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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轻歌传-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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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颜祸水,皇上一日不杀秦霓衣,老臣便一日不起!”古寂痛心疾首的大呼,只望皇上能以国家大事为重。他早就明白,秦霓衣是皇上地软肋。他原本一心只盼她永远不要再出现,谁料她竟然又回到了宫中。

    古寂不起来,其他大臣自然也不会起来。

    李进惟有叹气,只得命人给他们发放食物和棉衣。

    昭月殿仍旧美丽,轻歌被李禹安排和昭月公主住在一起,最主要是原因是:给轻歌的住处尚在建修中。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李禹知道轻歌和李昭姐妹情深,因而让两人住在一起叙旧,也可相互照应。

    李昭因为杜康的拒婚举动,情绪也一直低落,直到轻歌来了才好了一些。

    她不怪杜康,只是自责,她原本就不该奢望可以陪伴杜康一生。

    轻歌一人靠坐在窗户边,看着院子里几株梅树。梅树上已经有了许多大大小小地花苞,有些业已盛开。冷风从窗户里钻了进来,带着几缕冷冽的清香,缠绕在轻歌鼻间。

    “霓衣姐姐,你在看什么?”,李昭走进来,面色有些苍白,却带着甜甜地笑容。

    轻歌回过头看她,捕捉到她笑容间隐藏地心事,一时有些心酸。

    “在看院子里的梅花”,轻歌笑道,“你看,它们开得多漂亮。左边第一株梅树上有二十七朵梅花,还有十一个花苞;中间那株开得最好,有三十三朵呢……”

    “霓衣姐姐!”李昭走到她身边,咬牙打断她地话,“别看梅花了!”

    轻歌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恩,昭儿不能吹风,得关上窗子。”

    她说完便起身去关窗,却被李昭一把拉住。

    “不是因为这样”,李昭拉着她的衣袖摇头,脸上的笑容逝去,低头沉默。轻歌静静的看着她,又笑着问她,“昭儿想说什么?”

    “霓衣姐姐……”李昭轻声的喊她,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你,是不是觉得很寂寞?”

    一个人寂寞的时候会怎样,李昭也知道得很清楚,因为她很早就偿到过寂寞的滋味。她和轻歌的经历不同,她也不了解轻歌究竟寂寞到什么程度,她只知道轻歌是寂寞的,只有寂寞的人才会不由自主的去数梅花。

    轻歌怔怔,继续笑,“有昭儿陪我,我怎么会寂寞?”

    李昭鼻子突然一酸,却忍住不让眼泪流出,点点头道,“对,昭儿会陪着你。”

    李昭突然想起那些在天上振翅飞翔的鸟儿,自由自在、活泼矫健。她喜欢看它们在天上飞,不忍心把它们装进笼子里。而现在,轻歌就是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寂寞而绝望。

    
是对是错?
    古寂古老丞相倒下了,他在瑟瑟寒风中跪了两天两夜,年老体弱的身子,哪竟得起这般折腾,于是一病不起,整个人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会丧命。

    群臣沸腾,百姓沸腾,而李禹也不能坐事不管了。

    大臣们见古丞相一世忠贞,却落得如此下场,俱都悲愤不已,继续跪在殿外,开始拒绝进食。

    那天,尹子修进宫,路过殿外,目不斜视,全然忽略群臣愤怒的视线。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灰色僧袍的和尚,看上去很年轻,却又像是得了道的高僧,不似凡人。另一个一袭白衣,面目俊秀,却像是寒冰,散发着丝丝冷气,令人不敢直视。

    尹子修带着那二人去见了皇上,几个时辰后才走出来。出来的时候,他们见到了李昭。

    李昭身披大红色的狐皮风氅,瘦小的身躯紧裹在其中,可一张小脸却仍然冻得发白,显然她站在那里已经多时了。

    “杜康哥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李昭眼中仿佛只有他一人。

    尹子修和那白衣男子相互对看一眼,自觉的先行离开,那白衣男子走前有些犹豫,多看了李昭几眼,似乎想向她询问什么,却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那不似凡人的和尚便是杜康,他的脸上挂着谦和有礼的笑,目光清澈,在这寒冬之间仿佛是一道温暖的阳光。

    他看着李昭微笑道,“小僧尘落见过公主殿下。wap;16K.Cn更新最快。”

    “尘落……”李昭轻声呢喃着,神色黯然。眼里的神采消逝,“都是我不好,我叫禹哥哥收回他说的话。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你还做你地太医。给我治病,就当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杜康摇头,“圣上金口玉律,说过的话又怎能收回?”

