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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石秀-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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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迎儿伏在桌上已经睡着了。到底是小孩子,心血足,四更天正是好睡的时候,冲盹就冲睡着了,潘巧云把迎儿推醒了,叫她拿根纸捻子,点着了,在前面领路。潘巧云在后面把裴如海一直送到楼门口,还想再送到楼下,裴如海转身阻拦:“你不要再送了,外头有风,容易受凉,回去吧。”潘巧云就站在楼门口,依依不舍地望着裴如海。奇怪哩,往日裴如海走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留恋过,今天大概是因为裴如海来迟了,现在分手好像早了点,有些特别的依依不舍。一直到迎儿、裴如海两个人下了楼,拐了弯,看不见了,潘巧云才回房间去睡觉。
  迎儿拿着纸捻子在前,裴如海跟随在后,到了后门口,迎儿把门闩一搞,把门一开,裴如海跨步出门,迎儿随即把门“轰隆通,嗦啦嗒”一关一闩,掉过脸来,“踏踏踏踏……”复行上楼。为什么要这么忙呢?迎毕竟是个孩子,胆小,深更半夜门外巷子里头漆黑的,她有点怕。就在她上楼上了一半的时候,隐约间听见后门外“轰”地一声,当时她没有在意,上了楼把纸捻子弄熄,上床睡觉。
  裴如海到了门外,脚站在石头台阶上,两只手背在身后,腰朝前一哈,头伸多长的,目光就朝左右望。望什么?找癞和尚。嘴里还轻轻地喊:“癞和尚,癞和尚啊!”因为他刚才有纸捻子照亮的,这时候突然到了黑处,眼前漆黑,看不清楚。左看右看,好像看不到门外有人。奇怪了,这个癞和尚该派站在门口等我,怎么看不见他的?他到哪块去啦?“癞和尚,躲起来啦?你不要跟我闹啊。我晓得,你不过想迎儿哎,过一天我想办法帮你谈就是咧。”他以为癞和尚是躲在旁边跟他开玩笑,他还说两句油儿话拿他开心。石秀一望,气得火冒上房子了!要死,你个秃驴!为了你,我还冤枉了一个人,误以为奸夫是那个买肉的小伙,原来是你这个秃驴!你事到临头了,还在这块快活哩。石秀一个纵步,“噗!”蹿到裴如海面前,把手上的朴刀一抬,认准他的颈项一刀。裴如海想喊都没有来得及,“嚓!”头已经掉下来了。他本来是哈着腰的,头掉下来以后,身躯就要往前趴了。石秀来得快极了,左腿直立,右足抬起来,就用右足的足尖,“啪!”往他的心门口一抵,接着轻轻一蹬,裴如海的尸体就往后一仰,“轰!”倒下去了。迎儿隐约间听到的“轰”地一声,就是这个声音。为什么要把尸体蹬了仰下去?如果尸体往前面一趴,颈项里的血就全冒在巷子里头,这样子往后一仰,血就冒在潘家门上。这一来这几扇铺搭门上全是血淋淋的,血一直淌在地上。当时石老三快得很,“噗!”随即往后一退,一步退下去丈把远,不让血点子溅到身上。不愧是拼命三郎石秀,连杀了两个人,考究身上连一个血点子都没有。
  石秀在暗处等了一会,估计尸体的血冒得差不多了,跑过来把朴朝地上一放,把扎在腰间的那个麻袋解下来,然后来剥尸体身上的衣服。先剥癞和尚的,后剥裴如海的。从外面的袈裟剥起,连里面的短裤头子,还有僧袜、僧鞋,一起剥个精光,那条大红绸裤当然也在其内。剥下来之后,一起揣到麻袋里头去,连癞和尚敲的那个竹梆子、竹棒子也揣进去了。最后,伸手来抓地上的和尚头,准备也朝麻袋里揣。哪晓得摸到了和尚头,才来抓,“啡!得儿──”不好,抓了滑掉了,和尚头滚掉了。怎么的?头上一根头发都没得,滑溜溜的,不大好抓。怎么办?石秀聪明,先摸到和尚头的耳朵,然后两个指头把耳朵边子一拎,这样把两颗和尚头也揣进了麻袋。麻袋口就用扎麻袋的那根绳子一扎。把地上的朴刀端起来,把刀上的血迹在尸体上擦擦干净,往腰间一别,把麻袋拎起来朝肩头上的撂,准备走了。潘府的后门口,两具精赤条条的死尸睡在地上,都没得头,一个趴着,一个仰着。
