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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限制级恋人-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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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人似乎想证明不怕死的勇气,后脚跟着前脚脱离校车的掩饰,并排而立。下了乘客,校车也毫不留恋地关起门,收摊走人。 
  “就是这里吧?”右耳玩世不恭地穿着四、五只金环的不良少年身后背着行李,手里握着从崭新无比的制服上衣口袋里掏出的纸条,核对着门牌上的号码。 
  “没错。”他抓抓蓬乱得如刺蝟般的头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里。没按门铃,连门也没敲。 
  我几乎是立刻听见纱真的尖叫,与绯月的枪上膛的声音,还有……漂亮房东微带笑意的惊呼声? 
  没搞错吧? 
  推断出明显比其他女孩要沉重的脚步踩踏声移动的路线,我转移阵地离开阳台,反身阖上落地窗〈经过潜心修练,我已在短短四小时内突破“静寂寻幽掌”第十重,成为傲视天下的绝代无声关窗高手〉,跳进床下。 
  他与漂亮房东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房里,我按捺着领土被外人侵入的忿怒,从他们对话里蒐集必要的资讯。 
  “昨天接到电话,就想你差不多这时间来,真准,刚泡好茶你就到了!” 
  漂亮房东将矮桌子拖到床边,摆上座垫,不良少年背对着梳妆台一屁股坐下,行李往左侧一放,自嘲道:“还不多亏自大的美国佬吃饱太闲跑去干涉伊拉克,搞得中东乌烟瘴气不得安宁,老爸终于才舍得遣送我这不孝子回国避避风头。” 
  “伯父是担心你的安危。”漂亮房东笑劝道。 
  “他对钱的牵肠挂肚,才更教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几番劝他和我一起回来,那老顽固就是不肯。算了,还是别谈这个了,省得我一提起就有气!” 
  “是吗……”漂亮房东苦笑:“那,转校文件你都填好了吗?” 
  “有些地方还不太清楚。”他从行李里取出两三张表格,向漂亮房东凑了过去,“瞧,就是这里。这要填护照号码还是身分证号码?还有联络人栏……是填父亲姓名?要留国际电话吗?” 
  “国外的身分证号码在这里是没用的,填护照号码就好。联络人是当你碰上意外时,能紧急联络并提供帮助的亲属,伯父人在国外,不太适合。”漂亮房东解释道。 
  “喔,是这样啊。”他漫不经心地咬着笔杆,咬着咬着,目光就移到漂亮房东身上去了,“但我在这又没什么亲属……要不,你当我的联络人吧!” 
  “好呀!”漂亮房东一口答应,“你久居国外,这里认识的人并不多,要是不嫌我笨手笨脚,我倒是很高兴能帮上这个忙的。对了,伯父在国内还有数栋不动产,这几天我先给你送些旧笔记去,好让你能顺利赶上进度,那要上哪儿才能找到你啊?” 
  “不必这么费心,我会到班上去找你的,况且我也没打算外宿,老爸的不动产多是大楼,早承租给一般小公司办公使用;旅馆是有一间,但我不喜欢太多人睡过的床,会有许多奇怪的味道。 
  “要说别墅的话是有,但为了节省开销,已经放着长霉了好几年,在请清洁公司彻底打扫前,暂时是不能住人了。”不良男子道。 
  “但男宿不是满额了?” 
  “嗯,不过正巧有人退宿。幸好外国人士有优先候补权,我就在九号男宿顺利申请到了间房。” 
  “真恭禧你了,宿舍虽不比家里方便,却能让你早些熟悉学校环境。”漂亮房东道,“对了,我先去端杯茶,你就把资料填一填,免得逾了时限,到时手续变得更繁琐,要笔的话就在书桌上。” 
  “不用了,我有。”不良少年从行李里取出钢笔。 
  漂亮房东一见那略微斜曲的笔身,不禁咯咯笑了开来:“没想到那旧东西你竟还留着!” 
  “不行吗?”不良少年脸上难得浮现不符形象的红晕,一时间竟添了几分纯情,“打从十年前你拿这笔朝我头上扔开始,我可是记仇到现在,日夜卧薪尝胆,一天也不敢忘。” 
  “你这人怎这么量小气窄?追根究柢要不是我温书时你老在窗边闹,我也不会气不过,一时失手……” 
  “一时失手?”不良少年怪叫道:“小姐,能从三楼掷笔击中躲在树后的臭小鬼,‘失手’两字是说不过去的吧?”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臭小鬼?”漂亮房东立眉嗔目,话里却满是笑意:“当初你不也踩烂了那支笔泄恨,如今又说要来报仇,那才是真正说不过去的地方吧?” 
