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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他改变了中国:江泽民传-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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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专政的职能。”后来发生的事是悲剧性的:自由昙花一现,然后变为“引蛇出洞”与压制反对派的一种手段。
    一开始,狐疑满腹的知识分子认为毛泽东的呼吁是一种计谋,几乎无人发言。可是,当毛泽东开始批评那些没有提出“健康”意见的人的时候,许多人屈服于他们压抑已久的渴望,提出了他们认为对改进管理有益的诚恳意见。可是当提出的意见开始关系到民主和人权,建议党应该“开放”,当批评信件开始像雪片一样飞来(在1957年年中6个星期的时间里,上百万封信涌到了中央的权威机构),这位伟大舵手不无理由地把这些批评定性为对他的领导的明目张胆的进攻。毛给反对派戴上了“右派分子”的帽子,并决定把“反右运动”升级。
    这些所谓的“右派分子”都被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一开始,只有几千人被清洗,但“反右运动”愈演愈烈,不久被宣布为“右派分子”的人就超过了50万。一个“右派分子”可以期望的最佳结局就是降职去“劳动改造”。有些被殴打并囚禁,有些被迫害致残甚至致死。
    北京借此机会考验大家对党的忠诚。作为动力处的党支部书记,江泽民收到了需要从他手下清洗出去的“右派分子”指标。江觉得很多知识分子的观点和批评值得尊重,并且很有用。在身边的其他单位忙于清洗和惩罚的时候,江充满矛盾。
    江向他的好朋友、刚刚入党的沈永言倾诉说:“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我们中间怎么会有那么多‘右派’呢?他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所有这些党培养和教育出来的知识分子怎么会突然变成‘右派分子’呢?这不可能。我们应当尽可能多挽救几个人。”
    开始时,由于江的犹豫消极,他的下属中没有一个人被清除。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在比动力处稍微大一点的基建处,有11人被划成“右派”。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对这一官方运动的缺乏热情表现得更为明显,对他自己也更具危险。几个本来就嫉妒江的成就的狂热分子开始提出疑问,与他向沈永言提出的问题恰恰相反。一些人在私下说:“动力处有那么多知识分子,怎么会没有‘右派’呢?”
    最终,江迫于压力确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有着类似宗教的思想。但江还要勉为其难地再找一个。那时在动力实验室里有两种不同的车床。一种是苏联制造的,刚运来不久;另一种是在1949年以前从美国进口的。正是这两套设备的差异使江找到了第二名“右派”——一个名叫葛冬青的中层干部,其过错就是他认为苏联车床比美国车床噪音大。
    “谁会怀疑葛冬青这句话的正确性呢?”多年以后,沈永言不无讽刺地笑着问道。“苏联和美国的两台车床就互相挨着,哪台机器噪音大是明摆着的事儿。只有聋子才会对此表示怀疑。”
    但在那个紧张的年代,以任何方式赞扬美国的言论都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事业。假如“噪音大”的言论在江报告之前就广为传播,江自己的事业可能也会被毁掉。如果想找证据,江只要看看他自己的家庭就可以了。他的姐姐江泽芬当时是江苏省的一位小学教师。她公开为一名她认为是被错误批判的人士讲话。为此,她也被打成了“右派”。尽管学校另一位老师为她辩解,她还是被降为临时教师,并被派到一所乡村学校。后来她被遣送回家,每月不得不靠8块钱艰难度日。
    受到江的公开批评后,给车床“贴标签”的葛冬青便被免去了管理职务,贬去从事体力劳动。同时,他被迫经常进行自我批评并出席“批斗会”。
    江始终对自己在葛被免职一事中所起的作用感到于心不安。“几十年来,甚至直到今天,江都非常后悔自己对葛冬青的做法。”沈永言回忆说。“江向他道歉了好几次。1962年给‘右派’摘帽的时候,江特别关照了他,葛是第一批被摘帽的。”
