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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如何去爱-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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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倒水。”恶人霸道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

  清浅漠然地看着他,见他指着面前的茶壶,眼中闪过一抹鄙夷,有这个时间指着茶壶,难道就没力气倒一步水吗?她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的,用没受伤的那一只手,缓缓地倒了一杯茶,将茶递给北堂恶人时,他得意的笑,让她的怒火急剧上升。他凭什么坐在椅子上,一副强者的姿态,而她凭什么就要任他差遣,如鬼使神差般,清浅手中的那一杯茶泼到了他的脸上。清浅重重地茶杯放在桌上,无畏地看着他,他一脸茶水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你好大的胆子……”北堂临春捏住她的手腕,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以前都没有怕过,何况是现在。”清浅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她想起了初中的事,那时她怕家人担心,还敢做出那样的事,现在,独自一人的她,更不会怕什么。

  她的笑,无疑是火上浇油,北堂临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冷笑着看着清浅,她还是那样笑着,像嘲讽他的暴怒,没有出声,没有皱眉,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但她眼中涌上的泪,让他无法再用力下去。他猛得松开手,捏住清浅的下巴,将她脸上的笑驱走,他想看到的笑,不是这一种。清浅瞪着他,眼中的笑意更浓,她的手腕动不了了,很快可能连下巴也会碎掉,曾被他打过的脸,现在仍在隐隐作痛,再加一项伤,也没什么差别。她敢那么做,就不怕承担后果。

  门外,忽然传来掌柜的敲门声,是他送饭来了,在他进门前,北堂临春回到坐位,掌柜困惑地看了一眼北堂临春湿了的脸和衣衫,默默低着头,一放下菜就走了,屋里的气氛很不妙呀。北堂临春看着一桌的饭菜,又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清浅,眉头微皱。清浅无暇故及他的表情,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她庆幸保住了自己的下巴,如果下巴都伤了,她要怎么吃东西呢。北堂临春发觉她的目光,眉头舒展了些。

  “筷子。”他命令道。他要当着她的面前,将饭菜吃完。

  清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被泼了一次水竟然还不知道害怕,难道是想试试被丢筷子的味道。她伸手,想将桌上的筷子拿起,颤抖的手,根本用不上力,而另一只,胳膊也动不了。她的额头泌出汗水,让他看到她难堪的样子,会是她的耻辱。她咬着牙,将筷子托在指间,微微地递到恶人面前,这个时候她就算想扔,也扔不了了。北堂临春见她神色有异,以为是不甘心服侍她,当她将筷子替给他时,他才发现她红肿的手腕,他猛地心疼起来。

  “伤成这样还要逞强!”他冷着脸抓住她的手臂,不悦的语气,让清浅多少有点意外。

  明明是他弄伤的,清浅心里嘀咕。他抬起头,眼中的温柔,让清浅后背发凉。他到底想干什么,清浅皱起眉,她的疑虑终于让他恢复成原前霸道的样子。他狠狠甩开她的手,低头看着桌面。清浅松了一口气,这个样子才像是恶人,她忽得有点想笑,是不是被虐太久,有点受虐倾向,竟怕别人的好意,谁让那个人是他。

  “墨,带她去隔壁房间。”

  “是。”

  清浅面容喜色,心里暗暗欢呼,带呆在他身后,她有可能会疯掉。北堂临春见她似有欢喜脸色有些不悦,等她出了房间,不舍超过了不悦,回想她走路的样子,不舍中又带着不忍。这些缠人的情绪,困住他的心,他不明白,杀人如麻的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情绪。这样,不会,是喜欢吧,他猛得有些心惊,指尖忽得灼热起来,刚刚他曾碰到了她的手腕,细腻的肌肤,带着女子特有的柔软,积聚在他的指尖,心中似有一片柔软。身为王者、身为战士,他不要这样的柔软,抓她是因为东方落,也是因为她在夜兰花会的无理,虐她,是因为她的倔强,他想让她屈服,让她成为他的奴,而不是爱上她。要不要杀她,他想,这个念头让他莫名心焦。她要活着,就算是因为东方落,她也要活着,他愤愤地想,但这个念头并未让他平静。他不想让她的生死与另一个男子的存在有关。就当是,就当是,为了驯服她,他安慰自己,脸色有些好转。脑中忽然浮现她倔强的眼,她的厌恶,她的鄙夷,她的嘲讽……这样的她,他驯服得了吗?

