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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鲁迅卷6-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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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十三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四月号日本《改造》月刊。原稿为日文,后由作者译成中文,发表于一九三六年六月上海《文学丛报》月刊第三期。
  在《改造》发表时,第四段中“上海”、“死尸”、“俘虏”等词及第十五段中“太阳的圆圈”一语,都被删去。《文学丛报》发表时经作者补入,该刊编者在《编后》中曾有说明。
  〔2〕 浅间山 日本的火山,过去常有人去投火山口自杀;它也是游览地区,山下设有旅馆等。
  〔3〕 指一九三五年十一月九日晚日本水兵中山秀雄在上海窦乐安路被暗杀。当时日本侵略者曾借此进行威胁要挟。
  〔4〕 日本的报章 指当时在上海发行的日文报纸。
  〔5〕 上海战争 指一九三二年的“一二八”战争。当时作者的住所临近战区。
  〔6〕 自由早被剥夺 指作者被通缉的事。一九三○年二月作者参加发起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国民党浙江省党部即呈请国民党中央通缉“堕落文人鲁迅”。
  〔7〕 指当时上海的“租界”地区。
  〔8〕 庄子(约前369—前286) 名周,战国时宋国人,道家学派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著作流传至今的有后人所编的《庄子》三十三篇,其中《大宗师》和《天运》篇中都有这样的话:“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甸以湿,相濡以沫,不如(《天运》篇作”不若“)相忘于江湖。”“涸辙之鲋”,另见《庄子。外物》篇。
  〔9〕 山本社长 山本实彦(1885—1952),当时日本《改造》杂志社社长。
  〔10〕 太阳的圆圈 指日本的国旗。
               《译文》复刊词〔1〕
  先来引几句古书,——也许记的不真确,——庄子曰:
  “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煦以湿,——不若相忘于江
  湖。“〔2〕《译文》就在一九三四年九月中,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出世的。那时候,鸿篇巨制如《世界文学》和《世界文库》〔3〕之类,还没有诞生,所以在这青黄不接之际,大约可以说是仿佛戈壁中的绿洲,几个人偷点余暇,译些短文,彼此看看,倘有读者,也大家看看,自寻一点乐趣,也希望或者有一点益处,——但自然,这决不是江湖之大。
  不过这与世无争的小小的期刊,终于不能不在去年九月,以“终刊号”和大家告别了。
  虽然不过野花小草,但曾经费过不少移栽灌溉之力,当然不免私心以为可惜的。然而竟也得了勇气和慰安:这是许多读者用了笔和舌,对于《译文》的凭吊。
  我们知道感谢,我们知道自勉。
  我们也不断的希望复刊。但那时风传的关于终刊的原因:
  是折本。出版家虽然大抵是“传播文化”的,而“折本”却是“传播文化”的致命伤,所以荏苒半年,简直死得无药可救。直到今年,折本说这才起了动摇,得到再造的运会,再和大家相见了。
 内容仍如创刊时候的《前记》里所说一样:原料没有限制;门类也没有固定;文字之外
  多加图画,也有和文字有关系的,意在助趣,也有和文字没有关系的,那就算是我们贡献给读者的一点小意思。
  这一回,将来的运命如何呢?我们不知道。但今年文坛的情形突变,已在宣扬宽容和大度了,我们真希望在这宽容和大度的文坛里,《译文》也能够托庇比较的长生。
  三月八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三月上海《译文》月刊新一卷第一期“复刊号”。
