,全身无力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绣亚递眼让宫人收拾地上的碎片和水渍。
    太阳的最后一缕余辉落尽时,永宁宫刚展灯,这时,郝公公带了两个太监迈进了永宁宫大门。
    珍妃心情不佳,为免胡思乱想,此时正和几个宫女坐在前殿的桂花树下扎绢花打发时间。
    郝公公远远看到,便是一脸的笑,跨过门槛,小跑了几步到了珍妃跟前,给珍妃请了安后,笑道,“奴才是刚刚从承义殿过来,本来之前是老奴亲自送那一箱的五彩莲给娘娘您,可路上被赵公公派来的人叫去了承义殿,只好失了礼让奴才们替老奴跑一趟。”
    “郝公公可是个大忙人,难得来本宫这里一坐。既然来了,就请进去喝杯茶!”珍妃放下手中的剪子,拍去身上细小的碎丝,受了郝公公一礼后,方站起身。
    她略感意外,她原以为是普通的干花瓣,所以,她打赏了一块普通的玉饰,原来是五彩莲,倒显得她寒碜了。她向来喜欢花草,自然知道这五彩莲有药用的功能,可预预防许多妇女的隐疾,在后宫中向来被嫔妃们喜爱。
    但五彩莲花期极短,所以,比美玉还难求。
    珍妃请郝公公坐下,宫女很快就奉上了茶。
    “郝公公如此客气,倒让本宫汗颜!”郝公公虽是个奴才,可这奴才也分个三六九等,尤其是敬事房的总管,平日里宫里头有哪些风吹草动,通常敬事房是第一个知道的。珍妃这些年也没少打点这郝公公,但这奴才向来与柳青芸交好,并不肯往她这边走动。
    如今太子一倒,这奴才的腿马就往她这边跑了。
    郝公公笑道,“奴才也是高兴,特来给珍妃娘娘贺禧。不过,奴才不过是个敬事房的总管,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想想,也唯有这五彩莲能拿得出手!”
    “本宫有什么喜可言!”珍妃心中拨刺,她这才刚知道兰亭被解了兵部的职,这郝公公倒涎着脸上门巴结,真是讽刺。
    郝公公讶然,上前一步躬着身道,“嗳,娘娘,这可是天大的事,宁王终于聘下了王妃!这宫里头,哪个不知宁王殿下最孝顺,凡事不让娘娘操心,也唯有纳妃一事让娘娘急着,如今娘娘终于可以搁下一件心头大事!到来年时,娘娘就可以抱上胖胖的金孙!”郝公公说得一脸的喜气洋洋,全然没注意到,珍妃已生生的抠下指环上镶嵌的东珠,指节绷得泛出青白。
    “奴才本来昨天就想给娘娘贺禧,只是这两天承义殿来了个贵客,要添的一些东西内务府也没有,奴才又怕怠慢了那贵客,宫里宫外都不知道跑了几遍!”承义殿住进了个和尚,而那和尚也不是个省心的人,三天两头吩咐他置办一些东西。
    “金孙?呵呵呵……”珍妃侧头朝着绣亚一笑,耳上一对心型碧玺坠子,随着她的无声笑颤微摇晃。绣亚自然知道这是不妙的事,珍妃这样不合时宜的笑,让绣亚惊出一身冷汗。
    郝公公只道珍妃心中欢喜,依然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奉承话。
    珍妃到后面一句也没听进,她此时的动作就象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缓缓地伸出手端了茶,吹去茶末,慢慢地饮了一口,心底却是悲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今日“孝顺”二字,竟是这般刺耳。浸入口入的茶水仿佛变得那么苦涩,从唇舌开始,一直在全身蔓延开来,从里到外,每一寸肌肤都是苦得发痛。
    根本连思考都不需要,她也知道,这个“王妃”就是沈千染!
    郝公公离开后,珍妃依然沉默着,她独自回到寝房中,她将所有的宫人支开,一室的清静,一室的宁神香气,她的心反而跳得愈来愈急促——
    翌日,珍妃一早就派人去召见信义候,她一夜不曾合眼,心头象灌了铅似的沉重,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扉,暖风带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那一缕缕清风也柔酥酥的撩人。花园里的景色一片生机盎然,只是自己的双目却盲了似的,看不到一丝一毫春意。
    信义候钟卫国来得很快,也不必经禀报,直接进了珍妃的寝房。
    听了妹妹的一番话后,钟卫国眉头深锁,凝了半响,对珍妃的想法并不赞成,试着规劝着妹妹,“不过是个女人,煽不起多大的风浪。何况,眼下皇上自会对付此女,妹妹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何苦去插手反而破坏了你们母子的情份。”
    珍妃不语,这是女人间的恨,她根本无法静心看着兰亭如此护着外人。此刻她已没有一丝的耐性,她想一劳永逸,只想借用钟家暗卫的力量,诛杀沈千染。
    就算将来兰亭恨她,能恨多少年呢?终究是血浓于水,一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始终是她十月怀胎生下,割裂不开!
