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手-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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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便感觉腰上传来一股剧痛,好似砸在了某种坚硬物体上。半边身子都处在悬空状态,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直至抓住了一根条状的物体,这才稳定了下来。
哔!
房间内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一下子自黑暗中感受到电光,我的双眼还有些不太适应,直到渐渐熟悉下来之后,方才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把我吓得不轻,发现自己整个人居然挂在窗户上,那块玻璃早已被我的双脚蹬碎,而我的腰则正好骑在了木框上面,若是再晚一点回力,指不定现在自己从三楼摔出去了。庄记冬巴。
七八米的距离,说高不高,刚好能摔断我的腿,若是真被摔骨折了,落到这么一个凶险地儿,大半条命也就丢了。
顾不上额头上惊出的冷汗,我抓紧窗户木框的右手猛然发力,将自己从窗户中撑了出来,一屁股重重跌回地上,想起刚才那只打算利用幻觉置我于死地的厉鬼,猛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根本啥都没有。
“出来!给我滚出来!”
我的额头上青筋迸现,心头浮现出了足够填川的怒气,自地上弹跳起来,一手抓着匕首,在空气中疯狂地挥舞,口中发出大骂。
凡鬼物作祟,大抵都是利用幻觉,让目标将自己活生生吓死,即便吓不死目标,也能轻易制造出许多意外,让人不自觉掉进它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我定力不够,道心未稳,之前才会着了道,如今有了准备,哪里还会再怕一只厉鬼?
不过我这边喊了两声,却并非接到任何的回应,想来那女鬼一计不成,已经没胆子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确信周围不会再有脏东西之后,我又跑到了刚刚发现的那位老伯身边去,这才注意到在他的胳膊处扎着一根针头,输液管中滴落着刚刚那个中年医生为我注射的红色液体,只是颜色浅了不少,纯度不够,看起来并不是马上想要他的命。
“真是一帮丧尽天良的混蛋,我田青云发誓,一定要代天收了你们!”
我虽然不清楚这种红色药水的特质,却也亲自尝试过它的威力,明白这种东西一旦被注射进人的身体,只要浓度足够的话,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麻痹病人心脏,让它悄无声息地猝死在病床上。
而像眼前的老伯这样,只采用稀薄的药液替他注射,或许短时间内还要不了他的命,却绝对能够营造出中风甚至植物人的假象,让他永远睁不开眼,下不了床,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乡野之间,大多都是些没有文化,也没有医疗常识的农民,不像大城市的人那般充满见识,一家医院治不好亲人,还有转院这种说法。
这医院自建设至今,还不知究竟有多少人遭了此道,又有多少人枉死无辜,这帮披着白大褂为非作歹的家伙,当真死不足惜!
我原本还在因为先前失手杀人的事情感到后悔,然而见识过这位老伯的遭遇,却只恨自己能力有限,能杀太少!
我操起了匕首,重新走出了房间,没有再继续往楼下逃命,反而折返回了原先困住我的那一间病房,打算对那鼠眼男人补上两刀,叫他不能继续作恶!
哪只等我原路折返回去的时候,现场除了那大个的尸体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想必那个原先被我踢破了卵蛋的家伙,已经趁着我和女鬼周旋的时候逃了出去。
那女鬼,难道是他逃跑的时候故意放出来的?
不好!