  不良少年一下愣住,百口莫辩,不一会儿,感慨万千道:“是说不过去,当时只是直觉的情绪反应,没想那么多,不知道这支笔是你父亲送的生日礼物,就算事后知道了,也不知为什么拉不下那个脸。 
  “说真心的,我一直都很后悔,为何出国前没能好好向你道歉,结果一晃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那件事我早就忘了。”漂亮房东倒是释然:“我是怨过你,但真正该气的却是我自己;若是那支笔真正那么重要,我就不会轻易地说扔就扔。 
  “反过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谢谢你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它十年。现在你也不必将它归还我了,我觉得你才是个称职的主人,这支笔一定也会这么认为的。” 
  “但是……”不良少年看了看手中的笔,迟疑道:“这毕竟是你的东西……” 
  “没关系的,我都说送给你了,你还这么不高兴。当然,这笔是有点难看,要是你不愿意,不然我……” 
  “不不……我很喜欢,就收下了。”在漂亮房东回心转意前,不良少年突然改变态度,将笔往身后藏,“我渴了,你不说要端茶吗?再不去恐怕泡好的茶都凉了。”说着,还将她往门外轻推。 
  漂亮房东也不说什么,见不良少年扭开笔盖,急急低头振笔疾书,无声笑了一笑,便轻移莲步下楼去了。 
  不良少年头也没抬,一股劲儿专心勐写,只是他脸上的一抹红却始终未褪。 
  他书写的速度极快,狂风暴雨般一眨眼就扫光了空格,但也相对的无法顾及仪态,搞得桌面上像在战争似的,连笔盖滚到地上也毫无所觉。 
  真是个与优雅无缘的家伙!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见纸上的字迹,但以激烈短促的产出过程推断,诞生的应该是群粗制滥造的不良品。 
  匆匆填写完成,他看也不看的将文件塞进行李袋,拉上拉链,背在身后,正好与刚到门口的漂亮房东道再见。 
  “小澄,先走了。” 
  “这么快?去哪?”漂亮房东捧着茶水,一时反应不过来。 
  “注册组。”不良少年说道:“我只是先来看你过得好不好,就怕教授老早就拿着开山刀等得跳脚了!” 
  “傻瓜!”漂亮房东又好气又好笑,“还不快去?再不快点人家恐怕要关门了!” 
  “嘿!”他不在意地揉了揉鼻子,“别急,还有两年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 
  “你知道注册组的位置吗?”漂亮房东追问。 
  “放心,学生手册我已经整本背下了!”不良少年得意洋洋道,走出几步,忽地想到什么重要事情,转过头来,翼翼小心问道:“小澄,你……离开那个家了吗?” 
  “问这做什么?”漂亮房东摇头。 
  “没事。”他掩饰似的笑道:“我只是想,也许在住腻宿舍之后,你可以和我一块到别墅度个假,就像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吗……”漂亮房东神情迷蒙地望着乌长秀发,彷佛又回到那个青涩年纪:“我可不想再尝一次头顶冒烟的烧烤滋味了!” 
  “保证不会!”他满脸通红道,“那只是年幼无知时的恶作剧,看在我因此被老爸打了个半死的分上,你就原谅我吧!” 
  他又是鞠躬又是顶礼膜拜,“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带着男朋友一起来。” 
  “我没有男朋友。”漂亮房东因他逗趣的模样笑得花枝乱颤。 
  “是吗,那真可惜!” 
  是真可惜吗?你淫邪的眼神可不是那么说! 
  我冷哼。 
  “也许交个男友,谈谈恋爱也不错。”他拙劣的暗示,却深怕漂亮房东察觉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跑了。 
  但他高估了漂亮房东的感情分析力,若他知道漂亮房东在他走后仍领悟不出什么,或许会为自己无谓的拐弯抹角,而懊悔地跪在神面前哭泣吧? 
  悉心泡的茶一口也没喝,漂亮房东叹着气,无奈将茶盘放在桌上,收拾着不良少年旋风来去后遗忘的物品。 
  室内鞋窸窸窣窣在地上磨擦,“喀”一声,钢笔盖子弹入床下,疾速兜着圆圈。 
  不好! 