    “小妹,如今朝局愈加复杂,永安候府整个势力很可能会介入皇子间的夺嗣,赵家在西凌已逾百年,势力根深蒂固,旁枝错节。与之前赵承恩和赵承略两兄弟的支持已不同日而语!你让宁王好好静心做事,切莫让他分心。如今宁王虽失了兵部的职,但兵部那些会带兵打战的多数跟过宁王,他们是支持宁王!人心这东西,就算是皇上也无可耐何。”语至此,化为一叹,其实他也不必说这么多,他这个妹妹在深宫里熬了这么多年,只需一点就透。
    她低哑的笑,道:“大哥,本宫何偿不知,可兰亭那性子你也知道,一旦皇上对付沈千染,他必定拼却全力护她周全!本宫只怕到最后,他会和皇上走到没有转寰的余地。”
    钟卫平不以为然,“皇上的心思别人不懂,你还不知?宁王坚持也好,舍弃也罢,对皇上而言结果都一样,说什么转寰?”他轻轻拍了拍珍妃的肩膀,“这一点宁王十年前就明白!宁王和皇上之间,没有父子,只有君臣!”
    钟卫国离去时,珍妃依然坐着怔怔发呆。
    兄长的一番话,珍妃不是不震撼的!她为兰亭感到心疼,又为自已感到悲哀。因为她锁不住丈夫的心,连着她的孩子也被冷落、被漠视!
    说什么母凭子贵,分明是子凭母贵!
    她的心再痛,可她也自知,她还是无法去接受沈千染!回想起她那喷着怨灵般的双眸,她的心就一阵阵的渗骨寒凉。
    不行!谁都可以,但沈千染就是不行!
    她抚着前额半阖着眸靠着,心里一下混混顿顿,一下又变得清清晰晰地颤着。半时辰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渐渐透出一丝阴狠,她轻笑出声,“沈千染,你想夺走本宫的儿子,本宫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趁心!”
    宁王府。
    沈千染第二日就由兰亭亲自护送来到宁王府,宿进了兰亭的寝房,兰亭为了给沈千染避些嫌,倒搬到了书房中。
    白天,兰亭要处理突发情况,到夜里回到宁王府,就寝前装装样子在书房里搁了熏蚊的东西,半夜里就跟鬼魅一样去了沈千染的房里。
    沈千染的到来,这下忙坏了宁王府的钟管家,主要是宁王府这些年从没住过女眷,而宁王又吩咐,要让沈千染母子住得舒舒服服。如今要添置的东西太多,钟管家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又怕怠慢了,所以,事事来问沈千染。
    沈千染正为苍月昏迷不醒的事烦着,便让他直接找水觅。
    钟管家办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不到一天时间,硬是把兰亭的寝房给折腾成女子的闺房,以至兰亭半夜回府时,以为自已摸错了房间。
    赐儿第二日便开始为苍月施针,第一次和第二次,苍月都有片刻的清醒,只是眸光有些晃散,唇齿启启阖阖中,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又昏睡了过去。
    小家伙经历了两次失败后,一个人抱着一个小木人蹲在苍月床榻上的一个小角落中,谁叫也不理,直到肚子饿时,才拉耸着脑袋倒提着小木人从榻角里挪了出来。
    沈千染心疼万分地抱起儿子,小家伙很伤心,抱回房时,眼睛红得象小兔子般趴在沈千染的肩头,无精打彩地样子让沈千染后悔不迭,不应让这么小的孩子就过早地去感受人生的疾病和痛苦。
    幸好是孩子,难受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日,小家伙起得特别早,一起来就异常兴奋,连早膳也不吃,拼命地指着苍月房间的方向,“娘亲,赐儿要救哥哥,要救……”
    沈千染知道小家伙想到了办法。
    她抱着儿子,坐到桌子边,打开瓷盅,闻了闻香气四溢的小鸡炖汤,柔声劝慰道,“赐儿先吃点东西,这样赐儿才有力气去救叔叔。娘亲可不想赐儿累坏了,娘亲会伤心的……”
    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很受宠很幸福地伸出小胖手,捧了沈千染的脸亲了亲,软软地嘴唇就贴在沈千染的脸颊上,施恩般地安慰,“娘亲不伤心哟!”