  《译文》,鲁迅和茅盾发起的翻译和介绍外国文学的杂志,创刊于一九三四年九月,最初三期为鲁迅编辑,后由黄源接编,上海生活书店发行,一九三五年九月出至第十三期停刊;一九三六年三月复刊,改由上海杂志公司发行,一九三七年六月出至新三卷第四期停刊。
  〔2〕 “涸辙之鲋”等语,参看本卷第489页注〔8〕。
  〔3〕 《世界文学》 介绍世界各国文学(包括我国)的双月刊,伍蠡甫编辑,一九三四年十月创刊,上海黎明书局发行。《世界文库》,参看本卷第358页注〔3〕。
  白莽作《孩儿塔》序〔1〕春天去了一大半了,还是冷;加上整天的下雨,淅淅沥沥,深夜独坐,听得令人有些凄凉,也因为午后得到一封远道睦吹男牛腋酌А玻病车囊?诗写一点序文之类;那信的开首说道:“我的亡友白莽,恐怕你是知道的罢。……”——这就使我更加惆怅。
  说起白莽来,——不错,我知道的。四年之前,我曾经写过一篇《为忘却的记念》,要将他们忘却。他们就义了已经足有五个年头了,我的记忆上,早又蒙上许多新鲜的血迹;这一提,他的年青的相貌就又在我的眼前出现,像活着一样,热天穿着大棉袍,满脸油汗,笑笑的对我说道:“这是第三回了。
  自己出来的。前两回都是哥哥保出,他一保就要干涉我,这回我不去通知他了。……“
  ——我前一回的文章上是猜错的,这哥哥才是徐培根〔3〕,航空署长,终于和他成了殊途同归的兄弟;他却叫徐白,较普通的笔名是殷夫。
  一个人如果还有友情,那么,收存亡友的遗文真如捏着一团火,常要觉得寝食不安,给它企图流布的。这心情我很了然,也知道有做序文之类的义务。我所惆怅的是我简直不懂诗,也没有诗人的朋友,偶尔一有,也终至于闹开,不过和白莽没有闹,也许是他死得太快了罢。现在,对于他的诗,我一句也不说——因为我不能。
  这《孩儿塔》的出世并非要和现在一般的诗人争一日之长,是有别一种意义在。这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一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一切所谓圆熟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
  那一世界里有许多许多人,白莽也是他们的亡友。单是这一点,我想,就足够保证这本集子的存在了,又何需我的序文之类。
  一九三六年三月十一夜,鲁迅记于上海之且介亭。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四月《文学丛报》月刊第一期,发表时题为《白莽遗诗序》。
  〔2〕 白莽(1909—1931) 原名徐祖华,笔名白莽、殷夫、徐白,浙江象山人,共产党员,诗人。一九三一年二月七日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于上海龙华。《孩儿塔》是他的诗集。
  〔3〕 徐培根 当时国民党政府的航空署署长。一九三四年间因航空署焚毁,曾被捕入狱。
                 续记〔1〕
  这是三月十日的事。我得到一个不相识者由汉口寄来的信,自说和白莽是同济学校的同学,藏有他的遗稿《孩儿塔》,正在经营出版,但出版家有一个要求:要我做一篇序;至于原稿,因为纸张零碎,不寄来了,不过如果要看的话,却也可以补寄。其实,白莽的《孩儿塔》的稿子,却和几个同时受难者的零星遗稿,都在我这里,里面还有他亲笔的插画,但在他的朋友手里别有初稿,也是可能的;至于出版家要有一篇序,那更是平常事。
  近两年来,大开了印卖遗著的风气,虽是期刊,也常有死人和活人合作的,但这已不是先前的所谓“骸骨的迷恋”〔2〕,倒是活人在依靠死人的余光,想用“死诸葛吓走生仲达”〔3〕。我不大佩服这些活家伙。可是这一回却很受了感动,因为一个人受了难,或者遭了冤,所谓先前的朋友,一声不响的固然有,连赶紧来投几块石子,借此表明自己是属于胜利者一方面的,也并不算怎么希罕;至于抱守遗文,历多年还要给它出版,以尽对于亡友的交谊者,以我之孤陋寡闻,可实在很少知道。大病初愈,才能起坐,夜雨淅沥,怆然有怀,便力疾写了一点短文,到第二天付邮寄去,因为恐怕连累付印者,所以不题他的姓名;过了几天,才又投给《文学丛报》〔4〕,因为恐怕妨碍发行,所以又隐下了诗的名目。
