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秘事-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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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一边“浇花”一边翻着白眼说道:“不就是流点血嘛,骨头都没割到你叫唤啥子?你到底是不是陈赟的种?当年那家伙半个脖子被人砍掉了都没喊疼,反而憋着口气把敌人肠子扯出来了,你看看你现在这熊样,还是太年轻,需要练练啊。”
半个脖子被人砍掉了能喊疼吗?话都说不出来了才对吧!我忍不住吐槽,但蛤蟆没理会,继续着它的工作,接下来因为伤口愈合的太快,我又被割了几刀,那凄惨的样子我自己都不忍心看,只得闭着眼睛任由蛤蟆拿我的胳膊折腾,等到葫芦彻底被我的血涂满,发出耀眼的红光的时候,我已然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睁开眼眼前就是一片黑,李玄一开玩笑说我现在的脸色跟打了便宜粉底的流莺似的,我也没心情反驳他。
等了一会,红葫芦忽然颤抖几下,光芒彻底掩了下去,蛤蟆说这火候可以了,应该能再支持个几十年吧,我安心的吐了口气,认命的闭上眼示意何宇把我背下去,反正一次是背,两次也是背,虱子多了不痒,古人诚不欺我。
但就在我们即将走人的时候,异变突生,葫芦又开始颤抖起来,还发出嘶嘶的抓挠声。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手掌从葫芦口钻出,迎风变大,化成凳子面那般大小,对着我兜头抓来,那手掌手心处还长了一只眼一个口,口器凸起,獠牙尖锐的很,要是被咬到我估计就不是破相那么简单了。
在我身边的何宇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拔刀就砍,刀子砍中那手心处的眼睛,却发出金铁交鸣的响声,没能砍透,只是把手逼退了回去,这时候我才看出,这哪是什么手,这分明就是只放大了的夺儡,何宇说过外公也有一只,指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第七十五章。修炼开始()
这条长大了的夺儡明显比那条小的要凶猛得多,被打飞的身子在半空中扭动了一下又向我抓来,颇有些锲而不舍的意思,好在这时候蛤蟆出手了,它拦在我身前,对着那玩意?起肚腹叫了一声。有如实质的金色波纹回荡在空中,顿时把夺儡定住,仔细瞧还能瞧见金色的细碎符文在夺儡身上游走,象一条条小锁链般把它捆得死死的。
蛤蟆突然发威看得我有些发愣。我还以为这家伙就只有那条舌头的本事,没想到还有这招。
“原来还有这家伙在作怪,难怪老小子的葫芦乏力的那么快,灵气都被它吃掉了,喂,陈小子你发什么呆啊,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蛤蟆的声音直接在我脑袋里响起,吓了我一跳,我呆愣的回了句怎么帮,蛤蟆说道:“这家伙是用你们家的毒血养的,老小子放了它这么久它已经饿坏了,这才出来捣乱,你放点血给它它就安分了。”
“放血?”我激动的叫了起来,气急下眼前一阵发黑,吓得我连忙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这才又小声抱怨道:“你当这是挤奶呢。再放下去我就嗝屁了!”
