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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新兄热弟-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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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媳妇也不高兴了:“怎么老拿倒插门儿说事儿啊?这倒插门儿就这么委屈你啊。”


第十五章
  77
  老三在院子里事事儿的打着太极拳,老二媳妇来了也不理。老二媳妇叫了好几声,老三也不答理。小婉见不理,就提着东西往屋里走了。
  老三不打拳了,成心的连声儿二嫂都不叫:“哎哎哎……甭进屋了,大哥不在,大哥这些天满世界当盲流呢!跟鸟打食儿似的,打着了我们俩就吃一口,打不着我们俩就赶紧躺下睡觉,省得想‘饿’那个字……”
  老二媳妇不安了,把袋子放窗台上:“我给你们买了点儿吃的。”老二媳妇又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窗台上了。
  “别往这儿放,别往这儿放,拿回去吧!”
  “你先拿着老三,回头跟大哥说一声儿,有空了我们再来!”老二媳妇说完了转身就走。
  老三叫住了:“哎哎哎!”揣着手一脸淡漠,“拿回去吧!我们不接着!”
  老二媳妇停了:“你拿着……”
  老三气壮山河的劲儿全上来了:“我不拿着!你拿回去吧,我就不往你怀里强塞了,嫂子小叔子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回去了跟你们家于总转达一下,这是我和大哥共同的意思,你们也有难处,我们理解,老话儿说了救急不救穷,可这哥儿几个不是掉穷窟窿里了吗?……这穷窟窿不能填起来没完没了啊!”
  “老三……”
  “拿回去吧!拿回去啊!对了回头再转达你们家于总一声儿,还是我和大哥共同的意思,我跟大哥能活,活不好还活不坏吗?”说完了都不等老二媳妇反应,老三进屋“咣当”插门了。
  小婉没走多一会儿,老大回来了。老大是踉踉跄跄进的院子,脸都灰了,进院子就有气无力地叫:“三儿,三儿啊……”老大还没叫完一个跟头摔地上了。
  老三开开门,一见吓了一跳,往上就扑,扑上来就号:“大哥!大哥!大哥,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哪?”
  老大气息微弱的:“没死呢……三儿,快给我沏碗糖盐水……”
  老三一下眼泪停了,忙往厨房跑,很快地端水出来了,抱起老大往嘴里喂。老三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呢:“你吓死我了大哥!”
  老大喝下糖盐水了,缓过来了:“我虚脱了三儿……一个跟头就摔趴下了……”
  老三想计:“你病了大哥,我送你上医院……”
  “不上医院,咱们哪儿有钱上医院。”老大掏兜,掏十块钱塞老三手里,“今儿挣的,就这么多……”
  “我送你上医院大哥……”
  “不去,没钱……”
  “没钱才去医院呢,有钱咱哥儿俩就家养着了!”说完,老三扶起老大就往出走。
  到了医院老大不安生了,没钱。老三使劲儿按着:“我可嘱咐你啊,回头住院了,甭管大夫怎么问你你都说难受,就让大夫往狠了查……你放心,大夫肯定往狠了查,他们全指着动仪器挣钱呢!做胃镜啊,抽血啊,拍胸透啊,CT啊,肯定折腾一溜够,那你也忍着,让他们查听见没有啊?就权当全面检查一次身体了……”
  老大是真难受,根本不用装:“三儿啊……我是难受,真难受……”
  “我知道!你难受是没工作闹的,心火!又这么些天不吃东西了,胃火!你一肚子压抑又没处发去,肝火!可跟大夫咱不能这么说!……大哥,你脑子不好使了,我的话你得言听计从,听见没有啊?”老三这是想出整老二的计来了。说完,就往外跑。
  老三到老二家时,老二两口子正吃饭呢。老二媳妇刚开开门,老三就冲了进来,急匆匆的,进来了就直奔桌边,然后一句话都没有,从怀里掏出一个擀面杖,上前就砸,连盘子带碗,也不管是不是有菜有饭。老二和老二媳妇都看傻了。老三使劲儿的砸,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了,停了,一屁股坐椅子上了。
  老二站着,看着,终于说话了:“三儿,你这是砸我家来了……”
  “啊……”
  老二怒了,大吼:“你接着砸,我看着!”
  老三气喘吁吁的:“歇会儿!”
