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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宫斗·青蔷天-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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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偷眼去望万岁的表情。
  待见靖裕帝眉峰一抖,似要发作,那使者连忙续道:“可是那里的奴才们却说,才人娘娘本来在的,只是……只是忽然便不见了。”
  这话一出口,满宫妃嫔皆愕然,这理由实在荒唐无稽,那是一个大活人,又不是什么蜜蜂、蝴蝶,还能插上翅膀飞走不成?
  果然,靖裕帝冷冷道:“她倒高明得紧—怎的?难不成朕的皇宫中竟又要多出一位羽化成仙的娘娘不成?”
  那使者连忙道:“启禀陛下,奴才只是传惠妃娘娘吩咐的话。若有……若有什么忌讳之处,还请万岁千万恕罪!”
  靖裕帝冷笑道:“忌讳?她也配谈到‘忌讳’吗?”语毕也不理那使者,任他伏跪在青石地上瑟瑟发抖,移步继续向前。
  此时,“响镝”声早已停歇,不时有埋头乱找的侍卫撞到御驾所在之处来。这些人通通满面茫然,只回答听到了声音便赶来了,却没有一个能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靖裕帝听了三四次千篇一律的话语,早已不耐烦了,喝道:“吴良佐呢?他办的这究竟算什么事?没头没尾一塌糊涂!传朕的话下去,只要还没死,叫他速速来见朕!”
  底下人连忙答应,四下寻找,只差没把这皇宫翻个底朝天了。
  吴良佐终究是自己回来的,样貌无比狼狈,宽大的官服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露出里头的一身玄色劲装—号称京城武艺数一数二的吴大人此时面色惨青,冷汗直冒,赫然连脚步都走不稳了。靖裕帝见他如此模样,眉头早已深深皱起,摆手道:“莫见礼了,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会弄成这样?”
  吴良佐却依然挣扎着跪倒,垂首哑声回禀道:“属下无能,羞见陛下,但此事……确实有古怪。”
  靖裕帝倒奇了,忙追问:“怎的,你也说有古怪?”
  吴良佐惊道:“陛下,难不成您已经知道了?”
  靖裕帝双眼微眯,吩咐道:“你莫管别的,朕要听你说。”
  吴良佐紧咬牙,轻声道:“陛下,不是微臣有意抗旨,实在是……实在是……此事最好不要对外人言道……”

  第五十一章 成虎(2)

  靖裕帝又笑:“奇了,真是奇了。无论牵连到谁,她能做得,你便能说得,朕恕你无罪就是—亏你是条汉子,啰里啰唆做什么?”
  吴良佐似还想出言申辩,终于忍住,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陛下,微臣随太子殿下一并到了锦粹宫沈才人处,却见那里门扉紧锁,空无一人。太子殿下与微臣尽皆疑惑,便一路寻过去,谁知……谁知却正巧撞见了沈才人从一荒僻阴暗之处出来……”
  他话说到这里,一众宫妃少说有大半立时倒吸口冷气。这话的意思,简直无异于在说沈才人于暗地里做了什么苟且之事—那可是绝无幸理的死罪!吴良佐素来谨慎,今日怎会如此?
  却见靖裕帝面无波澜,一言不发,而吴良佐续道:“……彼时,微臣在远处树丛之中隐约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一闪而逝,还以为是潜入宫禁的宵小之辈,自然是不能放过的……微臣便纵身追赶,可谁料那影子奔行急速,微臣羞愧,竟越追越远—百般无奈之际,方出此下策,动用了‘响镝’,召集侍卫相助……”
  靖裕帝忽然开口,语气不善:“朕不愿听你那些细枝末节的废话,你只说,那人抓到了没有?”
  吴统领却忽然沉默,无论靖裕帝怎样催促,就是不肯开口。待万岁终于无法忍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吴良佐,你要欺君罔上不成?”
  吴良佐忙一顿首,朗声道:“微臣万死不敢!只是……那并非人类,而恐是妖物!他……他竟会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在微臣眼前,在微臣臂上印了一掌。微臣都未曾分辨清那妖物的形体,便已觉臂骨欲碎,几乎将微臣疼得昏了过去……陛下,请恕臣君前失仪之罪—”
  说着右手使力,“哧”的一声将左边袖子扯出一道长长裂口。这一下,人人都看得清楚明白:只见内里虬结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半个惨碧的掌印,诡异莫名!
  见到此情此景,莫说妃嫔奴才们纷纷惊呼失声,就连镇定犹如靖裕帝,也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如果说“私合苟且”,只是累及一身一命的话;那么如此这般“勾连妖物”,何止沈青蔷本人,就是沈紫薇甚至他们沈家,也通通难逃一死!历朝历代,对待鬼怪巫咒之事,即使子虚乌有,也往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从来都是株连甚广的第一杀人利器。
  果然,靖裕帝咬牙道:“吴良佐,你可知你若有半句虚言,会有什么下场?”
  吴统领似微有迟疑,却立时道:“陛下,良佐之心,日月可鉴!”语毕,自怀中掏出一物,口称:“这是侍卫们自沈才人适才藏身之处寻出来的—”
  原来那是将两根松枝用树皮绑缚绞缠而成的木块,略具人形,上面绑着一根长长的头发,半黑半白!
  靖裕帝面如土色,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抚摸头上的发髻,整条胳膊抖个不休,仿佛每挪动一寸一分,都要耗费九牛二虎之力一般。
  “好……好……真好,”他哑声道,“朕饶她一命,她却自己作孽求死!都在逼朕……都在逼朕赶尽杀绝!是不是?”
  —四下哪里有人敢接话?却忽听前头传报:“太子殿下驾到。”
  吴良佐脸色微变,连忙起身,侧立一旁,转瞬即恢复了一副重伤模样,几乎要难以支持了。只见董天启已大踏步而来,眼中微红,脸色煞白。
  还未走到近前,董天启已大声道:“父皇,那刺客可曾惊了御驾?儿臣来迟了!”
  靖裕帝眼中余愤未消,猛然瞪向董天启,厉声喝道:“你怎么来了?沈青蔷呢?”
  董天启仿佛狠吃了一惊,忙道:“父皇,您说什么?沈才人她正在平澜殿压惊,儿臣已遣了侍卫随侍佑护了……”
  靖裕帝冷笑道:“压惊?她已把朕的皇宫闹得天翻地覆了,她还‘压’什么‘惊’?”
  天启望着靖裕帝的面孔,狐疑万分:怎会如此?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回头却望见了吴良佐,心下顿时明了。想是那吴胡子说了什么吧?真是可恨。

