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医妃-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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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认真考虑,本王九天后归国,这期间你若不来找本王,本王定会向蓉帝讨要你。”
俞绵音看向家丁,“愣着做什么,送客!”
祈府,水中亭。
言尚书来找祈慕沉是为了言恪的事,言酩即将成婚,言尚书和夫人都觉得言恪和十七公主肯定相处不来,想让言恪到卫所里历练。
第167章 严厉的国师(一)()
祈慕沉为言尚书添了茶,淡笑道:“言老的意思我明白了,但稞子本人情愿么?”
“他不情愿能怎样,指他入仕么?连国子监的测试都过不了,废物点心一个!老夫都不敢想了。”言尚书吹着胡子直摇头,“臭小子根本不是那块料,别说读书,就是让他在椅子上端正坐上半个时辰他都办不到。”
祈慕沉笑道:“这样吧,明日我与稞子聊聊,听听他的意思,若是他真不想走科举这条路,我再劝他入军籍。”
言尚书拱手,“甚好甚好,那就劳烦贤侄多费心了。”
“应该的。”
言尚书斟酌片刻,“贤侄啊,老夫此来还有一事,之前十七公主在宫宴上对你的态度,老夫代她给你赔罪了。”
“言老严重了,晚辈没有放在心上。”祈慕沉每年都会被女子表白,从来没往心里装过,除了一个红衣小姑娘。
“那就好。”
“不过她既然嫁入府上,就该受府上的管教,若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一再纵容,难保将来不惹出事端。”
言尚书叹气道:“贤侄说的是,只是长子性子软弱,以后恐怕是个耳根子软的,只能靠内人多提点他们夫妻了。”
祈慕沉缄默,该提醒的他提醒了,剩下的是人家家务事,他不会越矩的。
翌日一早,梨璐进了国师府药房捣碾药材,晏弦芝抱着绒墩走到躺椅旁将绒墩放在上面,绒墩早上起得早,这会儿正打盹呢。
梨璐将碾好的药材称了重量倒入药盅里,平静道:“今明两天我再给你施两次针,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熬汤药调理。”
晏弦芝“嗯”了一声,“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真心的笑。”
“换一个吧?”晏弦芝倚在窗边摇着扇子,他已经很多年没真心笑过了。
梨璐将调配好的药盅放在白泥炉上,起身拍拍裙子上的浮尘,“那你欠着吧。”
“我为你拉首曲子吧。”
“为何?”
因为这个笑容永远不会有!
“没为何,突然兴起。”晏弦芝笑道,笑容不带感情。
“好。”
喝完药,晏弦芝带着梨璐去了他的梅林小筑,梨璐看着小而精致的竹屋点头道:“你品位很好。”
“我品位当然好。”
“你要用什么乐器?”
“奚琴。”
晏弦芝从琴几上打开一个雕花木盒,取出一把奚琴坐到窗前,调试音律,之后梅林小筑里传出了纯净悠美、饱满坚实的拉推弦音。
熏香炉碟上装着茶叶,淡雅怡人的茶香被炭火炙烤出来,在室内弥漫。
“是那首丰收曲!”梨璐眼睛一亮,从小到大她哼唱过无数遍。
“好听么?”
“嗯。”
“还要再听么?”
“嗯。”
“书架上有药典古籍,你可以边听边看。”
梨璐走到书架旁取出一本翻看起来,半饷她抬头道:“晏弦芝,我又重新认识你了。”
男人笑而不语,缓缓推拉弓杆。
梨璐倚在琴几上时而翻看典籍,时而阖眸聆听弦弓相擦发出的美妙弦音。
一曲毕,晏弦芝放下奚琴,起身打开香炉,用茶夹换了炉碟,将炙烤过的茶叶放入盖碗,提起红泥炉上的水壶,沏了两碗茶。
第168章 严厉的国师(二)()
将第二泡茶汤递给梨璐。
梅林小筑采光不好,他为她掌灯以便她翻阅古籍,屋外花絮纷飞,屋内静幽安逸,他执起白铜小铲挑了下灯芯草,烛火跳动后更加明亮了。
长睫毛在烛火映照下光亮润泽如黑绢扇面,她不曾抬头看外面,一门心思钻进书海里。
晏弦芝发觉她完全是个医痴,对罕见的药理甚是痴迷,逗趣道:“干脆把书带走吧,算是还你人情了。”
梨璐这才抬起头,“舍得割爱?”