  “你还歇会儿!你别歇!你还想砸什么接着砸……”
  老三拿着擀面杖,摇摇晃晃站起来了,转身就奔客厅,奔老二家电视,冲到跟前了可没好意思砸。老二站餐厅边儿没动:“你砸,我看着!”
  沈小婉看着委屈了,眼圈儿都红了。老三手里的擀面杖一下就出手了,不过不是奔着电视,是奔墙上的画。哗啦画上玻璃碎了,画摇摇晃晃也掉地上了,接着擀面杖也掉地上了,在地上滚。
  老二气得,冲过去把擀面杖拣起来了,往老三手里递:“拿着!不怕累死你接着砸!”
  老三不接擀面杖,坐地上了,气喘吁吁的:“我来给你们俩捎个信儿,大哥住院了……我没法儿通知老四,你们俩我这就算通知到了,他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哥!他要是死了我不担责任!”说完了爬起来就走,门“咣”就摔身后了。
  老二和老二媳妇傻了,紧接着老二骂人了:“我这他妈的什么混账兄弟啊!砸了我家还都闹一个我没理啊?”
  老二媳妇收拾地上碎了的杯盘碗碟,哭了,满脸眼泪,骂老二:“我也想问你!你这都是什么兄弟啊?我让老大来公司上班没有?你不干!你不答应!我问问你,你不知道你这都是什么兄弟啊?”老二不说话了。老二媳妇生气,手上的破盘子拿着更生气,“咣当”也摔地上了:“我问问你你这是一堆什么兄弟啊?”
  78
  工人们都在,白哥手里拿着一堆白条,一个一个地往民工手里发。轮到老四时,老四不接着:“我不拿白条白哥,我得结账拿钱……家里等钱用呢……”
  白哥世面见广了并不急:“谁家里都等钱用!可就这规矩,钱都是先押矿上,等走了的时候结,所有的人都这样……”
  “白哥,可您的工钱怎么结了啊”?
  “这你得问矿上去,别的我就不好说了。”白哥把白条递老四手里,接下去递给生子了。
  生子一看难过了:“白大爷,我一个月才背了三百块钱的煤啊?”
  “不少了生子,你一个孩子,一天得往出背一吨多煤……你再算算命吧,白大爷盼你早点儿回去当村长”。
  就这工夫,老四找矿主去了。矿主不是一个人,身边虎视眈眈的,围了好几个壮汉。老四往矿主面前一站,看不出一点畏惧。
  矿主手里拿着白条问:“白哥没告诉你规矩啊?”
  “告诉我了。可我急着用钱……”
  “我也急着用钱,找谁要去啊?有规矩就得说规矩,是不是啊?”
  “可白哥的钱怎么发了?”
  “你问白哥啊?这我能告诉你,白哥背煤,地上地下来回穿了三十多年了……说白了吧,下了矿井有他你们就都算白捡半条命。……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啊?”
  老四没话说了,只能回了。
  第二天,老四跟着白哥、生子、工人们,一起从筐里领刷子。
  白哥叮嘱道:“今天的活儿是下去刷顶子,就是清理顶上的余煤……都小心着点儿啊,小心煤末子眯眼……”
  工人们没人说话,领完了工具一起往矿井走了。老四回头看看生子,停了,替生子整了整安全帽,然后跟生子一起下井了。
  老四旁边是白哥,接着是生子。过一会儿,生子憋急了,转身上稍远的地方撒尿,谁也没注意他。就这功夫,白哥停了,支耳朵听着,头顶上的石头发出破碎的不祥的声音,接着碎石从顶上就落下来了。
  白哥大喊了一声:“冒顶了,快跑!”说完,白哥拉了老四一把就往外跑。工人们拥着也往外跑。
  大家裹着一片烟尘出来了!好半天烟尘才落下去。工人们心有余悸地看着,好半天没人说话。白哥胡噜一把脸上的灰:“都出来了没有?”说着,开始扒拉着数人,接着一下差了声儿了,“生子呢?”
  大家都旁顾左右,却没人回答。老四愣住了,也回头一个一个扒拉:“生子呢?谁看见生子了?”
  还是没人回答。白哥转身就冲了下去,趴着就从土里往出刨人,先用锹再用手。老四和另几个煤客子也跟了下去,一起拼了命扒,手都扒出血了。渐渐地,大家终于抓着衣服了。白哥和老四都差声儿了,叫着“生子”,飞快地扒。生子被扒出来了……人一闭眼,一闭嘴,全身都是黑的。
  “生子?”
