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死神)白鹭为双 作者:布诺(晋江vip2012-09-06完结)-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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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与普通队员的待遇是有所不同的。首先，正选们的训练时间拖得更长，尤其是比赛将近的那几个月，常常是太阳下了山才能结束一天的训练，其次对正选的要求必须是非常严厉的，哪个输了比赛哪个就要接受真田弦一郎的铁拳制裁，这已经是内部铁一般的纪律了。但是从另一方面讲，正选也有许多福利，比如可以“借收集情报之名跷课出去玩——切原赤也语”，也可以用大赛奖金放学后吃喝假期里玩乐，还可以使用网球部独立的更衣室和浴室。
　　此时，众位正选们就正在浴室内赤诚相见。
　　本来可以同时容纳八人的浴室（难道这就是为什么立海大正选永远只有8人的原因吗？）此时因为对面一排的水管出现故障的缘故，除了仁王外只有四人在使用澡堂。
　　在视力绝佳的仁王雅治身上，绝不会出现柳生那样脱了眼镜就认不出谁是谁的情况，所以只消大致一扫，他就立刻明确了是哪几位正在沐浴中。
　　——本来就晚了，赶不上《欺诈师的乐园》的精装发售已经够倒霉了，结果还要加上连澡都没得洗了？！太凄惨了吧……
　　抱着这个想法，仁王起初是想和谁商量一下，两人共用一间隔间，他冲一把快点了事拉倒的——毕竟他脱都脱了，不可能跟外面还没洗的几位一样干站着等啊。
　　但是在一目扫过那对面一排被水蒸气包围着的四间隔间后，仁王就默默了。
　　
　　他第一个认出了的是部长幸村。
　　虽然平时他和幸村关系是不错啦，网球部以外两个人也常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自己爱去屋顶的兴趣也和幸村十分合拍，但是……那种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在事不关己的时候仁王的确是毫不介意去招惹招惹的，可此一时彼一时……
　　接下来的话就算不说大家也都懂的。
　　
　　幸村隔壁的则是刚才嘲笑了仁王的丸井文太。在想起了外面还有三人在等着的事情后，仁王立刻就放弃了向他求救的想法——胡狼桑原正在等丸井洗完。不过就算桑原没有在外面等着，仁王也不打算向丸井文太求救的，就冲着他刚才嘲笑他这一点！
　　盯着那隔间里吹着绿色泡泡的红头发身影，仁王好心情地眯起了眼睛，一个个整人的好主意从他眼前飞过，想到得意处，一声“噗哩”情不自禁地就脱口而出了。
　　哼——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哭着求哥哥我唷~
　　
　　丸井的旁边是自己的搭档柳生比吕士，照理说这是仁王求救的不二人选，可是从平素两人换装时的小细节里仁王已经看出了柳生的一些癖好和小习惯。比如，柳生十分注重隐私，就算是只有两人在的换装的时候，也绝对会要求仁王回避。此外，自己的一些东西好比水杯，一旦被别人用过了他就不会再要了。仁王记得有一次两人换装回来后，柳生铁青着一张脸在更衣室里就把自己的水瓶扔掉了。那次柳生是假扮仁王替他去上体育课，因为不想用仁王的杯子也不适合带自己的，他就买了瓶矿泉水带去，结果同班的男生跑完长跑看到“仁王”带了水，说了声谢就直接拿去喝了。这在仁王身上是时常发生的事，因为要用整蛊玩具整人，所以比起介意人家动他的东西，仁王反而巴不得别人来自投罗网。可是换到柳生身上……柳生那天的表情和脸色仁王雅治至今记忆犹新——说和真田不相上下还真是没有夸张。所以要不要向柳生比吕士求“坦诚相见”……还真的让仁王挺犹豫的。
　　
　　但是当仁王发现最后一个隔间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副部长真田弦一郎时，他除了尝试去挑战自己的好搭档柳生那可能存在的底线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只犹豫了三秒，白毛狐狸立马决定丢下自己的节操，哭嚎着飞奔向自己的半身之所在。
　　“比吕士！我亲爱的搭档，你不能见死不救丢我一个人在外面挨冻啊啊啊啊——”
　　而柳生比吕士则一边在澡堂里冲澡一边想着心事，显然不在状态。
　　他注意到仁王雅治的存在也是在那一连串的“啊啊啊——”之后的事情了。
　　
　　没有多花时间去问“你怎么了？”这样的傻问题，柳生比吕士虽然之前一直不在状态，但是就算在走神他也能凭眼前所见猜出这大致是怎么一回事。
