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变 作者:比较懒不是猪-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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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岁年轻气盛的李啸天到了三十二岁已经逼不得已的学会了冷静和一点点深藏不露的市侩，但是那份成为特勤队战士的梦想已经永远失去了，机会不会再次降临，他只能在回忆中遗憾。
“李队长，你有什么想法？”王征不动声色的说道，他并不是真的咨询李啸天的意见，仅仅是出于客人对主人的礼貌。
“林海市有两千万人口，就算是发动所有警力和联防布控恐怕也很难准确的找到一个人，除非联网通缉，这样遍布全市的监控系统会在第一时间对所有可疑人员进行甄别排查，很快就能锁定目标。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非常被动，他就算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监控也不会把他当做可疑目标，除非他自己做出些反常的事情露出马脚。”李啸天说道。
“肯定不能通缉，你应该很清楚，他是一个早在五年前就被枪决的罪犯，通缉一个本该死了五年的罪犯将会制造多大的风波没法去预测，我们要做的只是悄无声息的把他抓住送回他该去的地方。我想他会露马脚的，而且很快。像他这样一个人要想逃出研究所其实不需要等五年这么久，我想他一定是要去做什么事情。”王征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李啸天的想法他早就想到了，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凭着他和十来号队员在几千万人里面抓捕一个人完全不可能，所有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守株待兔，再狡猾的兔子都有沉不住气的时刻。
“虽然不能全城布控，不过我已经安排属下所有分局凡是有古怪的案件事情立刻报上来，那种怪物是不会干合乎常理的事情的。”李啸天拿出烟盒示意王征抽一支，王征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李啸天燃起了一支烟美美的吸上一口。禁烟令发布数十年之后使烟草的味道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早就成了一种奢侈，即便有心品尝这种有害身体健康的东西在面对黑市高昂价格都难免望而却步，倒是一些特权阶级已经开始把抽烟当做是一种高贵的身份象征，就像当年的计划生育一样，生不起孩子的都是些穷人，而有钱人一点都不在乎，娶老婆生，包二奶帮忙生，根本不在乎法律法规。做为掌管一方安宁的刑侦队长，李啸天很容易就能维持这种奢侈的嗜好。
“报告李队。”一个警员进来，看了王征一眼，欲言又止。
“都不是外人，有屁快放。”李啸天叼着香烟睨视着自己的手下，他知道他们也不服气，虽然为了保密对内传达王征他们属于跨省过来追捕罪犯的专案组成员，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支跨省抓捕的专案组未免太霸道，直接无视当地警方的存在自然引起诸多不满。
“李队，东城区发生了一桩打架斗殴事件，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警员说道。
“哪个位置？”王征用手指触摸电子地图调出东城区，上面显示出一排监控编号。
“第三千九百八十七号监控。”
王征麻利的点击监控编号，马上清晰的现场视频播放出来，一场看似激烈的混战正在展开。
“是他，但是这个家伙是谁？”李啸天走过去认真的看着视频，用手指在其中某人身上点击了一下，放大出一张高清的立体照片，电脑马上在旁边显示这个的资料数据——林一峰，男，20周岁，血型ab，无特殊爱好，某某大学二年级学生。
李啸天看着王征，王征点了点头道：“我想他们两个应该没有任何关系，铁战被关在里面绝无跟外面串通的可能。”
“你能肯定？”李啸天表示怀疑，视频上两个人戏弄那群混混似乎配合得天衣无缝，现在的监控设备非常先进，不但能够全方位全角度拍摄，还有高清的声音搜集系统，能够把现场的一切还原。
“我肯定，应该是个巧合。不过这个林一峰似乎也具备某些特殊能力，可能对研究有帮助，目前行动计划稍稍更改，不光抓捕铁战，这个林一峰也是我们重要的抓捕对象。”王征轻描淡写的就定夺了一个人命运。
“我不同意你随便的抓捕一个没有违法的公民。”李啸天惊诧的看着王征，这个冷静得可怕的家伙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权益就如此轻率的下命令。