    这一次施针时间很长,沈千染看着豆大的汗一直从小家伙的额边流下,心疼地揪成了一麻团,又不敢出声打扰,只能秉着息,小心翼翼地帮着儿子擦着汗。水月则配合地给小家伙传递银针。
    当苍月睁开眼,唤一声,“二小姐”时,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千染顾不得问苍月发生什么事,只倾身把赐儿从床榻上抱了下来,把儿子的脸贴在自已的心口之上,轻柔地拭去小赐儿脸上的汗,亲了一口,哑声问,“娘亲的小赐儿累了,乖,闭上眼睛,好好睡,娘亲陪着你!”
    小家伙眨着大眼睛虚弱地笑了笑,“赐儿不累,哥哥醒了,赐儿高兴!”苍月的身体比赐儿高不了多少,小家伙一直以为苍月和他一样,是个孩子。
    沈千染递个眼神让水月好好照顾苍月,她心疼万分地抱着小家伙回房。小家伙流了太多的汗,又累得昏睡了过去。沈千染不也给他沐浴,怕着凉,只也用热水稍稍擦洗后,给他换了干净的衣裳,便陪着儿子躺在床榻上。
    这时,水玉悄悄推门进来,轻声在沈千染耳畔道,“珍妃娘娘来了,让管家传话,让二小姐去一下菲林苑。”
    沈千染来宁王府时,就有面对珍妃的思想准备,她下了榻,穿上绣鞋,轻声吩咐,“陪好赐儿,别让他单独呆着!”
    “放心吧,二小姐!”
    菲林苑位于宁王府南面,初建时,原本是给宁王的,后来兰亭不喜殿中过于奢华,便搬到了偏东的嘉禾苑。算来,菲林苑还是宁王府的主楼,平日都空着,只有珍妃偶尔会来这里宿一两晚,苑门上的匾书——海纳百川,是老信义候的手笔。
    沈千染由几个宁王府的奴才执路,连跨两道仪门方到内殿,廊上是两人抱深红漆柱子,一群着宫女呆立在侧,为首的正是绣亚,她脸上隐着些许不安的神色。
    见到沈千染是时,绣亚吩吩那些领路的奴才退出殿外,自个儿迎了上来,微一福身笑道,“沈二小姐,珍妃娘娘在寝房内的浴池中沐浴,她让您一个人进去!”
    沈千染淡淡一笑,心里明白,珍妃这是不让暗卫踏足。
    沈千染走进浴池,里面弥漫着层层的水气,走近时,方看到浴池边缘有四只蟾蜍正不停地吐出热水。珍妃披着一件半透明的纱缕靠在池边。她闭着眼,头发松松垮垮地盘着,只用一根银钗固住,水汽把她的脸蒸得有些发烫。
    这样轻简的珍妃,失了素日的端庄冷漠之态,倒生了几分人气。
    珍妃听到珠帘的碰撞之声,也不睁眼,带着淡淡的嘲笑,“迎为妻,奔为妾!”
    沈千染笑得云淡风清,往旁边的竹制椅上坐了下来,“阿染来不是看娘娘洗澡,有话就快点说!”
    笑容迅速从珍妃脸上抽离,最终被一种狼狈的愤怒所代替,她冷哼一声,“哗”地从水中站起,走到屏风后,很快就换了衣裳,走到沈千染面前时,迎上她毫不掩饰的憎恶眸光,瞬时,她很想伸出手放在沈千染的颈上,然后,一点一点地收紧,直到将她送进地狱!
    “想掐我?”沈千染眸光落在珍妃紧攥的双手上,哑然失笑,“很失意吧?”
    “你真贱!跟你娘一样……”音未落,“啪”地一声,沈千染站起身,干脆利落地狠狠地煽了她一巴掌。
    珍妃喉中一股腥甜之气上涌,猛地扬起手欲摔回,却被沈千染眼疾手快地拦住。沈千染毫不客气地捏着珍妃的手腕,冷笑,“一把年纪了,还是收敛一些!”语罢,狠狠一甩,珍妃踉跄了一步,方稳住身体。
    珍妃强令自已镇定下来,明知道这种纠缠方式只会浪费时间,可她还是控不住自已的情绪。
    她直直地站在沈千染面前,她知道,她来宁王府,兰亭肯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而赶回来,她得快刀斩乱麻把事情解决了,但有些话,她实在是不吐不快,她眸光凌乱地审视着这一张极似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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