  石秀扛着麻袋,没有一脚回蔡家肉店,出了千里巷,先在附近兜一个圈子。这是什么道理?石秀在这些方面心着实细哩,他生怕刚才在潘府后门口因为光线暗,看不清楚,无意中脚踩到了血上,鞋底上有了血,走起路来地上就留有带血迹的脚印子,如一脚到蔡家肉店,地上的脚印这个时候看不见,明天早上脚印就看出来了,人家尾随脚印子尾到蔡家肉店门口,我石秀虽然走了,那一来要连累蔡家父子。所以先到附近去兜个圈子,即使鞋底上有血,这一个圈子兜下来,鞋底上的血肯定被磨掉了,不会再有带血迹的脚印子了。石老三兜了一个圈子以后,回到蔡家肉店门口,轻轻把门推开,进了门关闩好,然后把肩头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放,把油灯掭亮些,把灯转了个方向,让亮光照着自己,先把身上望望,再把左、右脚轮换抬起来,看看鞋底上可有血迹。还好,鞋底上没得血迹。这不算数,石秀把灯端起来,弯腰把地面上再照照,把麻袋底下再望望,看可有血迹。没得。这还不算数,石秀又把门开下来,端着灯,从蔡家肉店门口起,顺着刚才的来路,走了一段路,照照地上可曾留下带有血迹的脚印子。也没得。石秀放心了。复行回到店内,把油灯放下,把门关闩好,稍微休息一下。心里再一想:莫忙,刚才在黑暗中把东西朝麻袋里揣,也不晓得可曾遗漏掉件把件,现在要检点下子哩。把麻袋口解开,先把两颗和尚头拎出来望了下子,接着把里面的竹梆啊、竹棒啊、袈裟啊、衬衣啊、僧袜啊、僧鞋啊,一件一件的望了下子,最后拖出来一条大红绸裤,这一定是潘巧云的,不晓得怎么会穿到和尚身上的。这条裤子如果真是潘巧云的,杨大哥不会认不得。这一来好极了,到时候我就把这样东西给杨大哥看,这就是铁证,潘巧云赖都赖不掉!把东西检点过之后,依旧装进麻袋,把麻袋口扎好。石秀朝凳上一坐,准备等天亮。猛然一想:啊呀,不好!什么事不好?石老三啊,你太粗心啦!这件事我虽然做得利手利脚,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但是有个麻袋在这块哩,马上到了天亮,蔡家父子两个来了,蔡老头子一定要问我:石大爷啊,你的那位朋友可曾把钱送来啊?我当然回他:送来了。既然我拿到了钱,事情办成了,当然我就要向他告辞走了,临走的时候当然要把这个麻袋扛了走。这下子坏了,蔡家父子见我扛了一个麻袋走,心里一定要生疑:你石秀借这个地方住一两天,这无所谓,怎么你来的时候是空身人,走的时候扛了一个麻袋走的?这个麻袋装的什么东西?我拿什么话回呢?而且,等到潘府后门口的命案一发,蔡家父子两个再把我扛麻袋走的事告诉旁人,一传十、十传百,万一再传到官府的耳朵里,我下面要办的事就难办了。怎么办?不要紧,好在这一刻时间还早,蔡家父子要到天色大亮了才会来,我最好先把这个麻袋送了走。送到哪块?送到翠屏山我的住处,那就安稳了。我快点跑还来得及。
  石老三想定章程,随即把油灯换了个方向,让灯光朝里,把麻袋一扛,出了门,把门倒顶然后抄近路,直奔东门。他这个时候走路,不像平时那样走了,这时候蹦纵蹿跳,虽不是快如飞嘛,脚底下就像搦过油的差不多,非常之快。转眼工夫,已到东门。石秀抬头一望:糟了,城门还关着哩。是的,现在时交深秋,五鼓才开城哩。如果叫喊,守城军的营房就在旁边,不是说大话,凭我石秀的面子,守城军不好意思不起来代我开城。不过,这一刻守城军虽然开城让我走了,也不会查问我麻袋里装的什么东西,但是等到明天命案一发,这些守城军就要说了:在昨天发生命案的夜里,石老三扛着一个麻袋,叫城出去的,不晓得麻袋里装的什么东西。那一来官府一定要疑心到我身上来。最好是不叫城,我呐,也不出城,先想法把麻袋藏起来。怎么藏法?到城头上去看看再说。
