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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姚家大姑娘 作者:苗青(晋江vip2013-11-20正文完结)-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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パ澳恪!

    姚玉欣点点头,无妨了,既已然知晓四爷身份,见不见四爷到是无妨了。

    浑浑噩噩,患得患失的任人扶着进了小轿,姚玉欣只觉心口酸胀得厉害。虽明明知道到京之日就是分开之时,可哪里想到会是这般情景?

    可怜造化弄人。

    罢了,无论四爷到底是谁,不是已然做好分开的准备了吗?怎得到现下反而不舍起来?待四爷忙清,便和四爷说清楚吧。

    无论五皇子主意几何,她终是要去见五皇子一面的。

    只是,既是五皇子不肯再纳娶她,恐四皇子也无法要自己了吧!不光是身份差异,就是这兄弟间姬妾之事说出去,恐也是有损皇家体面的。

    心中酸涩难挡,姚玉欣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调整心态,原就是不该自己惦记的,这一路上,不是心里都是很清楚的吗?该舍下的就舍下吧。或许终归是他们有缘无分,她本不该存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就把这一路的相伴当做个回忆留在心里吧。

    姚玉欣站在丝毫不输自己在扬州闺房的屋子里,默默的有着自己的心思。

    自己难得心里花开,却还未逢雨露,便已然凋零。

    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见四爷一面,既是和四爷说清楚,感谢四爷这一路以来的照顾,也是为着自己的心意做一个了断。一入侯门深似海,以后恐再也没有与四爷相见的机会了。

    此时的姚玉欣还心痛的厉害,也满心想再见纪厉一面。此时的她又哪里想到,即使是想见一面也已然是种奢求。

    ◆◇◆◇◆◇◆◇◆

    纪厉在到了的当天,早就有众多官员和门生在府外候着,说是来为四皇子接风。说是接风,也无非是打个逛,寒暄几句罢了。天朝有明令,不许官员私下结交皇子。任谁也不敢在这京城,皇帝的眼皮底下,顶风作案。看过了,请了安,便连连的都退了下去。

    可官员们都走了,兄弟们却也都来了。

    纪祥、纪宏、纪嵘、纪厉、纪威是天朝陛下的五个儿子,现下都是皇子身份,任谁也未被封王。

    这纪厉前脚进城,后脚这些个兄弟就都得了信。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便都像踩着时辰一样,来了四皇子府。

    “呦,五六年没见着老四,瞧瞧这都黑成什么色了?”大皇子纪祥很是亲热的拍拍纪厉肩膀,“黑了,但是也高了,也壮了。”

    二皇子纪宏笑微微的,“五六年,岂能没个变化?老四在边疆戍守这些年真是辛苦了。也不知道父皇怎得想的?明明击退南蛮,就可以调老四回来的嘛,偏偏把他留在外面这么久。”

    “好了,二哥,既然四弟回来了,日后咱兄弟相处的时日还长着呐。”三皇子纪嵘看向纪厉,“你这回来了就好了。瞧瞧这些年,长得越发的像父皇,我兄弟几个竟是谁也比不过。待明日父皇见了你,心里还不定怎得欢喜。”纪嵘边说边留意着纪祥的脸色,见自己说完,果然纪祥面色微沉,心里便得意起来。

    纪厉原本冷眼看着自家几个兄弟演戏,目光随着纪嵘瞥向纪祥,这才瞧见纪祥身后的纪威。只见纪威神色倦怠,瞧着不大好,不由眼眉一挑,老大、大二、老三,都不好说,但老五是他们几个人中最不被世俗捆绑,最顽皮、但心思也最纯净的一个。

    犹记得小时候,老五最见不得他们几人争斗,每每他们掐架的时候,他因着人小力薄便都是站在一旁苦苦劝架;大哥和宫婢厮混,惹怒了父皇,年仅七八岁的他却争抢着帮着顶缸,弄得父皇哭笑不得,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奴才不小心打碎了大哥喜爱的琉璃瓶,大哥怒极,要杖责致死那奴才,也是老五说情,将那奴才讨要到自家身边……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最让纪厉印象深刻的还是老五那段时期陪着自己的时光。