  历史总重覆上演,但我可不想一再成为枉死鬼! 
  一个懒驴打滚,我滚出床的另外一边,趁她弯腰取物时,手足快捷的爬上床面,待她直起身时,一个鹞子翻身,藏进床下。 
  节奏掌握得恰如其分,神不知,鬼不觉。 
  她半点没察觉我的存在,将盖紧的钢笔妥贴收在笔筒内,又叹了声:“还是一样健忘,刚才分明还说重要,现在又把它留给我了,真是!” 
  收起坐垫、将矮桌翻靠墙边,大致清理了下,她便准备下楼。 
  我悄悄咧嘴,在心里不断褒扬自己的无影绝活,干脆暂时与她玩玩透明人同居游戏?如此一来,她精神稳定,我或许也能捞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养眼画面…… 
  仙境般的幻想令人垂涎三尺,我擦去唇畔的湿气,笑得双眼如半月弯。弯弯的视界映出她弯弯的鞋头,我疑云满腹的望着那在地上生根的双脚,足以冰冻心中那团热呼呼妄念的冷煤,像被某个虐待狂硬塞进我胃里般直涨痛。 
  有诈!这准备时间也太久了,一支香烧完都绰绰有余…… 
  我深信自己方才的藏躲并无破绽,正因如此,才苦思不解她的行为,何以像跳针的唱片机般,突然陷入漫长的休止符,虽然没造成什么损害,但也觉得太不平常。 
  是思索要事,还是受到外来刺激?这年纪的女孩会有什么烦恼? 
  恋爱?课业?人际关系? 
  她是个无男友的猜题高手,与室友也相处融洽,以上应该不是断线的主因。还是……因为身体发育? 
  血液一阵骚动,想入非非的我急忙捏住发痒的鼻子,四下看看有无能截断出血口的堵塞物。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看,鬼使神差的看出了关键,但却是晴天霹雳! 
  她就在我背后。 
  像将扑向猎物的雌豹,锐利、灼灼的望着我。 
  在镜子里。 
  而同样的,我也从床罩的缝隙间藉连身镜反射入她的眼里,要命的公平。 
  我几乎喘不过气地打了个冷颤,瞧着天地万物退避三舍的怒焰烧上了天,白森森的贝齿在朱唇内用尽力气撞击,压缩核爆威力的字语火辣辣轰炸着我快报废的双耳:“……原、来、如、此!” 
  端茶的空档、青梅竹马匆匆辞去的理由、别具深意的委婉暗示、掉落的笔盖……还有我──按摩棒的存在! 
  怀疑自己被冠上欲女形象的她俏脸逐渐铁青发黑,浑身上下毛孔都喷出焦烟。 
  我终于她明白方才的沉默,而那也令我更无血色。 
  “不是这样!”我像醉鬼陈述自己没醉,精神病患指称自己正常般的指天立誓,就怕她大开杀戒,将我凌迟碎剐。 
  这绝不是事实真相,她只是被情境所误导,但误会的亘古特性就是解释不清,这时候我总不能把人给叫回来当面对质…… 
  “啊,那个拿着相机的男人趴在窗外做什么!” 
  我手往阳台一指,趁她移开视线时,顾不得收拾细软一个移形换影便往门外开熘,逃命为上!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她的面离房出走,她彷佛打定主意要跟到天涯海角般似的紧追在后,但我是个踌躇满志将出外闯天下的男子汉,儿女私情必须抛诸脑后,虽觉愧对她的依依不舍,但为了抱负与理想,也唯有忍痛割舍。 
  饱经风雨恩怨,我俩感情已然坚深的让她无法一刀两断,她足下未停,右手美工刀握得指节发白,好似欲以死相逼诱我回心转意。 
  我心若铁石、相应不理,对男人而言,理想才是重要的! 
  “你回去吧!我知道对不起你,总有天我定会回来负荆请罪的!” 
  我不忍她千里相送,感情经过考验才会更坚贞不移,别离虽如此令人痛彻心扉,我也只有强忍心痛,辜负她的情意。 
  “啪!”冰冷犀利的定情之物插在了我的背上。 
  分离的撕心痛楚竟是如此剧烈,我死死咬着下唇,吞下一缸子眼泪,回头对她愤怒地叫道:“你、你这不可理喻的女人!我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那你活着又有什么用处?你这恶魔!”她简直气疯。 
  “你……你……”很可悲的,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也不甘就这么被她死死压着,“我什么时候唬弄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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