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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何为宠妃 作者:糯米灰灰(晋江vip2014-06-17完结,女强)-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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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屋内候着的李得闲赶紧上前来,伺候皇上更衣,又披上了黑色毛皮大麾,有了这黑色的反衬,皇上此时脸色可谓是惨白如纸,李得闲在为皇上系上大麾时,也不免劝道,“皇上还是多休息一阵罢,身子要紧阿。”
  压低声音轻咳了一阵,皇上摇摇头,“走吧。”皇上心里只想着快去快回,省得小东西醒了不见人又要开始闹腾,说着便是大步迈出屋子,跟在身后的李得闲只能瞧见皇上身上的纯黑色的大麾上暗金色的龙纹时隐时现,
  ***
  阿婉醒来时,睡眼惺忪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还被皇上环抱在怀里,一时便是心安许多,盯着皇上清俊的侧面瞧了一会儿,阿婉才动作缓慢的起身下了床榻,披了大麾往外走去。
  自以为小心翼翼的动作并未吵醒皇上,其实却不知皇上早已经醒来,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她的身影,看她往外走去,唇角才弯了一抹笑意。
  自皇上病了之后,饮食汤药全都是阿婉亲自看着的,并不让旁的人插手,凡是亲力亲为想的便是皇上能够早日好起来,但是至今一点起色也无,阿婉看着眼前小火熬着药的炉子不免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青衫步履匆匆的过来,行礼之后便是对阿婉道出了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主子,宫里来人了,今儿个皇上与您才出宫不久,沈妃娘娘早起时便是身子不适,诊脉后发现已经有喜两月有余了。”
  阿婉抬眼看了青衫一眼,神色并无变化,点了点头,“嗯,倒是好事一桩。”
  沈妃对阿婉态度一向不错,也并未针对过阿婉,再说,现在自己身在宫外,这沈妃有孕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再说这回阿婉留了白鹭与李福满在宫内守着,由他们看着,也不用担心明争暗斗之事扯到自己身上。
  青衫对这些事情一向想的不深,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点点头后,帮着主子将药汁倒在碗里,又是备好了膳食,跟在阿婉身后,往屋里去了。
  阿婉进屋时皇上已经起身了,正在穿着外衫,阿婉见着便是亲自上前去,细心的将皇上的衣衫系好,“皇上醒了也不唤个宫人进来伺候,省得累了身子。”
  此时身前的小东西正给自己系着衣扣,微微弯着腰,皇上只能看到阿婉发髻上别着一只朴素的梅花簪子,并无其他饰品,“无碍,朕已经好多了,不过是穿衣罢了,还累不着。”
  说着用手抚了抚阿婉头上的簪子,想着阿婉最近在自己身边贯是这样简单的打扮,不免问道,“朕记得给了你不少好东西,怎的就带了这一只素簪子?”
  伺候皇上穿好了外衫,阿婉才仰着脸笑嘻嘻道,“皇上还病着,臣妾打扮那么好看让谁看去,皇上舍得便宜别人?”本就是侍疾而来,饰品带得多了反倒是累赘。
  说着又与皇上走到圆桌旁坐下,“皇上先用些膳食再喝药罢,药刚刚熬好,凉一凉正好能入口。”
  知道这些都是阿婉亲手准备的,阿婉身子本就不好,虽是经了一年的调养,但皇上依旧不欲阿婉如此劳累,可皇上劝了后,阿婉也只是一句,“臣妾能为皇上做的就这么多,皇上且让臣妾伺候您,这样臣妾也能安心些。”既是劝不动阿婉,皇上只能是在用膳喝药时无比配合,不欲让阿婉的心思白费了。
  用过了膳,皇上正歪在榻上品着香茗时,阿婉才道,“宫里来了消息了,说是沈妃娘娘有孕,皇上可知道了?”
  皇上品着香茗的神情未变,看不出高兴与否,只是点了点头。
  “那臣妾就恭喜皇上了。”
  这时皇上才抬了眼看了神色如常的阿婉一眼,缓缓开了口,“朕怎么觉得小婉儿这话有些酸味儿?”
  阿婉赶忙否认,“那定然是没有的,臣妾是这般小气的人么?”
  揉揉阿婉的脑袋,“嗯,朕的小东西最是大方了,又是不许朕去找丽贵人又不许找柔小仪的,嗯?”
