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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节

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第4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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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人捉来时,听那伙人说他们把七哥和十弟藏在后院枯井里了,你们去瞧瞧吧。后头还关着好些人呢,都是冷宫里的。”

    众人悚然,突然意识到来了这里许久,竟然只顾着前院的血腥和皇帝了,根本还没搜查整个冷宫。这要是藏着几个乱匪,狗急跳墙起来……那不是谁都有被杀的危险?

    一伙朝臣连忙催促禁卫去搜查。

    片刻之后,禁卫们真得从后院枯井里提上来三个五花大绑的人。长平王,静妃,十皇子。静妃和十皇子都在昏迷之中,唯有长平王清醒着,可浑身是伤,嘴里还塞着布。

    在后院的群房里,禁卫们发现了同样被捆绑塞嘴的十几个女人,并几具冰冷的尸体。这些是冷宫的居民,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浑身散发着馊臭的味道,一被放开就有大半开始乱跳乱嚷。唯有一个站出来,很冷静地与禁卫说话。

    “宫里出了什么事?”

    禁卫小头领一看这是个清醒的,连忙带了前头去交给朝臣询问。

    长平王三人也被抬到前院,因为后院实在脏乱,连暂时休息都不能够。贝成泰脸色阴沉,灵光闪现之间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他似乎,被设计了?

    然而此时容不得多想,唯有强硬到底。他挥手就吩咐仆从:“拿下长平逆贼!”

    “贝阁老!您可不要欺人太甚!”

    林安侯横身挡在前头,不少朝臣也拥了上来。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贝成泰还要颠倒黑白,这也太拿人当傻子了。原本支持贝成泰的一些人,一看事情不好,也有好些加入了这边的阵营,跟着大家一起厉声谴责。

    贝成泰的仆从十几人,将之围在中间,纷纷从靴子里拔出了短匕朝众人比划。贝成泰沉声道:“长平谋逆是事实,此番苦肉计也不能颠倒真相。本阁以全家老小的性命起誓,本阁绝对没有做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我大燕的事情!并且本阁保证太子殿下也不可能反叛篡位,你们若不信,等皇上醒来之后,看他是说太子谋逆,还是长平!”

    皇上一直昏迷不醒,等他醒了,左彪营早就进宫控制局面了。有兵在手,就算皇上到时说太子谋逆又能怎样?他也得能活到那时候才行!

    贝成泰的话激起了许多人反驳,外头拥挤的举子们也越发骚动,几番试图冲破禁卫闯进来讨贼。

    一片混乱之中,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数条火把组成的长龙往这边飞快游来。

    “京营平乱,闲杂人等原地静立,不得喧哗!违者以逆贼同党论,就地格杀!”

    上百人齐声高呼,“就地格杀!就地格杀!”

    冲天的杀气顿时震慑众人。骚动的举子们一时间鸦雀无声,朝臣们更是瞪大了眼睛,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这样的骑兵。

    背对着院门的贝成泰长笑一声,料定是左彪营到了,一颗心妥妥当当放了下去,满面红光,施施然转身。

    然而,在看清来者兵甲穿戴的刹那,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变成了冰雕,连扯一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哪里是什么左彪营,分明是之前溃散奔逃的右骁营!

    “贝阁老,还不束手就戮,以谢君王?”

    正屋里走出神色肃冷的长平王。被抬进去时明明状态虚弱到极点,此时他却是神清气爽,长身玉立。双眸之中映着火把熊熊光芒,似日灼热,似冰极寒,轻轻一转,就将院中朝臣看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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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5 劫后重逢

    

    如瑾是在右骁营重新集结一个时辰之后见到长平王的。

    彼时宫内局势已稳,持续了一天一夜的动荡终于暂时平息,在骑兵步兵弓手队伍交叉巡防之下,内外宫院各处大门紧闭,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不敢逾矩一步。

    因为已经有不听命令者被就地格杀了。

    右骁营的口号并不是用来唬人的,说杀,真得动手。朝臣、妃嫔、宫人、举子等,皆有因此殒命的。杀掉几个,其余人就不敢再动,唯有乖乖听令。

    就连最容易被煽动、最喜欢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文人举子们也没有过度闹事,因为他们的闯宫已经被证实并不占理,稍微有些头脑的开始担心事后会不会被追责下狱。

