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事儿-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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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还会闻到？如果说，这是个巧合，那么，那个要命的梦呢？
差不多一星期前，仙道做了一场春梦。——二十岁上下的男生做这种梦倒也正常，不正常的是，梦里那个让他欲死欲仙的人，是流川！
他整整一天不敢跟流川说话。羞愧之余，他忍不住偷偷盯着流川想：“如果真的是和这小子，貌似会很……会很……”激灵一下，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我在想什么！”
有了这件事，仙道今天才会破天荒的害起羞来。
流川眨眨眼。
最近仙道总是这样神神叨叨的，也不去理他，帮着收拾了东西，正准备会过身，只听一声尖叫，差点掉到海里去。两个背背包的女生仿佛从地底冒出来似的，捧着心口啊啊叫。“流川枫，是流川枫哎！——”
仙道耸耸肩，低声说：“又是你的崇拜者。”流川眨巴眼睛，扎马尾的女生激动的结巴起来：“流……流川同学，能……能不能和我合个影？”流川这才注意到她们脖子里挂的相机，大概是出来玩的吧。他面无表情的拒绝：“不行。”——一旦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他就甭想安生了。女生的脸开始扭曲，流川开始发毛，仙道偷偷拉住他的手。突然的，女生冲上来强抱他，另一个女生早举起相机，流川躲闪不及，被仙道一把拉过，女生扑了个空，没想到脚下一滑，失去平衡，啊的一声尖叫，掀起好大水花。
三个人全呆住，落水的女生慌乱的扑腾，却离岸越来越远。岸上的女生尖叫：“快救她，她不会游泳！”仙道下意识的抓紧流川的手，流川甩开他便跳了下去。仙道只觉得手中一空，猛吸一口气，心忽悠一下子，眼前定格为一片空白。几秒钟的迟愣之后，流川已经抓住女生游过来。
仙道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女生拖上来，她的同伴跑过来抱住她，仙道回头把手伸向流川，却扑了个空。——海面上，流川消失不见。
“流……”仙道张大嘴，想喊却喊不出来，肺部的空气象顷刻间随着流川消失了一样，那一刹那窒息般的恐惧是他平生未曾感受过的。短短的几秒钟，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他下意识往前迈步，身子一歪，跌在下面的礁石上，水一下子没过了腰。女生在尖叫，叫的什么他听不见，他要找流川，他忘记了自己烂的要命的游泳技术，他要找流川！
就在神思恍惚的一瞬间，水下有人抓住了他。
流川！
他立时清醒过来，俯下身拉着拖着，女生们也赶来帮忙，把浑身湿透的流川拉上岸来。
流川脸色惨白，抱紧小腿突突的抖。——下水太猛，肌肉抽筋，差点丢了小命。还没等他喘过一口气，早被仙道一把抱住，紧的几乎让他窒息。他冰冷的额贴上仙道颤抖的嘴唇。仙道抖动几下嘴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微微放开手低头看流川，流川黑的艳丽的发丝湿淋淋粘在额角，被海水浸润过的眼睛水润欲滴，四目相对的瞬间，双方都看清了对方眼底赤裸裸的东西。
这一刻，支配他们的，是本能。
当着两个女生的面，流川旁若无人的紧紧抱住仙道，仙道俯下身，热烈到近乎粗暴的覆上流川颤抖的唇。
一刹那的生死相隔，剥落他们之间最后一层绫绡，让他们看清了对方，也看清了自己。那种感情，一直都在那里，之前，他们全都看错了方向。还好，真相大白来得还算及时，他们不会一错再错了。
两个女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浑身湿透的男生几乎要将对方嵌入自己身体般的拥吻。不知过了多久，仙道才恋恋的放开。流川微闭着眼，缺氧使他昏昏沉沉。仙道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的就象抱的是琉璃人儿。抬起眼，冷冷的瞥一眼呆若木鸡的两人，两人只觉背上一寒。仙道已经搀着流川走过。
流川完全放任自己靠在仙道肩上，仙道看他的目光深邃如海。
“好吧。”他想，“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决不会放手了。”
对那一天有特殊记忆的，还有一个人。
那一天，三井的心情异样的烦躁。