    “只要我去求他。一定可以的!”李昭双手紧纠着风氅,手背上青筋白骨隐约可见,“禹哥哥他不会拒绝昭儿!”

    “多谢公主美意,只是小僧意已决,绝不后悔。”杜康双掌相合,一颔首,“小僧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去,灰色地僧袍衣摆在灰蒙蒙的天地间飞扬,最后与之融为一体。

    意已决。便不再回头,甚至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李昭痛苦地弯下腰,浑身蜷缩。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血红的火焰。她只感觉得到疼,却不知道到底是身体在疼。还是心在疼。

    昭月公主又病了。整个皇宫里一团糟。那边古寂丞相奄奄一息,这边群臣露宿寒风里。李禹已经心焦气躁。那日尹子修带杜康去见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魂不守舍,又加之昭月公主病倒,他已经心力憔悴。不过几天的时间,他整个人却瘦了一大圈。傍晚时分,李禹到昭月殿看望李昭,轻歌正在床边喂她喝药。

    李禹语气中带着疲惫,眼里满是血丝,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问轻歌,“昭儿怎么样?”

    “太医说他只是染上了风寒”,轻歌轻声回答着,一边让李昭睡下,然后轻声哄她休息。

    李禹安静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轻歌,嘴角逸出一抹笑容等李昭睡着,轻歌看了李禹一眼,率先走出房外,李禹有所意会,连忙跟上。

    到了大殿,轻歌转身郑重的看他,“昭儿的病很严重!”

    “不说只是染了风寒吗?”李禹神色凝重起来。

    “是旧疾复发”,轻歌叹了口气,“其实她身体上的病倒还好,只是心病难治……”

    “你是想让朕饶过杜康?”李禹似乎已经猜想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没等他说出口,便出言否定,“不可能!他抗旨不尊,朕若不是看在他是霓衣你的师兄的份上,早就摘了他的脑袋!”

    轻歌抬眼看她,突然笑了笑,继续道,“时间是治心病的最好的方法……”

    李禹默然松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在轻歌脸上,看着她笑起来地模样,眼神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抬手,指尖才触到她的脸庞,却见她已退开了老远。

    手僵在半空中,李禹突然觉得嘴里发苦,然后苦味从喉咙传到胃里,最后传遍全身。他很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蓦地想到白天杜康所说地话,喉咙有些发紧,身体微微颤抖。“朕走了,你替朕照顾好昭儿……”丢下这句话,他很快就转了身,然后离开。

    出了昭月殿,李禹谴开跟在他身后的人,独自一人没有方向地闲走。

    宏伟而金碧辉煌地皇宫,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只是李禹突然觉察到了自己地渺小,就好象周围是空无人烟的沙漠,而他不过是一粒小小的沙石。

    若他没有了这身龙袍,还会有几个人会对他忠诚?还会有几个女人真心爱他?

    远远的,他看到了他的大臣们跪了一地,心里的苦水翻腾的更加汹涌了。

    他们没错,他们不过是在尽作为一朝臣子的职责。

    那是谁错了?他自己么?爱一个人有错么?

    没错……他原本也以为没错,所以才那么义无返顾。

    而现在,他却发现原来自己大错特错!

    他又想起杜康说的话,他宁愿自己没听到过那番话,既然已经错了那么多年,再错下去又有何不可?!

    可他终究是听到了,听到了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冷风迎面吹来,如同密集的细针刺在脸上,也一定吹痛了他的眼睛。

    不然,他怎么连前方明亮的大灯笼也看不清楚了呢?

一飞冲天
    丞相府,原本是姓魏,如今却改名换姓成了尹府,尹子修从寄人篱下的身份,一下子成了这里的主人。对于这点,他自己也很迷惑,至少这一点他以前从来没想到过。但是他也清楚,皇上这么安排,是刻意的想让他记住些什么。

    似乎是要他记住那些他竭力想忘的。

    可有些事,你愈想忘记便愈忘不了。尹子修安静的坐在堂中,看着面前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若寒冰。他想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成了朋友。但,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可以算是他们朋友中的一个吧?