站在原地愣了两秒钟,我的心脏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突然意识到那家伙此番逃跑,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前去通风报信。
我之前所以能够逃脱,不在于自己的本事有多大,而是癫道人太生猛,已经将此间所有高手都吸引了过去,剩下我一个半大孩子,没人对我保持多少警惕。
而这里的事情倘若传来,恐怕立刻就会有其他的高手赶过来,以我这点手段,除了老老实实躺在地上为自己选择一个舒服点的死法之外,根本做不了其他的。
第一十五章 诡异楼梯()
意识到这一点,我拔腿就往楼梯的方向跑,这时候已经到了凌晨,非但医院一片死寂,就连镇子上的人也全都睡下了——800镇上比不了大城市,一到夜里,是绝不有有人在外面闲逛的。
所以我此时根本没法向外人求助,反而需要尽量克制,不让自己闹出太大的动静来,以免提前暴露自己。
镇上的医院不大。每一层都并排着两条走廊,中间是出口,转个弯就能找到楼梯。
正当我气喘吁吁地来到楼梯口,准备朝下跑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两个人急促的对话声,隐约感觉到其中一个人似乎在对另一个家伙严厉斥责,一阵风飘过,传来诸如“你怎么两个小孩都对付不了,老的还没抓到,小的居然也跑了”的对话,听这语气,像是一开始对我下药的中年医生。
另一头则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隐约传来讨好的魅笑声,“放心,我已经用小红将他困住了,他肯定就在上面,逃不了!”
坏了,我的猜想没错,肯定是这鼠眼男人跑出去通风报信,正带着回来寻我。
我赶紧刹住脚,转身往后逃,好在我之前已经将这里的大致地形了解清楚。晓得除了眼前这具楼梯外,走廊的另一头还有一条小型的通道。
趁这两人还没发现我,我赶紧压低脚步声,急匆匆地跑到了通道口处,轻轻推开虚掩的门,一股诡异的惨风扑面而来,让我浑身的寒毛都竖起了旗杆。
这通道里的光线很暗,借助着走廊里的灯光,只能让我看出去不到两三米远,一条又抖又窄的通道连接着黑暗,更深一点的地方。则宛如一条通往地狱的黑暗之门,从里面飘出来无数的阴风。只是看上一眼,都让我的心脏打起了鼓。
这下面究竟通往哪里,谁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更不清楚。
身后的脚步声越发临近,我在心头计算了一下,估计他们已经上了三楼,最多再有十来秒,就能发现我已经逃走了。
眼下这情况,不是生就是死,根本没有半点让我喘息的时间,继续留在上面,我估计自己肯定无法在那两人的手中活下来,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闯入通道之中去,或许这鬼地方只是风大了点,里面啥都没有呢?
我怀着侥幸的心思,一闪身就跨进了通道,刻意转身将门关上,伴随着两扇铁门的关闭,周遭里的环境便立刻陷入了极致的黑暗。全文阅读
关上门,就好比身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黑暗的阴影笼罩在我心头,让我感觉胸膛里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心里沉甸甸地堵得慌,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往下试探着摸索走去。
人一处在黑暗幽闭的环境当中,内心就会情不自禁地就会往那个地方想,我虽然与道有缘,那也是后半辈子的事情,对于此时的我来说,一个人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内心的煎熬简直浓郁到了极致。庄围以圾。
我本来没有打算走得太远,心里仍旧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寄希望于这两个人在没有发现我的踪迹之后,就会转身折返到医院外面寻找。
现实证明我的想法实在太幼稚了,因为就在我靠在墙壁上努力克制住恐惧,等待了半个小时都没见人走过来找我之后,那道门居然不见了。
是的,就这么真真切切地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原本这通道内虽然一片漆黑,然而透过那扇门,却多少也能带给我一根头发丝的光明,不过就在我不经意垂下脑袋的一瞬间,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一丝光明就彻底消失了。
我原本以为是因为门口被他们用什么东西堵住了,轻轻凑到前面,还打算推门试探一番。
可惜没用,因为凭着记忆,我居然没有再摸索不到门把。
当我将手伸到门那边去的时候,感觉那里光秃秃的,好似摸到了一堵墙,没有半点缝隙,好像根本没有门。
可是,如果这里没有门,我又是从哪儿进来的?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靠在光滑的墙壁上,脚后跟一阵虚软,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绑了一块秤砣,在不断地往下坠落,等待了好久之后,方才渐渐平息下了心头的恐惧。
既来之,则安之。
恐惧是一切祸端的根源,这世界最不缺乏的,就是明明没事,却总是自己吓唬自己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长气,让这冷风滋润着发干的喉咙,定了定神,决定不再摸索出路,而是抬腿朝着下面走去。
往后摸索,只会让我的内心越来越惊慌失措,一旦情绪积累到了某个节点,恐怕我自己就会被吓疯掉的。
这或许也是对方的计谋,因为不确定我的真实能力,所以决心利用这种办法来困死我。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在心里无数次嘱咐自己,然后努力平复着心情,一步一哆嗦,摸黑走下了通道。
跨出第一步的时候,我默默地在心里数着台阶,黑暗中的每一步都需要走好,一旦对状况判断失误,很有可能一脚踩空,直接就跌落下去。
一步、两步……十一步、十二步、十三步!
