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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农媳 作者:叶草心(起点大封推vip2014-11-04正文完结)-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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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仇人之手,他自嘲的笑了笑。
    他挪动了半分脚步。先去刘睿住着的小院了。
    这处小院是在城南,并不偏僻。
    院子不大不小,是个两进的小院。
    刘睿住在东屋,院内另有一个仆妇。
    不过这个仆妇早被刘浩然换成是他的人了。
    萧璟自将刘睿安置到这里来,起初还这里奚落几句,时日长了,也懒得来了。
    或是以为。刘浩然待在他的身边久了,对他也松懈了下来。
    刘浩然做事,从来都不露马脚,这也是萧璟重用她的原因。
    他走近院子时,还特意的看了下胡同外的摊贩,看着都有可疑。他顿了顿,又将目光放在守在大门前的两个侍卫。
    两扇木门紧闭着。
    他刚靠近,板脸的侍卫面无表情的将大门打开了。
    进了院子后,院中四角还各站着侍卫,将整个院子守的密不透风。
    他才迈进院子内。眼角轻轻一扫两边的侍卫,呦呵道:“张婶,明日多备几道好菜,有客要来。”
    名叫张婶的仆妇,踩着小碎步就走了出来,她红光满面,头上包裹着一面方巾,手在裙摆上蹭了蹭:“大人,是什么人呐。”
    刘浩然笑了笑:“是位姑娘,我想带她给祖父看看。”
    “是大人心仪之人罢,我晓得了,晓得。”张婶一副我明了的眼神,拍拍小手,“我去准备吃食。”
    刘浩然心中念着心仪之人,他默默的走进了东屋。
    “祖父。”他含声拘着身子道。
    刘睿闭目坐在软椅上,面色可掬,眉毛与两鬓已满是白发,他睁开双目,目光似被蒙上了薄薄一层浑浊。
    他虽腰板挺直,却从目中看,掩不了他的老态。
    “坐吧。”他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刘浩然跟在刘睿身边坐下了,他知道祖父不喜他跟在萧璟身边,可他没有选择。
    “祖父,明日,我……”
    “我听到了。眼睛不好使,耳朵还有点用。”刘睿打断了刘浩然的话,他在这多年,刘浩然从未领过人来,这一次,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人,刘睿看向刘浩然:“恩,你也年纪不小了,是该娶亲了。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啊,罢了,若是以前,祖父还能为你挑一个仕族嫡女,如今,你喜欢就好。”
    刘浩然听到此处,面色涨得通红,又有些不自在。
    如果,真的是,那该有多好。
    “祖父,明日……您就知道了。”这里始终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刘睿沉沉的笑了。
    不过片刻,张婶就将饭菜摆了上来,一面道:“大人,老爷子,先吃饭吧。”
    “老爷子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呢。”她又说道。
    刘睿看了一眼张婶,她便悻悻的退了出去。
    “与我说说,外面又有什么新鲜事。”刘睿由刘浩然扶着起身到了饭桌上,缓缓的又坐了下来。
    其实刘睿的身子骨并不差,只是他自己不想动罢了。
    在这里的日子,他已经腻了。
    但她不想死在这里。
    “外面出了不少对新帝不满的声音。”刘浩然只说了这。
    刘睿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刘浩然连忙近身过去,替刘睿顺着气,紧张道:“祖父,祖父,您怎么了。”
    明明,上一次看,祖父,还是神采奕奕的,今日,双目却是暗淡十分,就连脸色也黑了不少。
    “大惊小怪!”刘睿擦了擦嘴角,瞪了一眼刘浩然,又推着刘浩然去另一边坐着了。
    刘浩然停滞在空中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他在这处院子熬过了一夜,想到明日的事情,他有些难以入眠。
    又是胡思乱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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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她是他心仪的姑娘

