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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一千多年前的荣辱是非:大宋的人大宋的事(选载)-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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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从夹马营开始的历史

  不寻常的夜晚(1)

  后唐天成二年(927)二月十六日的夜半,赵匡胤出生在洛阳夹马营。
  据说,在他降生时有种种不寻常的事情发生,首先是有红光笼罩宅院,屋内一片光明,还有就是胞衣形状奇特,像一朵大荷花的花蕾,而且异香缭绕,居然三日不散!
  就是因为体有异香,他的父母给他起了个乳名叫“香孩儿”,他家后院的应天禅院被后来的宋人叫做“香孩儿营”,也算是最早的名人效应吧。
  赵家应该算是世代簪缨的官宦世家,赵香孩的高祖赵是唐朝的幽都令;曾祖赵,是唐朝的御史中丞;祖父赵敬,任过涿州刺史;老爸赵弘殷在后唐任飞捷指挥使,是一个中级禁军头目。所以尽管当时是乱世,赵家的生活还算殷实,由于不缺少营养,赵匡胤自小就发育得身强体壮,且聪慧过人。
  此时是五代乱世难得的一段安稳时期,后唐明宗李嗣源在位,他采取“休兵息民”的政策,中原战乱暂时平息。这对香孩来说是个大好事,使他在最柔弱的童年有一个相对安稳的成长环境,假如那时炮火连天,他会不会夭折谁都不敢打包票。
  都说“乱世出英雄”,其实乱世的英雄是以成本极大的高淘汰率筛选出来的,那些被淘汰夭折的,谁又敢说其中没有治世之才呢?
  乱世人命不值钱,既然有了这个难得的安定时期,饱尝刀头上讨饭吃难处的赵弘殷,希望香孩将来会有一个好的出路,不再靠冲冲杀杀过日子。因此,赵弘殷给香孩聘请了一位先生,开始教他四书五经等文章。
  这位老先生就是住在夹马营前的陈学究,陈老先生靠设帐授徒为生,在那个战乱不断的年头活得也是挺不容易的,可这位老先生的脾气还挺倔,见到不合自己心意的事就要说说。赵匡胤出身于官宦之家,虽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但他的那个哥哥早年夭折,父母自然对他宠爱有加,难免就有些纨绔子弟的做派,争强好胜,“不容人过”,陈老先生不讲究什么家庭背景,时不时地训训他,弄得赵匡胤心里很不痛快,也就为这位皇帝启蒙老师后来很是有些凄凉的下场埋下了伏笔。
  赵匡胤是聪慧的,书读得还算不错——也仅仅就是不错而已,他最喜欢的是舞刀弄枪,只要放学了,他就率领街市上的孩童,操演排兵布阵、攻城掠地的游戏。赵匡胤似乎生来就有军事天赋,居然把这群顽童调教得像模像样,他自己也自然成了夹马营一带的孩子王。
  小时的赵匡胤,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在他的心目中,夹马营里那些和父亲一样当兵的叔叔大爷,就是他的未来。也难怪他,在纷乱五代,能成为一名谁也不敢小瞧的军校,自然是赵匡胤他们这些“军中子弟”最现实的选择。
  可是这种竹马木刀游戏玩了不到几年,赵匡胤就看到了真的长枪大戟。
  采取“休兵息民”政策的后唐明宗李嗣源死后,争夺帝位的混战就开始了,愍帝上台不久,明宗的养子、凤翔节度使李从珂就把他赶下了龙椅,自己当上了皇帝,可他的屁股还没坐热,又被明宗的女婿、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勾结契丹打进洛阳,身死国灭。
  为了当皇帝,石敬瑭忍痛大出血,不仅把幽云十六州奉给了契丹,还老着脸认比自己小十岁的契丹主耶律德光为干爸爸。在耶律德光的帮助下,石敬瑭在后唐的废墟上建立了后晋,当起了“儿皇帝”。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有些不光彩,就连石敬瑭的很多手下也觉得不齿,可是石皇帝却不以为然。
  这场动乱就是在洛阳发生的,夹马营也难免受到了波及,传说赵匡胤的母亲杜氏用篮子挑着匡胤和光义逃避战乱,被陈抟看见,陈抟老神仙很风雅地吟了两句:“莫道当今无天子,都将天子上担挑。”可我宁愿相信,当年“香孩儿”在晃晃悠悠的担子里,整个儿就是一小难民的样子。
