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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深圳不说爱-晓昱-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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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到的最恐怖的醉酒事件,是某人醉后砸了朋友的车玻璃企图跳车。最匪夷所思的是有人喝酒时在北京,酒醒时已在深圳。直叫人想起那句“今宵酒醒何处?”我听到的最好玩的一个醉酒的故事,绝对的真实版本,说一男子醉后归家,其妻小心伺候,不料男子一把抓住妻手,问,小姐,贵姓?
  每一次醉酒其实都是一段痛苦的经历,无数人信誓旦旦地在上一次醉酒后宣布戒酒,可这一次永远不是最后一次。大凡让人着迷的东西都有一样共性,那就是让你忘了你自己,在那一刻。酒精让这个世界变得简单而祥和,让人与人之是变得平等而亲切。正如著名的女酒鬼杜拉斯所言,“醉酒是用来承受世界的虚空,行星的平衡……最根本的一点是创造幻想。那是一阵清风,像话语一样。”仅凭这点,原谅所有醉酒的人们吧!
  酒吧现场——丢失的声音
  雨天,夜晚,大脑陷入缺氧的状态。
  好像不能思考,一个叫费尔南多。佩索阿的人说:〃我的内心是一支隐形的交响乐队。我不知道它由哪些乐器组成,不知道我内心中喧响和撞击的是何种提琴和竖琴,是何种木鼓和铜鼓。我听到一片声音的交响。〃我很羡慕他,他内心的声音也许过于混杂,但毕竟有声音。而此刻,我的心里没有声音。那些万马齐喑,那些轰轰隆隆,那些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统统消失了,干脆地好像它们从来没有来过。我仔细地听聆听,但真的,没有一丝响动。我想,我的那些乐器在这个雨天受潮了,或者因为很久没有弹奏,失修,破损了。再好的东西闲置久了都挡不住的颓势。
  于是,我空洞地坐在物质生活的落地窗前,悲哀地寻找着丟失的声音。一阵暗香拂过,哦,那是我昨天刚买回的干花,细碎的花瓣洒在白色的鹅卵石上,有种令人心乱的美。
  真是奇怪,我怎么突然对声音有了这么强烈的探寻欲望。在我的身畔,充盈着各种的声音,歌手慵懒而磁性的歌声,客人低低的私语和高声的喧哗,杯盘的碰撞的叮铛声,咖啡机搅拌咖啡豆的噪音甚至隔着玻璃的车辆飞驰声。。。。。。可这些声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它们从我的左肩滑过消失在右肩。它们如此反复,却不留一丝痕迹。
  好像也不能阅读,随手拿起的杂志是那么的无聊,随手打开的书是那么地生涩。我的目光很快开始在那些纸张越来越精致而内容却越来越粗糙的印刷物上跳舞。有一行字掠过,〃我们还有什么是不变的〃。哈,变与不变,一个过去我曾经关心的问题。那个时候,我渴望变化,害怕过可以预知的生活。而现在,我发现曾经沾沾自喜的小变化其实逃不过一个巨大的不可逆转的规律。执著于变与不变的客观现实本身并无意义,意义只在于我们内心的感知。一个坏死的心灵可以感受多少的变化呢?
  那现在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看人吧!一个老外走进来,光头,很酷,他要了一杯奶茶,我还没有来得及展开与他之间可以发生的故事的丰富想象,他已经离去。
  一对男女坐在角落里,看他们在火苗掩映下期待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才刚开始,我再次地看了看他们,我知道下次他们再来时,这种眼神就不见了。
  一群中年男人坐在一起喝酒,脸上写着对家庭生活的厌倦和对社会生活的疲惫,幸好他们还有酒精,酒友。
  这个时候,我沉浸在对内心声音的遗失的沮丧中不能自拔,我注视着门口,害怕有某个认识的人走进来。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门外OK先生的声音,天哪!
  谁的百合花
  注意那束百合花已经好几天了,它有吧台的一角,插在一个装酒用的容器里孤傲而热烈地开着,不是纯洁的白,而是张扬的红。每次经过它的时候一阵带有野性的香气袭过。
  第一天它来的时候,还是含苞欲放的。眼下第三天,是它最美丽的时刻,绚丽而伸展。
  可它是寂寞的,因为没有人认领它。
  是那天吧,走进书吧,看到百合花,以为是哪个客人收到的礼物,暂放在这里。没有细问。
  第二天再去的时百合花依然绽放于吧台,有些奇怪了,便问小弟,客人忘记拿花了吗?
