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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鲁迅卷8-第43节

小说: 鲁迅卷8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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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比起高大的天文台来,“杂文”有时确很像一种小小的显微镜的工作,也照秽水,也看脓汁,有时芯苛芫惺苯馄什杂4痈叱难д呖蠢矗敲煨。刍啵醵劣?可恶的,但在劳作者自己,却也是一种“严肃的工作”,和人生有关,并且也不十分容易做。现在就用林先生自己的文章来做例子罢,那开头是——“最近以矗行┰又颈ㄕ赂笨?很时行的争相刊载着一种散文非散文,小品非小品的随感式的短文,形式既绝对无定型,不受任何文学制作之体裁的束缚,内容则无所不谈,范围更少有限制。为其如此,故很难加以某种文学作品的称呼;在这里,就暂且名之为杂文吧。”
  “沉默,金也。”〔8〕有一些人,是往往会“开口见喉咙”的,林先生也逃不出这例子。他的“散文”的定义,是并非中国旧日的所谓“骈散”“整散”的“散”,也不是现在文学上和“韵文”相对的不拘韵律的“散文”(Prose)的意思:胡里胡涂。但他的所谓“严肃的工作”是说得明明白白的:形式要有“定型”,要受“文学制作之体裁的束缚”
  ;内容要有所不谈;范围要有限制。这“严肃的工作”是什么呢?就是“制艺”〔9〕,普通叫“八股”。
  做这样的文章,抱这样的“文学观”的林希隽先生反对着“杂文”,已经可以不必多说,明白“杂文”的不容易做,而且那任务的重要了;杂志报章上的缺不了它,“杂文家”的放不掉它,也可见正非“投机取巧”,“客观上”是大有必要的。
  况且《现代》九月号卷头的三篇大作〔10〕,虽然自名为“文艺独白”,但照林先生的看法来判断,“散文非散文,小品非小品”,其实也正是“杂文”。但这并不是矛盾。用“杂文”攻击“杂文”,就等于“以杀止杀”。先前新月社宣言里说,他们主张宽容,但对于不宽容者,却不宽容,〔11〕也正是这意思。那时曾有一个“杂文家”批评他们说,那就是刽子手,他是不杀人的,他的偶然杀人,是因为世上有杀人者。〔12〕但这未免“无所不谈”,太不“严肃”了。
 林先生临末还问中国的作家:“俄国为什么能够有《和平与战争》这类伟大的作品产生
  ?……而我们的作家呢,岂就永远写写杂文而引为莫大的满足么?“我们为这暂时的”杂文家“发愁的也只在这一点:现在竟也累得来做”在材料的捃摭上尤是俯拾皆是,用不着挖空心思去搜集采取“的”杂文“,不至于忘记研究”俄国为什么能够有《和平与战争》这类伟大的作品产生“么?
  但愿这只是我们的“杞忧”,他的“杂文”也许独不会“非特丝毫无需要之处,反且是一种恶劣的倾向”。
  〔1〕 本篇最初南四号“文学论坛”栏,署名直。
  〔2〕 “中国为什么没有伟大的文学产生” 一九三四年三月郑伯奇在《春光》月刊创刊号发表《伟大的作品底要求》一文,其中说:
  “中国近数十年发生过很多的伟大事变,为什么还没有产生出来一部伟大的作品?”接着,该刊第三期又在《中国目前为什么没有伟大的作品产生》的征文题下刊出十五篇应征的文章。在讨论中,有些人对战斗的杂文持否定态度,要求作家致力于创作“伟大的作品”。
  〔3〕 “灯火倍可亲” 语出唐代韩愈《符读书城南》诗:“时秋积雨霁,新凉入郊墟。灯火稍可亲,简编可卷舒。”
  〔4〕 浑人的这篇文章,题为《伟大的作品在哪里?》。
  〔5〕 门罗主义 一八二三年十二月美国总统门罗提出的外交政策原则。它以“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为口号,宣布任何欧洲强国都不得干涉美洲事务,其实质是为了让美国资产阶级独霸整个美洲。
  〔6〕 《现代》 文学月刊,施蛰存、杜衡编辑,一九三二年五月创刊于上海。自第六卷第二期(一九三五年三月)起,改为综合文化杂志,汪馥泉编辑。一九三五年五月出至第六卷第四期停刊。“文艺独白”,该刊第四、第五卷的一个专栏。