“放不放随便你,不过先说好,老蛤蟆我可没什么手段对付它,一会它挣脱了我可管不了。”蛤蟆施施然的在我脑子里说道。气得我直想踹它几脚,你丫明明还有余力说话的好不,怎么就没手段对付它了?但现在形势比人强,眼看着何宇似乎也没能耐对付这条夺儡,我只得照着蛤蟆的话做。
但就在我刚刚把手伸向何宇的刀时,异变突生,一股剧烈的罡风向我袭来。不止把没防备的何宇吹开,更是直接把我吹落山崖,我惊叫着跌了下去,下意识的看向罡风吹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抖着面旗子冷笑着,不是范德生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我这个念头刚起来,就因为跌落山崖,血液倒灌脑子的刺激而晕了过去……
感觉上我睡了很久,醒来后身子一阵酥麻,就像整个人都成了木头似的,手脚屈伸着都没感觉,我这是摔坏了身子?我紧张的张了张嘴,也不知这句话有没有说出去,但等了一会却有了回复:“叔,您醒啦?安心再躺一会吧。您只是放血太多,身子亏了而已,没伤到筋骨,修养几天就好了。”
听到声音我睁开眼来,发现我正躺在熟悉的床上,何宇就在我身边站着,除此之外房间里空荡荡的,我眯了会眼睛让自己精神好一些,问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何宇缓缓述说起来——
当时我被击下山崖后,是何宇下去把我捞了上来,不过他那时并不好过,因为范德生就在上面捣乱,害得他差点没能抓住我,好在旁边还有个李玄一,用吼攻把范德生牵制住了,让何宇成功拽住落下的我,但他自己也受了点伤,暂时只能在山壁上拉着我,没有力气上去了御敌,说到这我注意到何宇右手绷带似乎更厚了些,应该就是下去救我时被击伤的,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我能想象出那时的惊险。
那时候,小蛮实力弱小除了吆喝帮不上忙,蛤蟆又正被那只夺儡牵制着,只剩下李玄一和范德生对峙着,而觉醒了的范德生不止会控风,更会飞行,李玄一够不着他,情况变得危急起来。
好在范德生忽然犯浑,小蛮气急的报出自己名号做威胁的时候,范德生被小蛮首领女儿的身份唬住,以为抓住小蛮可以威胁我们,居然放弃空中优势冲了下来,蛤蟆借着他靠近的机会冷不防放开夺儡,甩舌头把他打伤推到夺儡身边,束缚被解开的夺儡更是狂性大发,直接咬掉他一条手臂,把范德生从天上咬下来。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受重伤的范德生被制服,拉下去绑了起来,而我则在昏迷中被蛤蟆强行放掉了好些血,安抚了饿肚子的夺儡。
“那只满脑子只有包子的蛤蟆……”听到这,我不由得咬牙切?的咒骂起来,凭我的体质一觉醒来还这么虚,当时放血的量估计是以不死人就好的标准在放的吧,不过事已至此,生气也无济于事,我叫骂了几声后就停歇了下来,转而问道:“对了,范德生现在怎么样?”
“交给村里派人看着了。”何宇回答道。
我疑惑了,问怎么把宗庙的人交给村里人,何宇说道:“那人交待过自己有另一个同伴,擅长御使死物,看样子那个偷尸贼就是他没跑了,村里人知道这件事后特地把人要过去的,现在他应该在接受审问吧。”
“哦。”我点点头躺下,恍然想起那个山羊胡子,立刻又坐了起来:“等等,村里有他的同伙!”
“您放心,这件事老蛤蟆已经说过,范德生自己也招了,现在那人一并被抓到牢房里审问着,不会有问题的。”何宇说着,把因为过于激动搞得脑子有点疼的我按回床上,说道:“您现在就不用在意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然后赶紧修炼加强自己的实力,宗庙那边很可能已经注意到你了,您那舅舅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过来,不得不防。”
也是,那些不是我该操心的,操心了也没用,还是宗庙那边的威胁大了些,想到这我乖乖的睡下了。
第二天,秘籍早早的送了过来,何宇还抱怨小蛮动作太慢,小蛮吐着舌头没有反驳。
放了这么多血就是为了本秘籍,我看到实物时自然很激动,迫不及待的抢过来看,但看没两秒我就头疼了,不是上面的字我不认识,而是上面的句子太深奥——居然都是不带标点的古言文。
我打小跟着爹读了些现代散文,你就算拿本莎士比亚文集来我还能给你点出个一二三来,但面对这标点都没有的玩意我就招架不住了,至于上面画的小人啊,经脉什么的,我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何宇也犯难了,这家伙连字都不认识,想帮忙也没地儿下手,急得他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打旋儿,跟个陀螺似的。
兴许我们这样子挺搞笑的吧,小蛮忍不住笑了起来,气得何宇把刀架她脖子上,喝问她是不是在耍我们,小蛮被吓得差点哭出来,也不敢再卖什么关子,老老实实告诉我们,这秘籍除了最前面一篇,其它的都没什么用,而最前面一篇,只是教人酿制服用一味药酒,以及基本的睡卧姿势,阅读起来没什么难度。
