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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秀丽江山-李歆-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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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告诉你答案。”他秘用力推开我,我猝不及防的仰面摔倒,后腰撞上了食案,疼得我险些闭过气去。

    正当我咬牙伸手去揉痛处时,突然身体凌空而起,冯异拦腰横抱起我,大步走向草庐内唯一一张草褥席地铺灸简易。

    他把我丢到草席上,身下冰冷僵硬的感觉令我不打了冷颤,但只须臾之间,头顶已覆上一张俊绝伦的脸孔,他微眯起眼线:“确定想知道答案?”

    我微微愣怔,心里宛若生拉硬拽般的揪结,不等我给出答复,他的唇倏然覆下,吻住我的嘴角。温润的触感令我心房震颤,我抖抖索索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舌灵巧的挑启我的唇,滑入口中,深深吸吮。

    滚烫的掌心拂过我的胸口,脑海里一片混沌,我几次想推开他,最终却又忍住,倔强的硬撑着。他的唇一路下滑,胸前陡然感觉一片凉意,襜褕尽褪,湿濡的唇瓣噙住我的一侧,我闷哼一声,背脊弓起,浑身颤栗。

    冯异趁势抱起我,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滑下扯开我的袴子。我紧张的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挥开。

    “嗯……”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要喷火,我下意识的想躲,却被他重新摁倒在席子上。他的身体随即覆盖上来,膝盖强硬的顶开我的双腿。

    的肌肤相触,滚烫如火,我的汗毛不由自主的凛立起来,身上滚了一层又一层的细小疙瘩。

    “看着我。”他用手扳正我的脸,居高临下的睥睨,脸颊绯红,气息微喘,“最后问你一遍,继续还是放弃?”

    我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海里闪电般划过一个声音:“信我!丽华,你信我……”

    我闭上眼,那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不断的盘旋,挥之不去,我紧紧的咬着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腥甜。

    骗子!骗子……说的都是谎话!不过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你加诸给我的痛苦,我要加倍还给你!统统还给你——

    我麻木的展开双臂,紧紧搂住冯异,凄迷绝望的主动献上朱唇,吻住他。冯异的发冠摘落,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泻下,发丝如云般覆盖在我的脸上,遮蔽住我的双眼。

    下身略微一紧,我猛烈一震,他强压着我,不让我再有退缩的机会。随着缓慢律动带起的莫名颤栗,那种略带肿漳刺痛感,像是一柄尖锐的利刃,反复的捅进我的心房,受伤的心被飞溅的鲜血浸满。

    刘秀……刘秀……

    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刘秀……刘秀……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的名字,始终是他,始终只有他!无论我怎么做,这一辈子都无法将他从我心里抹去。

    他,然后任由自己堕入地狱!

    我抽泣,用手背捂着眼睛,哭声渐渐大了起来。我知道我不该哭,至少不该在这种时候,为了那个伤我至深的男人而哭,明知道不值得,可心里却是那么的无助、彷徨、忧伤,乃至绝望。

    我爱着他,自始至终都无法忘掉他!除非……等到我停止呼吸,不会想念的那一刻。

    手被移开,冯异喘着气,温柔的替我拭去泪水,泪光婆娑中,他眼中的忧伤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我眼前。

    “别哭了!”他亲吻着我的眼睫,缓缓退出,最后右手在席上用力一撑,起身弹开。他背对着我,动作迅速的穿上衣裳,重重的吐气,“回去吧……回去好好当你的皇后。”

    我平躺在上,只觉得身心皆化齑粉,随时随地都将被风吹散,化为虚无。

    冯异没再回头,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他穿戴好衣物,打开木门,径直离去。

    我将的身体蜷缩起来,手臂蒙着头失声恸哭。

    我也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了!我想逃回那个不会令我伤心的天堂,可是……上帝并不曾眷顾我。

    我注定要被迫留在这里成为阴丽华,管丽华的名字,已经彻底被人遗忘,丢弃……不复存在。

    

2·执手飘零漫羽霞 舍弃

    后半果然天降大雨,我在滂沱的雨声中哭了一,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跌跌撞撞的下了邙山,绕过雒阳城,一路往南而去。