他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坐在自己铺上听着MP3玩俄罗斯方块。本可以轻松自在，但是不知怎么的，平日里最拿手的游戏却打的一塌糊涂。他烦躁的丢下游戏机，MP3在放《香水有毒》，他想歌里的女人真贱，情人变了心还守他做什么，明明是受害者反倒一副畏首畏尾的自卑相，真够贱的可以。
无聊的看窗外，流川怎么还不回来？他挠着头，流川不在的话，就似乎特别的无聊呢。门外走廊里响起说笑声，他精神一振，流川！门开了，果然，流川和仙道并肩走进来。
三井刚要玩笑几句，却愣住，两个人都是湿淋淋的样子，神色间却很兴奋，兴奋的简直异常。
“快去冲澡换衣服。”仙道笑着把流川推进浴室，自己拽过毛巾来，对着镜子擦在流川身上蹭湿的朝天发，一边吹着口哨，心花都开了的样子。三井迟疑的问：“你们——不是钓鱼去了么？”“是啊。”仙道对着镜子摆弄头发，笑嘻嘻说，“钓上好大一条美人鱼。”“什么？”仙道抬起头冲他一笑：“开玩笑了，流川钓不上鱼，所以下海捞鱼去了，拖累我也弄湿了衣服。”
三井皱起眉，仙道这家伙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半真半假的也不知哪一句是真话。浴室门开，流川擦着头发出来，新换的T恤领口很大，斜在肩上露出精致的锁骨。三井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溜在流川白皙的耀眼的肌肤上。仙道迎上去恰恰横在他面前，遮断他的视线。“把衣服穿好，免得人偷窥。”他懒洋洋的笑着说，动手拢上流川的领口。“干吗。”流川推开他，“你也快去洗。”
“好，我去洗，你乖乖的等我。”“白痴。”
仙道进浴室之前似笑非笑的望三井一眼，三井一凛，仙道的目光里有奇怪的警惕。流川搭着毛巾坐下，歪着头慢条斯理的擦头发。三井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咳了一声问：“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流川没有应声，半天才说：“掉到海里了，没什么特别的。”“掉到海里？”三井挺直身体，“你没事吧？”“没事，我不是好好的么。”
三井还要问，仙道在浴室里喊：“流川，忘带毛巾了，帮我递一下。”
“白痴。”流川撇撇嘴，三井却分明的看见他眼角的笑意。
仙道打开浴室门，流川递给他毛巾，却被一把攥住手腕，猛的拉进浴室。
门，关上了。
“你干什么。”流川挣扎，仙道把他推在门上，捏起他的下巴，笑容里带着热烈的欲望，低哑道：“我想吻你。”“你疯了，三井在外面。”流川低声说，狭小浴室里的热气蒸红了他的面颊，他有点不敢看仙道赤裸的身体。仙道叹道：“看来，你还得换件衣服。”“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被仙道一把揽进怀中，捉住他的唇便吻了上来。隔着薄薄的衣料，相互之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灼热的身体。仙道的大手探进流川湿透的T恤，流川颤抖了一下，按住他的手低吼：“你真疯了，快住手！”仙道笑着：“好，今天放过你，去换衣服吧，不过，不许让三井看到。”
三井呆滞的目光一直盯在浴室门上。流川被拉进的那一刻，他仿佛忽然间看到了真相。
也许不太确定，也许故意没有懂得，但就是这样，那劈面袭来的模糊的真相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流川出来时绯红的脸色泄露了更多的秘密，三井呆呆的看着他，流川碰上他的目光，迟疑了一下，便坦然的回望。三井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于是，仙道和流川的关系一天之间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他们没有刻意公开，但也没有有意隐瞒，他们不知道樱木了解多少，但三井一定是知道的。三井看他们的目光已不同。
其实三井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是这般心情。也许，他早就有所察觉。毕竟，流川和仙道的关系，与他们两人不同。仙流两人平日里简直形影不离。表面看来是仙道缠着流川，实际上，流川早已完全默认将仙道纳入自己生活之中。他和樱木的打闹，和三井的斗嘴，亲密是足够亲密的了，但他却很清醒的将这两个人归入朋友一类。
朋友再好，也是外人。可仙道，流川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他对自己来说是怎样的身份。总之，他不是外人。