　　沉默了几秒，因为身处浴室而难得没戴眼镜的“绅士”冲着仁王的方向点了点头，通过了他的求救申请：“进来吧。”
　　柳生意外的好说话让仁王十分感动，得到同意后仁王转身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立即飞也似得乐颠乐颠投入了柳生的怀抱：“大？感？动！果然还是搭档最有同胞爱了！”
　　
　　听到他们这头的动静，最靠门的隔间内的幸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边笑边高声调侃：“本来还想等着看雅治被拒绝后孤零零地站在外面的惨状呢~柳生你不是连换装的时候都要他回避的吗？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
　　闻言，丸井也跟着起哄：“唉？难道柳生你讨厌看到同性裸体吗？还是说比起同性的裸体果然你更喜欢——？”之后的话因为在场的另一个人，丸井文太并没敢讲完整。不过他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中学时代的男生，该知道的早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所以男生们会聚在一起谈论异性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只是——
　　他们到底还是处在一个会害羞，会不好意思，会怕老师、怕家长、怕既像老师又像家长的真田弦一郎的年龄。
　　
　　“咳……咳，我只是比较注重个人隐私罢了。”如果说幸村的问题还算客气，那丸井的追问就让绅士有些窘迫了。干咳一声，他做出模糊的解释，“再说、换装和洗澡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不戴眼镜的时候基本看不清任何人，所以就算仁王在，对我来说也不构成任何影响。”
　　“……”
　　“哈哈哈！”
　　一阵沉默，然后只听几种各色的笑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甚至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真田都“哈咳”了一声，虽然他想用咳嗽掩盖过去，但难掩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其中，就数丸井笑得最夸张最开怀：“柳生你太狠了！啊哈哈哈哈！我都听到仁王心碎的声音了！”
　　最笑不出的当然就是被众人嘲笑了的仁王，他怨念地看着自家搭档，只可惜他那眼神再像被遗弃街头的小狗他的好搭档也看不清：“比吕士……你这话说得太伤我心了。要是我明天没能来学校肯定是内伤了的缘故！”
　　
　　“唉？有谁在说话吗？”
　　“没有听见呢，文太你幻听了吧。”
　　无疑，此时落井下石的必须是幸村精市和丸井文太，除了他俩再无别的人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部长你太过分了！”对幸村的落井下石仁王毫无招架之力，只得抱怨一句装装可怜，至于对丸井嘛——
　　这周、不，这个月他都别想吃蛋糕了！
　　仁王雅治的眼疾手快除了用在打网球上之外，最大的用武之地就是在和丸井枪蛋糕时。
　　靠着身高优势和不输给丸井的灵活，仁王雅治几乎是百战百胜。
　　除非他看丸井可怜故意让他两块蛋糕。
　　不过这个月嘛……就不要指望他会有心慈手软的时候了！哼哼哼！
　　
　　柳生比吕士说完那句打击好自家搭档的话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等会儿洗完澡先回教室拿书包然后就去接妹妹放学，不对，今天训练到那么晚妹妹应该已经被爸妈接回家了吧，总之先打个电话回家问问再说，如果不用去接那是最好……今天的训练量实在有点大啊……说起来，自己当初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放弃好好的高尔夫协会不去，转来了这训练量坑死爹的网球部？虽然遇到了很有意思的人和事，在取得胜利的时候也很有成就感但是……回首当初，果然怎么想都会有一种被仁王雅治这混蛋骗了的感觉啊！
　　
　　“哎哟！比吕士你突然掐我腰干嘛！”
　　“啊，不好意思，我洗好了，还以为这是开关。”
　　“噗哈哈哈哈——”
　　“呵呵~我也好了，先走一步。”
　　
　　结果，等柳生穿戴整齐终于戴上眼镜却发现之前在浴室里说“先走一步”的幸村并没有真的先行离开，穿衣动作比他快的幸村显然已经在门口等了他有一段时间了。
　　看出他的困惑，那行事素来诡秘的部长也不解释，只是冲他扬眉笑了笑：“回教室拿书包？一起吧。”
