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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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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同榻。李氏少不了又做了一番敬婆婆大姑、敬夫君、勤俭持家的叮嘱。说罢。李氏将曹颐一绺头发别到耳后,抚着她的额角,笑道:〃这些话其实也不必我怎么说。你都是懂得地,不会叫**点儿心,只是忍不住还想说说罢了。我母亲说我是省心地,是她地福气。如今,你也是极好的,这也是我的福气。〃

  曹颐红了眼圈,低声道:〃这么多年蒙母亲不弃收养悉心教导,女儿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只是远嫁,以后不能在母亲跟前替母亲分忧了……〃

  李氏眼角也湿了,伸手拭去曹颐的泪珠儿:〃傻丫头,女儿家一代一代的都是这么过来的。嫁到夫家,就好生伺候婆婆相公吧,娘家这边不必悬心。幸好你姐姐与你哥哥都在京城,总算不使你太过寂寞。〃说到这里,她从枕边拿起个三、四寸见方地锦盒,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只镶嵌了各色宝石的金手镯。

  曹颐见这镯子有些眼熟,好像打哪里见过,就听李氏拿起镯子笑着说:〃不要嫌它花哨,这还是当年我出阁时,你外祖母传给我的,听说是在五台山开过光的八宝镯子,带着它会得到佛祖庇佑的。原本是一对,你大姐姐那年出阁,我给了她一只,余下这一只却是留给你的。〃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曹颐的手,要亲手帮戴在腕上。

  〃母亲……〃曹颐轻轻止住李氏的手,犹豫地道:〃这镯子这般贵重,又是母亲地家传之物,还是留给未来地嫂子吧!〃

  李氏嗔怪地瞪了曹颐一眼:〃傻孩子,难道你不是我的女儿?〃说话间,已帮她戴在手腕上:〃你虽不是我生的,但是在我心里,却当你与你姐姐哥哥一样地。说起来,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你姐姐性子强,不必提;你哥哥虽然话少,但也是不肯吃亏的。唯有你,小时候的闹腾劲却是磨没了,什么都憋在心里。〃

  〃母亲……〃曹颐心里暖暖的,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将身子往李氏身边靠了靠。

  李氏摩挲着曹颐的头发:〃过去的都过去吧!天下间,哪里有不盼着儿女好的父亲?只是他多年不当家,也是不得已,你别太埋怨他。〃这里的〃他〃,却是指曹颐的生父曹了。李氏知道,这是曹颐的心结,一直想开口劝解,但是又怕伤了她的心。如今,曹颐就要远嫁,总不能让她带着对生父的怨恨出嫁,所以还是开了口。

  曹颐抬起小脸,望向李氏,摇了摇头:〃女儿没什么可怨的!我有父母兄姊,福气已是太过,哪里还会贪心许多?如今,女儿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父亲、母亲并外祖母都身子康健、长命百岁,姐姐与哥哥的生活都顺心和美。〃

  〃傻孩子,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女过得好。只要知道你们几个都过得好,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就心情愉快,就是有病也跟着好了!只是你要切记,在这个世上,能够伴你白头偕老的,还是你未来的相公。这男人啊,年岁大的也好,年岁小的也好,都像孩子一般,是喜怒不定的。你不可太拘了他,否则他拧劲上来。就要故意与你唱对台戏;你也不可太松了他,那样养成他的大爷脾气,往后就要吃苦头。夫妻两个若是私下里有什么口角,却不要带到屋子外头来,千万不能在人前给他没脸。不管是什么性子地男人,都是极好脸面的,万不可这这个上触他霉头,要不然让他下不来台。怕是心里

  呢!〃李氏笑着说道。

  这一番却是〃驭夫之术〃了。曹颐红着脸听了。一条条记下,心里却忍不住思量,瞧母亲与父亲福气这般和美,莫非父亲也同孩子一般,叫母亲给哄服帖了。

  母女两个,又说了不少知心话,直到三更天方睡去。

  曹颙这边。宴席过后随父亲到了前院书房。曹寅的身子已经痊愈,眼神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犀利。曹颙的心里很是宽慰,时间过去这般久,不管是身上,还是心上的伤口都渐渐愈合了吧。

  这两个月,曹寅开始慢慢复出,曹颙也跟着父亲身边学些官场的权术。

  因总督噶礼与巡抚张伯行的矛盾愈演愈烈,下边两派官员也矛盾日剧。六月十七。属于总督一派地江南狼山总兵官刘含高因〃年老〃解任。六月二十四。属巡抚一派地苏州知府陈鹏年,因被牵扯到去年礼弹劾地已革职的前江苏巡抚于淮、江苏布政使宜思恭侵吞国帑案,被定了个〃畏惧徇庇〃的罪名交予九卿严察。

