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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乱世倾国 by 千觞(美攻强受he)-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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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倾国更不停手,身形飞快回旋间血鞭暴长九尺,鞭梢挺得笔直,穿过许朝夕漫天剑影,噬向他心口。

  许朝夕脚跟用力一点地,向后急跃丈余,落地方发现先前那道鞭影竟是幻觉。

  长鞭已经缠上慕容九州的腰,用力回拽。

  慕容九州冷笑,反手抓住血鞭往自己这边猛拉。

  这皇帝,力气还真不小!苏倾国在心底夸了一句,忽然卸力,整个人顺势飞起,直扑慕容九州。

  趁著对方重心不稳的那瞬息,苏倾国故伎重演,从慕容九州〃肩井〃、〃膻中〃、〃气海〃。。。。。。一路直下,一口气封了男人七八处大穴。

  身体跌进苏倾国臂弯,慕容九州眼中却闪过抹阴冷得色。

  〃咦?〃制住了慕容九州,苏倾国才发觉用来点穴的那个手指如被毒蜂蛰了一口,微微刺痛。就著厅上烛焰一看,指腹正缓慢渗出鲜血。

  米粒般一点血珠,竟呈诡异的青碧色。

  慕容九州终于阴恻恻地一笑:〃碧水入血,化骨蚀心,你准备后事吧。〃

  〃你在自己身上下了毒?〃

  苏倾国这下反应奇快,扯住慕容九州衣襟刷地一撕,露出龙袍底下一件银色夹衣,上面密密麻麻布满无数细如芒尖的细微小刺。

  贺兰听雪自苏倾国入内,又惊又喜,此刻见到慕容九州这件银衣,他背脊凉飕飕地,吓出身冷汗。

  如果不是苏倾国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如今被毒刺刺中的人也许就是他。。。。。。

  这时大批兵士听到打斗声,由都统率领著赶来,围堵在大门口。远处脚步纷沓,火光摇曳,更多人正朝将军府涌来,

  许朝夕乌剑遥指苏倾国,〃快放了皇上!〃

  真麻烦!苏倾国挑了挑剑眉,扣指轻弹。

  青碧色的血遽然凝结成珠,以惊人的速度飞向许朝夕。

  〃铮〃一声,宛若龙吟,血珠撞上剑柄,四散溅开,转眼化为血雾融入周围。

  许朝夕虎口剧震欲裂,再也拿捏不住,乌剑脱手斜飞,贴著一直缩在厅堂角落里的武阳头盔险险擦过,插入他身后墙壁,直至没柄。

  〃大侠手下留情。〃武阳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忙著扶正头盔,向苏倾国赔笑道:〃小将这就叫人去把大侠的仆人带过来,请大侠放人。〃

  慕容九州目光一寒,〃武将军,你──〃

  一指点上他后颈,意识立陷黑暗。

  一辆宽敞的马车载著苏矶苏璇,排开厅外聚集的人群,停在门口。

  苏倾国挟著慕容九州,转身一纵飘进车厢。

  〃大侠,你还没放人啊!〃武阳愣了愣,抢在许朝夕身前大呼小叫地追出大厅。没奔出几步,血红长鞭猛地飞起,卷住了武阳,将他凌空拎起,拖入车厢内。

  几个最早反应过来的兵士想拦截马车,被血鞭一扫之下,远远飞跌出去。

  苏矶挥起马鞭,驾车急冲进隆冬黑夜。

  许朝夕一拳打开撞到他面前的兵士,马车已驶出老远。他怒吼一声,飞身骑上拴在廊下的坐骑,纵马追去。

  兵士们擎举著火把欲跟去救驾,哗然忙乱间,有个清亮的嗓音冷冷地响起,压下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谁敢私自行事,军法论处。〃

  贺兰听雪手握龙形玉觖,缓步踏出大厅。火光明灭,照得他俊雅容颜也忽明忽暗,淡粉色的唇角,噙著缕藏不住的得意微笑。

  深山寂静,被交错急遽的车轮马蹄声碾碎。

  车厢内,亮起一点火折子的微光。武阳除下头盔,朝坐在他对面的苏倾国笑眯眯地道:〃苏师叔,两年不见,您老人家武功又精进一大截。〃

  〃那当然。〃苏倾国半点也不谦虚,瞪著武阳,〃要不是你把府宗的位子输给我,害我这两年为杂事分心,我心法还能练得更快些。哼,你倒舒服,躲到剑门关享福来了。〃

  〃是,是,苏师叔您的大恩大德,小侄没齿难忘。话又说回来,师叔您神功盖世,即使小侄当初尽全力,也不是您的对手。这个府宗嘛,始终还是要苏师叔您来当的。玄天府在师叔您手里,这两年也更发扬光大,都是师叔您的功劳啊!〃武阳面不红耳不热地拍著马屁,听得旁边正在帮苏倾国梳头发的苏璇暗自翻个白眼。

