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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思想的历险-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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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这之后,在我让每个人都确信我不会把这里弄得天翻地覆之后,我就开始去看哪些事情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好。当然了(笑),我们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得更好。我寻找和发现了我可以加以改进的事情,然后就去做。接着我又把这些事情分成了几类,哪些已经做了,哪些尚待完成。
  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审视FT—我们的网站。它需要有新的外观、新的设计,需要和报纸保持更进一步的关系。也就是说,在编辑力量上要增加两者的融合度,同时要让人们在浏览网站时能够获得与阅读报纸相同的感受。我从报纸这边聘了一个人来专门负责这项工作,她做得非常出色,重新设计了网站。2002年5月,我们还增加了收费浏览这一元素,现在我们已经有40000个交费用户,每个用户所付费用是每年100欧元。而直到2001年5月份结束时,我们的交费用户数还是零。
  第二件事,就是我们的评论力量还不够强大。以往,我们有两个版叫做“评论与分析”,包括社论、分析、来信和一个每日专栏。社论、强有力的评述、谈论的问题都更多。
  所以人们称“没有《金融时报》,就没有评论”?
  的确如此。人们需要评论。在德国的经历也让我明白了这一点:在报业不发达的市场上,新闻就已经足够了。而在报业竞争非常激烈的市场上,你就需要优秀、尖锐、强有力、发人深省的评论。所以我把第三版也改成了评论,有两个专栏、两个约稿。这一改动获得了巨大的反响,我们从此每天收到的读者来信比原来增加了30%。来信的人既有欧洲委员会的委员,也有美国的学者,甚至还有中国的来信。就以今天为例,我们会评论朝鲜宣布自己保有核设施的声明,会有美国观察家对北约的尖锐批评,还有刚发生的肯尼亚袭击飞机事件。我们也会讨论自动防御设施的潜在危险。
  我们还有一些等待实施的计划,比如2003年春将对英国版进行的改版,以及随后亚洲版的改版。我们还需要做很多事情,帮助市场恢复得更好,提升人们的信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在过去的2002年里,你遇到了很多挑战,比如美国版主编罗伯特·汤姆森的竞争,以及“9·11事件”、安然丑闻,全世界都面临着巨大的危机,那么你怎么应对?
  这些事情应该分成两类。我们先讲内部的事情,再说那些比较大的事件。罗伯特能力很强,也很受人尊敬,尤其受到我的尊敬。我接任以后关于将来的打算跟他聊了很多次,他有机会去编辑另一张伟大的报纸(《泰晤士报》),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你怎么能告诉他应该拒绝这样一个机会。我从来不是这样一种人。如果有人进来对我说“我得到了一个和你一样高的职位”,“我要去另一家著名报纸那里担任总编”,我的第一反应就会是“恭喜你”,我不会挡住别人的路。



访谈(2)



  那在“9·11”发生时,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9·11”发生时,前任总编仍在任,我是2001年10月份才正式接任的。(“9·11”那天)我和他在他的办公室里开了一整天的会,讨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们一起看电视,所有的正常工作都停了下来。我们在他的办公室—也就是这间办公室—开了一整天的会,讨论到底花多少个版面来做相关报道。最后我们决定在报纸里辟出12个版,全部是关于这个事件的分析文章。之所以这么做,我想是因为《金融时报》向来与英国报界相异。所以,很有意思的对比是,在9月12日出版的报纸中,大部分英国报纸都用了整页整页的篇幅刊登照片,利用其震撼的视觉效果来加强自己的报道,连续以漂亮的版面和情感上的冲击力去争取读者,但是这种东西看多了就会让人厌倦。我们的态度是:色彩多一点并不坏,但是它没有更多的意义。此事对中东有什么影响?其幕后操纵者是什么组织?它对商业意味着什么?对股市意味着什么?是会彻底崩盘还是会紧急闭市?它对经济意味着什么?它对美国意味着什么?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否已经伤害到了别人?我想这就是我们最与众不同之处。