    朝臣勋贵们百余人,以及两千多闯宫的文人,全被右骁营控制在了冷宫附近的空地里。无数火把将破落的冷宫方寸地照得亮如白昼,长平王站在院子中央,团团护卫拱围着,有条不紊将一个个命令下达。

    他的脸色一直严峻,浑身散发着寒意,不怒自威。要紧的朝臣们站在院子外头不远处,看他山岳一样立在那里,心中隐有惧意。

    长平王早年纨绔,近来务了正业,平日在朝堂上表现亦是平平,并没有惹人注目的地方,朝臣们大都不太将他放在眼里,觉得他是个非常平庸的皇子。然而这一个时辰以来,他所下的每一条命令都准确有力,大刀阔斧,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强硬控制住局面。他的表情也一直冷峻有加,颇像年轻时候的皇帝,甚至比皇帝当年威压更甚。

    林安侯作为和长平王府关系深厚的勋贵,也和重臣们站在一处,可以近距离观察长平王的神色。他很想上前搭个话,出个主意,至少恭维奉承几句也可,然而长平王一直没给他这个机会。那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让林安侯一直没能鼓起勇气。

    直到,突然他发现长平王神色略有松动。

    犹如深潭的眸子突然绽放异彩,熠熠看向前方。林安侯下意识顺着长平王的目光往过看,一瞬间惊艳有加。

    兵将们围住的空地,两条火把长龙围出一条蜿蜒的过道,身穿鸦青长裙的少女从过道尽头走来。

    她的脚步很急,步伐却很稳,是自幼受到良好教养才能有的大家沉凝气度。宽大的衣衫不甚合体,似是松松罩在身上的,然而步履当风之间衣裙尽皆飘飞,少女妙曼有致的身形就显露出来,流畅的曲线让人移不开眼。

    她身后跟着一众矫健护卫,甲胄佩剑熠熠闪着寒光,属于雄性和战场的煞气更衬出她女性的娇柔。可她走在他们前头,并没有让人觉得不妥当,反而会觉得她就该在这里,在金甲刀枪中款款而来。

    “王爷!”

    走到近前的时候,林安侯听到她清冽的声音,像是夏日里幽谷中的山泉水。

    身边有朝臣小声议论,“这是谁?”

    “之前贝阁老说长平王府侧妃也在宫里,莫非是她?”

    “我等这要议事,她来做什么,这是妇孺该来的地方吗!”

    “嘘!轻声!听说之前右骁营一直是她统领的,这女人不简单。”

    “荒唐!牝鸡司晨之兆!七王爷旧年陋习还没改掉,仍旧对女人太上心。”

    林安侯听着旁边苍蝇蚊子似的嗡嗡声,这才知道那少女是侧妃蓝氏。

    想不到竟是这样的尤物!他心里默念。

    他自认欣赏女人的水平高人一等,从不觉得蛇腰丰胸、意态妩媚的那种有魅力,反而更中意冷若冰霜却窈窕灵秀的,如瑾正合了他的胃口。再加上能领兵的本事,更可奉为天人。

    原来妹妹是输在这样的女人手上么?怪不得又送去两个族妹进王府也没什么动静呢。林安侯想起这档子事,觉得妹子们输得不冤。

    那边如瑾哪里知道自己一现身,就引了别人这么无聊的想法。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长平王,怎会顾得别人的议论和眼光。

    “王爷!”

    她步履匆匆走到院子里,站在长平王跟前又唤了一声。然而再多的话却也说不出来了,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堵得眼睛发酸。

    她紧紧咬着嘴唇,用疼痛抑制眼泪流出。这时候哭实在太不应景了!

    水光朦着眼睛,她却一眼看到长平王衣衫上的血迹。隐在墨色里的血色非常不明显,她还是立即分辨出来。

    “你受伤了?要不要紧?”她想问一问。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含混的哽咽。

    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她几番以为他遇害了,她要跟谁诉说此时劫后余生的心境?

    有将领匆匆走过来似乎要回禀事情,长平王却看也没看,只将目光放在如瑾身上。那么专注的样子,让那将领明知事情紧急却也一时开不了口。

    “哭什么?”长平王微微弯了唇角,像天边新月。

    他伸手去碰她的唇,“松开,再咬该出血了。”

    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唇瓣,如瑾感觉到粗粝的摩擦。“谁哭了。”她偏过头,手却下意识伸了出来,将长平王的手握住。

    “啧!”这一幕清清楚楚被院外的老臣们看见,有人举袖遮了脸,非礼勿视。大庭广众之下肌肤相接,实在太不像话了!