  七月初八。依附与礼的江宁总兵李如松,因〃不能约束兵丁、在任所开设典铺〃,被降三级留用。七月三十,游击唐之夔,因〃侵冒兵饷〃降三级调用。

  七月中旬,江苏巡抚张伯行降〃江南藩库赔补亏空疏稿〃送江南江西总督噶礼会题。按照规矩,这要巡抚与总督商议后,才能够下结论。张伯行却没等与礼商议,就在后面写了结语,只交给噶礼联名。礼哪会让他如愿,没有盖印,原稿发回。张伯行写了将此事写了详细的奏折请罪。康熙下诏申,命总督噶礼与巡抚张伯行〃为人臣者、当以国事为重协心办理〃,不可因〃不和之故〃致使〃公事两相予盾〃。这督抚之争,终于闹到了御前。

  曹家却甚是太平。曹拘了路眉在内院〃养胎〃,暗中监看是否有与之联络的人;曹寅则派人顺着路道台的线,查了其亲故家族。

  这路道台本是安徽芜湖人氏,虽也算是书香门第,但是家资微薄,父母早逝,亲族凋零,在祖父母身边长大。出身贫寒,少年中举,后从地方知县做起。在礼任山西巡抚时,他刚好在山西任知府,两人算是有了渊源。所谓路家族女,根本就是扯淡,连同路眉在内地六个女子都是其宠妾刘氏收拢来的。这个刘氏二十来岁的年纪,是其在京城侯补时纳的,对外自然也是宣称的良家女,其真实身份却不可考。

  要进京了,父子两人又简单合计一下,立场算是达成统一,那就是绝不让曹家搅和到夺嫡之争里去。原本曹寅还是很同情太子这边的,但是听了儿子的劝,又想想眼下太子的处境,傀儡一般,怕也不再是圣心属意地继承人。

  对于曹寅地身体,曹颙还是不放心,劝了又劝,眼下江南这边既然差事不多,还是要好好调养。

  八月十六,曹颙带着妹妹启程返京。

  曹寅严父形象惯了的,不愿意在儿女面前流露离别感伤,便和李氏只送了儿女出府门,是曹元带着一众管家护送他们到的码头。

  嫁妆行李一早就装好了,曹颐在丫鬟搀扶下上了大船,进了内舱。曹颙和曹元话别几句,刚要上船,就听有人喊他,却是曹带了小厮到了。

  因兆佳氏坐月子,家中诸事不管,曹得了方便,赶着过来相送女儿与侄子。他勒了马,翻身下来,见曹颐已经进了内舱,暗暗叹了口气。拉过曹颙来,说了两句〃路上小心〃地话。

  曹颙见他肯来相送,心里多少有些改观,笑着道:〃二叔放心,侄儿省得。这就要登船了,江边儿风大,二叔请回吧!〃

  曹点了点头,从袖里抽出个软封来,悄悄塞到曹颙手中。

  曹颙一愣:〃二叔这是?〃

  曹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低声道:〃这……是给颐儿的一点儿嫁妆。回头你给了她吧。唔,别说是我给的。〃

  那是他素日里瞒着兆佳氏私攒的千余两体己银子,今日尽数带来给了女儿做嫁妆。因见曹颙掐着那银票有些愣怔,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其实……唉,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颐儿在京里,就靠你多费心照看他些。我……唔……多谢你。〃

  曹颙掐着那银票,有些无语,最终收起银子:〃侄儿会好生照顾三妹的;觉罗家是好人家,妹夫、亲家太太皆为人仁善,断不会委屈三妹的。二叔请放心。〃

  曹点点头:〃那就好,快上船吧,别误了时辰。〃说着,往船上相送曹颙。

  走到江边,忽然见曹颐被人扶着从舱里出了来。

  曹尚不知女儿清楚了自己身世,但因素日曹颐一直都是能不见曹兆佳氏夫妇就不去见的,今日就站在对面,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先头曾在脑里想好的几句以二叔语气说的祝福词儿也都忘了。

  就见曹颐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提衣角就在甲板上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向曹磕了三个头,然后垂了头,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又扶着丫鬟的手回到内舱。

  曹呆在了当场,心里翻了几番,震惊、心疼、后悔、愧疚,五味陈杂。这三个头,分明就是出嫁女向父告别之仪,显然女儿知道了自个儿的身世?却不知她什么时候知晓的,这么多年,他亏欠这个女儿的委实太多,可这个女儿却是……

