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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偷窥 作者:凌霜降-第10节

小说: 偷窥 作者:凌霜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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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当官的,还有几个公司能像蓝岸为经理级的人一一配车的?以周晚生内心的个性而言,他是绝不屑于宝莱这种车的。就自己经济而言,周晚生当然也是开得起宝莱或者奥迪或者更好的进口车。只不过,他清楚地知道开一辆太好的车,除开让自己的前途上出现问题外别无好处。
  但周晚生总的来说,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谨慎的细微的人。所以,他知道自己应该开怎样的车。 
  这一天,周晚生出了个小车祸。
  有句话说,走的路多了,总会有摔跤的时候。车开得久了,在交通意识交通安全等于没有的中国城市,也总会有出事的时候。
  车祸发生在进入蓝岸大厦所在那条街的拐角处,等红灯的时候,跟在周晚生车后的那辆桑塔纳像疯了一样,狂踩油门狠狠地吻上了宝莱蓝黑色的屁股。
  宝莱前面还有一辆捷达,当然,被强行非礼的宝莱没有稳住,也强吻了捷达的屁股。捷达的主人五大三粗,下了车就指着宝莱和桑塔纳开骂。眼见娘和祖宗都快被他用嘴操完了。周晚生是下了车的,他很显然不像桑塔纳主人一样和捷达玩对骂。他直直向前走去,捷达以为他要开溜,一把扯住他:你他娘的撞了就想走?周晚生一把打开他的手:车是小事,你没见我们已经撞倒人了吗?!
  被撞倒的是一位卖菜的老太太。两竹筐青菜散了一地,老太太的腿被刮伤了,踮着脚一拐一拐地哭着唠叨着在捡青菜。周晚生不知为何看得一阵心酸。这就是穷人,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儿回来。不是庆幸不是心有余悸而是捡起赖以谋生的那几根青菜!这让周晚生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自己,那个跟着母亲到镇里卖青菜换油盐的十岁少年。
  他于是过去说:大妈,你别捡了。你看你的脚还在流血,先去医院检查吧。
  老太太停住眼泪一脸慨然,好半天才用乡下口音说:五十块;五十块。
  周晚生掏出钱夹给了她一百,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却见老太太飞快地接过,捡起两只竹筐拐着脚飞快地消失于居民区里。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因觉得占了大便宜而生起的笑容,把这张黝黑的、风霜盘踞的脸,堆得沟壑重重叠叠。周晚生轻轻地摇摇有些晕的头,倚在宝莱边等交警到来。
  这是周晚生开车四年来第一次发生车祸。虽然并不严重,但周晚生知道,如果不是他已经停车,是在减速中,还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周晚生曾经和一个医生朋友聊起过车祸致死的原因。其实车祸的最致命之处,是强烈的撞击之后,方向盘脱落,而方面盘的钢铁支架会在撞击的五秒钟之内插入驾驶者的心脏,两秒钟之后就正式死亡了。那七秒钟的死亡瞬间是无比恐怖的。所以所有的车祸死亡者,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痛苦的绝望的表情。
  交警问话的时候,周晚生不知为何想起了医生朋友说的这些话。这让他感觉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惧和悲伤。
  公安局局长那天刚巧路过,他当然是认识周晚生的,凑巧的,他也认识那几个处理事故的交警。停了车,对手下说了一句好好处理。坚持一定要用警车把周晚生送到了蓝岸大厦。那捷达当然不敢再骂,开桑塔纳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周晚生甚至有点儿怀疑他未成年,看他吓得脸全白了连警察问话都没答得上来。
  周晚生也没推拒,上了公安局长的专车,两分钟后就到了蓝岸大厦门外了。
  蓝岸大厦说是大厦,其实是一座五层的欧式城堡风格的建筑。城堡前面是一些漂亮的园艺组成的隶书字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处蓝岸。这句话表达了蓝岸房地产公司的由来与意义:蓝岸代表了家园,梦想,财富,和地位。也是马瑞年总裁以儒商自诩的一个具体表现。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盖一座带花园的欧式城堡式建筑来作为蓝岸公司的总部。体现了蓝岸作为实力公司的奢侈,也体现了马瑞年的人文管理思想。此时正是八点半的上班时间,下面的人见周副总今天没开宝莱而是坐了警车来上班,当然是有些奇怪的。但也没敢问。倒是周晚生下了车之后,公安局长大嗓门地嚷嚷了声:周副总,我看我还是把你送去医院查查。现在车多了,人开起来全都不要命似的。周晚生说:不用不用。我没事。公安局长说:那行,你自己一定要去医院查查。用不了几个钱。我让撞你那小子负全责去。
  周晚生说不用不用。公安局长的车已经出门去了。 
  经过的下属算是听清楚了,一下子围过来好几个人:周总,你没事儿吧?