    现在他已经想不起从前那段日子里,自己如何能同他们相处得那般和谐。因为此时,他看着他二人在面前交谈,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只能干坐在一旁,有意无意的喝着茶,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尴尬。

    喝茶的时候,他又突然想起了轻歌泡的茶,随之又想起那段在茶楼里的日子。

    每次喝茶他都会想起这些,所以他近来很少喝茶,今天不过因为是有客人来,下人就顺便给他上了一杯。

    想起茶楼里的日子,然后他就记起魏青青这个女人。或许她还不该被称为女人,只是一个单纯、任性、个性有些泼辣的女孩罢了。

    记起魏青青他就记起了她泡的茶,最初喝的时候很苦,不管她用什么茶叶泡茶,他喝下去只觉得苦。因为这苦味太过深刻,所以后来喝她泡的茶时。他从来没仔细品过,只当它仍是苦的。1^6^K^小说网更新最快。

    而现在,他却很想再喝一杯她泡地茶。很想知道那茶究竟是什么滋味。即便依旧苦涩,他也想要一小口一小口仔细的去品尝。

    白墨云蹙紧了眉头。紧抿着嘴唇,这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坚定而冷漠。

    他从绝世谷出来后,得知轻歌已经回来,却进了宫,他几乎就想立刻杀进宫去。救出轻歌。可是杜康却告诉他,即便他能进得了宫,轻歌也未必会跟他出宫。

    “再等一天……”杜康叹了口气,“皇上总会想通地。”

    “还要等?”白墨云冷冷道,“你已经和他说得够清楚了,如果他想得通透,昨天就该放了轻歌了,他分明就是想拖延时间!”

    杜康沉默不语,眼里有忧心之色。

    尹子修见此景试着开口道。“皇上不是昏君,孰好孰坏,我想他能分辨清楚。”笑了笑。他继续说道,“之前皇上不知道轻歌是他的姐姐。所以即便有文武百官来阻挠。他也能够坚持。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这是乱伦,也就没有了坚持地理由。我们只需给他时间。让他静下来想想便是!”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白墨云道,“我们可以等,但是轻歌呢?她能等多久?”他说着倏地起身,“我只等到今晚,今天天黑以前,如果见不到轻歌,我就去找她!”

    白墨云不想再等,等是一个如此漫长的过程,得做点什么,不然他总是会心慌。记忆中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似乎只有他五岁那年、一觉醒来什么也不记得的时候,才会这样。因为忘记了自己,也就意味着失去自我。

    夜深,天地被无边的黑色连接在一起,伸手不见五指。

    轻歌在李昭房中,刚喂她喝了药,现在和她一起盘坐在床上。李昭背对着轻歌,轻歌双掌贴在她背上。

    李昭闭眼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背后流入体内,温暖了全身,仿佛一下从寒冬到了春暖花开地时节,体内血液澎湃,病痛全消,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轻歌额头上汗珠不停滑落,她也闭着眼,专心的传送真气,脸色愈来愈苍白。

    门外传来嘈杂之音,在一向安静在昭月殿里很不寻常。可是轻歌却一点也没听见,因为她已经昏睡了过去。

    迷糊间,她似乎见到了展陵月。

    展陵月站在一棵桃花树下,周围是开得分外徇烂的桃花,他在冲她微笑,他说,“小鱼,唱歌吧,我喜欢听你唱。”

    她欣喜的朝他走过去,一直走,却怎么也走不到他的身边,好似那段路没有尽头,她和展陵月之间永远隔着一段距离。而展陵月却转身离开,她急得大声呼喊,“阿月,别走,等我!”

    展陵月不见了,桃花林也不见了,轻歌失声痛哭。朦胧间她又看到一个人朝她走来,一袭白衣,来的是白墨云,他走到她身边静静的看她,眼里满是心疼。

    然后,轻歌就醒了。

    脑袋仍旧昏沉,可她却可以确定方才是在做梦,而梦已经醒了,因为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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