第二日,外面的雾气还未散去,刘浩然就已经在屋中坐了一会了。
    屋中,没有点上烛灯,窗外罩着一层厚厚的棉布帘子,印的屋中是漆黑一片,他就坐在黑暗之中,双目睁着,动也不动一下。
    若是这时有人进来,铁定会被他吓一跳。
    他这么一坐,就坐到了天亮,等到张婶将罩在窗外的棉帘子取下,外面的光亮才透着薄薄的窗纸照进了屋内。
    于此,他站起了身。
    站在铜镜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洗漱后,连刘睿屋子都没进,急着就离开了。
    张婶看着刘浩然匆匆离去的背影,嗤的一笑,低声道:“瞧那猴急的样。” 说着也赶紧下去准备了。
    将军府内,红叶端得是一副好架子,她有模有样的站在四五个丫鬟群中,一张刻薄的嘴脸,尽瞧着她们:“你们这些新入府的丫鬟懂什么,咱们的夫人是最好伺候的了,府中又无其他主子,只要伺候一个主子就行,若是你们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趁早收拾东西赶紧走,也别在这耽误时间。”
    府里的丫头并不多,但也不少。
    红叶自作主张的招了几个丫头入府。反正府内事情,夫人也不多过问,正好多几个丫头帮帮她的忙。
    “行了,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别在这站着了。”她摆摆手,刚回头,就见白芍朝她这边过来了。
    她嫌晦气的想要避过白芍,却让白芍正好的截住了。
    “这是夫人的意思?”白芍瞅着远处未走远的丫头们。
    “当然…当然是夫人的意思,不然还是你的意思。”红叶别扭的偏过脸,不看白芍,心中冒着虚汗。
    “好,那我这就去问问夫人!”白芍说罢,就往休宁院的方向去。
    “诶!我说你!”红叶哪能让白芍去问贺澜。她脑子想破了头,先拉住了白芍:“你找夫人作甚!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可都是一等丫鬟,再说你还要为这点小事劳烦夫人?”
    “小事?新招丫头。每月不得领月钱,夫人查起账来,这多出来的月钱要往哪算!”白芍瞪了一眼没脑子的红叶,可别因为她的愚蠢再将她拖累了,她一把甩开红叶的手。
    红叶其实也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放几个人进府,能有银子的事情,谁不愿意干,她也没想那么多,她费尽心思的拖住了白芍:“我的好姐姐。你就别添乱了。”她忍痛添了几两银子到白芍手中:“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这不也是想招几个丫头为咱们分担分担事情,再说,府上还缺那几个丫鬟的月钱。多几个人伺候夫人,夫人也会高兴的。”
    白芍拿过她手中的银子,掂量了一把,轻哼一声:“没有下次!”说着,她攥紧手里的银子离开了。
    “我呸!什么德性!”红叶冲着她的背影碎了一口,朝着相反的路走了。
    府上一共新进了五个丫头。
    其中有两个是别人安排进来的,就连红叶也不知道是哪两个丫头。红叶不过是答应了别人招人,确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方,丫头们被安排下去后,红叶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也不急着回屋,则是在外面四处看着。
    而从红叶这边离开的白芍。却是紧着脚步往休宁院去了。
    白芍攥着手中的银子,嘴角轻轻扬起,就这几两银子,她还不至于傻到去犯险,她蹬蹬的走在雪未消融而结冰的地上。在进屋前,敛了敛自己的神色,门前的三等丫鬟自给她打起了帘子。
    她步伐轻盈,攥着手中的银子越发越紧,这会儿贺澜是在屋中准备着出发,见白芍忽然入屋,还当是刘浩然已经来了,她便站直了身子。
    “将军,夫人,奴婢有事禀报。”她额间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目光交错在贺澜与云焕中间的红实木椅上。
    白芍虽然贴身侍奉着贺澜,这么长时日了,却是摸不透她的一点心思,她心思不宁的站立着,听得云焕让她继续讲的命令,她双手奉上几两碎银子。
    “奴婢方才瞧见红叶私下招了五个丫头入府,说是夫人的命令,却又塞给奴婢这些,想让奴婢当做没有发生……”她一字一句的述着方才所见的场面。
    如实禀报,也不添油加醋。
    一个丫鬟,为了五个丫头,还另外添上几两银子,谁会做这样冤大头的事情,而且还是红叶。
    红叶可不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除非,这件事情,能让她有利可寻。