  曹红了眼圈,怔了半晌,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叹了口气,望着坐船载着他可能今生都无法认回的女儿,渐行渐远。

第七卷 扶摇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定

  月初二,曹颙并曹颐抵达京城。

  九月初七,觉罗家算的吉日来下大定。

  觉罗家并不富裕,而积蓄银钱大头儿还要留着筹备房子,因此这份十六抬的体面聘礼是喜塔拉氏当了些个陈年足金的首饰才添置齐备的。其实喜塔拉氏素不以家贫为耻,置这么大的礼也并不是什么死要面子硬充富裕,却实打实的是不想委屈了曹颐这个未来的媳妇,只为表示一种尊重和喜爱。

  然而这礼在觉罗家亲戚看来,却大不一样。

  本来不少亲戚当年都嫌她家贫,怠于走动,喜塔拉氏自不会主动攀结他们,这亲戚就少通消息。然而放小定大定都必须找个〃全福太太〃来,喜塔拉氏没法子,才不得不重新出现在那群亲戚视线里,找这么位〃全福人〃。这塞什图要与一位富裕的伯爵家千金成亲的消息在亲戚圈里这么一传开,许多亲戚又纷纷来走动起来。

  下大定这天,亲戚女眷来了几个,瞧见喜塔拉氏备下了十六抬聘礼,不少人心里都暗骂喜塔拉氏过去是装穷,原来这般有钱!因此又生出些个来打秋风的家伙,又一搭没一搭的和喜塔拉氏套近乎。

  喜塔拉氏深知这些人的嘴脸,只淡然处之,不冷也不热,让那些想占便宜的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但其中还真就有一两个人舌灿莲花,说得喜塔拉氏有些动心的,说地不是别的。却是宅子。

  觉罗家现下这小院子只两进,母子住着尚可,若媳妇进来,那是根本住不下,难道让媳妇住内宅厢房不成!塞什图一早就在京城内寻了一回,实在没有太合适的,多半,还差在价钱。总不能买了宅子日子不过了吧。母子俩商议了一回。决定把西面邻居家的宅子买下来。把墙打通,拓出个院子来做新房。和邻居家协商了几次,邻居才肯的,却迟迟也没搬。

  当亲戚中有人说有闲产要卖塞什图宅子时,喜塔拉氏倒上了心,细细问了一回,又悄悄吩咐了塞什图从曹家回来就去亲戚所说的地方看看。眼见为实。

  塞什图应下,然后带着聘礼去了曹府。

  曹府这次不只要供日后曹颙夫妇住的主院大动土木,连带着前院厅堂也都修葺一新,比起从前那是气派了太多。

  塞什图一路进来,瞧见几处精巧的设置,赞不绝口。曹颙笑着客气了两句,将他让到厅上喝茶。

  与汉人成婚男家置家具女家添摆设地规矩不同,按照满人地习俗。是男方负责糊好新房。而屋里陈设、家具和炕席等卧具都是要由女方陪送地。因此落座上茶后,曹颙便问道:〃不知道你那边房宅如何了?咱们好找人上门量了尺寸置办家什。〃

  塞什图略有歉意道:〃却是还没定下来。找了几处房宅都不太可心。原想着把邻近院子买下来扩拓了,奈何那家一时又搬不走。左右这几日吧。我定来给你信儿。〃

  曹家父子自知道觉罗家的境况,曾商量过替小两口买个宅子,但又怕伤了觉罗家的面子,实不好提。因此曹寅只把银子给了儿子,叫他便宜行事。曹颙这会儿听他要买房子,那是再好不过了,当下道:〃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不说外道话。你家现下那宅子未免有些偏,离着皇城远了些,你日里当差也不那么方便。要我说,挨着皇城近点买套宅子吧。〃

  塞什图一笑:〃虽远了点,倒也还行。想过寻个近些的,一直未找到合适的。〃

  曹颙想起去年宁春曾找了一气宅子,想来手上应该有些门路,便向塞什图说了,让宁春代为寻宅。塞什图上次同去的温泉山庄,和宁春也是熟识了的,因此也没什么见外地,点头应了。

  绣院,上房暖阁。

  宝雅是大清早就过来的,她今年十五了,个子比去年高了不少,原本圆圆的小脸也往瓜子脸靠拢,看着倒是去年更俊俏。脾气是仍是老样子,唧唧喳喳地半可不得闲。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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