  终于可以休息的清浅饱餐一顿后,便躺在床上养伤,接连的赶路和身体上的伤痛,让她的精神极度脆弱,她极需要好好地休息,这样才有足够的精神来面对北堂恶人。一沾到床,她就睡着了,如果不是墨来叫她,她可能会睡到第二天。她极其不悦地拖着身子,打开房门,墨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暗藏担忧。清浅看在眼中,略微有些暖意。她尽量配合墨,她讨厌的只有恶人一个,无谓对一些不相干的人发脾气。

  天色已晚,清浅略带疑惑地走进北堂恶人的房间,脚步顿了一下,房中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怀里还抱着个娇媚入骨的美人。她默默地走到桌面,无奈地看着地面,暗暗猜测他会用什么方法对付她,现在她还剩下一条腿没有伤到,如果连这条腿都伤了,她只能爬着跟着他走了,那样会很难看。看到她脸色微变,北堂临春心中暗喜,他是为了摆脱清浅的影响才找了个女人,等娇滴滴的女人来了,他又有些不满。他想知道她的心情,如果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不会有些不悦?

  看到他们无视别人的存在在那里调情,清浅从心底鄙视他,恶趣味、暴露狂、变态、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无意中看了一眼墨,发现他无表情的脸上竟有淡淡的红晕,清浅为这个发现不禁失笑,想不来一向冷冰冰的墨那么纯情。墨发现清浅在看他,眼中的红晕更重,他略微低下头,像极了小男生清涩的样子。逗弄这样的人一定很有趣,清浅暗想,目光不由落在他的身上,想趁他抬头的时候,看清他的表情。北堂临春气恼地看着一直盯着墨的清浅,搂着美人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美人娇柔地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说:“爷,你弄疼我了。”

  这句暧昧的话引起了清浅的注意,她看了他们一眼,脑中忽得出现美女与野兽的画面,真的很符合现在这个状况,可惜这里的美人永远不会让野兽成为王子。她的平淡,让北堂临春五味杂陈,他扳过美人的肩,亲着她雪白的脖颈,清浅移开目光,与同样看向别处的墨四目相对,她朝他扮了个鬼脸,朝恶人的方向努努嘴,墨的嘴角微微上扬,略带笑意。清浅暗叹自己有搞笑的天份,竟然让墨露出笑意。

  “墨,你退下,”他冷冷命令道,“你,去门口守着。”

  他的冷淡,清浅有些不解,不是正在兴头上,怎么还有有空不悦,或者是在装定力十足的样子?她和墨退出房间,看着墨离开,不免有些无聊。房中传出衣帛撕裂的声音,她不觉得皱眉,暗想,不用这么夸张吧,也不看看世上有多少人没衣服换。她无聊的站在门口,身后传来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栈回响,她这才发现这间客栈只有他们在住,一定是恶人摆谱将别人都赶走了。声音越来越响,清浅的脸颊有些发烫,她当然知道里面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的伤让她无暇在那里面红耳赤,站着对受伤的清浅来说真的很累,她没受伤的脚,经过半天的路程,已经磨出口子,受不了长期的站立。她厌恶地听着暧昧的叫声,夹杂在其中的床摇动的声音,让她无奈,如果她能躺在床上,一定会珍惜时间睡觉,哪有空做这种费力的事。一想到睡觉,她重重地打了个哈欠,就算睡了一个下午,她还是觉得不够,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没什么人,身后的声音比刚刚还响,大概还要过很久。她得意一笑,缓缓在门口坐下,将头靠在墙壁,暖昧的声音吵着她的耳膜,枯燥地让她不想理会,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想要多休息一点,渐渐地意识抽离她的脑海,她在一波高过一波的声浪中沉沉睡去。

[第一卷  水清浅  爱清浅:第四十八章 诡异情愫]