“首先，我是行动组负责人。其次，凡是跟铁战有接触的人都能依照保密条列处理。如果非要有个正当的理由，所有公民都有义务为国家牺牲，包括你我和这个林一峰，为了持续保持国家的强大，任何可能的行动都是必须的。”王征冷冷的讲出一番大道理。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科研？”李啸天明知道违反保密条列，仍然憋不住问道。
“这个不是你应该关心的，做为强力机构的一员，你的职责就是服从。你现在也该明白，这些看起来跟我们一样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人，如果不是为了研究的顺利进行，恐怕你也该接到将这些人人道毁灭的命令了。”王征的眼中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凝视着李啸天：“你曾经是军人，现在是一名优秀的警察，应该知道国家的利益大于一切。”
“明白。”李啸天悻悻的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那位瞠目结舌的警员：“刚才的谈话属于A级密案，你知道怎么做？”
“是，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警员吓得一个立正敬礼，惶恐的连忙退出去，躲在门外擦满头的冷汗。
“很好。”王征头也不回的盯着电子屏幕，仔细的审查关于林一峰的资料，后面的很详细——父亲，林不凡，商人，后因生意失败自杀身亡，终年47岁，终身未娶（其亲属及社会关系不详）。
“这是怎么回事？”王征隐忍着不满问道。
“可能是系统故障吧，也许林一峰是他收养的弃婴，也许是他的私生子，也许是其他原因——你应该知道这种有钱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花点钱把自己漂白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李啸天也不敢确定，自从实施保密条列后，这种资料不够明确的人员必须经过安全部门特殊审核，而他这个刑侦队长也该参与调查工作，突然出现这种情况让他有点蒙，一般的个人资料都可以追查到其血缘宗亲上下至少五代，可这个林不凡两父子的资料的确简单得有点异常。想了下，李啸天又补充了一句：“腐败这个东西在任何时候都会存在，要彻底杜绝并不容易。”
“好吧，也许我们能够趁机剿灭这群问题人士。”王征说道：“你觉得他们会去哪里？。”
“我估计他们会去这里。”李啸天触摸着电子屏，拉出城市另一端的地图。
“林雨山庄？难道他们还有有钱的亲戚？”王征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不在地方工作，却对这个城市非常了解，能住在林雨山庄的非富则贵，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们没有有钱的亲戚，却有有钱的冤家。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铁战肯定会去了结五年前的旧账，海东青的幕后老板就住在那里。”王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你抓你的人，我查我的旧案，总算有了合作的基础。”
“你是说霍兴？恐怕也只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敢去惹霍兴。”王征思索片刻道。

第二部分第二十三章　超人也烦恼

林海市没有海，但是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名叫烟波湖。
烟波湖畔，林雨山庄，依山而建着许多独门独户的高档别墅，能够居住在此的不只是有钱那么简单，还需要与之相匹配的身份和地位，就连林一峰那个做了二十来年爆发富的爹都没有资格在这里拥有一套房产。
在林雨山庄，有一栋别墅特别显眼，看起来就像一座精简版的中世纪古堡，与附近的别墅相比显得气势恢弘。虽然没有深深的护城河环绕，却有高墙维护，一扇高大的镂花铁门，宽阔的院落里排列齐整的树木和草坪郁郁葱葱，气派中带着无比的威严。
院门紧闭，院内静悄悄的，排列齐整的球形路灯把整个院子照射得亮如白昼，但是别墅里却没有灯光。似乎有些异常，林一峰曾经到烟波湖游玩过一次，他知道这里的宅院一般都有为数不少的保镖，但是现在没有，空荡荡的院子显得不同寻常。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林一峰看着门牌上写着霍府两个大字，林海市姓霍的不多，有资格住林雨山庄的更是只有一个。
“讨账。”肉丸子东张西望，像狗一样拿鼻子在空气中反复的嗅着：“流年不利啊，那个畜生也在这里。”
“你是说住在这里的人会欠你的钱？”林一峰呆了一呆，一个著名大亨会欠一个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钱。