    完成了抓“右派”的指标以后,江努力保护属下的其他职工。一个年轻的技术人员轻率地发表了批评意见。江发现后,严厉地批评了他,随后又真诚地与他谈心。
    这位后来移居美国的技术人员回忆说:“我都准备好去死了。我害怕极了,当朋友告诉我,我被定成‘右派分子’,江要找我谈话时,我甚至想到了自杀。在等着见他的时候,我特别紧张,真是吓得浑身发抖。”
    但在批评了这位年轻人之后,江只是要求他承认错误并努力工作。要换在任何别的处里,他早就被清洗了。
    他说:“江的忠告不仅帮助我熬过了‘反右运动’,还帮助我度过了更具灾难性的‘文革’。江的忠告也许救了我的命。”
    在1957年的“反右运动”后,毛泽东并不满足,又推动了1959年的“反右倾运动”。对于年轻的江泽民来说,他亲身体验了滥用权力的危害。这也教育他要具有政治敏锐性。
    “他终于没有抓到足够数量的‘右派’,”沈永言评价说,“他在对‘右派’的批判会议——所谓‘批斗会’——上不大积极。他发言的调子总是太慎重、太平静。他明显缺乏热情,因此我对他可能面临的处境深感担忧。不过,江泽民幸存下来了。他的政治直觉肯定特别好。”
    后来在2000年,在与一汽的老同事会面时,江记起了一个人,此人特别勇于保护他人。“雷文(音译)同志是个正直的老党员,”江说,“在政治运动(‘反右’与‘文革’)期间,他有勇气区别是非,保护了许多好同志。” 
    下一次挑战很快以“大跃进”的形式降临了。这是一场灾难性的运动。毛泽东幻想中国能在15年内赶上英国,试图在极短的时间里,提升这个国家的农业和工业产量。毛的计划开始于1958年,植根于共产党的理论中。他强调人力胜过机器,宣布劳动密集型的生产方式能与昂贵的技术一样有效。他将大批大批的农民集合起来,编入大规模的农村人民公社,从事集体农业。每个村子都建起了不可胜数的后院炼钢小高炉。“大跃进”的虚幻理念是,这样就不必建造大型的工厂了。
    1958年2月,毛泽东到长春汽车制造厂视察。为了取悦于主席,领导干部们不顾一切地制定了极不现实的目标。他们承诺将卡车的年产量翻两番,达到4万辆,同时还把成本减半。他们还夸口要在5年内将产量提高8倍。任何怀疑这些荒谬目标的人都被打成“右倾”。从内心讲,江泽民是个现实主义者,他知道这些承诺永远无法实现。他努力以十分巧妙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见,但他知道任何公开的批评都将马上受到惩罚。
    第一汽车制造厂开始自己轧、切钢板,这一工序消耗了大量的动力。到1958年年中,工厂为完成其过于雄心勃勃的目标,新建了一个动力分厂,江被任命为厂长。由于工厂荒唐的生产目标被一再抬高,其动力需求也随之增长。江使动力设备的运转能力发挥到了极致,甚至是超负荷运转。但随后钢的产量无法满足需求,而且质量也常常达不到制造汽车和卡车的标准。
    为完成生产指标,无奈之下,有时不得不使用劣质材料。气泵和轿车的一部分零部件是木制的,等木头用完了就用竹子。没有足够长的钢材,就用短的焊接起来作卡车的车架。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参与“红旗”轿车的生产,包括江泽民和沈永言。他们用手工把质量较差的钢板敲成质量更次的车身。尽管他们奋力工作已到极限,但产品质量仍令他们非常沮丧。
    “大跃进”的另一个不正常现象是滋生了一些会导致粗劣产品出现的土方法。比如“超声波装置”,其实就是一块在压缩空气吹动下产生振荡的金属簧片,却被当成是一种突破性技术。沈永言回忆说:“对动力工程师来讲,这是十分荒谬的。但每个人都对这一由共产党创造出来的技术赞不绝口,并将这些‘超声波装置’添加到各类机器上,从切割机到炊具。这么做的唯一实际结果就是使整个工厂的气压急速下降,生产率也随之降低。”
    江泽民不能再沉默了。他毅然地表示不同意见,公开反对这一“超声波技术”,并引用一本英国人早在1930年就写成的书来支持自己的观点。该书不仅说明外国人早在多年前就已发明了这种所谓的革命性技术,还证实这一技术本身一文不值,只是将电力转换成了纯粹的噪音。“江下决心戳穿这一荒唐的装置,”沈说道,“但书记不支持我们。那时候,书记是真正的决策者,甚至在技术问题上也是如此。”
    在像江这样受过训练的工程师看来,这种方式理应受到谴责。30年后,江在一次谈话中又提到了“超声波运动”,他仍对这种自己被迫屈从的错误思维方式难以释怀。他当时说:“我不反对试验,但问题是我们必须有一个科学的态度。”
    1958年,第一汽车制造厂厂长向党中央保证,全厂每8小时将生产250辆轿车,而当时的设计生产能力为50辆。1964年,当沈永言告诉一位副部长自己的工作单位时,那位副部长大笑起来。他说:“你们真是吹牛大王!你们怎么可能让生产能力超过设计能力5倍呢?”