  “皇上又翻旧账,臣妾就是不许!”阿婉还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转而又道,“其实臣妾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是滋味的,说起来臣妾算是侍寝日子最多的了,皇上并不常去旁人那里,可现在沈妃都有了身孕,臣妾还是有些遗憾的。”
  自己身子调养得也不错,入了冬也并不如之前一般会病上一回了,虽还是手脚冰凉,但比之前却是好了不知多少,旁的妃嫔一个接着一个有了身孕,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期盼的罢。
  “遗憾什么,该有时孩子自然就来了。”许是上回大皇子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这回沈妃有孕皇上心里期待感却不是那么大了,顺其自然罢。
  睨了皇上一眼,阿婉心里想着的话却是没有与皇上说出口,自己与皇上已经盖了棉被纯聊天将将两月了好么,怀得上孕才是天方奇谈。
  虽是阿婉不欲说,但面上可惜可叹的样子实在明显,皇上也不忍阿婉如此纠结,出言提议道,“不若趁着这时候,咱们努力一把,让小婉儿了了遗憾?”
  

  ☆、第86章 变故

  说是如此,但阿婉此番毕竟是陪着皇上来养病的;没得养了一个孩子回去;说出去都是抬不起头来;况且现在皇上身子依旧虚弱;自己也未完全准做好有孕的打算,现在怎么看都不是合适的有孕时机。
  是以虽是羡慕沈妃有了身孕;但阿婉还是不欲从了皇上的。
  青衫性子虽是大大咧咧惯了的,没有白鹭那般细心入微,但就她这么一个粗心大意的性子都能察觉到主子近来情绪实在不高;虽是在皇上面前侍疾时一直是笑着的;私下里独自呆着时却是时常见着主子发呆。
  这不;主子又在剪着花枝时神游天外去了;拿了金剪子愣住了好一阵子;差点儿就要将花苞剪去。
  青衫看不下去,生怕阿婉一会儿能将自己的手剪了,忙夺下剪子,让阿婉坐下歇息,泡了浓浓的蜂蜜花茶与阿婉暖暖身子。
  “主子,近来瞧着您精神不大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手握着暖和的茶杯,阿婉心神也稍稍定了下来,摇摇头,虽是如此,但脑子里还是闪过了昨夜自己半梦半醒间,似乎是听到了皇上与人说话的声音,可又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时间倒是弄得阿婉精神有些恍惚起来,皇上似乎有事瞒着自己。
  “主子可是为沈妃娘娘有孕之事烦心?”
  虽是阿婉否认,但青衫想了一阵,还是觉着进来只有此事能够让主子烦忧了,毕竟现在庄子里就皇上与自家主子,也没有旁的不识相的妃嫔凑上前来自讨没趣,近来两位主子都是蜜里调油的,青衫实在想不透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主子烦心。
  阿婉抿了一口蜜茶,甜甜的味道从舌尖暖到了胃里,终于将心神唤了回来,“烦心不至于,若是如此,你主子早就得烦心得掉光头发了。”
  皇上毕竟是皇上,虽是对自己万般宠爱的,但还真没有到了独宠的地步,毕竟朝堂之上局势未稳,有时候,皇上要去哪里宠幸谁人,也并非就是顺着皇上自己的心意的,可阿婉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单凭皇上病了之后,只召了自己一人侍疾,便是标榜了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传言什么皇上病了之后极易暴躁发怒,呵,不过是那些个被遣回去的妃嫔自找台阶罢了,她侍疾这些日子,可没见皇上对自己发过火儿,阿婉现在还不确定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但皇上宠爱自己的桩桩件件却是不假的,为了此,阿婉觉着自己对于皇上宠幸别的妃嫔尚能容忍,可若是一朝确定了皇上与自己的心意一般,那就另说了。
  喝完了手中的蜜茶,随手将杯子搁在几子上,阿婉又拿起了金剪子开始修剪,这温室里的花儿已经是逆着时节生长了,就得小心伺候着,万万不可搁到寒风里边去任其被吹落,白费了养花人的心思。
  ***
  屋后的汤泉池子不大,建的倒是极为精巧,虽是将池子圈在了屋内,但并未完全封闭,只需将一侧的卷帘拉起,便能看到后院的景致,边泡汤边赏景,这样半封闭的设计倒是巧妙得很。
  此时池子雾气氤氲,两侧栩栩如生的龙头不断的往池子里注入泉水,阿婉进来时,透过水雾,看到皇上泡在池子里闭目养神,露出水面的胸膛看着依旧是健壮有力的,只是消瘦了些,所幸这池子的泉水是青白色的,是以皇上浸在池中的身子阿婉没有看到,否则又免不了被皇上调笑一番。
  “皇上,该起来用膳了。”虽是泡泡温泉对身子好,但也不是时间越长就越好的,听到阿婉娇娇糯糯的声音唤着自己,皇上一下睁开了眼。
  “小婉儿也下来?”