我仔细看了下,还真是,前面的勉强都能读懂,至于后面那些嘛……因为年代久远,书页已然变得破败起来,后面的要么被虫子吃掉了部分,要么一整页都脱落不见了,本就晦涩的古文变得更加不明所以起来,根本没法练,也就是说这本标明筑基专用的书,居然只剩下最基本的玩意了,我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亏本了,为这种东西,放了一堆血。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第一篇正是教人怎么祭炼蛊毒,御使蛊毒的法门,修炼了以后我就可以控制自己体内的蛊毒,不会随便一放血就要人命了,了解到这些后我兴致勃勃的准备起来,何宇本想让我养好身子再练,但我把在书上看到的那句体虚的人修炼更佳说给他听后(其实是体虚慎练,我看花眼了),何宇变得比我还激动,四处忙活着,想趁着我现在体虚赶紧练练。
修行法门这方面好说,基础篇幅里面没什么经脉和观想法门要注意的,只要睡觉前摆出个特定姿势就好,有时象条蛇,有时象只龟,虽然姿势难看,但摆着睡觉确实能让我睡踏实了,我也没有抗拒。
而忙活两天后,重要的药酒也被端到我面前,老实说,第一眼看到那黑乎乎的玩意,我几乎有想放弃修炼的念头,毕竟这药酒的材料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开头那些药材还好,什么陈年老酒,什么百年老参都算正常,但后面的就变得奇葩起来,蝙蝠粪便,羊羔脑子,紫河车……乃至还有个蛤蟆尿都扯出来,当时听到这个蛤蟆笑嘻嘻的就过去贡献了,理由是神仙的尿说不定会有奇效,现在这家伙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等着我喝它的尿呢,我真想把眼前这杯黑色的泥浆状物体糊它那张扁平的脸上。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好歹是何宇的心意,我也不能那么浪费了,闭着眼睛强忍着恶心感喝下去那玩意后,我连忙把脑子放空避免自己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开始修炼起基础篇的法门来。
那法门这两天来我本已练得烂熟于心,摆起什么姿势会有什么反应是早就知道了的,但这次那杯特殊的酒下了肚子,摆起那些姿势来却又有不一样的感受,好像有股气在我身体里流动起来,时而让我感到疼痛,时而让我感到舒适。
紧接着,我的感知里出现一些小生灵,它们在我身体里流动着,不时向我传出欢快的讯息,我知道,这就是我体内的蛊虫了,感知着它们我不由得生出些许亲切感,毕竟它们救了我好几次,相当于我的救命恩人。
但接下来的深入交流却让我别扭起来,这群家伙怎么长得那么象蝌蚪?难不成是因为它们母亲长得象青蛙的原因?一想到蝌蚪我就想到那只死蛤蟆,难免有些不舒服。
第七十六章。实力差距()
也许真如蛤蟆说的,神仙的尿有奇效吧,事情出奇的顺利,仅仅通过第一次修炼,我便顺利驯服了体内的蛊虫,蛊毒变得越加霸道起来不说。施毒手法也变得多样,不止可以通过肢体接触施毒,也可以通过某种特殊运劲手法,把体内毒血浓缩并爆发出去。威力是被动流血的三倍有余,算是踏入了练蛊人的行列。
当然,那些都是书上记载的,我自己没什么现实感,依旧以为自己是个弱小普通人,直到某次我说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本事,何宇拉了头野狼给我,我才意识到我现在的实力。
被拉来的应该是头狼王,身体看起来有老布那般壮实,一口就能咬碎条手臂粗的木棍,对上它的一瞬间,我顿时就被这家伙的眼神吓住了,哭丧着脸问何宇是不是要害我,结果何宇却说,我现在的本事当得起这头狼的对手,然后二话不说把狼放进了院子里。
当时我真的是吓坏了。那狼扑向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躲,等到被扑倒在地,它嘴巴离我喉咙不过几厘米的时候我才知道反抗,用力推了它一把……然后战斗结束了。没错,稀里糊涂的我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头狼就被我毒死了,我惊惧下施毒过量,那玩意都没撑过半息时间,整个身体完全溃烂掉。
在这之前应对类似的敌人,我基本都要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心态去打才能赢的,但现在,我莫名其妙的就能赢了,赢得毫无实在感,当我看着那头狼的尸体的时候,心里忍不住飘飘然起来,心想我现在连这么凶狠的野狼都能对付,那普通人自然不在话下了吧。
打那以后,我变得浮躁起来,年轻人嘛,总喜欢有点本事就心急手痒的出外炫耀,我也不例外,了解到我现在的本事后,我就整天跃跃欲试的盼着宗庙的人到来,大家战个痛快。或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