  没错,这个娃娃脸男人无央,便是老府宗当年指定的继任者,却在两年前的比武中输给了苏倾国,之后再无音讯。原来竟成了名扬天下的大将军。

  她和苏矶,白天看清这武阳将军面目后,就知道小命保住了。

  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苏倾国究竟犯了什么事,得罪了慕容九州,害她跟苏矶殃及池鱼。

  〃对了,苏师叔,我听皇上说您行刺他,不是真的吧?〃武阳指了指苏倾国怀里昏迷未醒的人,也跟苏璇一样疑惑。

  他这贪吃懒散的小师叔,什么时候惹上慕容九州了?

  〃我又不想当皇帝,干嘛行刺他?〃

  苏倾国给了武阳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手底不停把慕容九州那件喂了毒的银衣脱下,丢出车厢。虽然那点毒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害人的东西,还是早点扔掉为妙。

  〃我只不过跟他做了下男人跟男人也能做的事情,他何必那么生气?〃苏倾国向两人大吐苦水。〃开始是痛,可后来我就很舒服,他也应该很舒服的,为什么还要叫人杀我?难道是那些春宫图画错了?。。。。。。〃

  〃府宗!〃〃师叔!〃

  苏璇和武阳一齐叫了起来,两人表情都像突然吞下好几个生鸡蛋。

  武阳抱著线希望,颤巍巍问:〃苏师叔,您没有开玩笑吧?真的做了?〃

  苏倾国点头。

  〃那,苏师叔,咳咳,您真的进,呃,进去他身体里面了?〃武阳还是不死心。

  苏倾国再次用力点头:〃不进去,怎么做?〃

  武阳深深长长地吸了一大口气,伸手一拍苏倾国肩膀,非常严肃认真地道:〃苏师叔,您老人家赶快带他回玄天府去吧!看住他,一辈子都不要放他下山。〃

  〃为什么?〃

  〃因为您老人家干了件比行刺皇帝还厉害的事情。相信我,他要是溜走了,绝对会发兵踏平玄天崖,寸草不留。〃

  〃真的?〃苏倾国终于意识到事情大概很严重,也露出脸严肃表情。

  武阳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

  27

  苏倾国哦了一声,想再问清楚点,车后蹄声急骤,由远及近,在深夜分外清晰响亮。

  武阳探头回望,借著月光看清了追兵面目,低声道:〃是许朝夕追来了。我去拦住他。苏师叔,你给我来下狠的,免得姓许的起疑心。〃

  〃好!〃一脚随声当胸踹到。

  车厢后壁顿时破了个大窟窿,武阳被踢得整个人凌空抛起,飞出数丈远才掉地。

  他哼哼唧唧地爬起身,一摸嘴边血迹,对著绝尘而去的马车苦笑──

  他这小师叔,就是实心眼,还真出脚不留情。

  知道惹了大麻烦,苏倾国一行连夜赶路,天放亮时,已在剑门关百里之外。

  慕容九州终于在马车剧烈颠簸中悠悠醒转。张眼便看到苏倾国,慕容九州本能地弹身跃起,却忘了身上要穴未解,又重重跌回苏倾国臂弯里。

  〃昨晚睡得还舒服吧?〃苏倾国很客气地打招呼。以后他就得一辈子都看住皇帝,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好好相处。

  拿过车帘外苏璇递上的巾子替慕容九州擦过脸,注意到慕容九州脸上血气一闪,他皱了皱眉,〃我昨天用的重手法封穴,没上回那么容易冲开。你别乱运功,小心岔气走火入魔。〃

  慕容九州暗中又试了几次,发现苏倾国所言非虚,他放弃了无谓挣扎,冷冷瞪著苏倾国,冷冷道:〃你劫持朕,究竟想怎样?〃

  苏倾国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两声,〃嗯,那个,我不会害你的,就想你跟我回玄天府。〃

  〃玄天府?〃慕容九州冷锐的眸子渐渐眯起,一字字道:〃你就是苏倾国?〃

  〃你知道我的名字?〃苏倾国得意地笑,〃今后我们都要住一起了,你叫我小苏就行,我叫你慕容呢还是九州?总不能老是你啊你的叫吧。〃

  皇帝名讳岂容乱喊?不过在这根本不懂礼数的家伙面前,什么皇帝威严都发挥不了作用,慕容九州强忍一口怒气,换上微笑道:〃朕怎么能不理朝政跟你回去?放了朕,朕可以不再追究你的弥天大罪。〃