  〔7〕 林希隽 广东潮安人,当时是上海大夏大学学生。
  〔8〕 “沉默,金也” 流行于英国等欧洲国家的谚语:“口才是白银,沉默是黄金。”
  〔9〕 “制艺” 科举考试制度所规定的文体。明、清两代一般指八股文,它以“四书”“五经”中的文句命题,每篇分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后四部分是主体,各有两股相比偶的文字,共合八股。
  〔10〕 指施蛰存的《我与文言文》、黎君亮的《文学与政局有关?》和林希隽的《杂文和杂文家》。
  〔11〕 新月社 以一些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为核心的文学和政治团体。约一九二三年成立于北京,主要成员有胡适、陈源、徐志摩、梁实秋、罗隆基等。他们先后依附北洋军阀和国民党反动派。一九二七年在上海开设新月书店,次年三月创办《新月》月刊。这里说的“宣言”,指《新月》第二卷第六、七期合刊(一九二九年九月)刊载的《敬告读者》一文。其中说:“我们都主张‘言论出版自由’,我们都保持‘容忍’的态度(除了‘不容忍’的态度是我们所不能容忍以外),我们都喜欢稳健的合乎理性的学说。”
 〔12〕这是鲁迅一九三○年一月在《新月社批评家的任务》(后收入《三闲集》)
  一文中对新月社宣言的批评。
  题《芥子园画谱三集》赠许广平〔1〕此上海有正书局翻造本。其广告谓研究木刻十余年,始雕是书。〔2〕实则兼用木版,石版,波黎版〔3〕及人工著色,乃日本成法,非尽木刻也。广告夸耳!然原刻难得,翻本亦无胜于此者。因致一部,以赠广平,有诗为证:
  十年携手共艰危,以沫相濡亦可哀;〔4〕聊借画图怡胙郏酥懈士嗔叫闹?
  成年冬十二月九日之夜,鲁迅记〔1〕 本篇据手迹编入,原题在赠许广平的《芥子园画谱三集》首册扉页,无标题、标点。
  《芥子园画谱》,又称《芥子园画传》,中国画技法图谱。清代王概兄弟应沈心友(李渔之婿)之请编绘,因刻于李渔在南京的别墅“芥子园”,故名。该书第三集为花卉草虫禽鸟谱,共四卷。
  (2〕 有正书局的《芥子园画谱三集》广告,见一九三四年一月十七日《申报》,其中说:“本局费二十年心力经营木刻,不惜工本,将三集依式刊印,彩色鲜艳活泼,与宋元真迹无异,且多超过原本之处,诚为美术之绝品。”
  〔3〕 波黎版 即玻璃版,又称珂罗版,照像平印版的一种,用厚磨砂玻璃作版材制成。
  〔4〕 以沫相濡 《庄子。大宗师》:“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甸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甸,吹。
  势所必至,理有固然〔1〕有时发表一些顾影自怜的吞吞吐吐文章的废名先生,这回在《人间世》上宣传他的文学观了:文学不是宣传。〔2〕这是我们已经听得耳膜起茧了的议论。谁用文字说“文学不是宣传”的,也就是宣传——这也是我们已经听得耳膜起茧了的议论。
  写文章自以为对于社会毫无影响,正如称“废名”而自以为真的废了名字一样。“废名”就是名。要于社会毫无影响,必须连任何文字也不立,要真的废名,必须连“废名”这笔名也不署。
  假如文字真的毫无什么力,那文人真是废物一枚,寄生虫一条了。他的文学观,就是废物或寄生虫的文学观。
  但文人又不愿意做这样的文人,于是他只好说现在已经下掉了文人的招牌。然而,招牌一下,文学观也就没有了根据,失去了靠山。
  但文人又不愿意没有靠山,于是他只好说要“弃文就武”〔3〕了。这可分明的显出了主张“为文学而文学”者后来一定要走的道路来——事实如此,前例也如此。正确的文学观是不骗人的,凡所指摘,自有他们自己来证明。
  〔1〕 本篇据手稿编入,署名直入。
  势所必至,理有固然,语出宋人托名苏洵所作《辩奸论》:“事有必至,理有固然。”
  〔2〕 废名 即冯文炳(1901—1967),笔名废名,湖北黄梅人,小说家。
  当时在北京大学任教。著有短篇小说集《竹林的故事》、《桃园》等。他在《人间世》第十三期(一九三四年十月)发表的《知堂先生》一文中说:“古今一切的艺术,无论高能的低能的,总而言之都是道德的,因此也就是宣传的,……当下我很有点闷窒,大有呼吸新鲜空气之必要。这个新鲜空气,大约就是科学的。”《人间世》,小品文半月刊,林语堂主编。
