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妖之心-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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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步，是一套全身运动的步伐，锤炼体魄锻炼意志。
宁不凡对自己的成长很满意。
与剑仆所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四天时间，宁不凡自然不可能因为恋爱什么的就把自己的身体锻炼落下，毕竟对方可是暗劲高手。
暗劲高手啊，可不是小**什么的货色……
他有些没底。
一月七日，雨。
一月份的天气很寒冷，每一滴雨水都显得那么冰冷，似乎透进皮肤直钻骨骼。
“套套，如果我现在对上李念青获胜的概率是多少？”
宁不凡在雨中踏着鳄步朝前慢跑着，全身肌肉都紧绷着。他眉目肃然，神情淡漠气势十分高昂，如同古代即将面临生死抉择的侠客一般。
当然，拳打杨宗尧，脚踢李念青这类的高手幻想是绝对必不可少的。
“千分之一都不到。”厚甲拳套的声音慢慢传到宁不凡耳畔，与雨滴声融合在一起带着浓浓的哀意。
“啥？千分之一都不到？”宁不凡听到这话以后虎躯巨震，整个人便不淡定了，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幻想猛然破碎得不成样。
这几天的进步，难道都没啥用？
“大哥，你以为呢？李念青可是暗劲高手，你靠着我的保护罩再加上我的判断力以及最近你所成长的身体素质，可以在他手下可以撑二十招而不死。”
“二十招以后呢？”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套套的话永远都是那么诚实，诚实得令宁不凡咬牙切齿，甚至狠狠将宁不凡自我感觉良好的心都摧毁了，宁不凡全身被雨淋湿，而情绪更是透心凉，心飞扬。
现实终归是无情的。
“那可怎么办啊，难道一丝一毫胜利的机会都没有？”宁不凡此刻的感觉就如同读小学期末考试没有好好复习般苍凉。
“千分之一，虽然概率极小，但还是有机会的，大哥你不要绝望……”
“哦？这么说，有希望？”
“有！比如忽然李念青在决战的时候忽然全身抽筋倒地颤抖任你宰割，又或是脑子忽然被驴踢了故意让你一百招不抵抗，如果运气好的话，嘿嘿，在决斗前夜心脏病突发身亡，你不战而胜……”
“……”宁不凡本来抱希望于千分之一的机会，但听完套套说完这句话后，他果断抬头四十五度仰望苍穹，只觉眼泪与雨水都交织在一起，然后慢慢流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基本上就那样了……
他运气这么糟，如此小概率的事情他怎么可能遇到？
命苦不能怪政。府啊。
难道艾米丽就要守寡了？
他开始变得很绝望，甚至生起一种苍凉的嘘唏感。
但很奇怪的是，他的内心深处并没有一种要逃避的感觉，甚至隐隐对那一战有些期待。
如果是以往的话，恐怕他早就屈服，甚至在开战前直接举手投降都有可能。
不会吧？难道我有受虐倾向？
怎么可能！
“不！套套，老板，不一定会输！”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诺基亚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仿佛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绝望到不知道哪里的宁不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
一米阳光透过缝隙照在这破旧的老仓库里面，映出一张令人窒息的脸。
徐羽惜端详着那一张黑白照片，嘴角露出丝丝深邃留恋的笑容。
照片里一个傻乎乎的小男孩拉着粉雕玉琢小女孩的手，背景是一棵美丽的榕树。
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与清幽。
“我想当你的新娘。”
“新娘？新娘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笨蛋小凡，新娘不可以吃。”
“不能吃？那我还是不要你当我新娘了。”
“……”
那是很遥远的记忆，遥远到如果不是她翻开那堆积在仓库的旧相框以及翻开那字体歪歪扭扭的日记徐羽惜也不会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一年，她五岁与母亲为了躲避家族纷争而躲到乡下，在乡下呆了一个月时间。
