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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狂后倾天下.元烈皇后 作者:墨倾长风(潇湘vip2014-08-21完结)-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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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凌雪抿了抿唇,默了片刻道:“可毕竟今晚是你我的大婚之日。”

    新婚大喜之日,哪怕已经行了夫妻之礼,可哪里有新郎将新娘独自留在房中独守空房的道理?

    而且他是一国之君,她是一国公主,这要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

    再要紧的事,能紧得过这一晚?即便明日一早便去批复,又能如何?

    再矜持知礼的人,也无法不心生怨言,到底还是不顾身份颜面地说出了那一句。

    “我知道。”裴玉已整衣完毕,抱歉地道,“昨日南边有折子呈上来,说那些流窜到南面的蛮子四处作乱,为害百姓,更有举旗行反事者,事况紧急,来不得耽搁。”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知道公主向来深明事理,今晚委屈你一晚,等乱事过去,我再向公主赔罪。”

    他笑意微微,言语诚恳,司马凌雪纵使心有失落,却也什么都没有表露,只垂了眼睫微微笑道:“既如此,你便去吧……还有,既然你我已经成为夫妻,自当以名姓相称,那些公主陛下的称谓,便舍了吧。”

    “嗯。”他应了一下,微笑着看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看着他玉树般修长的身形消失在视线中,又听着殿门开了又关,司马凌雪本来累极欲困,此时却再也睡不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被子下的肌肤留有红痕点点,酸疼之感更是阵阵清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此之前,她还只是个闺阁女子,如今已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得偿所愿嫁给一个等了三年的男人,成了他的妻。

    一切都是那么圆满,圆满得几乎让她落泪,可在这样的一份圆满中,她还未能体会到他事后的温存,便要独自度过这漫漫长夜,等待天明。

    她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可再识大体,到底也是个女子。

    他很好,这几日下来处处对她体贴入微,礼节有加,举止有度,没有让她感受到丝毫怠慢,挑不出半点不好,更提不上委屈,可在此时,她却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失意。

    她说不清,心头有一点乱,总觉得他对她虽好,可又好象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

    亲昵。

    她蓦地浮现出这两个字。

    是的,就是亲昵。

    他将她的殿宇装扮得极其奢华,各色物品应有尽有,在她到来之后,更是事必躬亲,嘘寒问暖,事事征询她的意见,对她极为尊重。

    独独少了夫妻之间该有的亲昵。

    不由就想起她来高越之前的一个月,她的母后为了让她退婚,不知使了多少种手段,她都未允,最后被她气得病倒,一夜之间老去十年,那是何等的反对……

    她突然心口一紧,怔坐片刻,又笑自己胡思乱想,两人都是各有身份之人,先前不过见过一次面,又隔了三年之久,中间并无通信往来,彼此之间能这般言谈自如,顺利洞房已是难得,她又怎能要求他一日千里。

    感情的事,细水长流才能历久弥新。

    拥被坐了许久,她亦穿衣起身——与其这般了无睡意地枯坐,还不如去看看他理政的地方。

    夜凉如水,她拒了婢女的陪同,孤身提了盏宫灯行走在宫道中,白日里的喧闹皆已散去,夜风清凉,带着寂寂月色,伴着她手中那团微黄的灯光,照亮了眼前一方光滑平整青砖铺就的路。

    从华辰殿去往御书房的路有点远,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心里却是柔柔的暖,她并不想打扰他,稍后只要远远地看他会儿,就好。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挑了条僻静的路走,宫灯已被熄了大半,是以一路过来并没有遇上多少人,她记得前面有个莲花池,只要过了那池子,再走不远就到了。

    莲花池边灯光更暗,只疏疏落落的光线从远处漏过来,她提着灯,走得很小心,待要上那浮桥之际,蓦然抬头间,却见桥中间立着一抹人影。

    那人影是如此熟悉,她在心间来来回回地描摹了无数遍,这几日更是夜夜想着他入睡,怎能辨认不出,可此时她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明明去了御书房处理紧急公务,又怎会在此处浪费时辰?

    下意识里便往树后一躲,她远远地看着毫无察觉的身影,一时心跳有些加快。

    莫不是他在这里等什么人?

