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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窈窕军嫂驯夫记-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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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跟合适的树杈把钢盔一挂,龙泉开始手脚麻利的搭炉灶。这里才下了雨,地面潮湿松软,所以他没法直接架上好不容易找来的干柴点火,只能用新鲜木材先搭出一个高于地面的平台,在那平台之上垫石头,泥土做炉膛。

在这种时候,生点火比挖壁炉更管用,但是却不能避火光、驱烟雾,也只能在没追兵甚至恨不得自己赶快被找到的情况下用用。

炉灶搭好,龙泉还没忘了弄伤两只架,把自己的钢盔吊上去。在那泥塘几近于死水,鱼必须尽快20分钟以上的沸煮才能食用,不然很可能吃进寄生虫。

在烹煮佳肴的同时,他又开始忙忙碌碌的削出锋利尖竹、弯铁丝、系绳子……如此这般在宿营地周围布上陷阱或者说警戒线。

一来可以在天明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收获,打牙祭补身子,二来,可以保证自己更安稳的休息。

事实证明,龙泉的举动相当的具有前瞻性,一夜平静的修整之后,就着蒙蒙天光,视察自己“领地”的龙泉就看到在距离自己“帐篷”不到40米处的一个钢丝套勒住一条碗口粗细的蟒蛇。

一个合格的套索,自然是猎物越挣扎越没法逃出生天,等龙泉小心翼翼的用棍子挑着蟒蛇时,发现它早已是奄奄一息,他自然是乐得再次大快朵颐。

也只有他这种心理素质超好的人,才能平平静静的面对丛林里的风险,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吓得半死。试想一下,如果这蛇桶口打消;如果它没有被陷阱逮住而是半夜缠上了龙泉的身体;更有甚者,如果那是一条剧毒的毒蛇……

各种风险都可能让龙泉在无声无息之间就交待在这异国他乡的丛林中,连个盖国旗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胆大的人偶尔也会莽撞。当龙泉煮蛇当早点时,天空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等食物煮好,那火也被浇灭了,首长大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丛林的雨季总是这样,连绵不绝的给人添堵,雨下大了他就不得不有些担心自己的腿伤。那意味着他要出行的话,必须一脚深一脚浅的涉水而行。尽管伤算不上特别严重,可它也经不起长久的雨淋泥泡。

发炎就可能引起发烧,真发高热那可就危险了。何况,在雨里,更容易踩进沼泽,或者,也可能一个运气不好再次被山洪洗刷。

思索再三,龙泉还是决定踏上艰辛的征途,他估摸着目前雨还不算太大,能走一段算一段吧,或许运气好不会遇到什么难处。

事实证明,中枪掉山崖的人,即便是没淹死也不一定“大难之后必有后福”,有时候,灾难就是连环套,一环套一环躲不掉,惹不起。

出发之后约莫不到一小时,龙泉就发现自己走到了一片左右前后都看不到头的沼泽地,怎么办?不想后退也就只能硬闯。

其实,沼泽并不是人们所想的那样踩下去就必死无疑,关键要看脚落在了沼泽里的什么地方。通常,生命力旺盛地区的沼泽地里都会长着草甸子,一丛丛的纠结在一起的草,有的是活动的,人一踩就会下陷,有的却被称为死踏头甸子,完全可以当做踏脚石用。

龙泉深吸了一口气,把拐杖一扔,砍刀往腰间固定好,把两个弹出式小钢爪工具固定在了左右手背上,定定神之后,就开始忍住伤痛,在沼泽地里轻盈的跳动。

遇到活草甸子又怎么样?大不了就在它开始下沉但并泥沼没有困住自己双腿之时跳开就是了,甚至,跌倒了还能抓着身边的死踏头甸子怕去来。

龙泉这计划很好,弹跳技术也不错,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雨越下越大时,这渐渐开始积水的沼泽越发充满了风险。

水多了,活踏头甸子就沉得特别快,甚至沼泽会渐渐地开始变成水潭,根本没法跳过去。当龙泉看着似乎无边无际的泥潭正犹豫前进还是后退时,他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鳄鱼的身影,似乎,还不止一条。

送给当鳄鱼的午餐、当腥臭沼泽的肥料,还是退回去另外想折?这下,他不用考虑了,赶紧转头趁着还有退路死命的蹦跳。

周纯当初给他上的野外求生第一课的内容就是,别以为自己很牛,在逞能之前得先保命。龙泉深以为然,只是,他还是有些错误估计目前的形式,转身得迟了些,等临近沼泽边沿时,他已经几乎没法找到落脚的地方。