  虚幻的和平被打碎了,小小年纪的赵匡胤见到了血腥的杀戮,或许他还不明白那些大人为什么把别人杀死,但他朦胧地懂得:兵乱给人们带来的只有死亡和苦难。
  依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幼年的经历会影响人的一生,这次战乱逃难,在赵匡胤的潜意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或许后来在他举兵起事、竭力阻止杀掠的时候,他的心头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童年时经历的战乱苦难。

  小巷少年(1)

  宋宣祖赵弘殷(太祖太宗之父)像后晋灭了后唐,把都城由洛阳迁到了汴梁(今河南开封),赵匡胤的老爸赵弘殷又成了后晋的官员,举家随着新主人搬迁到了新都,住进东城新曹门里的寿昌坊巷内。后来寿昌坊这条小巷因为走出了赵匡胤、赵匡义两位皇帝,便改名为“双龙巷”。
  到汴梁几年后,赵匡胤已经出落成健壮少年,此时他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练习武艺上,整天就是走马射箭、舞刀弄枪。他老爸赵弘殷经常出征没有时间管他,就是妈妈杜氏唠叨着让他读书,赵匡胤却另有一番道理:“太平时的天下需要文,战乱的时代需要武。眼下是刀兵四起,孩儿愿意把武艺练精通了,日后有机会好去安邦定国。”
  杜氏夫人后来对他走马射箭不再严厉管束,颇有些最时髦的“鼓励孩子自由发展个性”的意思。想想也是,假如杜氏夫人像现在有些家长那样,天天看着他去死命读书,有点时间还得练书法、钢琴(那时没有,可有古筝什么的)……估计顶多造就出一个会几样“手艺”的书生,而不会造就叱咤风云的宋太祖。
  不过,这个任务后来终于被宋徽宗赵佶完成了,可这个“艺术家”皇帝把天下弄成什么样子是有目共睹的。
  没有了老妈的啰嗦,赵匡胤从此就专心习武,也许是遗传基因的关系,他在习武方面还真有天分,很快就练得弓马娴熟,武艺出众,为后来沙场搏命、步步晋升积攒下了本钱。
  有人说赵匡胤步步高升是因为他作战勇敢。是的,勇敢是必须的,但在那个真刀实枪,红着眼睛愣往身上招呼的冷兵器年代,只有勇而武功不行,估计冲上去也是送死,从后来“一根杆棒等身齐,打得四百座军州都姓赵”的赫赫战功来看,他的武艺肯定不是半瓶子醋。
  赵匡胤练了满身的本事,就等待机会了。
  历史是个好老师,它无声地用事实教会我们很多东西,有人说本事和机会都是木棍,本事是短木棍,而机会是长木棍,它们结合起来就是攀上成功之巅的梯子。
  机会不是常有的,尽管乱世里的机会比平常的日子多得多。
  就这样在等待机会中几年悄悄地过去了,“香孩儿”长成了小伙子,一张紫红色的四方大脸,魁梧的身材,颇有些英武之气。再加上他曾凭借着矫健的身手,惊险万分地制服了疯狂的烈马,居然头撞城门没有受伤,在汴梁城有了一些名声。
  名声这个东西很奇怪,它什么也不是,可又似乎什么也离不开它。赵匡胤名声在外,自然就吸引了一批走马斗鸡的强梁少年,都来尊崇他为老大,这其中就有韩令坤和慕容延钊,后来他们都成为大宋朝的重要武将,可以说赵匡胤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政治资本的积累,尽管他不知道这对他以后会有多么重要。
  人脉是所有成功都必须具备的,没有人脉的光杆司令能成什么大事?赵匡胤独立、敢做敢当的气质使他有了当领袖的资格,但是只有领袖气质不行,还得有笼络人心的手腕,当时小青年赵匡胤的两大爱好无意中帮了他的忙,这两大爱好是赌博和打架。
  赵匡胤虽然喜欢赌博,但他的赌品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他是赢了钱拿走,输了从不给钱,拍拍屁股就走人,要是有人想阻拦,那好,咱们先打一架再说。
  在那个强横者生存的年代,赵匡胤有这样的表现也不足为奇,但他重义轻财,赢来(或抢来的)钱财都是和哥们喝酒了,有钱大家花,绝不小家子气。除了很有器量、能够容人,赵匡胤绝对讲义气,处处维护自己的兄弟,为了哥们不惜和别人武力相见,所以兄弟们都愿意跟着他。
  这群小哥们的行为很有些不良少年的意味,不是骑着马在街市中呼啸而过,就是聚在居民区里踢足球(宋代那时叫蹴鞠),要不就是聚众赌博或去野外较量武艺和箭法,捎带着弄回几只飞禽走兽,当作下酒的菜肴。