    我没回雒阳,更没回那个让我伤心痛苦的南宫。

    因为战乱,一路上遇见的流民不在少数,在荒郊野外,独自一人很难苟活求存,所以流民往往喜欢成群扎堆的聚在一起。但是成堆的人聚在一块,虽然有利于互相照应,但食物的供应却又成了一大难题。

    除了挖野菜充饥外,唯有向居民乞讨,但如果乞讨的对象是一些擅长欺负弱者的富户,便会时常遭到驱赶,甚至品行恶劣的人会派出家奴殴打。流民往往是手无寸铁的孺,少有男丁,即使我再心灰意懒,情麻木也炕得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少不得跳出来一通乱打。

    我的这种以暴制暴被视作“大义”之举,久而久之,人心所向,竟在无形中成了这群流民的首领。

    我离开雒阳时并没想清楚要去哪里,这会儿眼看自己手底下的流民越聚越多,有不少人竟还“慕名”而至。待到进入颍川郡地界时,已是六月暑夏,路上不断有人生病,不是饿死,就是病死。有些人开始打起了死尸的主意,居然要烹尸而食,在我的极力阻止下才勉强罢手。

    看着那一张张因为填不饱肚子而面黄肌瘦的脸,我不心颤,如果再带着他们四处晃荡下去,终是会害人害己。无可奈何之下,想着阴家祖产殷实,养个二三十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择路往南,打算带人回新野。

    这一日路过父城附近,有人打听到阳夏侯回乡扫墓,建武帝隆恩,下诏命太中大夫送牛酒,且二百里内太守、都尉以下的员以及冯氏宗族前往父城会祭,场面之大,无可想象。

    好些人怂恿我前往父城,因为那里聚集的员多,说不定更容易讨到吃食,我却隐隐察觉蹊跷。战乱之时回乡祭祖扫墓,且排场搞得这么大,冯异平素最不喜居功,刘秀更是提倡节俭朴素为本,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我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当真前往父城一探究竟,于是反其道而行,远远绕开,匆匆南下。

    六月下旬,当我衣衫褴褛的带人回到新野阴家,找机会避开众人,觑机找到阴就时,他吓得双腿打颤,差点没瘫到地上去。

    我勒令他不许声张,在门庑住下,换了男装,避开家中直系亲属,化名阴戟,成为了阴家的一名普通下人,随我回家的那二三十人也被妥善安置在各处田庄。

    阴识、阴兴都不在家,整个阴家庄园仰仗阴就全权作主,他年纪虽小,做事却极其认真,上下无有不服。在我印象中,阴就似乎仍是那个偶尔拖着鼻涕,时常被人欺负到哇哇哭泣的小毛孩子,可转眼,看他有板有眼的处理族中大小事务,展露出果敢冷静的一面,令我大开眼界之余,也不得不感慨岁月催人。

    “大哥的信函。”回到阴家的第五天,阴就塞给我一只木匣。

    我惊得险些跳起来,那只木匣好似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缩手:“你小子……不是让你保密的吗?”

    阴就一脸无奈:“,这事能隐瞒一时,还能隐瞒一世不成?”

    哆嗦着打开信函,却发现素白的缣帛上写着八个字,笔迹草狂,墨迹力透帛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什么意思?”

    “六月初七在雒阳南宫举行了封后大典,陛下封郭圣通为后,立长子刘彊为太子,大赦天下……”

    “哦……”我长长的哦了声,心里木木的,不知是喜是悲。

    “,大哥的意思,是让你别太难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不当皇后,对我们阴家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勉强一笑,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滋味。阴就满脸忧,我伸手揉他的发顶,将他梳好的发髻揉散,大笑,“我既从宫里出来,便没想过再要回去,皇后什么的,哪里还会放在眼里?”

    “……”阴就抱头连连闪避,被我蹂躏得一脸无奈,他挣脱开我的手,“可是,宫里并不曾报失,二哥传回消息说,陛下勒令掖庭一切如常,对外则向朝臣们声称阴贵人情温婉宽厚,以己无子为由,将后位让于郭后。”

    我秘一僵:“你说什么?”

    “二哥说,陛下在等你回去。”

    我条件反射般向后跃出一大步,连连摇头:“绝无可能!”顿了下,狠心道,“他还不如对外声称阴贵人染病暴亡得了,一了百了。”

    “,你想逼疯陛下呀!整个南阳郡谁人不知陛下待你的情意?”

