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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遥远的救世主-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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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审科长一边在移交单子上签字,一边说:“你们今年这春节还行啊,手头没有太急的案子,能消停几天了。”
  芮小丹说:“不敢说。”
  预审科长笑笑说:“得,就这一句话又让你给冲了。”
  芮小丹说:“我就怕过年,一过年又老了一岁,还不如忙着什么都不想。”
  她的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打开手机接听,是雷队长打来的电话,值班室接到密报,一伙毒贩在城乡结合部的一所租赁房里进行毒品交易,具体情况不明,值班刑警和缉毒组的人已经赶往案发地点,其他人火速增援。
  芮小丹收起单子笑道:“都是我那句话招的,看我这张臭嘴,该掌。”
  芮小丹立刻驾驶警车向案发地点赶去。
  芮小丹赶到案发地点时,看到雷队长、周伟、赵国强和缉毒组的人都来了,目标是一幢农户的二层小楼,已经被控制起来。
  雷队长简明扼要地做了布置:“我带周伟和缉毒组的人进去,胖子守正门,福田和马林守住东西两面墙,小丹守住后楼窗户。行动。”
  雷队长带人冲进去了,房子里立刻像炸了窝一样,吼声、跑动声、搏斗声响成一片,还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芮小丹对这种场面早已经习以为常,她子弹上膛,贴墙根站着,警惕注视二楼窗户的动静,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果然有人从二楼跳下,这是一个只穿了件毛衣的彪形大汉,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他重重落在地上,刚想站起来,芮小丹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脑袋上。壮汉见是女刑警,觉得有机可乘,突然发力猛扑过来,意图夺枪。芮小丹并没有躲闪,而是前倾迎上,不等壮汉完全站起来,枪柄已经砸向他的头顶。壮汉头部受到打击,本能地低头弯腰,芮小丹起腿用膝盖迎击他的下巴,只听壮汉一声惨叫仰面倒在地上,头上起包,满嘴是血。芮小丹娴熟地把壮汉铐起来,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闻声而来的赵国强一看,收起枪对壮汉说:“嗨,你怎么觉得她好欺负?”
  壮汉骂道:“臭娘们儿,够狠!你这辈子都没好日子过,哪个男人也罩不住你!”
  芮小丹说:“您守法就行,别的事就不劳您惦记了。”
  几分钟后,五男三女8个犯罪嫌疑人被押上警车。
  雷队长对大家说:“缉毒组放假取消,跟我回局里。其他组安排不变。小丹值夜班,你把几个‘打的’过来的人送回去,然后抓紧时间休息。收队。”
  雷队长和缉毒组的人押着毒贩回刑警队了,芮小丹送赵国强等人回家。
  路上,王福田说:“这案子没什么干货,一帮毛贼。”
  赵国强说:“就是,三流的货,不值得咱下笊篱。”
  周伟则说:“还好,今晚就不用抡笊篱了。我要是能在她家吃年夜饭,那对她爹妈是多大的鼓舞啊,没准儿一激动,啪的一下就把女儿扔到我厨房了。”
  赵国强慢声斯理自语一句说:“你想让扔哪儿咱不好说,反正不是厨房。”
  大家哈哈笑起来。
  就在别人说笑的时候,芮小丹却在脑子里想丁元英的事。几天前丁元英在电话里问的那句“有事吗?”让她当时着实有些不舒服,但过后冷静一想倒觉得这句问话不简单,这显然是一个“意识位置”问题,说明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找人帮忙”这道程序,只有“我能帮你做什么”的设置,这是一个不自觉的、居高临下的意识位置。
  她想,自己毕竟是东道主,是受人之托,既然他春节不回去,无论如何也应该过去问候一声,看法归看法,礼数归礼数。
  于是,送完了队友之后,她驱车来到南村小区。
  她上到五楼敲敲门,没有回应。往里面打电话,还是没有回应。她只好下楼了,心里还在想:他在古城一没亲戚二没朋友,这大年三十的能去哪儿呢?
  她刚下楼,却看见丁元英抱着两箱方便面朝楼道迎面走来。
  丁元英也看见了她,忙打招呼道:“是芮小姐,你好。”
  芮小丹问:“你怎么买这么多方便面?”
