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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只愿有你 作者:黑色的玉(潇湘书院2012-6-19完结)-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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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啊?死不了。”那老头垂着眼皮,搅动着手中的一碗药,也不看魏雨阳,只淡淡地道:“那小子,命硬着嘞。只是血失得太多,不过并无伤到要害,只要能醒过来,多养些时日也就无碍了。”说着,将手中的药碗递于魏雨阳,见魏雨阳躺着无法接过,无奈地摇着头:“忘了你不能动了。”边说着,边将药碗置于床头,单手托起魏雨阳的头,又重新拿起药碗,置于魏雨阳嘴边,命令似地说:“喝了它。”
  魏雨阳见这老头虽淡淡的,但到底是辰逸信得过的人,就老老实实地将药喝下。
  见魏雨阳将药喝下,那老头又取出几枚银针,以极快的速度扎入了魏雨阳胸口的几处穴位之中,魏雨阳顿觉酸、麻、胀、痛登时传遍体内。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那老头将针取出,依旧淡淡地说:“好了,可以起来了。”
  魏雨阳听神医如此说,忙翻身坐起,方才胸口那针扎般的痛感已消失不见,魏雨阳疑惑地看着马神医:“神医,我方才是怎么了?”
  “你呀,受外力伤了血脉,不过不是很严重,不然你也扛不到现在。但内里到底还是有了血阻,方才若是乱动,怕崩了血脉,那就要了你的小命了。你喝了我的神芝断血散,我又为你施了银针,通了血脉,现已无碍了。”马神医收好了银针,起身向门外走去,及至门外,回头向魏雨阳道:“你不是担心那臭小子么?去看看他吧。”
  “谢谢您了。”魏雨阳跟在马神医身后,由衷地感激道。
  马神医点点头,带着魏雨阳进了另一间茅屋。一进门,魏雨阳就看到轩辕辰逸静静地趴在那里,面色苍白,人还昏睡着,并未醒来。魏雨阳忙行至床前,轻轻地唤道:“辰逸、辰逸。”唤了几声,见轩辕辰逸并无反应,魏雨阳的泪哗地涌了出来,哽咽着问马神医:“神医,他怎么不醒啊?您不是说他……”方才魏雨阳听马神医说辰逸的情况时,只注意了神医说辰逸不会死,却没注意到神医说“只要能醒来”这几个字,此时看到辰逸昏睡不醒,心中害怕起来。
  “我是说他死不了,但没说他现下就能醒来。”马神医仍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看看魏雨阳,继续说道:“他失血太多了,脑子受了影响。幸好他封住自己的血脉还算及时,送来的也不算晚,我给他灌了药下去,保住了这臭小子的命。只是,他也许得这样睡些时日方能醒来。”
  听马神医这样说,魏雨阳方意识到,人体失血过多,大脑会缺氧,搞不好便会成植物人,再醒不来。想至此,魏雨阳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知所措地看着马神医。
  “你这丫头,怎这么多眼泪?不是说了么,他睡些时日会醒的。”
  “真能醒来吗?”魏雨阳颤声问道。
  “我老人家说他能醒,他就能醒。”马神医还是一副淡淡地神情,说完,也不再理会魏雨阳,拉开屋门,竟自去了。
  魏雨阳回身看辰逸,苍白的脸上,一双剑眉微微皱着。魏雨阳心中痛得似万锥扎心,看眼前的男人为了保护自己才变成这样,更是在心里千遍万遍地骂自己没用。守着辰逸,魏雨阳握紧了他的手,蹲下身去,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在辰逸耳边唤道:“辰逸,醒来,我是魏雨阳,你说过要护在我身边的,你不能这样睡着。辰逸,醒来。”说得累了,魏雨阳便将头枕在床边,依旧紧握着轩辕辰逸的手,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呼吸。
  “雨阳,辰逸定会护你周全。”猛然间,魏雨阳听到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一时间,魏雨阳竟呆愣在那里,以为出现了幻觉。