    莲花早谢,池中只余些许残叶断茎,他立于浮桥中央,久久未动。

    久不见人来,久不见他走,唯见那一身喜服的他立于孤桥冷月下,形单影只,寥寥凄清。

    风过处,拂起他金红衣摆,很喜庆很热闹的颜色,他的身影却越显孤寂,孤寂到让人心酸,心尖发痛……

    她的手渐渐捂住胸口,如此紧,紧到小指尾端的长甲无声断裂,象是心里也裂了条缝,冰冷的风毫不留情地灌了进来,冰凉。

    很久很久,她才提着宫灯缓缓转身,无声地沿着原路往回走,行至半路,宫灯自手中跌落,瞬间燃起,她恍若未觉,一步步走向她的华辰殿,面色淡然地吩咐谁也不准泄漏她今夜离开过华辰殿的事情,然而入殿,关门。

    那一盏细纱宫灯很快便被燃烧殆尽,风一吹,连灰都不见。

    ------

    这一夜,有人伤心流泪,有人喜极而泣,也有人新婚之夜独对冷窗,枯坐到天明。

    馆驿内的莒卫使院今夜注定无眠,谁也没有料想到,这次高越之行可以找回十二年不曾有过音讯的太子。

    大厅内灯火通明,楚清欢与夏侯渊坐在一侧,于文筠与她的弟弟何以念,也就是莒卫太子于琰坐在另一侧,其他婢女侍卫则守在门口,严防有人入内,同时却又无法抑制内心的欣喜而时不时地望向厅内的于琰。

    夏侯渊一手支额,双眸微阖,似乎已入浅眠,对于厅内情形始终未置一词。

    楚清欢的眸光落在于文筠与于琰两人脸上,此时两人坐在一处,又得知他们的关系,这才明白当初见到于文筠时的那种似曾相识之感来自何处。

    于琰与于文筠的容貌皆是极为出色耐看,更有一种南方特属的文秀,若是将两人分开,乍看之下并不相像,但此时却看出两人的五官颇为相似,尤其一双眼睛,更是像极。

    “琰儿这条命是为清欢所救,文筠在此先谢过。”于文筠起身,向楚清欢深深鞠了一礼,又道,“待回到莒卫,文筠再行重谢。”

    楚清欢也不让,生生受了她一礼,随后才站起,道:“我既已受莒卫长公主一礼,这礼便已足够,这个谢字以后不必再提。况且,于琰之前尊我一声姐,我便当他是我的弟,姐姐救了弟弟,又何需谢?”

    经过昨晚一事,于文筠便知她性情清冷,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人却是外冷内热,但没想如此重的一份情意,此刻亦被她这般轻描淡写带过,由此对她的敬意与好感更是多了几分,更是生出知交的情分来。

    “但是,”楚清欢语锋一转,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于琰,“如今于琰身份已明,这份姐弟之情……”

    “一日为姐,终生为姐!”于琰霍地立起,灯光下的双目逼近透亮,灼灼地盯着她,“不管我的身份如何改变,不管今后到底如何,你永远都是我姐姐,永远都是!”

    目光坚定,语气坚定,神情更是坚定。

    于文筠心中一震,如此坚定之色,与之前身份大白之时的反应大为不同,竟让她大受震动的同时隐隐生出一丝失落之情,但她随即一笑。

    三岁之时他还不懂事,对她又能有多少印象?

    在他最为危难之时,救他的人是楚清欢,带他出人投地的人是楚清欢,哪怕她是他的亲姐姐,他对楚清欢的感情岂是她所能及?

    而如今,让他回到她身边,让莒卫后继有人的也是楚清欢,她又怎能与之计较?