  丁元英放下箱子说:“过年了,地摊儿得过十五才出来,我到小卖铺备点吃的。”
  芮小丹在刑侦工作中吃怕了方便面,一提“方便面”三个字就有厌食的条件反射,更不能想像连续吃半个月会是什么滋味。她说:“总泡方便面,能行吗?”
  丁元英更正说:“不是泡,是煮。我专门买了一个小电饭锅。”
  芮小丹说:“你怎么一个心眼,你可以买点速冻食品,像包子、饺子、馄饨之类的,好歹可以调剂一下口味。”
  丁元英说:“不用,这就挺好。”
  芮小丹心想,他没有冰箱,可能是怕屋里有暖气食品放不住。想到这她心说:笨蛋,这么冷的天随便找个袋子挂到窗外就行,还用冰箱吗?她看看表,已经五点多了,而年三十的这一天通常一到下午就很少有卖东西的了,家家户户早就办好了年货。
  芮小丹说:“我没别的事。工作忙,提前来给你拜个年。”
  丁元英忙说:“同拜,同拜,谢谢。”
  芮小丹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丁元英说:“都挺好,谢谢。”
  芮小丹开车走了。
  维纳斯酒店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正门贴上了红纸金字的对联,玻璃上贴着倒置的“福”字。虽然门口的停车泊位都还空着,但是餐厅里已经开始为预定年夜饭的酒席摆台了,只见一个个穿着红底花缎袄的女服务员来回穿梭,忙碌不停。
  芮小丹见酒店的红色桑塔纳轿车停在外面,知道欧阳雪在里面,于是停下车进去,让服务员去叫欧阳雪。
  欧阳雪很快从楼上下来,一见芮小丹就笑了,走到近前小声说:“爆满呀,已经收了两百多桌的预付订金,初六都满员,这个年咱们又发了。”
  芮小丹惊喜地小声说:“太好了!”
  欧阳雪问:“你来有事吗?”
  芮小丹说:“还记得那个丁先生吗?过年了,我到他那儿去了一趟。”
  欧阳雪说:“你不提,我都把这个人给忘了。他过年没回家吗?”
  芮小丹说:“没有,他买了好多方便面。我觉得该给他送点吃的,地摊儿得过了十五才出来,半个月总让他吃方便面不太合适,以后没法跟亚文交代。你让看家的那个小伙子给他送点能和面条一起煮的东西,像炸豆腐、炸丸子、炸酥肉什么的,多送点。”
  欧阳雪说:“行啊,我呆会儿就让他们去办。”
  芮小丹说:“他那儿没冰箱,千万别忘了交代他挂到窗户外面。”
  欧阳雪说:“有那么笨吗?”
  芮小丹说:“也许人家是大智若愚吧。”
  欧阳雪说:“你好像不怎么反感他了。”
  芮小丹说:“他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我问过小区的保安,他每天三顿饭下楼,天天如此,没见过他和什么人来往,也很少见他出门。”
  欧阳雪问:“他整天关在屋里干什么哪?”
  芮小丹摇摇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说:“每个公民都有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只要不触犯法律就行,一个人一个活法儿吧。”
  但是,她脑海里还是想起了在法兰克福机场肖亚文与她临别时说过的一句话:以我的智力,我理解不了这种人。
  她在心里自语:可肖亚文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
 ·6·

 

第六章
  1
  转眼又过去了四个月,初夏季节,天气逐渐开始热了。
  1996年6月3日这天,芮小丹一直工作到天黑才下班,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乘中巴车先去了南村小区。白天房东给她打来电话,提醒她丁元英租的房子还有5天就到期了,如果需要续租,应尽快预交租金。
  芮小丹这才意识到,丁元英来古城已经一年了,而且“暂住证”也到期了。当时的租房手续是她经手办的,房东与丁元英并没有直接的接触。
  她刚走到四楼的时候就听到了楼上在播放音乐,等上到五楼,音乐更清晰了一些。她敲敲门等了一会儿,门开了。里面的音乐还在响着,丁元英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白色背心和一条蓝色长裤,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
  “是芮小姐,你请进。”丁元英一边打招呼,一边用遥控器把CD机关掉。
  夏日的阳光暴晒了一天的屋顶使房间里特别闷热,芮小丹一进门就感觉到了,这种感觉似曾熟悉,那已是去年的事了,也是这个季节。自从丁元英住进这套房子后,一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门。她注意到,房间里并没有安装空调。
  她知道,房东对装空调的条件是要装就得装名牌柜机,大概要8000多元,而空调钱的一半可以顶第二年的部分房租。条件是刻薄了点,但对丁元英这样消费水平的人完全不是个问题。她在想:他是太精于计算呢?还是有什么难处呢?
