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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凤凰台上凤凰游 作者:l、(晋江12-07-26完结)-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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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容多虑,连忙咬牙转身逃开。
  独孤暄眼眶泛红,此时却不是感动的时候,大敌当前,不容马虎,咽下眼泪不容许半分怯弱胆寒,二人双双向若笙而去。却还未至若笙跟前,动作骤然停下。猛然收招,险些伤着自个儿。只见乌鸦身影转瞬已至跟前,手中持剑,架于陆离远颈上。
  他神色冰冷:“若笙说的对,我们不是没有给过机会。”手一动:“接着。”东西已然落入若笙手中,她定睛一看,竟是那瓷瓶。若笙急忙打开,却见那瓶中只有一团纸块,再打开一看,一片空白,气得浑身发颤,竟被这老头子诓了,一剑指去:“东西呢?”
  陆离远含笑:“我早毁了,这东西无论落入你们谁人手中,都不会有好事。”
  若笙气极,却又无可奈何,杀他不得,“你”了半晌,仍不得下文。
  陆离远心中清楚,若是他习有练蛊之术,又岂能将这东西留至今日?交给旁人,却始终难以安心,如今只能以死明鉴,转头道:“灵芝,府里的事我都知道了。原谅我,我为了保住这样东西,牺牲了太多,你却得好好活着,好好活着——”话犹未落,已径直撞向若笙怀中。他心知乌鸦剑快,难以求死,果不其然,若笙闪避不及,剑没入喉,血沿剑身滴落,他呼吸阻滞,顿时没了声息。
  若笙红衣似血,骇然不已。
  陆灵芝顿时红眼:“你们不得好死!”仇恨蒙眼,不管不顾,当即扑身而上,乌鸦自斜处扬手一击,一掌将她打出好远。独孤暄不敢动手,只得奔去扶陆灵芝在怀,二人身躯均如秋叶轻颤,又恨又怕,咬牙切齿。
  乌鸦神色森冷:“放消息出去,陆离远已死,东西在我们手里。”
  若笙点点头,将陆灵芝二人押回水牢。那陆离远死状异常骇人,形容枯槁,双目睁圆,血水自颈中汩汩而出,蜿蜒成河,若笙心中只觉不忍,念起昔日交情,这才颇觉自己心狠手辣,又见乌鸦面色如常,愈发难堪,心想,难怪凤凰终究难以忍受,冒死下山。如今感同身受,愈发觉得凄苦难言。
  但若让她就此离去,又觉不舍,她挂碍之人尽在此处,如何能轻易离去?
  望着长垣满面病容,羸弱憔悴,早已风流不似当年,方放下心中不忍与芥蒂,一心一意照看起他。她知他心中无她,但又如何,她只知对他好,再无闲暇顾及其他了。
  夜已渐深,惟她还不肯离去,苦苦守候他身边。替他擦拭手掌,她想,他心中是谁又如何,反正现下在他身边的,是她。于是更是一意孤行,下定狠心。无论是何代价,绝不能任由他就此发展,命归西去。她对他那样好,他连一句歉意都未曾表述,如何能死?
  若笙轻轻埋首倚靠在他手掌中,夜中烛光点点,光线虚淡,她呼吸均匀,却难以心安。




☆、第 37 章

  门在久久的夜中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若笙在黑暗中睁开眼,听出那阵细碎的脚步。不知为何,她忽然不愿看她,心中竟没由来地恼起来,恨她打扰这般绵长恩泽的时光,于是干脆闭上眼,将凤凰忽视。
  闻见她轻声在唤:“若笙?”
  却无人应答。
  她蹲到长垣身边,见到若笙正双目轻闭,安然睡在他膝上。他也睡着了,像是两人在做同一个梦,一个让她艳羡的美梦。凤凰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下颌一路延展视线,目之所及,他削挺的五官,双唇紧抿,眉目清朗,只是美中不足,依然紧皱着眉头,在梦中都痛苦。
  这是一种多厉害的毒物,叫人在梦中都这样不得安宁?
  从未见过这样从黑暗中仿佛从深处透出无助的他,不用说话,不用动,甚至不用看她,她就觉得眼眶温热。往昔种种,儿女情长,尽与泪水一齐涌至眼前,拼命与之抗争,好不让它逆流而出,因而眼睛瞪得极大,且酸疼,眼珠骇然发红,喉间溢出拼命压制住低微哽咽。
  打开剑柄,空无一物,黑洞洞一片,她几乎已是无望,到底是何时弄丢的?鸦雀无声的夜中,她一无所知,跪在他身前,似是在背罪,在认错,在自责,恨不得杀了自己。
  黑暗中睁开一双清亮的眸子,感觉到她的注视,凤凰心下一慌,更是拼命扼住眼泪,转过猩红的眼睛:“啊,你醒了。”
  若笙依旧倚着他的膝盖,长发依贴,细声轻问:“你还好吗?”