  一九三四年四月五日创刊于上海,一九三五年十二月出至第四十二期停刊。该刊主要提倡“以自我为中心,以闲适为格调”的小品文。
  〔3〕 “弃文就武” 周作人在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写的《弃文就武》一文(后收入《苦茶随笔》)中说:“我自己有过一个时候想弄文学,不但喜读而且还喜谈,差不多开了一间稻香村的文学小铺,一混几年,不惑之年倏焉已至,忽然觉得不懂文学,赶快下匾歇业,预备弃文就武。”
                 一九三五年
             《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
                编选感想〔1〕
  这是新的小说的开始时候。技术是不能和现在的好作家相比较的,但把时代记在心里,就知道那时倒很少有随随便便的作品。内容当然更和现在不同了,但奇怪的是二十年后的现在的有些作品,却仍然赶不上那时候的。
  后来,小说的地位提高了,作品也大进步,只是同时也孪生了一个兄弟,叫作“滥造”。
 〔1〕本篇最初据手稿制版印入一九三五年二月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印行的《中国
  新文学大系》样本,题目为样本编辑者所加。
  《中国新文学大系》,从一九一七年新文学运动开始至一九二六年十年间的文学创作和理论的一种选集,分建设理论、文学论争、小说(一至三集)、散文(一至二集)、诗歌、戏剧、史料。索引,共十册。
  赵家璧主编,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发行,一九三五年至一九三六年间出齐。小说二集由鲁迅负责编选,共收三十三位作家的小说五十九篇,一九三五年七月出版。
  “骗 月 亮”〔1〕杜衡〔2〕先生在二月十四的《火炬》〔3〕上教给我们,中国人的遇“月蚀放鞭炮决非出于迷信”,乃是“出于欺骗;一方面骗自己,但更主要的是骗月亮”,“借此敷衍敷衍面子,免得将来再碰到月亮的时候大家下不去”。
  这也可见民众之不可信,正如莎士比亚的《凯撒传》〔4〕所揭破了,他们不但骗自己,还要骗月亮,——但不知道是否也骗别人?
  况且还有未经杜衡先生指出的一点:是愚。他们只想到将来会碰到月亮,放鞭炮去声援,却没有想到也会碰到天狗。
  并且不知道即使现在并不声援,将来万一碰到月亮时,也可以随机说出一番道理来敷衍过去的。
  我想:如果他们知道这两点,那态度就一定可以“超然”,很难看见骗的痕迹了。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五年三月五日上海《太白》半月刊第一卷第十二期“掂
  斤簸两“栏,省名何干。
  〔2〕 杜衡(1906—1964) 原名戴克崇,笔名浙搿⒍藕猓憬枷厝恕?三十年代以“第三种人”自居,攻击左翼文艺运动,曾编辑《新文艺》、《现代》等刊物。
  著有短篇小说集《还乡集》、长篇小说《叛徒》等。
  〔3〕 《火炬》 上海《大晚报》的文艺副刊,国民党复兴社特务崔万秋主编。杜衡在该刊发表的文章题为《月蚀引起的话》。
  〔4〕 莎士比亚(W。Shakespeare,1564—1616) 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英国戏剧家、诗人。《凯撒传》是他早期所写的历史剧,描写公元前一世纪古罗马奴隶主阶级军事统帅凯撒和元老贵族之间的斗争。
  一九三四年六月,杜衡在《文艺风景》创刊号上发表《莎剧凯撒传里所表现的群众》一文,以谈莎剧为名,污蔑群众“没有理性”,“没有明确的利害观念”,“完全被几个煽动家所控制着,所操纵着”。
  “某”字的第四义〔1〕某刊物的某作家说《太白》不指出某刊物的名目来,有三义。他几乎要以为是第三义:意在顾全读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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