“有些帐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折合成钱。”肉丸子没有理他，透过铁栅栏警惕的注视着院子里。
“我的心里有许多疑问，你究竟干过什么，现在又想干什么？从你的身手可以看出你并不需要我这个挡箭牌，我想真正能抓住你的人应该不存在。”林一峰叹了口气，这个力气变态却会装疯卖傻的家伙让他无计可施。
“我过去干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现在要干什么。第二点，我的身手是不错，但是仍然能被人抓住，否则就不会被关在那个研究所里，因为我再快都快不过子弹。”肉丸子眯起小眼珠子看了看林一峰说道：“不过你能行。”
“我能行？”林一峰张大嘴巴。
“是的，胖爷应该没有看走眼，要不咱们试试。”肉丸子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制式手枪，对准了林一峰的眉心。
“你别开玩笑——你怎么会有枪？”林一峰吓得两腿发软，想跑却不敢跑，这么近的距离这一枪崩过来可不是开玩笑。
“逃出来的时候从一个保安身手顺的。”肉丸子把枪在手里掂了掂，转手把枪柄递到林一峰手里：“我不需要这个，你拿着防身用，现在你的力量还弱了点。”
“你什么意思？”林一峰终于舒了口气，一脸的迷茫，他小心翼翼的握住那把枪，不明白这个肉丸子究竟搞什么鬼，绑匪把枪交给人质不是摆明了要人质反抗吗？
“你有没有听说人体潜能，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特异功能？”肉丸子问道，林一峰点点头，他一直对这种玄乎的事情感兴趣，所以还是知道一些，特异功能大致分为特异感知和特异制动两类，特异感知就是超感官知觉，比如心灵感应，遥视，预知，思维传递，更玄乎的有灵魂出窍和灵魂附体等等，特异制动包括气功，意念控制物体，穿墙而过，身体悬浮及其它。目前还没有科学方法验证，所以很多专家把特异功能现象称作伪科学。
“并不是所以人都有潜能，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潜能发挥出来，需要很多因素。”肉丸子继续说道：“有两种方式可以激发潜能，一种是后天修炼，绝大多数人只能通过训练的方式来激发自己的能力，还有一种纯粹偶然，那些具备潜能的人会在某个极端环境下突然的爆发出超强的能力，但是大多数人的爆发不能持久，如果想完全永远的拥有这种能力，除非——绝对的异变，可是这种绝对的异变却很久没有发生过。”
“绝对的异变？难道你不是？”林一峰似乎有一点点明白：”难道你们被关在里面研究的就是这些？”
“我的只能算一般的，还达不到那种程度。至于那个研究所里面的事情就不用我多描述了，你自己应该想得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当做试验品，无数次的做活体试验是什么滋味。就算是不碰上我，你的能力要是被别人发现一样逃不脱做小白鼠的命运。”肉丸子一脸严肃的说：“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是把能力完全激发出来。”
“你是说我也算可以异变的人？”
“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你正在异变中，目前不够强大，咱们慢慢来。”肉丸子又瞟了瞟院子里面说道：“也许很快了。”
林一峰似懂非懂，好在已经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异于常人，也不觉得肉丸子的说法是天方夜谭。他只是担心这种所谓的异变对自己可能没有什么好处，面前的肉丸子就是活生生的典型，平心而论与其被人当做怪物，还不如平平常常的庸庸碌碌。
“很多你不明白的事情咱们过后再说，今天办正事，你跟着我，发现不对就开枪。”肉丸子沉着的一推那道铁栅栏门，吱呀一声就开了，竟然没有上锁。
空旷的院落里一片死寂，高高的路灯幽幽的照着参差不齐的树木影影绰绰。
鹅暖石铺就的道路直接通向那栋城堡一样的别墅，旁边是整齐的草坪和一些漂亮的盆栽。
夜已深，但是别墅寂静得就像一个可怖的坟墓。
林一峰小心翼翼的跟在肉丸子身后，一步一步的朝着院子里走去，这个肉丸子好像对自己并没有恶意，而且他的话里透露出很多不太明白的玄机，对于那个所谓的异变更是知之甚少，若是真有什么异变存在，那么就能解释自己并非真的精神失常，过去看到的那些东西并非自己精神分裂时的幻觉。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自己真的发生了所谓的异变也不能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再有超凡能力也不过像肉丸子这样被当做怪物关起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