  “雨阳,你无事便好。”又一句微弱的声音传来,魏雨阳猛地抬起头来,见轩辕辰逸已睁了双眼,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瞬间,魏雨阳喜极而泣,奔向门外,喊道:“神医,快来,辰逸他醒了。”
  正在院中鼓捣药材的马神医听到魏雨阳的喊声,忙扔下手中的药材,来到房中。
  “你这臭小子,”马神医见轩辕辰逸确已醒来,声音中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马伯伯,”轩辕辰逸虚弱地噙起一抹笑容,“又得打搅您几日了。”
  “你这臭小子,知道我老人家不喜欢你来,你还一次一次跑来烦我。”马神医一边为轩辕辰逸诊着脉,一边说道。
  细细地诊了半晌,马神医长出了一口气道:“臭小子,这次算你命大。失了那么多血,我都不知道你得睡多久,不想你醒得这样快。也亏了这姑娘,自己内里出着血,竟还能把你背到山谷来。”说着,看了看魏雨阳,又接着说:“你若为她伤成这样,倒也值了。只是,下次再不可如此,若晚上一时半刻,你再醒不过来,让我老人家如何与你父母交代。”
  轩辕辰逸听马神医说魏雨阳受了伤,心中着急,但看此刻魏雨阳好好地站在床前,知已无碍,便放宽了心:“马伯伯,您可不是如此爱说话的人,怎这一下子说了这些话?您呀,真是老了。”
  “谁说我老了?”马神医听轩辕辰逸戏说自己老,顽童似的跳将起来,不服气地嚷嚷道:“臭小子,再说我老,当心我灌你吃我那臭药。”
  “呵呵……”轩辕辰逸和魏雨阳都被马神医逗乐了。
  “嘶”轩辕辰逸因笑扯动了伤口,疼得他不由得倒吸冷气。
  “该,看你再气我老人家。”马神医不让别人说他老,自己却一口一个老人家的说着,嘴上念叨着辰逸,手上却早已按住了辰逸的中渚穴,运着气,缓缓揉捏着。
  轩辕辰逸对魏雨阳微微一笑:“雨阳,坐着吧,刚好些,站久了要难受了。”
  “你小子,顾自己吧。”马神医停了手,起身去屋中药橱的小屉里取出一枚丸药,喂到轩辕辰逸口中,打趣地说:“麻烦了我老人家这半日,害得我老人家为你担心,累我老人家给你治伤,也没见你道了声辛苦。这丫头才站了这一阵子,你就这样担心?”一番话说得轩辕辰逸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魏雨阳也直垂了头,“马神医,您说什么呢!”魏雨阳小声嘟囔着,转身开门出去了。只听得身后传来马神医爽朗的笑声。
  “这老头儿,一会儿酷得跟面部肌肉被冻住似的,没个表情;一会儿又皮得跟个孩子一样,什么都说,还笑得那么欠揍。真是个活宝。”魏雨阳回到先前自己所在的房中,倒在榻上,傻傻地笑着,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边,马神医见魏雨阳出去了,笑眯眯地对辰逸说:“臭小子,这丫头对你很好呀。刚才可是替你担心的直哭,又拉着你的手一直说话。看得我老人家都好感动。”
  听马神医这样说,轩辕辰逸心中漾起一丝甜蜜,深深地笑了。
  再说习珏,自轩辕辰逸同魏雨阳、玲珑离去,就等在怡性殿中。到早朝之时,也不见轩辕辰逸的音讯,只得换了朝服,先去上朝。
  习珏到了朝堂之上,见众官员皆已到齐,独不见梁王习琰。习珏向侍立在一旁的总管太监严华问道:“今日早朝为何不见梁王?”严华忙躬了身子回道:“王爷遣人来告了假,说是府里进了贼,王爷受了惊吓,身子有些不爽。”
  “贼人可有捉到?”习珏不动声色地问。
  “没有。王府的侍卫们似将贼人打伤一个,但没有捉到人。”严华悄声回道。
  听闻有人受伤,习珏心中“咯噔”一下,又听说并没捉到人,这才略放宽了心。忧心之下,习珏勉强听完了早朝,回到怡性殿,忙忙着严华派了贴身可靠之人前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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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按下习珏不表,且说这轩辕辰逸,在马神医的妙手之下,精神恢复了不少,不像刚醒之时那般虚弱。但到底失血太多,一时尚无法起身。因想着习珏尚不明情况,不免着急,试着支起身子,却几次都未如愿,反倒扯动了伤口,痛得他“啊呀”一声。
  魏雨阳心中牵挂着轩辕辰逸,见马神医开门出了院子,忙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辰逸门前,正听到轩辕辰逸“啊呀”一声隐忍的低呼。魏雨阳忙推门进到房中,奔至床前:“辰逸,你怎么了?可是伤口又疼了?”