  第五十一章 成虎(3)

  主意一定,便道:“父皇,儿臣与吴大人方才在锦粹宫僻路上,忽然遇到了一名刺客,沈才人受了惊吓,儿臣忙命侍卫安置了她,又唯恐那刺客来搅扰父皇,是以……”
  靖裕帝倒一愕,问道:“……刺客?”
  董天启忙不迭点头:“是啊,应是刺客无疑。儿臣眼尖,看见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似还看到那兵刃的冷光闪烁来着!”
  —靖裕帝望了望儿子,又望了望心腹重臣,那尖刻的目光直射进二人的心内去。可无论是吴良佐还是董天启,都是一副确信无疑的样子,面上瞧不出半点古怪。
  吴良佐道:“陛下,微臣亲自追赶,又吃了如此大的苦头—那暗影绝非肉身无疑!”
  董天启则道:“父皇,那肯定是名身着白衣、武艺高强的刺客!吴大人,您技不如人,让刺客逃脱,所以才编出如此谎言欺瞒陛下吗?”
  吴良佐怒道:“太子殿下,您怎么如此臆断?冤枉微臣?”
  董天启则道:“吴大人,明明是刺客,您却说是妖物—清风朗月,哪有那么多妖物?难不成您和那刺客有私,或者根本就是刺客的同党?”
  吴良佐本不擅言辞,而董天启却是个心思敏捷、牙尖嘴利的,两个人御前斗口,吴统领哪里是太子殿下的对手?又碍于身份,无法妄加猜测,只能尽力防守,却无法逼近半步。不过三两回合,吴良佐已被气得满面紫涨,连那满脸的络腮胡子都犹如活的一般不住抖动起来。
  突然间,靖裕帝断喝一声:“够了!都给朕住口!不管是妖物还是刺客,总之是跑了,争又有什么用?吴良佐,朕罚你薪俸一年,你可心服?”
  御前侍卫统领吴大人连忙跪倒,口称:“微臣得免死罪,拜谢万岁隆恩。”
  靖裕帝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给朕记住:朕免你的死罪,是因你还算竭力尽忠。无论是‘妖物作祟’抑或是‘技不如人’,你总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吴良佐忙又叩首,几乎泪流满面,道:“微臣必将万死以报陛下!”
  靖裕帝道:“你死了对朕有什么好处?还是活着替朕办事吧……”说完,却转头向董天启道,“启儿,你领父皇的口谕去,替父皇办一件事。”
  董天启忙道:“儿臣遵旨,请父皇尽管吩咐便是!”
  靖裕帝冷笑一声,吩咐:“你传旨去锦粹宫平澜殿,就说悼淑皇后在九泉之下十分孤独,托梦予朕,朕念及皇后昔年之德之行,万分感怀。特旨曰:晋平澜殿才人沈青蔷为婕妤,赐其去泉下陪伴皇后,以代朕躬,解朕之忧愁。”
  —上一个瞬间,董天启看着吴良佐受罚,依然还是满面得色。可现在,他却已木然怔在当地,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第五十二章 必死(1)