  当下阿婉就拒绝了,谁知道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臣妾不下去了,皇上快些起来吧,省得一会子头晕了。”皇上点点头从池子里起了身。
  阿婉赶紧上前去服侍皇上更衣,虽是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皇上这么赤条条的立着面对自己,阿婉也不免羞赧,给皇上更衣手上的动作都有些不稳了。
  “怎么还这么害羞?”看着阿婉手上的动作不时的有些哆嗦,皇上握住了阿婉的小手笑问道。
  娇嗔看了皇上一眼,“臣妾自然没有皇上厚脸皮了。”嘴上逞强着,阿婉还是勉强自己稳一稳心神,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毕竟皇上若是因此着凉就不好了。
  这几日许是泡汤泉池子真的有用,皇上的病情也有了很大起色,至少面色看起来红润多了,只是消瘦的身子还需要再补补,见此状阿婉心里也是安心许多。
  阿婉却不知道,她与皇上在温泉庄子悠闲养病的这段时间里,外头却早已是天翻地覆,一向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的丞相府被禁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便是一只苍蝇都难逃出府,这阵仗也引来了不少百姓围观,毕竟丞相府可是处在闹市区。
  不一会儿那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身着官服的左丞相缓步出来,这事来得突然,即便是见着如此阵仗,左丞相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对着骑在马上的济王爷拱手,“济王爷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不过,还请济王爷明示,摆出这番阵仗却是为何?”
  济王爷手里把玩着缰绳,似笑非笑的看了左丞相一眼,闲闲开了口,“丞相大人客气了,本王是奉旨请你去大理寺做客的。”
  闻言左丞相眼神一闪,知道是来者不善,但想着自己昨晚还查看过那些东西,自认做事是缜密万无一失的,淡然的笑了笑,“虽不知其中有何误会,但老臣还是愿随着王爷走一遭的,不过这些禁卫在此将老臣的府邸团团围住,怕是会吓着府内的妇孺,还请王爷体谅。”
  哼,果然是老狐狸。
  济王爷心里暗哼一声,“皇命难违,丞相随本王走就是了。”这话,就是不肯撤去禁卫的意思了,一时间,左丞相心里也打起鼓来,莫不是自己被抓着了什么把柄?但这个,却是要到大理寺才能说得清楚了。
  宫内的左婕妤自然也接到了父亲被请到大理寺的消息,且丞相府还被团团围住,不许人员出入,这事情着实让左婕妤一阵心慌,但心下却是安慰自己,父亲是两朝重臣,当年亦是有从龙之功的,便是有大事皇上也不会下了重手的。
  这般惶惶过了三日,便是听到了丞相府被抄家,府内包括仆人在内的几百口人不是下了大狱,就是被流放发卖或是充入官奴,而皇上对自己的亲眷更是下了年前问斩的旨意,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惊变让左婕妤是怎么都缓不过来,当时得了消息便是腹痛难忍昏了过去。
  ***
  天牢。
  其实大齐的天牢并不如一般的牢房那般昏暗脏乱,充满压抑的气息,这里无论何时都是灯火通明,墙壁地面都干净得很,那些令人心生惧意的刑具并不摆在显眼的地方,天牢只有一个特点,就是冷。
  这种冷并不单指温度,天牢里一点子声音都没有,没有狱卒看不到旁的犯人,甚至连老鼠都是没有的,因着灯火通明,天牢里是难分日夜的,这样毫无生气的地方更多的是透出让人心生惧意的寒冷。
  是以,这轻微的脚步声在天牢里就显得特别的沉重,牢门一下被打开,早已经退去了官服的左丞相此时已经是形容枯槁,丝毫不见当初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气度,污浊的眼珠看了站在牢门前的人,还是那样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背后的灯火衬得这人宛若天神。
  干瘪皱皮的嘴唇动了动,左丞相终于从破哑的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臣,参…见皇上。”
  待随从布置完毕,齐衍之大大方方的在牢内坐了下来,俯视蝼蚁一般看着昔日与自己争锋相对,不时倚老卖老要挟自己的左丞相,脸上露出了上位者的笑容。
  “丞相想要见朕?”
  清冷的声音在牢内回荡久久不去,左丞相却是扯了扯嘴角,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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