踏!
连续走完十三个台阶,我接下来的一脚重重踩在了地面上,这表示前面已经到了楼道的转折地点,往下就是另外一层台阶了。
我刚刚所在的位置是三楼,这便表示我需要连续通过六层台阶,转五次方向,走完最后一层,应该就是通往医院的大门口了。
尽管我并不晓得,此刻的大门口方向是否会有别的危险在等待着我,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是宁可出去跟人拼命,也绝不愿意多在这楼梯重多呆上一秒。
无尽的黑暗笼罩在我的头顶上,这楼梯带给我的感觉,远比黑夜更加深沉,我在缓缓向下的过程中不断地喘着粗气,没过多久,后背的义务就全被毛孔中渗透出来的冷汗打湿。
走下楼梯的时间远比我想象中的要长,也许是由于我心头恐惧得实在太厉害,连续数了两次楼梯,都没数对,每次跨下最后一步的时候,都会因为现实与心理之间的偏差,造成我一脚提前踏实,差点崴了脚。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感觉眼前的黑暗开始有了一丝转机,或许是应为在这里呆久了,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楼梯间的光线,开始渐渐能看得清脚下的路了。
人的恐惧来源于黑暗,而当黑暗渐渐远离的时候,我心头的紧张也在一点一点变得缓和下来,继续往下走了几道坎,小心将耳朵铁艾墙壁上,观察周围是否有人活动的痕迹。
什么都没有。
当我将耳朵贴近楼梯间墙壁的时候,除了一如既往的深沉与死寂,这世界便好似不再具备任何一种响动,安静得让我以为自己的心跳都已经停止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安静,我的心里面就越觉得不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此时所在的地方,究竟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之中。
没道理这么安静的,那帮人不是白痴,明晓得被我发现了医院的秘密,怎么可能会不派人来阻截我?
就算搞不清楚我的确切方位,至少也应该堵在楼梯口,谨防我从这里下去吧?
难道他们忘记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这帮人倘若当真这么蠢,恐怕也没有那种本事,能够潜伏在麻田镇医院中这么多年不被人发现吧。
我的心中惴惴不安,每走一步都变得格外小心,脑子里不停盘算着发生在我眼前的怪异,不自觉走了很久,方才骤然一惊,低头死死地盯紧眼前的楼梯口,瞬间呆立了起来。
打从我躲进第三层的楼梯开始,直到现在,我起码已经往下走了十几分钟了,这么长的时间,莫非下三层楼梯,就算三十楼也该到底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我仍旧还在楼梯上?
鬼打墙,又是鬼打墙吗?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刚被我赶跑的那个红衣女鬼,莫非它其实没有走远,反而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时刻对我施展幻觉?
联想到这一点,我赶紧停下了脚步,稳住身形,做了一次深呼吸,在将情绪勉强调整到平静状态下的时候,方才将两只手轻轻合拢,掐出一个咒印法决,吐气沉声,徒然对着空处发出一声厉喊,
“破!”
我此刻施展出来的手段,是道家的一种吼功,需要将所有的精气神全都聚集在喉咙里,继而转化成为一股气。
这股气可大可小,关键需要看施术者的功力,我是半路出家,对它的掌握自然不够深,不过此刻萦绕在周围的环境,若真是由那厉鬼构建出来的话,在这一吼之下,多少也会让它露出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