那是她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孩子们的约定，大多都不会当真的，徐羽惜想起那段对话后不自觉便笑了起来。
那个小男孩现在是不是会偶尔想起这段对话呢？
恐怕已经忘了吧……
纯真而又美好的岁月，自从离开乡下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了，所剩下的，只有步步冷漠。
“咔嚓。”
“羽惜，没想到你在这里，我找你很久了。”
徐天仇看着灰尘飘落的老仓库，不自觉有些怀念。这间仓库自从十年前他便不曾来过了，也未叫下人们打扫过，徐羽惜不肯让任何人接近这里，包括自己在内。
“哥，找我有什么事？”徐羽惜将黑白相片收好，然后站起来淡淡地看着徐天仇。
从小到大她虽然谈不上厌恶，但也并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如果可以形容的话，那便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公子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那又怎么样？”徐羽惜略显嘲讽地冷笑起来。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找我的吗？
“怎么样？他以后是你的丈夫，你这样不咸不淡对人家，连父亲都生气了！”
徐天仇见徐羽惜如此表情，他皱起眉头，声音略微有些不喜。
“我的丈夫？他也配得上？”徐羽惜声音冷意，抬头与徐天仇争锋相对，毫不弱了下风。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父亲已经给你们定下婚期而且已经了请帖，三日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与沈公子在一起。”
“呵呵，我成了你们家族间联姻的筹码了吗？”
徐羽惜脸寒若冰，微微握起了拳头。
这个家族是冰冷的，看似关怀的目光下，都怀着一颗冰冷的心。
自从母亲走以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我只是提醒你，你流的是徐家的血液，有些事情容不得你拒绝！”徐天仇与徐羽惜对视许久，最后漠然转身离开“你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嫁入沈家以后，你便不再姓徐了，也不会再与徐家有任何关系，因为这是你的命！”
“不再姓徐吗？”徐羽惜双手环胸看着徐天仇背影慢慢消失，发出一阵冷笑。
对这个冰冷的家族，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姓不姓徐无所谓，反正也没有认同感。
至于那个沈公子？
哼哼……
徐羽惜冷笑。
第二十三章 见一个人（）
冒雨回到家以后宁不凡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表情如同第一次见青春美少女那般虔诚地双手捧起诺基亚手机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而且膝盖微屈稍稍蹲着如同跪着。
这模样估计就差对诺基亚手机烧香顶礼虔诚叩拜了。
“小机机，快说说。”
“老板，我只想问你，一个人，为什么会对某样东西会恐惧？”
“恐惧？我现在和你谈人命关天的问题，少和我扯这些没用的。”
宁不凡咬着牙齿狠狠瞪着诺基亚手机，脸上虔诚的表情已经不见了。
“不，不不，老板我们来慢慢说明下人为什么会恐惧！比如，刚开始你见到徐帆的时候，你害怕吗？”
“有点害怕。”宁不凡脸一红，最后还是点点头。
“那现在呢？”
“现在不害怕啊。”宁不凡摇头。
“人，之所以恐惧，是因为自己的世界观忽然出现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正常人脑袋掉了肯定完了，而徐帆的脑袋即使离身体很远都能说话，这就是你恐惧的原因。”诺基亚手机亮着光芒，如同一个老学究一般对宁不凡娓娓道来。
