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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十二国记-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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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就好了!”
  两人嘻嘻一笑。
  “铃,你在拓峰干什么?”但她马上吐了吐舌头,“哎呀,在这里是不可以问这些事情的。”
  “没关系,反正劳大叔也睡了。”
  两人偷偷地笑了起来。
  “我啊,是在干些杂活。你呢?”
  “我也是。”
  “但那些东西是怎样……”本来铃想问,是怎样的,不过,祥琼却好像无所谓,答道:“确实很不可思议,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嗯,知道一点……”
  “那是冬器,他们用这来做什么啊?而且还要三十件。那些东西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弄到手的。”
  “这是弄到那些东西的人说的吗?”
  “我也只是被他拜托来运送而已。”
  “我……也是。”
  两人同时静了下来,你眼看我眼的。首先笑出来的是祥琼,她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多冬器,真是奇怪,不过那人好像挺有钱的。”
  “是吗?真想不到,我一次要搬这么多贵重的东西……”
  祥琼正在侧头沉思着,一个从拓峰来的小姑娘,收集三十件冬器。冬器三十件可是价格不菲。在拓峰,能这么做的人……”
  “莫非是升纩?”
  铃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
  祥琼继续说:“让我运送冬器的那人,在明郭不仅买冬器,还不断地招募佣兵。”
  铃惊叫道:“难道是呀峰!?”
  “好像是……”
  房间一下子沉静下来。
  铃坐了起来,说:“来庆国时,我一直和一个孩子作伴的。但他被升纩杀了。”
  “为什么要允许升纩这样的畜牲胡作非为?真是太过分了,这个止水乡!”
  “其实我也听说过那件事。”
  “但是真相可能要比你听说的要让人痛心、愤怒。清秀,就是那个孩子,和我一起来到这里,什么坏事也没做,只是由于不小心挡住了升纩的车,所以就被杀了。我……快要气疯了,为什么国王会允许升纩这样的禽兽当官。为什么不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后来我明白了……”
  祥琼接着她的话说:“那是因为有呀峰的庇护……”
  铃点了点头,“原来你也知道。”
  “他可是恶名远播的。他还有升纩是两匹豺狼。”
  “没错。像升纩这种人,一定要受到惩罚。但是呀峰和景王都在包庇着他,因此到现在升纩还是逍遥法外。所以,我们只有靠自己去打倒升纩。”
  “你错了。”
  “什么?”
  “景王包庇升纩,我觉得不大可能,包庇升纩他们的只是先王予王而已吧。”
  “包庇升纩的有先王,也有景王。”
  “差遣我来这里的人说,景王只是由于不了解情况……”
  “但是……”
  祥琼坚定地看着铃,说:“我在柳国碰到景王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
  “能够和那人成为朋友的一定不是坏人。什么包庇升纩的事情啊,什么和呀峰拒狈为奸啊之类的事情,我想不是真的。”
  “是吗……”
  “景王登基到现在时日还短。她肯定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的。我是这么想的。”
  “但她可是国王啊,难道说是因为不知道就可以原谅吗?”
  祥琼目不转睛地看着铃,淡淡地说:“我的父亲也是国王。”
  “什么?”
  “是芳国的峰王。他在三年前被人民讨伐了。”
  铃惊讶得张大嘴巴。祥琼继续说:“我的父王被百姓所恨主入骨的。最后还被愤怒的群众打倒了。我觉得父王被百姓憎恨,这是我没法改变的事。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的悲痛就跟铃看到清秀死去时一样。”
  “啊,是的……”
  “我不想看着父亲死去,要是我一早就劝他不要那样做就好了。可惜,但是我没有这么做。现在一想,要是景王身边只有一些像我这样的蠢才,那她会怎样?她肯定会像我父王那样被万人所唾骂。所以必须有人向景王进言。当然我不知道现实情况是怎样的,但如果景王身边确实只有这样的人呢?其实啊,我父王是被峰麒选出来的国王啊,因此肯定不可能一开始就是个昏庸无道的人。但是在他需要别人的提醒是却没有人出来提醒他,任由他越陷越深。”
  铃看着祥琼悔恨的脸,觉得祥琼现在的神情跟阳子那天在旅馆和她说话是的神情很像。
  “原来是这样……”
  “嗯。”
  铃凑过去,说:“我还听到其他人说,当然那人说这只是传言,他说景王不被部下所信赖,她的部下根本就不愿听其指挥。反而景王成了官吏们的应声虫。”
  “啊,果然是这样。”
  “你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吗?”