  此后不多几天,看见《社会日报》〔5〕,说是善于翻戏的史济行,现又化名为齐涵之了。我这才悟到自己竟受了骗,因为汉口的发信者,署名正是齐涵之。他仍在玩着骗取文稿的老套,《孩儿塔》不但不会出版,大约他连初稿也未必有的,不过知道白莽和我相识,以及他的诗集的名目罢了。
  至于史济行和我的通信,却早得很,还是八九年前,我在编辑《语丝》〔6〕,创造社和太阳社〔7〕联合起来向我围剿的时候,他就自称是一个艺术专门学校的学生,信件在我眼前出现了,投稿是几则当时所谓革命文豪的劣迹,信里还说这类文稿,可以源源的寄来。
  然而《语丝》里是没有“劣迹栏”的,我也不想和这种“作家”往来,于是当时即加以拒绝。后来他又或者化名“彳亍”,在刊物上捏造我的谣言,或者忽又化为“天行”(《语丝》也有同名的文字,但是别一人)或“史岩”,卑词征求我的文稿,我总给他一个置之不理。
  这一回,他在汉口,我是听到过的,但不能因为一个史济行在汉口,便将一切汉口的不相识者的信都看作卑劣者的圈套,我虽以多疑为忠厚长者所诟病,但这样多疑的程度是还不到的。不料人还是大意不得,偶不疑虑,偶动友情,到底成为我的弱点了。
  今天又看见了所谓“汉出”的《人间世》〔8〕的第二期,卷末写着“主编史天行”,而下期要目的豫告上,果然有我的《序〈孩儿塔〉》在。但卷端又声明着下期要更名为《西北风》了,那么,我的序文,自然就卷在第一阵“西北风”里。
  而第二期的第一篇,竟又是我的文章,题目是《日译本〈中国小说史略〉序》。这原是我用日本文所写的,这里却不知道何人所译,仅止一页的短文,竟充满着错误和煌ǎ?面却附有一行声明道:“本篇原来是我为日译本《支那小说史》写的卷头语……”乃是模拟我的语气,冒充我自己翻译的。翻译自己所写的日文,竟会满纸错误,这岂不是天下的大怪事么?
  中国原是“把人不当人”的地方,即使无端诬人为投降或转变,国贼或汉奸,社会上也并不以为奇怪。所以史济行的把戏,就更是微乎其微的事情。我所要特地声明的,只在请读了我的序文而希望《孩儿塔》出版的人,可以收回了这希望,因为这是我先受了欺骗,一转而成为我又欺骗了读者的。
  最后,我还要添几句由“多疑”而来的结论:即使真有“汉出”《孩儿塔》,这部诗也还是可疑的。我从来不想对于史济行的大事业讲一句话,但这回既经我写过一篇序,且又发表了,所以在现在或到那时,我都有指明真伪的义务和权利。
  四月十一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五月《文学丛报》月刊第二期,发表时题为《关于〈白莽遗诗序〉的声明》。
  〔2〕 “骸骨的迷恋” 原为斯提(叶圣陶)所作文章的题名(刊于一九二一年十一月二日上海《时事新报。文学旬刊》第十九号)。文中批评当时一些提倡白话文学的人有时还做文言文和旧诗词的现象。
  以后“骸骨的迷恋”就常被用为形容守旧者不能忘情过去的贬辞。
  〔3〕 “死诸葛吓走生仲达” 这句话见长篇小说《三国演义》第一○四回。
  〔4〕 《文学丛报》 月刊。王元亨、马子华、萧今度编辑,一九三六年四月在上海创刊,出至第五期停刊。
  〔5〕 《社会日报》 当时上海发行的小报之一,一九二九年创刊。
  一九三六年四月四日该报载有《史济行翻戏志趣(上)》一文,揭发史济行化名齐涵之骗稿的行径。
  〔6〕 《语丝》 文艺性周刊,最初由孙伏园等编辑,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在北京创刊,一九二七年十月被奉系军阀张作霖查禁,随后移至上海续刊,一九三○年三月出至第五卷第五十二期停刊。鲁迅是主要撰稿人和支持者之一,并于该刊在上海出版后一度担任编辑。
  〔7〕 创造社 参看本卷第263页注〔66〕。太阳社,参看本卷第401页注〔2〕。一九二八年,创造社和太阳社在关于“革命文学”的论争中,曾对鲁迅进行过批评和攻击。
  〔8〕 “汉出”的《人间世》 半月刊,一九三六年四月创刊,汉口华中图书公司发行。共出二期(第二期改名为《西北风》)。因当时上海有同名刊物(林语堂编),所以加“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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