  那之后又有很多非常令人震惊的大事连续不断地发生。2001年10月16日,炸弹在阿富汗境内炸响。3个星期之后,安然丑闻爆发。这一刻,我一秒钟也没有担心过不能做好一份报纸。
  在这个充满了混乱和不确定性的时期,哪一种独特的声音最能准确地代表《金融时报》的立场?比如《华尔街日报》的形象就是一个自由市场的坚定支持者。
  几周前,在庆祝《金融时报》美国版创刊5周年时我写了一篇短文,向美国读者介绍了我们的政治立场。文中,我们用了这样的表述:“我们是一个智慧集中之地(smartcenter)。”
  如果要我拿我们和《华尔街日报》作比较的话,我得说,《华尔街日报》是一家极右、极端保守的报纸,而我们则涵盖了从左到右的所有政治观点,真正体现了多元化。我们的社论在表达保守思想的同时,在同一版面上的专栏里很可能就持完全相反的态度。我们承载了大量不同的观点,因为我们认为我们的读者都是思想成熟的人,他们能够对这些观点做出自己的判断。
  当然,谈到自由市场,《金融时报》一直是全球自由市场的积极支持者。但是,我们对欧洲联盟是持批评观点的,尤其是在欧盟的防卫、外交、建立在规则基础上的自由贸易等方面。我们不认为市场是万能的。市场在失效的时候,政府—福利国家的政府—就应该承担起一部分责任。以中国为例,它的经济发展速度的确非常惊人、令人欣喜。同时,以开放的眼光来看,它在金融系统和政治体制方面的改革也相当容人乐观。
  能不能这么说,《金融时报》非常好地建立起了一个“smartcenter”,为全球性话题带来了更多的见解?
  是的。
  那调查性报道—或称“扒粪”报道(muckraking)—对《金融时报》来说重要吗?你怎么看待这类报道?
  我觉得这很重要。我们有很多的新闻是经过调查做出来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关于公司核心领域的新闻更是如此。同时,我们也关注政治是怎样影响经济的。我们刊载过很多深度报道文章,文章的写作方法有很多种,比如其中一些作者本身就是非常了解某行业、某公司的行家,因为他们已经对此投入了非常多的时间和精力。但还有一些报道就需要我们做出比较大胆的判断,比如说一个公司出了问题,为了了解问题的严重性,我们就要寻找与这家公司的前途有相关利益的人交谈,就像调查员或是侦探那样。
  我更愿意称这种报道为“揭黑”(shininglightintothecorner),而不是“扒粪”。比如今天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BEA公司昨晚发出了盈利预警后,今早它的股价就跌了20%。我立即说我们要派最好的记者来写这篇报道,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他们弄砸了与美国政府签订的国防采购合同。要了解事情真相,就得向每个人了解情况。等我们的记者问完问题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跑遍了半个伦敦金融区。明天的头版就会有这个新闻。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可以叫做扒粪,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在揭露真相。2002年早些时候,我建立了一个新闻调查小组,其成员都是我们经验最丰富的记者,由首席记者负责。另外,我们还有长期关注的项目。从一定意义上讲,所有的新闻都应该是调查出来的,我们应该挖掘出比新闻通稿更深入甚至是与之截然相反的东西。其实,对于重要事件需要的是可以做长期观察的人,他们才能写出我要的东西。记者常常需要花上好几周甚至好几个月围绕一个事件进行调查才能出成果。新闻调查是很重要的,而且我觉得它正在变得愈加重要。
  有人认为兰伯特先生几乎是半个哲学家,所以他让这张报纸拥有了学术腔和更多的讨论……
  那些只是简单地看到他身上的哲学家气质的人其实犯了错,他的确有一些学术气,但他绝对是一个非常喜欢追新闻的人。他在20世纪90年代初推行的改革不同于他的任何一位前任。强调团队而非记者个人的理念正是理查德的想法。他推行了评分制度,并革新了报纸的编辑风格。是他重新焕发了《金融时报》的生机。



访谈(3)



  在20世纪90年代,《金融时报》因为对全球化的关注而获得了巨大成功。你认为下一个……
  你是说下一个刺激(stimulation)吧?