    随着全部能源都被投入钢铁生产,中国的农业萎靡不振。为了支撑走下坡路的农业,74万个合作社的5亿农民们被编成了约2。6万个人民公社,要将粮食增产50%。同汽车工人一样,农民们没有足够的资源,专业技能又有限。到1959年初,饥荒已非常普遍。在随后的3年里,营养不良、饥饿和随之而来的疾病肆虐全国。至今尚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中国人死于这次创下世界纪录的大饥荒。
    长春汽车制造厂的工人们被征召去帮助农村的农民。夏天,他们要投身于抗旱或抗洪;冬天,他们则住在货运火车的车厢里,维修堤坝和灌溉系统。在下乡的漫长路途中,江泽民虽然是领导,却从不坐在卡车前面的驾驶室,而更乐意和工人们一起坐在后面的敞篷车厢里。旅程常常长达数小时。当他们在颠簸的道路上前进时,为了鼓舞士气,江经常会带着工人们高歌。他常说:“如果你想干好工作,你就必须和群众打成一片。没有了群众,你什么也干不成!”
    1958年底和1959年初,受中苏关系恶化的影响,长春汽车制造厂经历了一个重组过程。7个处合并成了新的动力分厂,下辖约1000名员工,负责所有分厂的动力需求。江泽民被任命为分厂厂长。 
    刚一接手,江就确定了两项工作重点:不间断的服务和工人的安全。他对工人们讲:“动力是工厂的心脏。如果这里出了问题,所有的机器都会停下来,生产也随之中断。我们必须保证心脏工作正常。”在安全方面,他非常严格,毫不懈怠,几乎每次开会都要强调。他也坚决支持那些对安全工作严抓不解的人。赵红庆是一个性格孤僻的负责安全工作的工程师,检查工作非常严格,汇报时也很固执,致使他跟同事们关系较为疏远,一直没能入党,“老赵,”江在他同事的姓前用了中国人表示友谊与尊敬的“老”字,对他说,“我全力支持你入党。只要你负责安全检查,我就放心。”
    每天,江穿着蓝色工作服在厂里巡视。他和工人们聊天,询问机器的运转情况。他不懂就问,从不不懂装懂的态度是出了名的。他还很关心下属,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中。1960年,跟江同事的一个年轻工程师想结婚,但因为厂里没有能分给新婚夫妇房子而无法完婚。当时江和6名其他家庭成员仍住在那套三居室的小单元房里,但他却马上为这位朋友腾出了一间房。此后两年,这对小夫妻一直和拥挤的江家合住。
    这当然是一个无私的举动。作为共产党的平等主义的典型事例,这无疑是值得称颂的,但这对江的家庭和其他家庭来说,会有什么影响呢?江的一家献身于共产主义的理想,以至于觉得理应作出如此的牺牲。
    1960年,由于中国批评苏联“搞修正主义”,再加上边界争端持续加剧,尼基塔·赫鲁晓夫命令所有苏联专家和顾问离开中国。他们的离开恰逢中国最困难的时期。“大跃进”破坏了国家的经济。在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也深陷困境。没有足够的钢材,没有足够的动力,没有足够的燃料,也没有足够的食物。车间里,工人们纷纷因饥饿而倒下。煤炭尤为短缺。在北京的中央政府计划者们情急之下决定将一些主要大型企业的动力分厂改造为使用原油燃料。长春由于靠近黑龙江省的大庆油田被选为改造工程的革新试点。苏联专家掌握这种技术,但如今他们已经走了。
    一机部副部长周建南到第一汽车制造厂给工厂管理层下达了一个令人惊恐的发电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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