  生子永远不回答了。
  白哥把生子抱起来了,从生子衣兜里掉出一个东西,是白的。老四弯腰拣起来了,是一张扑克牌,大王。看着看着,老四眼圈里含眼泪了。
  矿上死人了,不是小事儿。矿主给每个人发了五千块钱,想把事给压下去,但白哥和老四没拿。
  晚上,老四和白哥一块坐在矿山的山坡上了。
  白哥道:“这五千块钱是堵嘴的!这就叫封口费。”
  老四手里摆弄着大王,不说话。
  “这封口费一拿,咱们的嘴就算闭上了,谁都不能往外说……黑不提白不提的,这事儿就算没有了,黑不提白不提的,这孩子没了就算没了。”白哥一筹莫展了,“没法儿说……没法儿回去跟人家交代,人家把孩子托给我了呀……说好好的,到年底我把孩子带回去过年……”
  老四心里也难过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才十五六的孩子,一声一声儿的白大爷叫着,刚出来没几天,倒让煤埋了……谁告诉告诉我这叫什么命啊?”白哥那么见多识广的人声音都变了,“好好的孩子,十五六的孩子……我见过埋人,可我没见过埋这么小一人儿……”
  老四手里拿着大王,不抬头,可眼泪掉大王上了。
  白哥抹了把眼泪,起身就走:“我找矿上去!这孩子小命就这么没了,怎么也得给个交代吧?”
  老四站起来,把扑克牌装自己上衣兜里了,一句话没有,跟着去了。俩人刚进屋,“呼啦”一下,就让几个彪形大汉给围了。
  矿主歪靠在沙发上,拿着指甲钳锉指甲:“什么事呀,白哥?”
  白哥道:“我是跟您说,这孩子,才十五,还不到十六,命就没了……怎么着,也得给个交代吧?”
  “我尊重您的意见白哥,那您说,怎么交代啊?”
  “……照规矩……”
  矿主抬头了:“什么规矩啊?哪儿的规矩啊?谁的规矩啊?”说着,几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盯着白哥和老四就靠近了。门外还有人探头探脑的,老四看见彪形大汉腰间都别着刀呢。
  老四冲白哥摇头,暗示。
  矿主又问:“我问您呢白哥,什么规矩啊?”
  白哥说软的了:“我不知道您这是什么规矩,东家,我就是替这孩子来问问……”
  “这孩子死了以后托你来问了?”
  “……没有。可这孩子是我带出来的,人家把孩子托给我了,我回去没法交代……”
  “你没法交代你自己想办法,跟矿上有什么关系啊?”
  白哥忙改口:“我就是来问问……那您就当我什么也没问。……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要没有我们走了。”
  矿主不说话了。白哥忙拉老四,赶快往外走。
  夜里,工人们都在大炕上睡着了。老四机灵一下,被推醒了,接着一翻身就坐起来了。
  白哥小声儿道:“别说话!”
  老四忙没声儿了,下地穿上鞋跟白哥出去了。白哥拉着老四急急地,东躲西躲,听着四周的动静,终于白哥停了。
  “兄弟,”白哥道,“你赶快走……现在就走……”
  老四一惊:“为什么?”
  “要是没人走,闹不好有一天大伙就让人家包包子了。”
  老四不明白:“什么叫包包子?”
  “就是灭口。一条人命怎么也得赔二十万吧?眼前人家可能是不想赔。……现在上头查得也紧,像这种私人小煤窟无证经营,一查封就挣不着钱了。这要是出了人命,他们就得蹲监狱抵命去!为了不跑风,有的矿上,碰上这样的事儿直接就包包子了,有几个算几个……有人走了,这事就跑着风,跑着风包子就包不严,包不成了。”
  “我听明白了。”
  “那你现在就走,趁着黑……”
  “白哥,干吗非让我走?”
  “别的人都是农民。农村人离祖宗近,离祖坟近,真出来的也就是个挣钱的,家里都是一窝一块的,有房有地,惹不起祸。就你不一样,拿着个城里身份证,活泛。……我一开始都怀疑,你躲到矿上,是出来躲事儿的。”
  “不是!该躲的事儿我没躲过去,监狱都蹲过了。”白哥“哟”了一声。老四又道:“我跑这儿来也是因为在监狱关时间长了,找不着事儿……跑这儿来也是挣钱还账。”
  “那你再换个地儿挣钱吧,就算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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