  她以关切的口吻说:“夏天热了,丁先生如果有什么困难请别客气。”
  丁元英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也不介意,客气地说:“都挺好,谢谢。夏天真热的时候没几天,挺一挺就过来了。你请坐。”
  芮小丹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打量着房间,她被一种叫做简洁的东西吸引了。
  卧室一张大床,床单洁白、平整,被子叠得方方正正。东屋一张特大的石面茶几,一套大得像单人床一样的藏蓝色布艺沙发。客厅一套音响,一张同样像床一样大的双人沙发,一张与东屋一模一样的茶几。所不同的是,东屋茶几上放的是两台笔记本电脑,客厅茶几上放的是家庭极少见的上品功夫茶具,特大的竹质茶盘几乎占满了整个茶几。房间里惟一能体现一个“多”字的是客厅里的那套音响,一对小书架音箱居然配置了13台机器,台台都是金色华贵、做工精湛。房间里没有任何点缀,找不到一件多余的东西。在这种个性的背景下,墨绿色的落地窗帘、乳白色的窗纱和藏蓝色的沙发,大版块、极简洁的色调就不再使人感到沉重和压抑了,只有沉静。
  芮小丹心想:这人心事太多、脑子太复杂。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越是头脑简单的人越是需要点缀和填充,而头脑复杂的人则对简洁有着特殊的心理需求。
  客厅里没有多余的凳子,芮小丹只能与丁元英同坐在一张沙发上。她说:“房东打电话问房租的事,你的暂住证也到期了,我来看看。”
  丁元英马上到卧室取来钱、身份证和身份证复印件放到芮小丹面前,说:“我都准备好了,连房租带水电暖押金一共7200元,你点一下。”
  芮小丹没有点验,而是直接将钱和证件放进包里,说:“我看这样,房租我先给你交一个月的,我再看看同样的房租有没有更合适的房子,有了就搬走,没有也不妨碍什么,毕竟你现在是有地方住着。”
  “更合适的房子”显然是指有空调的房子,丁元英说:“不用,太麻烦你了。”
  芮小丹说:“谈不上麻烦,你搬家也不是多复杂的事,这事我斟酌着办就是了,只是万一没办成你也别介意。”
  丁元英说:“哪里哪里,谢谢你。”
  芮小丹想避开这个让丁元英觉得尴尬的话题,于是话锋一转说:“能见识一下你的音响吗?刚才在门口就听见了。”
  丁元英说:“不知道你喜欢听什么?”
  芮小丹说:“抒情的吧,你给推荐一首。”
  丁元英想了想,到卧室拿来一张金装版试音碟装进CD机。
  芮小丹问:“可以抽烟吗?”
  丁元英一怔,回过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抽烟。桌上有,你请。”
  芮小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烟点上一支,说:“你刚才惊讶了一下。”
  丁元英说:“是,还没习惯。”
  芮小丹笑笑说:“不,是看不惯。你的眼神比你诚实。”
  丁元英用遥控器选好指定的曲子,开始播放。
  一个纯净到一尘不染的女声仿佛从天国里倾泻而下,仿佛是一双上帝的眼睛怜悯地注视着人类。一声,只一声,芮小丹骤然有一种灵魂之门被撞开的颤栗,又感觉自己像一个失重的物体被一种神秘的引力带到了没有现在、没有未来的时空。这是一种什么声音啊,时而像露珠的呢喃,时而像岩浆的涌动,时而让人幻入远古的星空倾听天女的咒语,时而让人在潮水般恢弘的气势里感受生命的悲壮和雄性的本色,向往豪迈人生……
  芮小丹被震撼了,心里在惊叹:天哪,太美了!太让人陶醉了!人原来还可以这样活!灵魂原来还可以这样滋润!
  一曲过后,丁元英关小了音量。
  芮小丹意犹未尽地说:“太好了。这是什么曲子?我可以借走听听吗?”
  丁元英答道:“可以。这是《天国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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