  苏倾国猛摇头,看皇帝笑得那么假,鬼才信。

  〃我要是放了你,你肯定会派人对付玄天府的。不放!〃

  他很干脆地一口拒绝,转眼又疑惑地问一脸铁青的慕容九州:〃对了,你到底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我把姿势弄错了?可我明明是照著春宫图上的姿势做的啊?我。。。。。。〃

  〃苏、倾、国!〃

  男人怒极低吼,两眼一翻,气昏过去。

  〃呃──〃苏倾国抱著慕容九州,发了半天呆,然后耸耸肩。

  这个问题从昨天武阳走后就一直在他头脑里盘旋,可想破脑袋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问苏璇苏矶,那两人嘴巴像被针线缝了起来,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死活掏不出个答案。

  哼!不说就算了。大不了回府问满山的师侄和徒孙去。

  热闹喧天的春节爆竹声中,苏矶驾著马车日夜兼程,回到玄天崖。

  苏倾国三言两语打发了来迎接的人群,拖著满脸阴沈的慕容九州就往自己的林间小居走。

  几树寒梅迎风剪雪,半掩竹扉。苏璇点起清淡提神的素檀香,又奉上两杯青翠似碧玉的野山茶,悄然告退。

  〃苏璇,记得叫人搬张床过来,再拿几条棉被。〃苏倾国追著苏璇的背影嘱咐,喝了口茶对慕容九州笑嘻嘻道:〃离天黑还早,我陪你在山上走一圈,带你认路,好不好?〃

  慕容九州冷冷地一言不发。

  自从上回气晕过后,他总算领悟到要想跟苏倾国这个白痴正常沟通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为了避免自己被气到吐血身亡,他选择了沈默。

  任凭苏倾国一路上再蹦出什么惊人言语,慕容九州统统装作没听见。

  逃跑的念头自然也从未打消过,可全身好几处经络都在昏迷时被苏倾国截脉封流,气血受阻,使不出半点内力,再加上归途中苏倾国目光始终不离他左右,完全不给他丝毫机会。

  苏倾国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自说自话,听不到拒绝,就当男人默许了,拉起慕容九州出了屋,兴致勃勃地介绍起玄天崖上的各处景致。

  松涛岩、望月涧、一线洞天。。。。。。等把玄天崖逛了大半边,夕阳已半沈青山,天边云霞似烈火,将苍穹染成一色血红。

  几头鹰隼掠翅鸣啸,入林归巢。

  慕容九州此刻正站在片陡峭笔直的断崖边,负手凝望著面前云气缭绕飘飞,漠然听苏倾国在耳旁不厌其烦地吹嘘了半天云海美景,他突咳一声,打断了苏倾国。〃你回避一下。〃

  苏倾国一愣后眉开眼笑,〃慕容,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嗯,你要我回避干什么?〃

  〃朕要解手。〃

  〃那我等你好了。〃苏倾国压根没走开的意思,满不在乎地道:〃回来的路上,你每次上茅房,我不是都在外面等你的?〃

  〃你!〃慕容九州觉得自己两边太阳穴又开始在跳,深呼吸。〃这里没茅房,朕不习惯有人在边上看著。〃

  对男人眉宇间不容置疑的坚决看了又看,苏倾国让了步,指著十几步外一块巨石道:〃我在石头后等你。〃

  慕容九州皱眉,〃你先回屋好了,朕自己认得路会回去。〃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苏倾国,他冷哼道:〃朕现在内力都被你所封,你还怕朕会逃到哪里去?〃

  苏倾国难得脸一红,吞吞吐吐道:〃那个,我不是怕你逃,是因为我。。。。。。〃

  〃因为什么?〃慕容九州没好气。

  〃我迷路了,忘记怎么从这里回屋。。。。。。。〃看著男人不可思议的神情,苏倾国尴尬一笑,身形急展掠至巨石后。

  果真是个白痴!嘴角毫无笑意地牵了牵,慕容九州向前跨上几步,已在断崖边缘。

  本来想把苏倾国支得越远越好,眼下只有冒险一搏了。

  他慕容九州,绝不容任何人禁锢。

  28

  一株粗长藤蔓顽固地在靠近崖顶的岩石缝隙里扎了根。枝叶繁茂,直垂十余丈。下面,是凸出悬崖的大小嶙峋怪石。

  成败与否,就靠这根藤蔓和他的运气。

  慕容九州长吸一口气,弯下腰──

  〃慕容,你跑那么前面干什么?危险啊!〃苏倾国的大喊猛地响起,衣袂掠风声随之飘近。

  被这白痴缠上,就别想逃了。慕容九州不假思索去抓藤蔓,急过头,脚底在片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打了个滑,还没来得及叫声糟糕,整个人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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