    “她倒是有主张!”贺澜冷哼一声,云焕的脸色也是肃变,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屋中的暖炉摆了四个,白芍待在这里,却是有一种身置冰窖的感觉,她面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也是方才瞧见的。”她生怕因为红叶的事情,还牵扯到她。
    毕竟她之前所待的府里,就是如此处理事情,只要一同院子里的丫头犯事,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还被牵连。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被打了棍子赶出了府。
    且,在将军府中做事,不必心惊胆战的为主子们出谋划策,所以她并不想离开府里。
    贺澜约莫着时间,刘浩然也该到了,她斜睨了一眼白芍,“别在这跪着了,既然你收了红叶的银子,暂时别露出风声,这些日子,先将那五个丫鬟看仔细了。”
    白芍惶恐的点点头,哪还拿着银子离开,便是将银子放到了桌面上后,讪讪退下了。
    “祁府中的人,怕也是这么来的。”先前怀疑祁府中有奸人,只是府中人口诸多,不易查证,眼下,应该就好查了。他说。
    而贺澜想猜些人大抵是齐煜鸿安插进来的,像他那样登基的人,疑心极重,而云焕手握军权。他必定会担忧。
    “阿焕,等今日的事情过了,也没什么了,反正他们迟早都是要打发的。”贺澜心性看的开,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一向是没心没肺的。
    不过片刻,外面传,刘浩然正在府外等候。
    云焕不易在刘睿所居的院子露面。
    相反,贺澜是乡下来的女子,无人识得。尤其是守在院子周边的暗卫,不过她还是稍作装扮。
    脸上覆上了一层的轻薄的面纱。
    “三娘,行事小心些,罢了,我同一起去。我不放心你。”尤其是贺澜还怀有身孕,只要他不在贺澜的身边,他就不会安心。
    “阿焕,你怎么能去……”
    云焕突然笑了一下,狡黠的目光闪过,他紧紧的牵过贺澜的手:“这样总是可以的。”
    贺澜深知云焕的性子,若云焕要去。就一定会去,她只好将云焕带进了空间,要离开时,云焕一把拉出了她的腕间,“三娘,有事带我出来。”
    贺澜应着。
    然她一人往垂花门走去。说起来,看似一人,其实她身上有三人……
    而周边遇到过的丫鬟,都是面色拘谨的拘着身子,她才走了几步。就在楼亭水榭的西边看见了红叶的身形。
    背对着她,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红叶做什么。
    贺澜刚近了几步,瞬时,她无谓的回过了神,忽然手中一紧,本能的往两袖中缩,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湖已结成了冰 ,顺冰而上的风越是发冷,穿过一侧的楼台水榭,冷冽的削在她的脸骨上。
    这个角度,红叶刚好背对着风。
    衣裙肆意的被风卷起。
    伴着徐徐冷风,红叶的声音也颤颤巍巍,做贼心虚的低垂着眸子:“夫……夫人……”夫人在此处,却不见白芍的身影,她顿时就慌了,心中将白芍咒骂了千八百遍,收了她的银子,还敢与夫人碎嘴!
    她愤愤的咽着心中这口气,那个臭/婊/子!
    但她还不敢乱说话。
    贺澜淡淡的瞧了她一眼:“站在这里作甚!院子里的事情都做完了?”
    红叶闻言,如蒙大赦,频频点头:“奴婢……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话罢,她连走到跑的就是往休宁院的方向去,错过贺澜的一瞬间,心中暗舒了一口气,心中直直念叨着不要喊我,不要喊我。
    好在,她是一路畅通的回了休宁院。
    藏在袖口中的荷包也发了汗。
    她一人溜到了耳房,将银子尽倒在了土炕上,一个一个用牙咬过,数来数去,目光忽然一暗,这么危险的事情,早知就多要些银子!
    正巧着,白芍也回来了。
    白芍的脚刚入了一点,红叶就火急火燎的将银子都塞到了床被下,然,正襟危坐的靠在床被后,“夫人要去哪里?怎么一个人出去了?”
    白芍拉了一个木板凳坐下,在火盆边烤手,不以为意的开口:“夫人的事情,我哪里会知道。刚才你既瞧见了夫人,为何不问。”她轻蔑的笑了一声。
    “还有,那五个丫鬟到底是什么人,到时候不会牵连到我身上罢!”她问。
    红叶方才紧张的,哪敢问这些,提到丫鬟的时候后,她面色变得僵硬,“现在你我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想好活,他们的事情,你别打听,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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