  小弟神秘兮兮地说,不是啊,是客人要送给一个女孩子,可那个女孩子始终没有来。昨天他就等了一晚上了,今天他又来了。
  顺着小弟的目光所指,看到角落的沙发里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平头,穿一件米色的棉衬衫,一个普通男人的样子。神情有些黯然。
  一个故事。男主人公已出场,而女主人公会不会来呢?
  我跟他一起等。
  那是黄昏,客人只有瘳瘳几桌,而我也在暮色暗含着隐隐的期待。
  那个男人不停地在用手机发信息,一杯咖啡热了又凉了,他的神情始终黯然。不发信息的时候,他将身子陷入沙发里闭上眼睛。
  我上网、看书、处理店务、间或用眼光关注这个等待的男人。
  音乐是爱尔兰的,有些凄婉,悄悄地走过去就把它换了。不要再给悲伤的人营造悲伤的氛围了。
  夜色浓重,客人们多起来,欢乐更衬出这个男人的孤独。
  咖啡已经换成了黑啤,一包烟也抽完了。男人的神色是倦怠而坚决的,似乎没有任何离去的意向。
  然后他开始拿出笔和纸写东西,摇曳的火苗下是一张不确定的脸。
  一整晚,我留意着门口,希望看到有某个女子从外面走进来,环顾四周,然后径直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坐下。
  百合花在夜晚悄悄地开放了,客人又只剩下一个。
  小弟们开始准备打烊,时针指向午夜一点。
  那个男人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说,买单吧!
  之后,走出门去。小弟追出门去:先生,您的花呢?
  门外有个疲倦的声音,就放在这儿吧!
  第三天,送花的人没有来,收花的人也没有来。
  吧台上,那束百合花开得正艳。
  今天,他,她会来吗?
  酒吧现场——距离
  我坐在酒吧里,坐在那个弧性的玻璃台后面,面前是一个漂亮的液晶显示屏。自从开了物质生活论坛,这就是我在书吧最喜欢呆的位置。
  这个位置很好,所有出入的人都尽收眼底,当然我也尽收于他们的眼底。我想开酒吧最重要的原因是想看风景,星座书上说双子座的人最喜欢从事与人打交道的工作。我永远对我未知的人充满好奇,当然它要有让我揣摩的价值。
  一个男人走过来,他上下打量我,他在猜测我是谁吧。我望着他,没有任何表情。我的眼光越过他看着更远的地方,橱窗边的那棵巴西木叶子有些黄了。
  我不知道别的人是怎么做酒吧生意的,听我的小伙计讲,隔壁酒吧的老板娘说我太傲了。我想她指的是我很少热情地去招呼陌生的客人吧。其实我只是在守护跟客人之间的一种距离。
  在一个整天跟人打交道的工作里,把握一种距离,把握一种恰当的距离是一种艺术。
  我永远这样告诉自己的员工,要热情周到但要不卑不亢。
  有人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情调喜欢这里的书喜欢这里的咖啡所以来了,他们只想享受他们喜欢的,所以我留一个空间给他们。我们在相当的距离里或者毫不在乎,或者默默欣赏。
  当然也有人因为喜欢这里的主人来了,如果碰巧我也愿意结交的话,于是我们拉近距离坐在一起,再投缘我们成了朋友。
  一切不能容忍半点的刻意,距离的远近在于缘分的深浅。
  可是还是要有艺术,可是还是不能随意,因为自己的角色。
  从我开吧的那天起有朋友就告诫我,你的角色是一颗恒星,而周围的人是一颗颗的行星。你必须维持跟每一颗行星之间相同的距离,否则整个星空就失去秩序。
  那个距离是什么?