  对。因为我们已经在欧洲和英国本土市场占据了主导位置,目前31万份的发行量在欧洲地区还无人可以动摇,这就是我们在整个欧洲市场上的情况。我们在美国建立了很强大的分支机构,现状令我们很满意。而且过去3年来的进步很大,现在(美国版)日发行量是14万份。在亚洲,这个数字还很小,但是我们已经在许多地方增加了印点。我们一直在努力,比如增加副刊、为亚洲各国—比如中国—的读者量身定做符合他们口味的内容。我们还将沿着这条道路继续走下去,使内容更加适合更多的读者,如以更多相关地区的事件作为头版,推出更多的特别报道增刊,以作为一个全新的亚洲新闻平台。2002年5月我去了一次日本,我发现报纸中的很多内容不适应日本市场。很多地方需要修改,有些新闻应该放在更醒目的位置,有的应该放在更里面,还有的根本就不适合发表出来。
  给我们谈谈你的全球理想吧。
  你是说这张报纸?
  你本人的。
  我自己可没有什么全球理想,(笑)我只对我们的报纸抱有全球野心。
  诸如发行量达到100万份之类的?
  时间是一个问题。我们以前的确说过要把发行量提升到100万份这样的话,但是在目前经济增长放缓的环境下,这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因为在这种时候,将资金投放在发行上,成本太高了。直销、广告、宣传等等,都需要更强劲的经济势头,我们还需要一步一步地来。目前,我们对于亚洲市场还处于摸索期……
  我们的一个参照对象是同属皮尔森集团的《经济学人》。不过《经济学人》和我们有很大不同,他们在发行上要容易得多。他们是周刊,而我们是日报,在配送方面这两者有着天壤之别。现在《经济学人》的发行量是……
  70万?
  70万。对,我们的目标是达到这个数,我们两家的读者群差不多是重叠的。
  在全球化的前进步伐放缓的背景下,你希望《金融时报》能扮演起什么样的角色?
  全球化在放缓?你为什么这么讲?没有证据表明啊。说到全球化,你看流向中国的外国直接投资一直在上升。
  对,中国这边是在上升,但美国那边却出现了下降,而且全球经济活力似乎也在减弱。
  但奇怪的现象是,全球化仍然保持其活力,许多公司在将生产制造外包给劳动力成本低的地区。我想,是低廉的全球通讯和全球购买力减弱这二者结合,使得全球化的力量受到了影响。但是全球化仍然充满了活力。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全球化的确面临着很多威胁,包括基地组织的恐怖行动,但是这些威胁一个都还没有造成危害。
  在你看来,今天《金融时报》面临的最重要挑战是什么?或者说,它需要痛苦地克服掉什么弱点?
  呈现,呈现,呈现。图表、设计、照片,这些东西从来都没有人加以足够重视。但是我逐渐明白了它们的重要性。因为即使你何时何事都能写出天下最绝妙的文章,如果呈现做得不好,人们就不会看你的东西。所以这是我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也许在2004年这张报纸会发生改观,但是你不能失去读者的认同感,不能把报纸改得面目全非,同时又必须有新意,这并非易事。
  过去5年里,全球发生了许许多多令新闻业兴奋的大事件,如dot…泡沫破灭、安然丑闻、“9·11”等等。那么,在你看来,对新闻业来说下一个最值得报道的大事是什么?
  战争,以及战争之后留下来的长时间的后遗症。我希望战争可以得到避免。
  你在外事方面也有颇为丰富的采访经历,包括阿拉法特、普京等政治人物。能谈谈你对自己采访过的这些政治家的看法吗?谁给你的印象最为深刻?
  我想想,嗯,我得尽量从记忆里搜一搜……在政治领袖中,让我印象尤其深刻的有充满胆魄的以扎克·拉宾。
  很多商界领袖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比如最近采访的诺基亚的约玛尔·奥利拉。还有好多人给我的印象并不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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