这药典可不是拓本,梨璐没问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但她知道此书千金难求!
“当然。”
梨璐像捡到多大便宜似的,开始巴结讨好,“刚刚的曲子是绣国太子谱写的,曲子好,你演奏的也丝丝入扣。”
晏弦芝漫不经心挑着灯芯,“想学么?我教你。”
“好学么?”
“很容易。”
梨璐调整下坐姿,像个乖宝宝虚心讨教,晏弦芝装腔作势板起脸,一秒投入角色。
他打开琴盒,取出另一把奚琴,“这把琴也送你吧。”
“我只要这本书。”
“不识货。”晏弦芝撇嘴,梨璐的确不识货,国师亲手制作的乐器可是千金难求呀!
梨璐坐到竹凳上,将琴筒放在左腿上,晏弦芝为她调整了半饷坐姿,表情严厉,梨璐都愣了,这人还是整日嬉皮笑脸的妖孽么?
一刻钟后,坐姿勉强过关了。
晏弦芝示范道:“右手半握拳,拇指轻按弓杆,食指弯曲做支点,这两指配合好手势,看,很简单。两个手指向内勾拉里弦,中指向外顶拉外弦,试着开始拉推。”
奇妙的音色在弓弦间发出,梨璐觉得新奇,原来奚琴能发出这么美妙的声音,它的声色跳动灵韵,是不同于筝、七弦琴的另一种音域。
她渐渐认真起来,晏弦芝教得严格,没一会儿就说了她好几次,她也不恼,学艺嘛,就要下功夫拼毅力,还有严师出高徒!
原来,国师大人做师傅这么严厉,再次刷新了梨璐的认知。
梨璐在晏弦芝的严格教导下,感觉自己都能上台表演这首曲子了,她放下奚琴,答谢道:“谢谢晏夫子。”
晏弦芝失笑道:“我是不是太严厉了?”
“严师出高徒,我师父教我医术时也很严格。”梨璐起身活动下发麻的腿,“到时辰针灸了。”
“好。”听她提起蛊怪,他笑意更浓,浓到梨璐看不懂。
祈府。
祈慕沉散职回府,先进书房换下官服,便坐上马车去了国师府。
来到国师府门前,祈慕沉自报名字,管家很是诧异,赶忙去知会晏弦芝,此时梨璐正在药房里为晏弦芝收针。
“国师,祈大都督前来拜会。”
梨璐一听是祈慕沉来了,比管家惊诧多了,但她还是按部就班将针收好,才起身呆站在一旁。
晏弦芝笑道:“大都督不是来拜会本座的,是来接小梨大夫的,快请人进来。”
祈慕沉进了门看到梨璐和晏弦芝在聊天,清润的眸子并没什么波动,款步走向两人,晏弦芝抬头,两人同时拱手。
“大都督真是稀客。”
“本督冒昧前来,还望国师见谅。”
“哪里的话,进屋喝杯茶?”
“下次吧。”祈慕沉淡笑着睨梨璐一眼,梨璐抱起绒墩,对晏弦芝点点头,自觉站在祈慕沉身旁,晏弦芝微微叹息。
第169章 我的师兄弟()
命管家送他们出府,自己转回卧房,关上门靠坐在塌上,凤眸像在思量着什么,管家敲门进来,看见主子有些难辨神色的面容,试着问道:“主子,大都督对”
管家只有在没外人时才会换了对晏弦芝的称呼。
“感情之事,本座不想干预。”他摩挲着扇柄,心情还是很复杂,可这是梨璐的选择。
“老奴觉得大都督挺靠谱!”
晏弦芝笑笑,随即摆摆手,“下去吧。”
“那主子好好歇着。”
翌日,晏弦芝早朝后回了国师府,进了药房看到梨璐忙碌的身影,咳咳两声,梨璐抬头,“我知道你进来了。”
不过她还是头一次见晏弦芝穿朝服,他的朝服是红色的,“先生的朝服是紫红色的,你们的怎么不一样?”
晏弦芝撇嘴,祈慕沉是权臣,和他能一样才怪,“祈大都督是正一品大员,本座品阶低微,自然差了颜色。”
“你不要难过,你也是蓉帝身边的红人。”
“再红也发不了紫。”晏弦芝转身回书房换下官服,又套上了湖绿色长袍,敲着小扇回了药房,习惯性坐在躺椅上。
“我把药方用量都写好了,晌午过后再施针一次。”
晏弦芝点头算作应答,转着手中的小扇,斟酌后问出心中疑问:“你对祈慕沉是什么感觉?”