    “嘁,小毛孩子懂个什么?”我心里烦闷,没好气的说,“你还真是单纯,怪不得大哥不带你去京城。啧啧,看来你还得再调教个几年才会有出息。”

    阴就涨得小脸通红:“我今年已经十六了,我听说郭皇后有个弟弟,十六岁时便已封黄门侍郎,他也不过比我大一岁罢了。”

    “郭况么?”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那张秋风霁月般的清纯脸孔,我再次打量眼前的阴就,仍是中规中矩的一张脸蛋,貌不出众,肤略黑,眉宇间张扬着稚嫩与罡正的混合气质,清澈的眸底偶尔透着一股倔强,情绪显得太过外露。

    果然还是……没法比。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我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的说:“小弟啊,跟混个两年,保准能把你调教得不下于郭况。现在么,好好看家,在新野当个有为少年。等过几年,行了冠礼,我再给你找门好亲事结了……”

    阴就哪能听不出我在调侃他,又气又羞:“真是……一点都没变,难怪没法当皇后,这个样子怎么也没法让人信服能母仪天下呀!”

    “哎呀!年岁长了,学会顶嘴了是不是?让我瞧瞧你都长了什么本事?”一个飞身猱扑,我一手揪住他的衣襟,顺势一个过肩摔,将他扛在背上甩了出去。

    换作以前,这一甄将他摔趴下了,可是这一回他却在空中翻了身,稳稳落地,没让自己摔倒。

    我“咦”了声:“果然有长进。”

    “…………”他慌张的摆手,连连后退,“不打了,不打了,会打碎东西的……”

    “你说不打便不打么,我不高兴!没打过瘾前,绝不许叫停!”

    “——噢,饶……命……”

    

3·仗剑何处诉离觞 屠城

    建武二年八月廿六,建武帝刘秀亲率大军,攻打五校乱兵,受降部众约五万人。与此同时,刘秀派遣游击将军邓隆,协助朱浮,攻打彭宠。

    邓隆军队驻扎潞南,朱浮军队雍奴,两地布防居然相距百里,收到谍报的那日我便断言,邓隆和朱浮两个肯定吃败仗。

    阴就原本不信,可没过多久,便传来彭宠奇袭邓隆军队,朱浮因相距太远,鞭长莫及,阑及救援而一败涂地。

    “难怪大哥这般看重,竟比大丈夫更具慧眼。”

    阴就自那日起便对我言听计从,事后得知,当日远在五校的刘秀亦曾对邓隆、朱浮的军队布阵大加斥责,可惜为时已晚。

    自新朝灭亡后,中国的大好河山其实已经成了一块被切割瓜分的蛋糕,支离破碎,各个地方势力都在集结兵力,各自为政,疯狂抢占地盘。

    为了便于给阴就详尽的解释现状,我从搜集到的中整理最新资料,经过汇总后绘制了一张简易地图,以雒阳为中心点,黄河为分割线,大致可将全国划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块。除去一些不足万人的零散民间势力,单单挑出那些大集团势力来统计,则东边有汉帝刘永、自封五威将军的张步;河西除了有窦融,还有从长安逃到天水后,自称西州上将军的隗嚣;北面有叛乱的彭宠,还有游移不定的建世汉朝赤眉军……

    大致看来,相对安稳的只有河南的南阳、颍川两郡,这是绿林军起兵时的发源地,刘秀建立的汉朝虽然不同于绿林军,但说到底根基出处都差不多。所以招降河南,收复刘玄遗留下来的这片江山,相比之下,成了最轻松的一仗。

    强敌环伺,那些大宗的集团势力,随便抽调出哪一支来,论兵力与国力都不下于建武汉朝,刘秀以一个新建的小小国家,要面对那么多强敌,不得不令人替他捏把冷汗。

    不想被人吃,就要吃掉别人!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

    刘秀现在缺的不是能力和机遇,他最缺的是精力与财力。战争是最烧钱的游戏,没有足够的资金,他的粮草便供应不了东西南北四线齐战,所以,从他现如今的布控不难看出,他早先派邓禹驻扎在长安外围,是为了抵御及防备实力最强大的赤眉军。邓禹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领兵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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