  凤凰一时哽咽,竟无言以对,不知如何作答。
  若笙定定注视着她,道:“愈发不争气了。”却自己又红了眼眶。
  她亦注视着她,低了眉眼:“姐姐,你骂的该。我真是不中用。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有拿到那只蛊虫,真的可解百毒的。”
  若笙闻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什么蛊虫?”
  她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断断续续道:“是,是一只千年蛊虫,我从卓千瑜留下的玉佩里拿到的。”
  “那东西呢?”她一下扑过来,掐住她的手,狠狠摁出几个印子。
  凤凰嗫嚅:“我将它藏在剑柄里,但,但不见了。”
  若笙一时怔住,缓缓松开手,良久,方喃喃:“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姐姐,你在说什么?”
  若笙眼中是同样的无望,深不见底,她摇摇头,面带凄清,望向沉睡中的长垣,道:“他近来睡得越来越多了,我怕,有一日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醒了。”清泪两行,随着话语倏忽滑落,眼色却是淡淡的,不似凤凰那般挣扎苦求。
  凤凰拼命摇头,竟一同哭起来:“不会的,我不会让他死。”
  若笙转头望着她:“我也不会。”
  凤凰一时失言,怔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姐姐——”
  若笙艰难道:“凤凰,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了。”
  等待却是煎熬。无论心中抱有的是残存的希望,还是积深的怨念,抑或又是困境中苦苦求生的渴望,终究是煎熬在心中。脸色再平淡的若笙,也惟有守着这份煎熬的等待,等待中煎熬,执着下去。
  一日如三秋,寸寸皆平生。
  每一个时辰,她几乎都要以为,她再无法坚守。却原来,还是熬过来。望着他的脸,不成人形的脸,这样苦熬下来。只是,因凤凰在侧,她再无法喧宾夺主,替他料理生活中一切难为的琐事,一切,似乎默契般转交给了凤凰。望着她日夜守在她身边,若笙只有站在一旁,远远观望。
  就这样观望,已觉痛苦。
  不用他们你侬我侬,已觉痛苦。
  若笙想,此时此刻,她还这般优柔,真是自私。可心甘情愿就这样一任私念滋生一蹴而就。她想,若他就这般死去,或许一切都能留有余地,即使仅存心中。她却又心有不甘,不甘心,不甘心他就这般死去,她宁可他活着说不要她,也不要他死。
  这又算不算无私?
  若笙想,人心真是奇怪的东西。
  尤其是女人心。
  就如,住在水牢的陆灵芝姐妹。即使分分合合,背叛离弃,却依旧生死相依。如此难得,若笙却觉得难以持平。独孤暄的右手已近残废,即使若笙每夜送药探访,也无力回天。起初,陆灵芝只当她是非奸即盗,但眼见独孤暄伤势沉重,高烧不退,不得不用若笙送来的药,将高烧暂缓。
  但伤势却是始终不见好。
  “姐姐,我要是死了,你带我回家乡,我不想烂在这里。”
  细碎孱弱的声音,陆灵芝只是无助,望着独孤暄在她怀中瑟瑟发抖,那些恶心滑溜的水蛭攀黏在她腿上,衣服上,她无能为力,天不应,地不灵,再无人所依。以往种种坚强隐忍,似在这潮湿阴暗中渐渐覆灭,她再不是以前,心中的恐惧阴霾一点一点浮出水上,终于忍不住,抱着独孤暄冰凉的身躯开始哭泣。
  呜咽声低低回响在寂无人声的水牢,这般无人之境,这般悲凉冷如月。独孤暄从她怀中抬起头,泛白的唇,呼吸孱弱:“姐姐,你别哭,是我失言了,我错了。你相信我,我们会出去的,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似是变换了位置,独孤暄宛若一夜长大,沉稳的眉眼,鼓励着她,望着她。
  陆灵芝搂紧了她,身心俱凉,低声喃喃:“对不起。”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她怎会受此苦楚?若是她未曾在乌鸦跟前假意护她,若是她未曾被乌鸦识破,若是她未曾弃下她妄跟爷爷共聚天伦。一切,若是未曾?