  诡异,从清浅睁开眼睛开始,她的脑中就蹦出这个词。诡异的气息,诡异的房间,还有坐在床边,一脸温柔的诡异的男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有着温柔眼神的人会是暴虏的北堂恶人。他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有什么目的,难道他又有新的刑罚。很快,恶人又摆出那副让人生厌的样子,只是眼睛中闪着亮光,算藏着什么。清浅暗暗庆幸自己猜对了,她略一沉思,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猛得她想起这间是恶人的房间,她急着从床上跳下来,不顾脚上的疼痛,远远的离开那张床,不满地瞪着北堂临春。

  “脏死了。”她冷冷地说。

  北堂临春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他竟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心中涌动着怒气,手上却没有一丝力气,他狠不下心来动手。清浅本是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说出那句话,就算北堂临春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断手断脚是难免的,她还在想这次伤得是哪里,肋骨还是剩下的那条腿,想着,她对自己的身体不由有些惭愧,因为一时任性让身体受伤,真的是对不起自己。虽然她清楚地知道后果,但是,她还是说了。照她以前隐忍的性子,一定不会做这点傻事,她可是班上名副其实的隐形人,可是到了古代之后,她放任着自己,不过份地逼迫自己。看来是放任过了头了,她苦笑着皱眉,困惑地看着床边伤神的恶人,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不出手。按她的猜想,她说了那一句话,恶人早就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扔到桌子上,她可能会碰伤身体某个部位,最好不要是脚,她不想连瘸子也做不成。

  过了良久,他还没有动手,清浅等得有些不耐烦,站了许久,脚上的伤早就疼开了,心里的烦躁让她懊恼,她忽然想到,这个,大概就是他的目的吧。想要让人屈服,光用刑是不够的,重要的是心,让一个人的心屈服才是真的胜利,他现在不动手,不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一定是想给她造成心理压力,让她因为恐惧服软;想到这儿,她的嘴角浮现一个了然的笑,蔑视地看了他一眼,想让她认输,不是怎么容易的事。

  北堂临春抬起头,看到清浅眼中的轻蔑,心中的怒意终于按耐不住,他一个箭步跃到她面前,清浅毫无惧意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扬起的手,等着他的巴掌落下,许是做好准备的原因,那一掌打在她脸上,竟然不疼。她疑惑地看了北堂临春一眼,他早转过头看向别去,嘴角竟在上扬。莫非是挨太多打,有了抵抗力吗,她暗想,还是他的确没有用力?分析了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清浅得出结论,恶人一定是晚上纵欲过度,全身无力,才下不了重手,看到他气得抽搐的脸,她不禁偷笑。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北堂临春见她在笑,心情顿时好转,一想到刚才差一点伤了她,他就暗恨自己的暴躁,若不是她常露出嘲讽的样子,他也不会忍不住想发火。见她站得不稳,他看了她的脚一眼,重又摆出傲气十足的样子,“留在你自己的房间,一步也不准离开,今天不用赶路。”

  清浅默默地离开他的房间,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她高兴不用赶路,不用见他,也高兴又猜对了一次。她认定了他是纵欲过度,没力气赶路,就像他以为她的笑是因为对他的认可。一个这样的女子,能得到王者的爱,她应该知足,就算她曾是东方落的女人,但是东方落怎么能跟他比,他才是真正的王者,终有一日统一天下的人。没有人能阻挡他的前进,就算是她,就算是她,也不行。

  一夜欢娱,赶走了那个女人,他迫不及待地传清浅进门,想看看她的反应,她却没有一点动静。打开门,他看到她缩在墙边,嘴唇发白,却睡得正香,他心疼地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她的手冰得吓人,脸上也是,他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直到她恢复了血色,直到她的脸上露出恬淡,他才放开她。他贪恋她身上的味道,她特有的味道,不是任何一种脂粉的气味,也不是花香,是她特有的淡淡的飘渺的味道。他看着她的容颜,她真的不美,但是正因为她的不美,让他第一次产生异样的情愫。女人,不止用来暖床,还是用来疼惜的,她就是值得疼惜的女人。

  在她身边陪了一夜,他想象着她睁开睛看到他的样子,是否会有一点感动?但是现实,与他想的大不相同,她只是困惑地看着他,然后猛得从他身边逃离。她的逃离,在他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不能接受的是她的轻蔑以及她说的话,她竟在嫌弃他。心中除了怒气,多少有些酸楚,他,没想过会如此。还好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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