  “父皇!不要!”董天启猛然间双膝跪倒,冲口而出。
  靖裕帝冷冷道:“启儿,皇令如天,朕要她死,说什么都没有用—去!”
  天启急忙分辩:“父皇,青蔷并未做错什么啊?她险些被那白衣刺客刺死呢—您可不能这样做!”
  靖裕帝冷笑一声,道:“刺客?便算是刺客好了。瓜田李下之嫌不知避忌,她也只能怨自己。你还不快去?”
  董天启已额头见汗,却仍不死心,只道:“父皇,青蔷……青蔷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实在是……”
  靖裕帝勃然色变,断喝道:“够了!太子,你在朕面前屡次直呼庶母之名,毫无谨慎之心,如此无规无矩,恣意放肆,朕怎能放心将江山社稷交托与你?”
  董天启仿佛被人瞬间扼住脖颈一般,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靖裕帝森森一笑,趋近一步,俯身轻声道:“启儿,你是朕的爱子,是这天朝的储君,你亦将是这天下之主,是亿万臣民的君父。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你的喜好,便绝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身为帝王,心中有了一个天下,就再也不能容下任何东西了,你懂吗?”
  董天启勉强哽咽道:“父皇……”
  靖裕帝慈和地抚了抚他的头顶,温言道:“太子,去吧。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朕今日的所作所为的。”
  董天启泗泪滂沱,头深深垂下,两肩不住颤动,一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几欲痉挛—却既不答应,亦不反对。
  靖裕帝长叹一身,从腰带上随手扯下一只描金纹龙青云香囊,丢在地上,肃然道:“拿了这个去,这是敕令—启儿,朕对你期望甚深,你自己瞧着办吧,可莫要叫朕失望才是。”
  靖裕十七年七月七日,“七夕”佳节,当朝太子殿下董天启伏跪在御苑的凉亭内,号哭不休。直至靖裕帝带着满宫妃嫔退尽;直至星移斗转;直至他的眼泪流尽,声音变得凄厉嘶哑难以卒听……
  “……启儿,朕给你一日光阴,朕可以不论你怎样做,但明日金乌西坠之前,无论如何,朕都要看到沈青蔷的尸身—记住了?”
  此时的才人沈青蔷独坐于平澜殿内,她自然还不知道“金口玉言”已出,而自己的生命已剩下不足十个时辰。数名御前侍卫将此地团团围定,却又怕殃及池鱼,便只站在远处,高挑明灯,警惕地守望四方。
  没人知道沈青蔷此时在想些什么,她有着怎样的打算,这个女人似乎总是安安静静的,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一切事不关己,仿佛此时深陷绝境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其实,惊慌失措又能怎样?焦急万分又能怎样?她从来都是激流里的一叶扁舟,只能顺着水势随机应变,每一言、每一行、每一步都是莫大赌注,输了自然死无葬身之地。可赢了也不过苟延残喘而已—沈青蔷的出路到底在哪里?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有一个尽头?
  忽然,她幽幽一叹,站起身来,走到殿外,立于阶上,朗声道:“诸位大人—”
  门外远远近近也立着三四人,见她忽然现身,登时全神戒备。为首一人道:“娘娘,情势未定,娘娘请于殿内安坐。”
  青蔷微微摇首,道:“劳烦各位大人送我去流珠殿走一趟吧。”
  那侍卫脸色一寒,毕恭毕敬道:“娘娘,太子殿下临去时吩咐,只命臣等把守四方,佑护娘娘,并无其他—故此,还恕微臣无法从命。”
  青蔷微一沉吟,似满脸愤愤,道:“原来如此,那也说得是。可是……可是那些奴才们说去找我,可到如今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遇事通通不见踪影,真真该打!劳烦大人替我去寻一寻,若真寻不到,便也顺路去流珠殿昭媛娘娘处借几个人来使唤。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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