只能凭借最初的记忆蹦跶着,最后甚至于一脚陷进沼泽地。幸好,手里还有两根救命的钢爪,恰恰好能勾着沼泽边的一棵大树,龙泉就趁着自己下陷不深的时候,自己把身体拖了出去。

然而,他擦了把冷汗,趁着还有路可寻赶紧往回走,先冒着暴雨储存可以勉强填肚子的水果,然后又砍了一大堆竹子回了之前搭建好的庇护所躲雨,开始尝试着是不是扎一个竹筏子,趁着沼泽变湖泊直接划船过去。

想去刚才的沼泽地他真是心有余悸,几次抛钢爪都错了位,没能抓住树干最能支撑自己的部位,眼看着愈陷愈深,从脚一直没到了膝盖,如果过了腰就没多少自救的可能。又一次树枝断掉的时候还差点仰躺进沼泽,那一刻,真是危险至极。

龙泉就这样在丛林中艰难求生,时不时的遇到各种惊险,最糟糕的则是,因为各种困难的阻碍,他没法沿着预订路线去寻找战友,甚至于在丛林中找不到准确的方向,只能按照大致的方位走下去。

而且,他脚上的伤口因为日晒雨淋并且缺少药物、绷带,在这种充满瘴气和细菌的亚热带丛林中根本没办法愈合,甚至逐渐开始化脓、溃烂。

在徘徊了整整三十天之后,龙泉预计的最坏的情况终于发生了,他开始因为缺盐而身体浮肿、乏力;开始因为药物用尽而高热不退;开始出现打寒战、晕眩等症状,甚至偶尔还出现了幻觉,仿佛看到林珑正在哭泣,正在一声声的呼唤着自己,让他赶紧回家。

当龙泉仿佛看到爱妻时,他正坐在树下考虑究竟是趁着还有一点力气,赶紧给自己刻一个无名英雄碑,还是咬牙撑下去,继续寻找出路。

性格坚韧的人,即便是烧迷糊了也不可能完全失去理智,龙泉一“见到”林珑的含泪呼唤就马上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然而在那刺痛和妻子的挂念中逐渐恢复了神志,杵着木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怎么可能轻言放弃?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守寡?怎么可能就这样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兄嫂和战友?”龙泉咬着牙开始拖着脚迈步,心里一直默念着,“不能让爱我的人伤心,不能轻易认输!如果我就这么死了,肖力阳不得内疚一辈子?林珑和家人不得哭瞎了眼?”

这世上,或许好人终究是有好报的,就在龙泉奋力挣扎的生死线之际,他突然发现山林中出现了羊肠小道和马粪球。这就意味着这片森林附近绝对有村庄。

龙泉眼中猛然划过了一丝欣喜的神色,紧接着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的谨慎。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大约是中缅边境的缅甸一端,可到底是缅甸的哪个区域,一个已经迷路一个月的人真没法去估算。

之所以谨慎,是因为龙泉尽管会一口地道的云南话,也会一些缅甸当地少数民族预言,可他实在是长得过于仪表堂堂,除了皮肤很黑之外,完全不像当地人,他基本上没办法蒙混过关,也无法确认自己所在的地区到底是亲汉还是反华。

如果不幸遇到后者,病弱伤残、只有一把匕首和没子弹手枪的他,恐怕还不及待在丛林中自生自灭更舒坦——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就是人。

谨慎归谨慎,走出去确实必须的,他又不能像白毛女一样在山里安家。于是,龙泉打算小心翼翼靠近村落,在入夜时摸进去找点食物药物。

运气好的话可以通过对方家里的各种情况估摸地点,如果能顺便偷一只手机那就更棒了。中缅边境,手机根本不用漫游,直接就能打电话给云南那边的联络人,找他接应自己出境。

“这时候,真他妈希望自己是个小矮子!”龙泉在心里暗暗嘀咕,“难怪周纯招人的时候一开始不想要我……”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龙泉摸入了第一户人间爱,就找了点食物和水,这家人似乎忒穷了,居然没能找到电话!不管是移动的还是不能移动的。首长大人很是失望,吃食,并不是自己真正的需求。

稍后,他估摸一下形式,找了个不错的院落准备翻墙进去,心想,有钱人家总该合适了。此刻,龙泉身上脏得要死,充斥着丛林,沼泽里的各种腐烂气息,因此非常幸运的,当他巧手开锁的时候,院子里的狗并没有吠叫。