梨璐抹把额头细汗,坐在白泥炉旁的小矮凳上,摇着蒲扇,“喜欢。”
“你喜欢他什么啊?”
“就是喜欢。”
晏弦芝故作叹息,“祈慕沉的外表骗你这种纯良的小姑娘真是一骗一个准。”
“胡诌。”
“知道大臣都称他什么吗?”见梨璐竖起耳朵,晏弦芝忍俊不禁,“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
“就是外表温润有礼,客套谦逊,实则狡猾如狐,多智近妖。”
梨璐想想好像也是,先生很腹黑的。
她突然来了兴趣,凑近他,“你给我讲讲先生在朝堂的事。”
“不讲,自己去体会。”
“小气。”
晏弦芝合上折扇,道:“我们聊天吧。”
“不是一直在聊?”
“聊聊你的过去,你的愿景。”
男人眼眸闪烁着水光,梨璐一愣,“你怎么难过了?”
“本座从不难过。”
“哪有人从来不难过的。”
晏弦芝勾唇笑道:“你的同门师兄弟对你好么?”
梨璐纳闷他为何关心她的同门,“你不告诉我,我为何告诉你?”
晏弦芝“嘿”一声,“你想知道什么啊?”
“先生的事。”
“那你先讲讲你的事,我再告诉你祈慕沉的糗事。”
梨璐眼睛都亮了,先生的糗事!
“你问!”
“刚才的问题。”
“我有九个师兄三个师弟,大师兄常年不在林里,其余师兄弟和我关系都很好。”
“和你最亲近的是哪个师兄弟?”
梨璐想都没想就回答:“大师兄和二师兄,还是十一十二十三。”
十一十二十三是她的三个师弟。
男人凤眸微闪,“为何和大师兄好,他不是常年不在林里么?”
第170章 国师戏弄()
“大师兄很神秘,总是带着面具,说越少人知道他的身份越好。可能我和他比较有缘,会让我莫名觉得他亲切。”
小时候的梨璐很喜欢缠着大师兄,经常在大师兄身后屁颠屁颠跟着,他会教她捅蜂窝,爬悬崖,学药理,会陪她读话本,练轻功,看大戏,可没等梨璐长大,他像一缕烟突然消失了,只有年节偶尔会回林,依然带着面具,一副嘚瑟样儿。
晏弦芝见她陷入深思,打断她,“你想嫁给其中某个师兄么?”
啥?!
斩钉截铁的回答:“不想。”
晏弦芝听着有些惋惜,可梨璐不懂他惋惜什么!
梨璐掐腰,“该你讲了。”
“讲什么?”
“先生的糗事。”
晏弦芝拍拍扇子,“大都督雷厉风行、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怎么会有糗事呢?”
“你刚才骗我?”
“本座是在教你,不可轻信任何人,包括你最亲的师父师兄还有你最喜欢的先生。”晏弦芝对上她愤懑的小眼神,笑得荡漾。
随后掏出一枚玉佩塞给她,“我的信物,也许有一天你能用上。”
梨璐刚要拒绝,晏弦芝又道:“别着急拒绝,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梨璐看一眼手中的雕花玉佩,“为何有个‘桦’字?”
“我的本名。”晏弦芝弯起小手指,“不要轻易向他人提起,祈慕沉也不要。”
梨璐看着眼前屈起的修长手指,不受控制伸出小手指勾了上去,“好吧,君子协议。”
日出日落,夜晚很快来临了,梨璐带着绒墩回了祈府。
琼瑛和言恪来府上烤串,陈管家张罗了烤架食材还有美酒,琼瑛自带了独门辣椒面。言恪看着她的辣椒面就想跑茅房。
“陈伯,爷的羊肉串不加辣。”
“好!”
“就你特儿,还要单给你烤!”琼瑛鄙视道。
“就你那变态辣的等级,爷真受不住。”
“美人能吃吧?”
梨璐点头,琼瑛更鄙视言恪了,“干啥啥不行。”
“琼瑛!”
“怎样?!”
“爷认怂”言恪眼珠子一转,“咱们一边摇骰子一边吃喝吧。”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