  石秀扛着麻袋踩城坡上城,到了城头上,定下神来朝城外一望:好哩,离城墙不远就是一道护城河。我何不先把这个麻袋撂到河里去,明天我再出城把它捞上来?咦喂,恐怕就这样撂到城河里去还是不妥当。什么缘故?城河里头的水是活水,水在不停地淌,水流虽不算猛,但是麻袋也不太重,淌到明天说不定把麻袋淌到不晓得什么地方去了,那一来我前功尽弃,白忙一场。再一想:有了。石秀把麻袋口解开,低头把腰间别着的一口大朴刀抽出来,“啡!”往麻袋里头一揣,再把麻袋口扎好。有这一口刀放进去,麻袋重得多了。撂下河之后,纵然淌也不会淌多远。石秀双手把麻袋一托,两悠两晃,贯足了劲道,“得儿──”把麻袋撂出去了,只听见:“噗咚──!”倒是蛮准的,下了城河了。麻袋沉重了,下了河一沉到底。石秀凝神把麻袋下河的位置望了下子,正好对着对岸的一座树林子。好,我明天就到有树林子的这段河里去捞麻袋。石秀下城,还是抄近路,蹦纵蹿跳回到蔡家肉店,把门关闩好,把油灯熄掉。这时候定心了,伏在案板上养神。
  五更过后,天也大亮。只听见千里巷里头:“啊……”人声嘈杂,脚步声来往不断。怎么回啦?原来潘府后门口的两具无头尸体已经被人发觉了。这时候天才亮啊,什么人起得这么早?刮狗屎的。刮狗屎的都是一只手拎着一个篓子,一只手拿着一个刮子,把大街小巷狗屙下来的屎刮起来作肥料。做这种事都是在旁人没有起床之前做,尽量不给人看见,因为人看见了就要恶嫌。有个刮狗屎的走到千里巷潘府后门口,忽然看见有两具没头的死尸,精赤条条的倒在门口,门上、地上到处是血。这个小伙一吓,喊起来了:“没得命了,杀了人喽!”他这一喊,左右隔壁的人家纷纷都开门出来望了。接着,走路经过这个地方的人也站下来看,有的人看过了又去喊旁人来看。一会工夫,许多店家开门做早市了,听说有两具没头的死尸倒在杨雄家后门口,哪个不晓得杨雄是衙门里的马快都头,居然有人敢在他家门口做命案,开店的连生意也不做了,都跑到千里巷来看这个特大的新闻。千里巷里头的人越来越多,“哗……”拥挤不开。石老三晓得是命案发了,心里暗晴好笑:你们万想不到这个案子是我石秀做的,我人还在这个地方哩。他没有动,仍旧闭着眼睛养神,好像睡着了差不多。
  过了一刻儿工夫,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嘭!嘭嘭!”“谁?”“是我啊,石大爷。”蔡家父子两个到了。“来了。”石秀起身,把门一开,把眼睛揉揉:“啊呀,你老来啦?”“来了。哈哈,石大爷啊,你才睡醒啊?”“是啊。你老敲门,咱才醒。”“好嘛,我一眼就看出你是才睡醒的。啊,你那位朋友可曾来过啦?”“来过了。他准时在二更天就把钱送给咱了。”“好,好!你这位朋友是个真朋友,办事很守信用。来啊,石大爷啊,你夜里可曾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的?”“没有。咱的朋友二更天来,稍谈了几句,他就走了,咱就睡着了。”“难怪,难怪,你这两天觉睡得少,睡着了就不容易醒了。你可晓得,昨天夜里令兄杨大爷家后门口出了人命案啦!”‘什么,杨大哥家出了事了?”“两条人命。你看,巷子里头这xie人都是来看新闻的。我刚才也挤进去看了下子,两具没头的死尸,精赤条条的,周身一件农裳都没得,不晓得是什么缘故。那个血啊。你还没有看见哩,从门上一直淌到地上,肆ǎ 薄鞍⊙剑畲蟾绯霾钤谕猓氩坏皆谒液竺趴诔隽苏飧霭缸樱≡廴タ纯础!薄八懔耍胰澳悴灰タ戳耍腋詹湃タ戳讼伦樱恢钡较衷谛睦锒疾缓霉鲜且隆!薄澳蔷吞憷系娜埃劬筒蝗タ戳恕!薄鞍ィ故遣豢吹暮谩J笠。庋桑憔驮谖艺飧龅胤较戳常栽绮瑁衣砩下虻阈娜ァ!薄澳憷喜挥每推恕T凼虑橐丫焱炅耍材玫绞至耍饬教於喽啻蛉牛鄣男睦镆丫懿话擦恕!薄班龋闼嫡飧龌熬图饬恕!薄昂茫日饷此担劬筒欢嘟擦恕D忝腔挂錾猓劬透娲橇恕!薄澳悴怀怨绮柙僮撸俊薄安涣耍刍褂斜鸬氖隆!薄澳俏揖筒涣裟懔恕D憬裉焱砩峡衫蠢玻俊薄敖裉焱砩显鄄焕戳恕!薄昂玫模悴焕绰铮赝肺揖桶驯蝗齑厝チ恕D阋院蠼牵锌盏轿艺饪槔醋!薄昂谩T圩吡恕!薄澳愫米摺!笔惆殉ど酪淮吡恕G衣缸恿礁隹稍骋墒悖棵挥小R辉蚶矗遣幌檬愫脱钚鄣苄植紊痰哪谇椋欢蚶矗腔共幌檬愕奈湟蘸玫绞裁闯潭龋幌嘈潘嶙龀稣庵质虑槔矗辉僭颍忝挥辛粝氯魏魏奂#且桓鋈丝帐掷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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