“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宁不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念青就如同徐帆一样，首先，我们要克服的是恐惧感，与那种自己觉得必不能胜的挫败感，即使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是有机会的，只要你抓住这一丝机会，然后刹那间前途便是光明一片！”
“说人话！”宁不凡脸色阴沉下来，对诺基亚手机很不耐烦。
“咳，咳，这几天我一直跟踪李念青，将京城的的摄像头全部链接在了一起，这些零散碎片组成一段李念青的视频，李念青大大小小战斗二十余场，而且每场都在百招内解决对手。”
“……”宁不凡拉下脸，忍住将诺基亚手机砸掉的冲动“我不是来听你说他辉煌战绩的，如果你要说李念青如此牛x叫我打消念头是不可能的！”
宁不凡咬着牙，形容坚定如斯。
“不，不，不！我在看他迎战同样暗劲高手的时候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他的右手，具体还是看视频吧！”
这个时候，诺基亚手机屏幕上闪过一段视频。
宁不凡拿起手机盯着屏幕，这段视频是李念青迎战一个蓝衫老者，虽然有些模糊，但招式套路还是清楚的。
看着两人交手，宁不凡仿佛一个身临其境的看客，渐渐被吸引住了。
“啪，啪，啪！”
老者起先攻守结稳与李念青平分秋色八十招内不相上下，而李念青却仿佛处于下风。
两人在一个狭小的胡同里双方背靠着墙壁，双手化掌如影随行，每一掌都仿佛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烈风，一掌拍到墙壁上，墙壁竟是层层手印。
双方如游龙般在仅一米多宽的空间里交手，步伐精妙远胜宁不凡的鳄步。
不对，照这样打下去，即使上百招也分不出胜负啊，怎么可能在百招内就赢？
宁不凡看得更为仔细了。
“注意了，老板，就在这里。”
宁不凡眼神一凝，诺基亚手机同时将视频再次放慢了少许……
老者出掌与起先一般直击李念青要害处，掌风呼啸即使是看视频宁不凡也能发现老者那一掌威力极甚，寻常人被拍到的话，绝对身体被拍穿，而李念青却不闪不避，只是嘴角弧度微微向下，露出一个古怪笑容。
他做出一个令宁不凡都不可思议的动作。他身体忽然前脚踏出，脑袋猛然朝前靠向拳头
“啪，啪，啪！”
一阵残影划过……
宁不凡瞪大眼睛如同见鬼一般看着老者的掌拍在李念青脑门上，画面定格住了。
李念青不知何时出手朝老者胸口拍了三掌，收掌时候，老者依旧摆着方才的姿势。
这一掌，再也没有拍下去。
宁不凡愣了，根本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再将视频重头到尾看了十遍，直到第十一遍的时候，宁不凡忽然察觉到李念青的掌。
“这是……”宁不凡看着李念青的毫无征兆的三掌，如同错觉一般，无论脑子再如何演练都想不出李念青会不顾自己性命拍出这三掌。
这三掌后发而至，太快而且太危险。
“这是节奏，无论再厉害的人，被打乱节奏都是极为糟糕的事情，而李念青就是善于抓住这种节奏然后一击必杀，毕竟这老头胸口中掌，全身力量便再难使出，如果老板你能够预判到他要打乱节奏及时出反应的话，那么就有希望在招式上胜过李念青，李念青能够打乱别人的节奏，你也可以打乱李念青的节奏，而且，你有保护罩，即使被拍三下，你也不会有事。”
“严格来说，李念青已经不再拘泥于招式，也没有任何套路了。”
“节奏？招式与套路？”宁不凡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雨水，他灵光一现，却陷入深思。
“大哥，小机机大哥说的对，我忽然觉得我们不一定会输，只要，你在这几天内真正将所学的东西融会贯通，如鳄步一般与身心结合在一起。”
这个时候，手机传来震动声，宁不凡从沉思中惊醒，他看了看号码，只见是杨曦打过来的。
……………………………………………………
来到杨宗尧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走进屋子宁不凡便看到杨宗尧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香烟，整个人似乎看起来老了很多，而杨曦端坐在杨宗尧对面闭目养神。
这种情形很诡异，有一种淡淡的压抑感，如同死刑犯即将被枪毙的感觉一般。
“来了。”看到宁不凡以后，杨宗尧眼神闪过一阵讶然。宁不凡走路如龙蛇之形，并且每一步都稳贴地面似不可撼动，隐隐竟有种鳄步大成的气势！
才几天时间啊，这个孩子竟然便已经到达这等可怕地步了，寻常人练十年也只是如此吧？
这种天赋，简直比妖孽还要妖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