早先三井就觉察到这些的，模模糊糊的也有一些想法，所以得知真相并没有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确实是被震撼了的，震撼他的，是另外的东西。
他在想，流川对于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流川当作可爱的小弟，当作调节气氛的有趣小子，——都说樱木是活宝，他觉得冷幽默的流川才是大活宝。但如果仅此而已，他也不会如此震撼，难道，他对流川，还有别样的感情？
从理智上讲，他不愿这样，所以，他刻意不去想它，甚至刻意去接受他们。效果似乎不错，临近暑假的时候，他已经不用再躲避两个人的亲密。
以往的暑假，流川是一定要出国的。他的父母在国外，寒暑假的时候，
二
以往的暑假，流川是一定要出国的。他的父母在国外，寒暑假的时候，
便和父母一起度假。但这一次，他有点犹豫。
因为已经到了大三期末，有不少同学暑假留在学校复习准备考研，或是打打工为将来找工作积累经验。他倒不在意这两件事，他在想，如果以此为借口和仙道一起留下的话，是不是可以和仙道单独过上一个假期呢？
这么想着，自己有点脸红。正转着心思，不防被人从身后抱住，吓了一跳：“喂！”仙道探过头来吻他的耳垂，满脸是笑，流川瞪起眼说：“这是在宿舍，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仙道说：“那有什么关系，被看到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么？”流川哼一声，仙道凑在他耳边呵着气说：“跟我走，有礼物送你。”
出来的时候，三井打水回来，问他们一句：“干吗去？”仙道笑嘻嘻竖起一根手指：“秘密。”流川翻个白眼。
仙道拉着他一直出了校门。
学校对面有一条小胡同，里面是一片居民楼，老式房子，每一户不过几十平米。有不少人家买了新房搬走，把房子租给大学生住，收一笔租金。仙道拉着流川进了二单元，一口气上四楼，北户。仙道掏出钥匙开门：“请进。”
流川四下打量。——这是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地方虽小，厨房卫生间阳台暖气空调什么的倒是一应俱全。“怎么样？”仙道得意洋洋的跟在后面：“我租的房子，很方便对不对？”流川回过身紧盯住他：“这是什么意思？”仙道笑的有点尴尬，低下头咳了一声，手插在口袋里：“那个，暑假不是到了么。留下来吧，打个工什么的，大家不都这样么？”流川歪着头看他，把他看的脸红，讪笑着避着目光。
流川勾起嘴角，仙道低声问：“留不留？”流川说：“不留——你不就白租房子了么。”仙道大喜，张手要抱，流川一缩身闪开，推开卧室门。房间不大，但很干净，一色海蓝，赏心悦目。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流川瞪起眼看仙道，仙道顾左右而言他：“你看这边还有电脑桌，回头把电脑搬过来，那，沙发也很舒服哦，电视是29寸的，虽然不是液晶的，效果也很棒……”
“仙道彰！”流川厉声问，“为什么只有一张床！”“哈，哈，”仙道举起手，一脸毫无诚意的笑，“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又不是我添的家具。”“你不安好心！以后你睡沙发！”“流川，你好狠心……”
考完最后一门之前，他们已经搬进新家。当然，瞒不了三井樱木的耳目。知道消息的时候，樱木睁大眼睛：“和狐狸一起租房子住？仙道，难道整天看着他那张冰山脸你不怕被冻死吗？”“白痴。”流川白他，仙道笑：“不会啊。虽然他冷，但只要我热就好，我可以把他捂的暖暖和和的。”“咦~~~~~~”樱木用力搓胳膊，“好肉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流川抬脚踹仙道，仙道利索的躲开。三井冷冷的看着，拿过杂志来盖在脸上。
流川想，这座房子真的很不错啊。
已经入夜，白天的暑气渐渐消散，洗完澡，穿着仙道的T恤站在阳台上，甚至有点微微的凉意。流川抱着一杯热牛奶一点一点的吸。——他习惯于睡觉之前喝杯牛奶，以前是母亲给他沏。现在是仙道。“仙道……”他回头看一眼，他怎么还在洗澡？这一次的时间似乎特别的久呢。
走进房间，丢下杯子倒在软绵绵的床上，——要说这张床可是够大，足占了房间二分之一的地盘。电视上播着体育新闻，流川没什么别的爱好，只爱打篮球，看电视也只看体育新闻。新闻播完了，他拿着遥控器换来换去，没意思，丢开遥控器双手枕头闭上眼。
有脚步声，仙道走过来了。“真慢。”他嘀咕，懒的睁眼。他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