  “我听说现在朝廷中的官员大部分在予王的时候已经在官。那你就可想而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看到予王误入歧途而视若无睹的人。”
  “但景王连麦州侯也罢免了啊,据说麦州侯是一个深受人民爱戴的好官。”
  “有这种事?”祥琼说:“不过这不是奸臣的惯用手段吗?对于呀峰,升纩这样的坏人来说,深受人民爱戴的好官都是自己的绊脚石。因此他们肯定会捏造一些虚假的罪名,把那些好官都铲除了。”
  “但是……”
  “我听说在瑛州有个叫远甫的人,据说是一位深黯治国之道的智者。前几天,那个远甫的里家受到袭击了。里家里面的一个少女被杀,远甫就被人掳走了。当时有人看到掳走远甫的是一群从拓峰来的人。而且,在案发的那天晚上,本来关上的城门又开了。”
  “这……不会吧……”
  能够让关闭了的城门打开的人绝无仅有。
  “难道……是升纩?”
  “是他做的也不奇怪啊。既然在景王身边有这样残忍的畜牲,那么他们要除掉麦州侯也不是不可能的。”
  祥琼看着铃,只见她眼中泪光闪闪的。
  “景王……难道她是好人?”
  “我想,她应该是一个好人。你是不是不愿听到我这样评价她?”
  铃摇了摇头说:“不,我很高兴……”
  “什么?”
  “其实我一直很想见景王,我一直都认为她肯定是一个好人。从才国来这里的途中我遇到了清秀,当时见他身体状况十分不好,所以我担心极了。于是想带他一起去尧天……”说到清秀,铃的心不禁悲痛起来,“但是,还没到尧天,他就被升纩杀了……当时我觉得,纵容,包庇升纩那样的豺狼胡作非为的人,哪怕我能见上她,她也不会答应我救清秀的。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而且害的清秀丧命……”
  “铃……”祥琼握住铃的手。
  “清秀这孩子……太命苦了……”
  “是啊……”
  “要是能够把他带到尧天,景王一定可以治好他的……”
  “嗯。”
  祥琼不断抚着铃的背安慰她。像小孩子般的哭声刺痛着她的心。其实祥琼不知道景王是否真的可以救得了清秀,但是她知道,很多很多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女王身上。
   
 
 
 
  
第十六章
 
  Ⅰ
  “你要直接回拓峰?”祥琼一边拿缰绳,一边问铃。
  “是的。”铃也一边那起缰绳,一边回答。
  “要是能再见到你就好了。”
  “我也是。”铃点头答道。
  “你是住……”祥琼心里暗叫糟糕,马上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她们俩谈了很多事情,要是被桓魋听到,他肯定要皱眉头。但是祥琼和铃都知道她们可以谈的事情的界限。
  “要是能够再见的话就好了。”铃泪眼汪汪地说。
  祥琼猛地一点头,说:“一定可以再见的,只要庆国安定下来……”
  “嗯!”