  见魏雨阳关切的神情,轩辕辰逸宽慰地笑笑:“无妨,勿要忧心。我只是想到皇上尚不知情,心下着急,想起身给皇上写封书信,可……”
  “哦哦。你快安心躺着,要写什么,你说,我替你写好了。”魏雨阳急忙说道。
  “如此,便有劳了。”
  魏雨阳见轩辕辰逸如此,边在屋中找寻纸笔,边说:“劳什么劳?我都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我就替你写写字,你就如此客气,那我可该怎样是好呀?以后别再与我这样客气了。”
  轩辕辰逸听着魏雨阳看似责备实则亲切的话语,唇边噙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见魏雨阳已寻好了纸笔,轩辕辰逸低低地说道:“吾皇万岁:臣等已顺利完成吾皇所命之事,一切均安。因臣得遇老友,需在外滞留几日,勿念。辰逸叩首敬上”
  魏雨阳写好了书信,仔细地折好,心中明白轩辕辰逸如此隐晦地说话,定是怕书信被旁人拿到,因此也不多问,只是寻思该遣谁去送信。正要询问,却见轩辕辰逸已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哨,示意自己去拿。魏雨阳走至床前,接过小哨,不解地看着辰逸。
  轩辕辰逸轻轻一笑:“用这只小哨,对正北山间长音吹响,会有一只白羽鸽子闻声而至,你将此信放入它爪上绑着的小筒中,将它对着皇宫方向放飞,此信自能送至御前。”
  “明白了。你好好歇着,我这就去。”魏雨阳拿着小哨,转身来至院中。
  “嘟”一声清脆的哨音回响在栖仙谷的上空。魏雨阳收好口中的小哨,果见一只羽毛洁白似雪,体态高贵的鸽子翩翩而来,轻巧地落在院中,喉中“咕咕”地叫着,偏着小脑袋,一双机灵的眼睛打量着魏雨阳。
  魏雨阳见那白鸽偏头瞧着自己,冲它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小家伙,有劳你给送一趟书信。我得抱抱你,别跑啊。”一边念叨着,魏雨阳一边向那白鸽小心地走去,生怕步子迈大了惊飞了这可爱的小精灵。
  那白鸽极有灵性,似能听懂魏雨阳的话,见魏雨阳向它走来,倒也不躲不闪,只是“咕咕”地低声叫着,任由魏雨阳将它抱在怀中。
  “好乖巧的小朋友哦,也不知道辰逸这家伙是如何将它驯养出来的。”魏雨阳一边手脚麻利地将书信放入绑在鸽子脚爪之上的小筒中,一边在心里暗自思索。
  装好了书信,魏雨阳轻轻抚了抚白鸽的脑袋,柔声说道:“小家伙,一定要把信送到哦。目的地,皇宫,出发!”魏雨阳将白鸽冲着皇宫的方向猛地一抛,那白色的身影即刻振翅高飞,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送走了书信,魏雨阳见马神医自院门外进来,身后背了一篓药材,忙上前两步帮忙接过,含笑问道:“伯伯,您给我吃的那个什么什么散的,好像非常有效诶,我的胸口现在一点儿都不疼了呢。您怎么不给辰逸吃一些呢?也好让他的伤快点好啊。”
  马神医一边整理这药材,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那叫神芝断血散,对血脉损伤是极好的,你的伤本就不重,只是耽搁的时间长,你又在受伤之后使过力气,血脉中渗出的血多了些,在体内形成了些血阻,因而方才我不叫你乱动。其实,你的那点撞伤,服了我的这神芝断血散,即刻就好。可是,这药再好,也只对没有尽断的血脉有用,只要血脉没有尽断,服了我这药,最多半个时辰,也管叫它复原。但那臭小子这次受的刀伤太重,刀锋着力下的血脉有几处已尽断,又失了那么多血,再神的药也没办法让他即刻就好。”说着,从散在地上的一堆药草中翻出一棵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草扔给魏雨阳,道:“去,用那边的水将它洗净,嚼碎了给他敷到伤口上去。切记,嚼过的药不能再用手碰,这药精贵,极易受污,你当心弄脏了药再让他的伤口溃烂。”
  “呃……”魏雨阳被马神医的话惊得差点儿咬到舌头,“您、您,我,这活我干不了。”
  “这儿要再有个女子,我老人家也就不用你了。你要想让他快些好,就老老实实地听我老人家的话。”马神医见魏雨阳窘得发红的脸,心里窃窃地笑着,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要死。
  “怎么这药非得我嚼啊?嚼就嚼吧,要命的是还不让用手给他敷药,我这、我这怎么给他敷啊?”魏雨阳的脸已经红得快沁出血了。
  “不是我老人家为难你,这药得女子的唾液浸透了,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快去吧,快去吧,怎么给他敷,你自己想办法去。”马神医似不愿再与魏雨阳多语,自端了一筐捡好的草药去灶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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