　　
　　等真的到了教学楼，柳生才恍然大悟幸村反常地与自己同行的理由。
　　空荡荡的教室除了自己的书包以外还有一个同样被主人遗弃了的书包，它们俩可以勉强称得上是同病相怜难兄难弟了。
　　
　　那是山崎白鹭的位置，柳生比吕士当然知道这一点。
　　他同样知道幸村曾经来自己班级找过山崎——这件事已经在班里传遍了。
　　他还知道最近山崎白鹭收到了一封很诡异的信，明明是粉色的信封，但是在旁人向山崎询问其中的内容时，山崎却答这是战书……
　　而今天她一下课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没有带书包，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基于这些信息，剩下的就不难推测了，无论是幸村的同行还是山崎的去向都几乎一目了然了。
　　
　　“那个，是山崎的包吧。”用了推量的语句，却没有疑问的语气在，显然，幸村对事态的进展和坊间传闻也很是清楚。
　　“……”柳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觉得自己此时问幸村为什么对山崎那么关心实在是太多管闲事、太八卦了，可是除此之外他又真的没什么可以言说的了。
　　“我家跟她住得挺近，我帮她带回去。没问题吧？”说着这话时，少年的笑依旧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但是知道其中内情的柳生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时候幸村还笑得出，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对这个女生有意思，现在都不是可以笑得出来的时候吧。
　　“幸村，不担心吗？”想着想着，他不自觉地就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谁知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抢白了：“担心什么。”
　　“额……”被幸村的罕见的高语速和言辞间的犀利噎到，柳生一时语塞。
　　“如果是战书的话，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是情书的话……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总之，赴约是她的选择，除了相信她对自己的自信，作为局外人，还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做的吗。”
　　
　　柳生试图从幸村的话语里找出点什么来，但因为他说得太快太流利，自己能抓到的东西太有限。末了，他只好叹口气，准备打道回府。
　　“那我回去了。幸村，明天见。”
　　“明天见。”左手接过柳生递来的山崎的书包，幸村精市抿了抿唇，突然对柳生道了一句谢，“谢了。‘绅士’君。”
　　这感谢道得十分突兀也十分莫名，但懂的人自然能明白幸村他为何言谢。
　　“呵……”轻摇头，这回换柳生笑了，“部长，你与其说谢不如减少点我们的训练量。”
　　“那可不行，还等着全国大赛的奖金修浴室的水管呢。”
　　“……”
　　
　　——柳生，谢谢你没有问那些连我自己都回答不了的尴尬问题。
　　
　　——其实我只是对别人的事和无关的人都没有那么强的好奇罢了。
　　
　　——呐，柳生，绅士君的话是会对别人的小秘密绝对守口如瓶的吧。
　　
　　——嘛，如果硬要这么说的话……
　　
　　——那就谢了。绅士君。
　　
　　**
　　
　　虽然外号被叫做绅士，但是每每被人这么戏称时，柳生比吕士都会想到曾经高尔夫部的那群前辈。
　　
　　那些人，才算是真正的绅士吧。
　　柳生比吕士的记忆里，高尔夫部里有严肃认真的部长，谦逊有礼的副部长，此外，他还记得有一位姓七海的骨干学长，温和阳光、儒雅有礼，因为善文辞所以主要担任的是文学社的负责人，同时他还是校报的核心力量，日常工作十分繁忙，因此他就没有在高尔夫部任要职。
　　
　　一年级的时候他所仰望的就是这些三年级的前辈们，正是以他们为目标，柳生比吕士才会在努力成为绅士的这条路上坚持不断地前行。
　　
　　但是我们知道，小时候人们崇拜偶像总是有些盲目的。在看到了偶像的光辉面时，他们总会选择性无视偶像的灰暗面和所有缺点不足，并将偶像的优点无限化放大，等到人们终于将偶像变为了自己心目中英雄的形象时，却再也记不住那人本来自身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