  结果一早上,周晚生就没安生,到哪儿都是一会这个来问,一会那个来庆幸。
  他们人情算是尽到了。但也快把周晚生烦死了。 
  前所未有地得到了妻子一个告别吻,又在出车祸的这一天,周晚生还见到了一个让他感觉意外的人。这个人就是考上了蓝岸公司公开招聘第三名的黄浩杰。
  周晚生进入电梯前,遇见刚巧出来送文件的大黄。大黄很礼貌地微笑着说周总早上好。周晚生从这个礼貌而周到的笑容里,打开了记忆的搜索引擎,并成功地锁定了大黄的原来身份。
  他微笑着说你好。然后回办公室。他在脑子里,飞快地找到了大黄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有关资料。《都市民生报》的报道,蓝岸公司公开招聘考试,公司里要新进几个新成员等等迅速归类到了他的脑子。他按电话让秘书把人事资源部的科长叫来:新来的几位新同事还好吗?
  人事科长事无巨细地让周晚生知道了他想知道的,有必要知道的,以及不太想知道的全部事情。
  周晚生对大黄的资料最感兴趣的是这句:是总裁特批进开发接待部的,说是安排做什么由周副总你来定。
  周晚生仔细地想了想,仍然找不到马瑞年让黄浩杰进公司总部的用意何在。当然,在用意没弄明白之前,先物尽其用吧。周晚生便对人事科长说:黄浩杰原来是做服务工作的,今早我见他,亲和力非常不错,让他去接待办公室吧。
  于是长相帅气、笑容礼貌得体的黄浩杰便去了接待办公室。事实证明周晚生是很会用人的,接待办里一个王姐一个刘姐带着三个长相漂亮的姑娘,都是女的,活力少闲话多。事实证明,美色这个东西是不分男女老幼人人喜欢的,黄浩杰不但哄得接待办五个女人开开心心,还让被接待的客人都感觉很满意。
  但接待办在一楼,周晚生每天下班的时候,黄浩杰或者是还没有走,或者刚刚要离开办公室做什么,他每次见到周晚生,都要无比礼貌地,微微鞠躬点头问声周副总你好。
  如果是别人倒是无可厚非。但是由于他实在是太礼貌太亲和太周到,这让周晚生感觉自己像到了酒店,这是一个为了得到他的小费,而帮他找一个年轻美貌的妓女,脱光了躺在他床上的服务生。但这却偏偏不是酒店。这是公司办公室。
  于是大黄这种亲善的阳光的和谐的礼貌周到的笑容,慢慢地生成了一根小小的尖利的刺。这根刺儿,平时是刺不到周晚生的。但只要周晚生遇见大黄的时刻,不管是在什么角落,这根小小的尖亮的刺儿,就会在周晚生的心里,小小地捣腾那么一小下。只是一小下,也说不出是痛还是别的什么感觉,总之它就会轻轻地挠周晚生那么一下下,让他多多少少地感觉有些可笑,或者感觉有些不舒服。周晚生曾经有些奇怪地想过,干脆把接待办从一楼搬到二楼。总经理办公室都在四楼,这样他直接按了上四楼的电梯后,至少不用在下班的时候,或者上班的时候总会见到黄浩杰,总会被这根微小的刺儿,挠那么让他不舒服的一小下了。
  最后周晚生作罢了。事实证明,不管这个大黄是怎么来的,既然来了蓝岸公司,就得用着。既然现在用对了地方,也用出了作用,也就证明,还可以继续地用下去。其它的,也就先搁着吧。
  至少每天的这么一下两下小挠,倒是让周晚生觉得对自己的认识清醒了许多。
  大黄当然是知道并了解周晚生去开房找小姐的事情的,但却缄默其口。当然,这也许只是他的工作态度,一种职业道德。他甚至可以礼貌地从叫周先生,很自然地改口变成周副总,而神色自然得像任何一个新进同事。周晚生显然对他的这一点是满意的。这种满意,使得周晚生心里的那根小刺儿,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变成了一根不可或缺的小东西。甚至当某天不像以往那样见到黄浩杰,听他礼貌且谦恭且自然地叫他周总你好的时候,他会突然不习惯起来。
  周晚生觉得两个明明有着秘密的人,却偏偏要什么也不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重新开始,以同事的身份相处。这是一种相对新鲜的感受。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大黄心里也是一定有着一根小刺儿的。那是他为了保住这份工作,所压抑着的个性和秘密。这让他成为一个具有在职场机构生存智慧的人,也就是说,大黄成为了一个像他周晚生一样的人。周晚生已经开始有些欣赏他了。他觉得大黄压抑的程度和能力,与自己是不相上下的。这绝对是一种本领。 