    长平王哪管别人怎么看,向来随意惯了。让他感到意外和高兴的是如瑾,她竟也没顾旁人的眼光,只管捉着他的手不放,并且握得紧紧的。

    “想我了?”他问。

    如瑾瞪着他,半晌,重重点了点头。

    长平王更加意外,如瑾从来不曾这么表达过呢。

    他心中欢喜,臂上稍微用力,将她拽在了怀里搂住。院子外登时传来衰老的长叹。

    如瑾没躲,耀眼的火光之中,就任长平王紧紧抱着,还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头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倾听里面强有力的心跳。

    阿宙,阿宙,她在心里一声接一声的念,手臂越收越紧,不知不觉的,眼泪打湿了长平王的衣衫。

    长平王感到胸口一阵温热。那是浓烈的想念,牵挂,爱惜,他感受到了。他轻轻抚摸她披在脑后的青丝,一下一下的。

    “别怕,我没事。我从来都不会有事的。”

    骗人。如瑾在心里骂。他不是被太子困在金鳞后殿了么,要不是太子蠢笨,他现在还有命?这时候倒说起大话来了。

    她隔着衣服,狠狠在他胸膛咬了一口,似乎这样才能解气。

    “咳……王爷……”

    等着回事的将官低头躬身,不轻不重地咳嗽一声,以作提醒。

    “什么事,说。”长平王没有撒手的打算。胸口很疼,如瑾恰好咬在一处伤口的边缘,不过这算不得什么,他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咬。

    那将官只好装瞎子,“……王爷,左彪营围了宫城,正在攻打东门。”

    “只要你们不给开门,任他们打去,顶多一个时辰,援军一到自有分晓。”

    “王爷说笑,末将等人怎么可能给敌手开门。”将官尴尬地退下去了。受长平王轻松的情绪感染,他此刻也觉得左彪营围宫算不得大事。围就围吧,打就打吧,宫墙那么厚还怕刀砍?反正又没火炮。

    对了,左彪营怎么没带火炮呢?左右两大京营配置相同,右骁营用火炮轰开了宫门,现在那西宫门用的还是新换上不久的备用门板,为何左彪营不带炮?

    这将官并不知道,左彪营几门火炮外加几十门石炮,全都被人做了手脚,哪里还能带来用。

    如瑾窝在长平王怀里,听到左彪营围宫还紧张了一下,口上送了劲。后来听到援军,知道长平王又暗自安排的事情不和她说,害她白担心,一口又重重咬了下去。

    长平王笑道:“现在不是时候,等咱们回家,随你怎么咬。本王脱干净躺床上任你乱来,好不好?”

    如瑾满脸通红,住了口,轻轻推开他。

    不断有人前来回事,长平王也暂且松手,让如瑾陪在旁边,一项一项处理事情,下命令。

    京城里贼匪趁机流窜作乱,太子余党和贝成泰一系的人都是隐患,要一一布置围捕。宫里更是需要震慑清理,这些事全都要长平王逐个拿主意。更重要的事,是给太子和贝成泰等人定罪。

    朝臣勋贵们近在咫尺,定罪需要详细明朗的证据,人证物证尸首口供,琐碎繁杂,这是最耗时耗力的事情。如瑾来之前这些已经处理了七八分,朝臣勋贵们也已经被说服和威慑,然而就现在的收尾,也让如瑾领略到了朝上博弈的艰难。

    任你铁证如山,那群大臣都能慷慨激昂说出花来,引经据典,拉着朝廷和万民做大旗,在重兵威慑之下都敢力争。好在长平王举重若轻,谁上来反驳挑衅,就用证据把谁砸回去,若遇着死活不讲理的,立时打成贝成泰同党,拘到一边等待事后问罪。

    如瑾站在长平王身后,冷眼看着那些跳梁而出的大臣被长平王一一收拾,不知怎地,心里感到非常痛快。

    也许,她的内心里也住着一个喜欢动武的影子吧。

    用证据争取明理的人和识相的人,用武力压服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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