  再忍不住,胸腔泛呕,一下子嘶吼出来,扯住独孤暄的衣襟,哭得近乎嚎叫。
  若笙无语走近跟前,静静将药搁下,退出门去。
  这是个这样阴冷的地方,不见天日,腥臭与腐烂,生命与腐朽,她行在这路中,水声泠泠,愈发冷得不像话。
  终于还是于心不忍,她从门徒那儿偷来了钥匙。甚至不知究竟为何,莫不是,只为心中那份不安?却再无暇细想,疾速走进水牢,打开那牢门,铁索一阵哗啦作响,她将独孤暄扶出门外,道:“出去的路你都知道,一路走,千万不要回头。”此时此刻,亦再不容她多想了。
  陆灵芝却踌躇起来:“你为何要帮我们?”
  若笙苦笑,她若是知道答案,此刻也不会在这里。越是明朗的东西,心中越发不能接受。她所能直面的,只能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一种心中有愧,一种于心不忍,一种难得慈悲,一种忽如其来,咬牙横心,放她们走。
  “那你走是不走?”
  陆灵芝沉默片刻,二话不说搀过独孤暄,顺路而去。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无论若笙是敌是友,此事是因是诱,是非对错,她已不够资格去在乎,只能顺着唯一光明的路口行去,无论这背后是何种黑夜。
  星光黯淡,轻风拂面,夜寂无声,如是一瞬间的挣脱,虫鸣都好过寂寥,再抑不住情绪,陆灵芝俯近独孤暄耳边,激动地,却压抑地,低低地:“妹妹,我们出来了。”几近哽咽。
  独孤暄苍白的脸上映上月光,死去的脸庞仿佛连带着呼吸重生起来,轻轻喷在陆灵芝颈上,又轻轻吻上她的发:“姐姐,姐姐……”终于可重见天日。
  若笙即刻赶到,匆忙道:“耽搁什么,还不快走?”她是极力压制着,才能不如她们那般激动难言,好说服自己,不去拦下这颗倥偬紊乱的心。她想,无论是非对错,即使是为自己积下阴骘,也是好的。
  陆灵芝回头道:“若笙姑娘,你今日大恩,没齿难忘,但血海深仇,不得不报,终有一日,我们必要一齐清算的。”扶了独孤暄,即要离去。
  “要清算干脆今日一起算个明白,又何必待来日?”
  那声音自夜中冷冽而出,劲风呼喝,一抹幽然黑衣,缓缓降落跟前,若笙定睛一看,竟是他们期盼已久的来人,独孤嫣。她顿时大惊,连忙上前护住陆灵芝二人,冷眼望去:“你说的对,我们等你好久了。”二话不说,即刻抽剑,剑光清冷微颤,在这夜色迷茫,月光凄然中,嗡嗡而鸣。
  独孤嫣冷笑一声:“你还不配与我打。这两个人留下,东西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若笙亦冷冷道:“想要可以,先打得过我再说!”猛然一剑刺去。
  独孤嫣即刻避开,若笙连忙剑身回转,再次攻近。独孤嫣只一味避让,并不动手,悠悠道:“我只要这两样的东西,你为这些拼上性命可不值得。”
  若笙道:“我要的也不多。”
  话犹未落,便见独孤嫣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不就想要这个,一物换一物就是。”
  但长垣命在旦夕,岂容马虎?心知独孤嫣素来狡诈,若笙断然不信,豁出去一剑刺向她手中玉瓶:“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独孤嫣促狭一笑,忽地手中运起疾风,一团烟雾自手中蒸腾而起,煞气弥漫,若笙不知何物,连忙避开,掩住口鼻,只见那股紫烟如饕餮猛兽,扑然而至,面目狰狞,猜想定又是何种怪异蛊毒,不敢靠近,直退至山壁。再无可退,只能迎难而上。
  独孤暄忽地一把推开陆灵芝,凄然短促一声:“姐姐,你别忘了我。”不容陆灵芝反应,即刻扑向独孤嫣跟前,死死将她连带瘴气一同抱在怀中,含恨附耳道:“如今我们个个家破人亡,均拜你所赐,你何苦还要死不罢休?”
  独孤嫣受蛊毒反噬,胸腔撕裂,使尽全力一掌将独孤暄击开,嘴角残血,狠狠道:“这是你们罪有应得!”语音狞厉,丝毫不觉悔悟。
  独孤暄泪眼朦胧,痛不堪言,挣扎着:“人人都道血浓于水,为何你我却是水火不容?”
  “你少给我本末倒置!”独孤嫣运劲而起,再次掌风击去,直击独孤暄胸腔,独孤暄猝然一声尖叫,鲜血喷出,昏沉间闻得独孤嫣似是质问:“我若是生来命苦,也怪不得旁人,可这一切却是你娘亲一手造成,难道也要怨我吗?”话音刚落,连忙避开若笙一剑,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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