非常不幸的则是,这么个黑灯瞎火的屋子里居然三三两两坐着几个衣冠周正、非常清醒的人。

龙泉才刚想潜进堂屋,就有两三个听到动静的大汉吆喝着冲了进来,倒了八辈子霉运的首长大人立刻扭头就往丛林里狂奔,村里,多半是对方更熟悉,可森林却不一定,他想借着自己熟悉的复杂环境甩开追兵。

这策略并没有错,只是错误估计了自己的体力和对方的战斗力。渐渐的,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后追着的三个人变成了一个,可这唯一的一个却咬得很紧,甚至有赶超的架势。他似乎还很机灵,根本不用费力气吆喝,一心想抓活口。

等两人开始短兵相接,拼格斗能力的时候,龙泉简直怀疑自己是误闯了毒贩的窝子,不然普通人哪去找这样堪比特种兵的身手?!

对方不仅厉害,出手还很毒辣,他似乎是在之前的追逐中看出了龙泉的左腿受伤,几乎是尽一切机会踏那伤处,即便是它溃烂得很严重之前仿佛有些麻木了,那几下子都踏得龙泉眼冒金星,渐渐处于下风……

61 老友、赌石、偷渡

不多久那人将龙泉一脚踹得跪倒在地,然后紧紧勒住了他脖子,龙少也不是吃素的,奋力扭转胳膊准备从腰际抽刀狠狠赏他一下。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对方试探性的出声了,用一种隐约带着云南腔的普通话,问道:“兄弟,混哪儿的?”

对方那汉子可比烧糊涂了的龙泉清醒,跟他来回对招之后,打一打的就觉得他套路有的熟悉,仿佛是棍台了中国军队搏击术和咏春。

那种以命搏命最厉害的搏击术可不是谁都能学的,说明,他不是缅甸当地人,应该不是自己刚开始怀疑的缅甸政府军探子。

再一试探,嘿哟,这打起来的章法怎么如此对路呢,异常的熟悉。于是,他赶在真正搏命之前先开口了,看能不能在这黑薄薄的夜里用声音对上暗号。

不出他所料,龙泉一听那腔调摸匕首的动作就顿住了,周样也是试探性的从被卡住的嗓子眼里憋出了三个字:“周扒皮?”

“龙少,落难啦?”他嘿嘿一笑,松开了手。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这么就那么巧的能遇上周纯已经脱离了老部队,他自然是不知道龙泉失踪的消息,更不知道他这一个月间是如何的风险,就觉得两人有缘。

“你他妈的也太狠了吧,就认着我的伤腿踹,脚都要被你蹬断了”龙泉一屁股坐在地上,啧啧的抽着凉气,“这儿是哪儿啊?你怎么跑这儿未了?算了,稍后再说吧。帮个忙先,我腿灌脓人发烧,撑不住了。

周纯吃了一惊,龙泉这么个一板一眼的人,他说撑不住,那可就真是即将倒下爬不起来了,难为他还能和自☆の。★己打一场。

“我陪金玉过来赌石,那边的人很警觉,我不能直接带你过去,”他斟酌了一下,然后提议道,“再克服一下困难,两小时内撑着走回那院子行不?外面有一辆八成新的越野,后备箱小是小点,但估计你能蜷进去。偷偷摸过去躺下,我走的时候带你一块儿。”

“成,你先回去吧,迟了当心别人起疑,”龙泉咬牙摆了摆手,又呢喃道,“要不是被你踹那几下,我再撑个一天都没问题。”

“嘿,对待敌人就得像秋风扫落叶般凶狠,懂不?”周纯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回答,“黑咕隆咚的,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直奔弱点攻击那是最省事的。”

说完他转身就开始往回走,龙泉没再吭声,与其不停抱怨周纯心狠手辣,还不如省点力气攒攒体力,他这会儿几乎已经完全没法起身了。

不过,就算艰难,他也赶在周纯说的时间之前摸进了那车里,也不怕认错,穷乡僻壤能周时出现多辆几十万越野的可能性太小了,更何况还是指定的院落。

摸进去蜷着脚躺下之后,本来就因为发烧在打寒颤的龙泉,直接就把脚边的汽车外罩往身上蒙头一襄,既可以伪装遮掩又能暂且御寒。

然后,他迷迷糊糊的想着,难怪这明明有人的院落一片漆黑,很多人赌石可不就是喜欢在深更半夜关了灯,就用手电筒照着看嘛

唉,闯进这院子可真是冤死了,幸好还能遇到周纯,不然可真危险。龙泉转念又一想,如果追自己的不是那位老大,自己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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