  这伙小弟兄们在乱世里自己找乐子,根本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那种吹嘘“天生圣人”的文字,都是后来御用文人编出来的屁话,当真不得的。
  假如生活就这样下去,没有什么改变的话,赵匡胤或者会成为无赖头子、地痞大哥(他还真有这个潜质)。但是历史不能假设,在五代那个今天晚上脱裤子睡觉时还是人,明天早起穿衣服时可能就是皇帝或者成了鬼魂的年代,每个人都无法预见自己的生活会怎么样。
  不久以后,一场天下大乱,将赵匡胤抛到了江湖上,成为一个一文不名的流浪汉。
  只有在那苍茫大地上,赵匡胤才真正了解了什么是“江湖”,什么是做人的追求,世界之大绝不是汴梁所能包容的,世界之大只有走出去才能真正见其大。
  再次遭遇兵乱
  世道虽乱,可生活还要继续,尽管乱世里的生活是那样地艰辛。
  那时的生活用“朝不保夕”来形容最是贴切,频繁的改朝换代、屡见不鲜的兵连祸结,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悲惨境遇就像明人沈明臣所作《凯歌》一样,可谓是“杀人如草不闻声”。不生活在那个年代,就无法真正地理解什么是“生灵涂炭”。
  古人说:“五代不仁之极也!”宋宣祖后(太祖太宗之母)像赵家虽是官宦,也就只比普通百姓强上一线。首先是十几年间朝代已经两度更迭,赵匡胤那勇悍的老爸被新君冷落,也难怪,一朝君子一朝臣嘛。虽说不至于被“开除公职”,可也就是个闲职,什么油水也捞不到,只好干巴巴地吃那一点俸禄。
  还有就是又添丁进口了,除了光义,赵匡胤又有了一个弟弟。平日里添丁进口是喜庆的事,可在乱世里,特别是已经显露窘态的赵家,就意味着多了张吃饭的嘴。吃饭,可是人生的头等大事。
  再就是赵匡胤在十八岁那年,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娶了贺景思将军的女儿做妻室,开始了自己的小日子。
  虽说时事艰难,但赵家在能干的杜氏夫人的操持下,还不至于揭不开锅,但生活质量已经有了明显的下降,赵匡胤开始思索以后该怎么办。
  还没等他想出好办法来,祸乱又一次降临,而且这次祸乱几乎将赵家变成了“贫下中农”。
  这次的祸乱来自北方的强悍民族——契丹。
  后晋高祖石敬瑭,对契丹毕恭毕敬,除了年年送去岁币,还进献奇珍异宝,生怕引起辽国的不满意,就连辽国的训斥都唯唯诺诺,皇帝当到了这个分儿上,也真就没啥意思了,看来依仗别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就是这样,怕事还就是来事,生活在雁门关以北地区的吐谷浑一部不堪忍受契丹的欺压,拔腿溜到了后晋,弃暗投明了。这下契丹可恼火了,接连责备后晋。
  石敬瑭生气窝火又害怕,竟一病不起,驾返西方了。继位的石重贵对契丹称孙不称臣,契丹可不干了,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两国在政治关系上是平起平坐了,耶律德光马上动用武力,要打这个“孙子”。
  两军一交手,耶律德光发现“孙子”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儿,居然和自己互有胜负,还有一次将“爷爷”打得孤身一人,骑着匹骆驼狼狈而逃。
  但耶律德光手中有“帝中国”这张王牌,北面行营招讨使杜威想效仿石敬瑭,便投降了契丹,后晋的形势急转直下。相州节度使张彦泽也趁火打劫,投向了契丹,并率两千人充当先锋,攻进了汴梁。
  在五代时期,凡有兵乱都要大肆抢劫一番,谓之“夯市”,张彦泽也不例外,纵兵大掠汴梁,赵家被劫掠一空。这还不算完,契丹兵“打草谷”又打到了赵家,连番掠夺过后,赵家财物全无,进门一看,简直比水洗的还干净。
  赵匡胤当时保护着家小逃难去了,等安定下来,回到家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和遍地狼藉的破烂(就是好东西,在乱兵的手中也会变得破烂不堪),他的心中除了愤怒、不平、屈辱,还有深深的疑问:难道这个世道要这么永远动荡下去吗?
  当时的他只有二十岁,还无法去回答这个事关中国历史大循环的问题,可眼下的现实是一家人要吃饭、要生活!
  赵匡胤作为家里的长子(虽然排行在二,但实际上他就是长子),三弟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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