  于是,大黄,也就是黄浩杰,当然大家现在已经不再叫他的外号大黄了,而是按公司前辈对新来年轻同事的叫法:小黄经理。这个新的小黄经理,成为了周晚生心里的一根美妙的刺儿。他觉得这根刺儿很有可能,在什么时候会被什么人,拿着狠狠地刺他的心窝那么一下,会痛得他不知所措,甚至会有预想不到的后果。但目前而言,这是一根美妙的刺儿,周晚生喜欢欣赏这些为着一些原因不得不压抑着生存的人们。特别是因为畏惧他而压抑地生存着的人们。
  这或许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吧。但是,生存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还有谁会不变态呢?周晚生是这样想的。 
  4月的香港,正是春光无限时。
  马瑞年在香港遇见卢美雅时,以为她是特意来寻自己的。
  他来香港,是为了公事。和他一起去香港的,还有公司的几个随行人员。
  这天下午,会议结束后,大家约好一起去购置礼物。当然,主要目的是找些乐子。马瑞年临时来了紧急邮件,就叫他们先去,他一会处理完事情后电话联系。可之后电话怎么也打不通,马瑞年走在到处夹杂着繁体字和英文的街道上,感觉有一些孤独。这种孤独,就像一个大明星忽然到了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以为一下子得到了平日被记者及熟人占据殆尽的自由,却没有想到伴随着这些自由而来的,还有一种陌生的孤独。
  马瑞年就在这种孤独里,被一个浓艳的女郎拉住了胳膊:先生好MAN呀,到我屋企去坐坐啦。马瑞年当然知道这是一位寻找生意的小姐。他听得懂香港话,但是并不会说。只好拨开她纠缠不休的手快步要走开。那位小姐却不容易打发,一路紧紧跟着,不时把手臂乳房大腿往马瑞年身上贴。马瑞年另一些方面而言,绝对是一个自律的人。比如他知道,这些小姐的危险指数比与卢美雅偷情还要危险三分。比如性病,比如没得治的艾滋。他不但是一个爱干净的男人,他还是一个爱健康的男人。虽然他同时也热爱欲望被放纵。
  但在街上被这样打扮的一个女人缠着,他多少感觉有些尴尬不堪言。
  手机怎么打不通?另一条白嫩的手臂在此时勾上了他渗出些微细汗的胳膊,令一直跟着痴缠的浓艳女子有些花容失色而不敢再跟着。
  高贵美丽而富有气质的卢美雅根本没有看那个低俗的女子,只是轻轻一句话,轻轻挽上马瑞年的手,便有强大的力量使她知难而退。
  马瑞年微笑着搂住卢美雅的细腰,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再次拿卢美雅与纳微作比较。那次也是在香港,他亦然像现在是被一名小姐痴缠,纳微是先给那名小姐一个巴掌,使得那名生意没做成反被打的小姐撂出狠话,说要找人打她。之后好不容易远离围观的人群后回酒店。一路上,甚至一晚上,纳微都在控诉,从社会不公到小姐作贱自己到艾滋。话多得马瑞年都快要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一直认为大方得体的老婆纳微,从此知道,并不是所有看起来淑女的女人都是淑女。
  卢美雅当然是不一样的,她对刚才之事只字不提,只说买了出海游艇的票问他是否有时间陪她一起去。卢美雅买的竟然是情侣票,到了碧海蓝天的船上,当然又是一夜春色澜生。
  清晨,他们一起在甲板上看日出。卢美雅一直没有说什么话。马瑞年当然也没有说什么。他甚至有些满意于卢美雅的沉默。他害怕卢美雅话很多,问题很多。更害怕她会问他爱不爱她,或者是问他能不能给她一个未来,那将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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