  她们互望一眼。“走吧。”然后翻身上马,默默地走出丰鹤,在城门处说了声再见后,就分道扬镳了。
  祥琼骑着马足足用了一天,才回到明郭。她装作遮挡风沙的样子,用布蒙住自己的脸。现在官府还在到处寻找向官兵扔石头的人,但是祥琼也不怎么担心。走进城门的时候,门卫用眼角瞥了她一下,又看到别处去了。
  东郭、北郭在明郭的外头,虽然像祥琼这样的用石头人官兵的人不多,但是其他犯罪分子却很多。所以官府总不能为了祥琼这样一个小人物白费力气。
  在这里贫困的难民,饿疯了的饥民,龙蛇混杂,看到客商门把货物运送到这里来,不能说不是一种诱惑。他们吃的也没有,穿的也没有,一见到载满粮食的马车就不顾一切地去抢。要是他们被官兵抓获,不拉到广场去处死己算是万幸。但是很少听说有人因为抢东西而被处死的事情。
  祥琼听佣兵们说,强盗要是被抓获了,只要他把抢到的东西交给官府就可以得到释放。
  贫苦的人们都知道有这么一条规定,所以很多人都连群结队地去抢劫商人的货物。哪怕商人请佣兵保护自己的货物,但也不是总能够毫无损失。而且贫苦的人一旦开始干这勾当,就无法自拔。
  这里是一个制造强盗的地方。
  桓魋是这样说的。这些强盗一旦被抓获,就会把抢回来的东西交给官府。当然这些充公的货物肯定不会在交还给失主,一些小客商就在组织起来,一起出前请保镖,也就是那些佣兵。他们会给钱州师让他派保镖,但并不等于保镖就一定是好人,说不定保镖监守自盗。其实这样的事情经常有发生。有些时候,当一伙强盗得手后,其他地方的强盗也要来分一杯羹。因此这样的流血事件经常发生。
  祥琼叹了一口气,下了马,走进城内。
  “你回来啦?怎么这么迟?”
  当祥琼走进屋的时候,桓魋正在和几个男人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当桓魋认出是祥琼后,向其他男人招招手,然后那些人就起来回厢房去了。
  “因为另一个送货的人迟迟未到。”
  祥琼简单把事情说明了一下,然后把从铃那里得到的钱交给了桓魋。
  “辛苦你了。劳有没有说起为什么要转移到丰鹤?”在祥琼临走的时候,桓魋交代她问劳这个事情。
  “这个嘛……”祥琼轻轻皱了皱眉。
  “怎么了?”
  “他说,在北韦的那个家周围,好象出现了一个前来打探情报的少女。”
  “就只这些?”
  “还有,他说那是刚刚跟拓峰那人见面时候的事。而那少女正是来打探那个人的事情的。所以有人建议劳,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转移地方会好一点。”
  祥琼把她听到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然后问:“究竟劳是一个什么人?”
  “据说是一个侠客,是柴望大人的朋友。”
  “那柴望又是什么人?是他雇佣你的吗?”
  “当然不是,只是以前我曾经得到柴望大人的帮助。”
  “你得到柴望的帮助?抑或是得到他上司的帮助?”
  “柴望大人的上司?什么意思?”
  “不知道,直觉觉得是这样。柴望……大人好像是按照某人意思办事似的。”
  祥琼从柴望的谈吐之间推断,柴望只是在传达某个人的命令而已。虽然柴望不相信国王,但好像那个人却相信国王。
  听祥琼这么一说,桓魋苦笑道:“是吗?女人的直觉真厉害。”
  “我猜中了,是不是?”
  “没错。但是不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柴望大人曾经受到那人的恩惠,而我就受到他们两位的恩惠。而且我们都一致认为,和州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确实我是从柴望大人那里得到钱。但那都是作为军队的经费来用的。”
  “那么柴望大人的上司就是你们的最高指挥?难道……就是那个远甫?”
  桓魋哈哈大笑起来,说:“叫远甫的那位长者我连见也没见过。你啊,不要再问下去了,问我也回答不了你的。”
  “不问就不问。”祥琼撇了一下嘴说。
  “在大街小巷中经常会出现一些布道的人,他们向途人宣称何为天下正道。我想远甫就是这种人吧。具体的我不清楚,当然也有用行动来使国家走上正轨。好像我们这样的打算用武力打倒官吏的黑暗统治的人也有,像劳这样的暗地里支持我们的行动的人也有。其实有很多忧国忧民的人,决不紧紧只有我们。肯定是这样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
  “在拓峰这里,我们要打倒的是呀峰。当然肯定有其他人是准备打倒升纩的。我们都是为了让呀峰、升纩知道,和州的人民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见到来自拓峰的那个人,是她把冬器运回去的。”
  桓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如果正在准备冬器的话,就是说他们差不多要起兵的。”
  “是吗?”祥琼不禁担心起来,“不知道铃会不会有事呢?”
  “劳和柴望大人是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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