    夏侯渊睁开眸子,淡淡地望了于琰一眼。

    楚清欢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眸落座,于文筠朝于琰微微一笑,“琰儿莫要激动,清欢又没说不认你……坐吧。”

    于琰紧抿着双唇,僵硬着表情坐了回去。

    “于琰在三岁那年突然在宫中消失,而后又在外面受伤被人救回,认出养子。”良久,楚清欢轻敲桌面,缓缓道,“而在去年末,又有人派出杀手暗杀于琰养父母一家,本意是要杀了于琰,只是被他侥幸逃脱……你们就没有想过这其中的蹊跷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口是心非

    “想过。”于文筠点头,“能做到不露一丝痕迹就把琰儿带出宫,且能避过所有禁卫,除非是熟知宫中情形且有一定权势的人,否则不可能不被人察觉……只是那人做得太过滴水不漏,这些年来我一直查不出到底是何人所为。”

    楚清欢一时没有开口,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周密,定然不是简单人物,而普通宫人即便有偷偷出宫的可能,也断然没这个胆量,更没这个动机。

    想到此,她便向于文筠细细地询问了莒卫朝中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与王室宗亲的情况,但听下来亦没有明显的可疑之处。

    她沉默半晌,遂道:“你与于琰的生母并非皇后,而是已故的淑妃,那皇后……”

    “不会。”于文筠知道她要说什么,肯定地道,“在琰儿出生之前,皇后便已一心向佛,虽未入佛堂,但已极少过问后宫之事,皆交由我母妃代为主事。我母妃因生琰儿难产西去后,皇后才重新开始打理后宫,平日里吃斋念佛,甚是安定,对诸妃嫔也颇为宽待。”

    既是这般说了,楚清欢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道:“不管如何,于琰无故被掳出宫外,之后又险些殒命,此事必是有人暗中筹划。是蛇总会露出尾巴,任何事也不会有头无尾没有目的,只是缺少现形的机会……不如,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

    她眸光陡地扬起,冷锐之色隐现,“文筠,你说呢?”

    ------

    楚清欢前脚跨进门槛,正要关门,后面一只脚就伸了进来,将门一挡,随即大步跨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她回头,轻轻挑眉:“还不去睡……”

    下一刻眼前景物一转,身子已被紧紧压在门上,夏侯渊欺身而下,俯了眉眼盯着她:“明日随我回兆京。”

    命令式的语气,再加上肃然的神情,可见是认真的。

    楚清欢看了他一眼,抬手摸摸他额头,“没发烧?”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沉声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我却当你在玩笑。”她道,“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不可能回去。”

    “那是别人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是别人的事?”她皱了眉,“你是知道我性子的,于琰既然认了我作姐姐,我就不会置他与于文筠不管。”

    “那是人家的家事。”他重了语气,很是不悦,“你这也管,那也管,什么时候能管管我?”

    屋内没有点灯,看不清他此刻的脸色,但那层抱怨却是清清楚楚,毫不掩饰,就象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跟大人抱怨一般。

    她不为所动,语气未改:“我什么时候不管你了?”

    “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我们成婚。”他极是霸道,“只要你跟我成婚,别的事随便你怎么管,我再不阻拦。”

    只要跟他成婚,便什么事都不再阻拦?

    她可不可以认为这是威胁?

    “你先回去睡一觉。”楚清欢推了推他,“睡醒了,你就想起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了。”

    “我清醒得很,不想睡觉。”夏侯渊猛然箍紧她的腰,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含糊地说道,“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先把你给办了。”

    他咬得有些重,她不免吃痛,由得他唇舌直冲而入,肆意作为。

    自从那日在巩州城外的河边应了他之后,他便有机会就要逮着她亲热一回,虽然每到最后总是激情难抑,几欲冲破防线,但他却也定力强悍,生生克制住,说是要等到大婚那日才要她,不想这般委屈了她。

    她倒是没觉得所谓,一旦决定了接受他,就不会再瞻前顾后,扭扭捏捏,他既忍得住,也随便他。

    只是现在,他倒是忍不住了?

    “不想留着到大婚了?”她的声音里忍不住带了丝取笑的意味。

    “不想了。”他的唇自她颊边滑过,卷起耳珠,一只手掌自她衣襟处滑了进去,“今日是良辰吉日,适合洞房。”

    一声轻笑从她唇边逸出。

    他微恼,手下重重一捏,“你太不让人省心,现在不办了你,谁知道你又要跑哪里去。”

    “不是我不省心……”她轻轻一喘,抬手抽去他的束冠玉簪,顺滑如水的墨发便泻了她一手,“是你自己心里没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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