  是可以有很多幻想但却永远不可以兑现的
  是触手可及其实又是遥不可及的
  是透明的又是暧昧的,
  桌上两只杯子离得很近,可他们中间还有一个手指的距离;
  在这个午夜,我有些累了。
  重阳节片断
  重阳节,也就是昨天。早晨起来后我有些头晕,几秒钟后,我想起昨晚喝了不少的伏特加,还想起有个喝多的男人一直在说他多么热爱他的老婆,这年头,这样的男人是稀缺物种。他老婆是我的好朋友,我觉得她挺幸福。
  天气出奇地好,望着湛蓝的天空,我想出门去找自己的幸福。这么多年,它在我的生活中若隐若现,有几次,我天真地以为抓住了它,它不是无情地挣脱了就是不经意地从我的指缝中溜走了。也有好长一段时间,幸福失踪了,它的杳无音信甚至让我疑心它不是遇难了。但在这个秋天的早晨,我突然重新萌生了去寻找幸福的念头。
  我打开关了一夜的手机,有信息跳出来,祝你重阳节登高愉快!是气象台发过来的。原来是重阳节,那我的确需要出去一趟。
  我决定去仙湖烧一柱香。我同时决定了邀请今天打电话给我的第一个人跟我一起去仙湖。那个人最好不要拒绝我,最好有一辆车。
  中午,有个不好彩(或者说好彩也未可知)的男人打电话给我,后来,我就坐上他的车去了仙湖。
  上台阶,燃香,叩首,然后洗手、下台阶。
  那个男人问我,许了什么愿吗?我说,许了,祝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健康快乐,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愿望。其实,我骗了他,我什么愿也没许,我只是想来上柱香,对佛没什么要求。我觉得,自己和许多人,以前的要求太多了。
  然后我就回物质生活,坐在新订做的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报纸,发觉这几天世界很乱,巴厘岛爆炸了,美国人被连环枪击了,谢霆锋在监狱被打了,罗文可能快不行了。唉,这个世界连生命都不保,还奢望什么幸福。
  我拿出登徒子帮我找的黄色小画,细心剪贴一番,放入从宜家买的相框中,我沉浸在重造洗手间文化的喜悦之中。
  就在这时,两个男人走进了书吧。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我的朋友。另一个,我也认识,但他不认识我,他那个电影在我们书吧放过,他因此拿了金马奖的影帝。
  他穿一件蓝色长袖体恤,黑色毛边牛仔裤。
  这是刘烨。他笑了一下,神情有些羞涩,是蓝宇的样子。
  我拿着那些小画儿有些无措,于是,说,你看,这些要挂在洗手间里。他仔细地端详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跟我们聊天,单纯而诚恳,他对娱乐圈的事知之甚少,他说他没什么娱乐,唯一的娱乐是上网玩游戏,偶尔跟网友聚会……
  他很安静地坐着,我发觉,他其实还只是个邻家的孩子。
  然后,黄昏就这样到来了。
  某种微笑
  今晚,一个人呆在书吧,找个角落随意地坐着,不需要任何表情,只是安静的坐着,喝一杯温水。那个唱歌的男孩子绕过我的身旁,坐在阴影里轻轻地开始唱起歌来,突然才发觉其实好久没有认真听他唱歌了。
  长时间的处于一种倦怠,身体的倦怠,意识的倦怠。很怕好久不见的朋友问我,最近在忙什么?那样,我迫不得已地要随着他的问题审视一遍自己。我都在忙什么呢?长时间地睡觉,醒来,随便地拿本书看,看累了,又睡。发觉时间又过去了几小时,心里就有隐隐地轻松。只有那些迫在眉睫的事和交替的面孔提醒着我今天和昨天的不同。
  其实这个世界的节奏是掌握在你的手里的,如果你停顿,就发觉这个世界也缓慢下来。而如果你想安静,这个世界也就远离了你。不信,试一试,每天回家的时候不要走得那么匆忙,留意一下街景,重复的镜头里居然也有了些许的新意。试一试,把电话关两天,再过几天,许多的人与事竟然也就疏离了。
  昆德拉在《慢》中借用一句捷克谚语来形容甜蜜悠闲的生活:他们凝望仁慈上帝的窗户。凝望仁慈上帝窗户的人是不会厌倦的,他幸福。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也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所谓的“原则”只是某一个时期的,某一种情绪下的借口,一个有意无意的借口。所谓的“重要”,原来只是我们简单的臆想,于已于人。
  然后回家,上网,看到虚拟空间开始的争吵以及告别,始终平静。分歧与争论伴随着我们的一生,无论现实还是网络。有时缘于利益,有时缘于误会。
  我们的唇齿轻启就可以发出“理解”这个词。然而,真正做起来,实在很难。当年在电台做节目,碰到有打工的朋友打电话来述说他们的苦楚,自以为是地安慰鼓励他们。后来为写书去工厂体验,像他们一样的吃睡做事,才明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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