    他自小与兄弟们就不是很近亲,尤其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就更加淡漠,可谁知晓他心里的苦楚,除了刁鸥和徐盛,其他兄弟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居多,而也只有老五,总是时不时的来看看自己,安慰自己,有时候来了给带些他自认为他会喜欢的小玩意,有时候来了就在一旁玩,不说话的陪着他。恐也就只有他这样自小就没了生母,寄人篱下长大的孩子才能晓得他当时的心情。

    这明明不喜朝堂,只爱山水,不喜纷争,只爱悠闲田园生活的人,却为着能报答贤妃的养育之恩,为着大哥能够登上大宝,心甘情愿的被套牢在这他最不喜欢的权势争斗之地。

    所有兄弟中,恐也只有老五能让纪厉有些个情谊,看着眼前明明貌比潘安的弟弟,满脸的憔悴,不禁问道,“五弟怎么了?怎得如此没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最近码字没感觉,停了2天。。。

 45第二十二章 到京黯然神伤(中)

    纪威扯动嘴角,牵出一个苦笑,哀莫大于心死。现下这样被问及,纪威倒是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能有什么事情让老五为难成这样子?他这人一不求权,二不逐利。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情字罢了。你是不晓得,为个女子,老五快把大半个国土翻个个儿了。”纪祥见能扯开话题,忙接着纪厉的问话说道,“也不知他去年去江浙一带办差,怎得就相中了个商女,这本说纳了她,哪里想到偏偏的被剪径的水贼劫了去,至今还下落不明呢!”

    纪嵘笑道,“能为个商女折腾那么大的动静,也就五弟这样的情种做得出来!”

    商女?被水贼劫持?纪厉左眼突地一跳,世事怎会如此凑巧?不动声色的探寻道,“哪里被劫的?可去当地查访了?”

    “就在桐城附近。”纪祥拍拍纪威的后背,以示安慰,“恰巧我一个门人机缘巧合的得知了那帮水贼的下落。派人寻过去,财物甚的到没多少损失,单是不见那商女,说是押着去桐城了。这按路查访,商女到最后也没找到,倒是在枞阳县地界,找到了押送那商女的水贼尸体……”眼看着纪威神色凄惶起来,纪祥忙转口,“要我说,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美人可是比比皆是。老五你就别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了。为个女子带累的自己这般憔悴,说出去也不嫌丢人?都已这般时日了,那商女不定经过几何呢。莫非,你还想找到她,纳了她不成?待哪天大哥给你送过去几个美姬,定不比那商女差了,如此不就行了?”

    纪宏和纪嵘对视一眼,开口说道,“五弟可是因祸得福。谁不知大哥的天骄台,藏着不少俊俏的小倌和如花的美人?这平日里看守得要多严密有多严密,现下也就是为了五弟,肯难得的打开这金丝笼呀!”

    “对对,老五,你要珍之惜之啊。”

    这话说得就过了些。虽是大皇子喜好男风,在兄弟间已不是什么秘密,可毕竟不能放在台面上挑开了说,以前纪厉没回来,他们兄弟间虽说也有剑拔弩张的时候,但至少颜面上还是给留着余地的。现下这老四刚回来,老二和老三就在他们势力有所受制的情况下这般放肆,莫不是有什么有恃无恐的事情,是自己不知晓的?难道老四已然和老二、老三挂上钩,被拉到他们的阵营去了?

    这般思量着,纪祥的面色就黑沉起来。现下老五是个不顶用的,若不是看着自己需要倚靠老五外祖李相爷的势力,老五又是这般的花容月貌,他怎会由着老五为个女子闹成这般情状?罢了,既老五顶不上,也要派人手好好查查老二、老三。倘若真的老四站到老二、老三那边了,那对自己便不啻为一个坏消息。自家还需早作打算才是!

    纪祥抬眼,恨恨的盯着纪宏。他哥俩这话,一是明摆着挑明了他喜好男风,囚养美姬,二是也暗指前阵子有人参奏自己奢靡淫|荡一事。想起皇帝的训斥,纪祥心里恨极,却也未轻易发作。

    正此时就听纪威说道,“谢大哥美意,只是弟实在没那心思。玉欣不只是貌美,她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个特别的女子。任谁也比不过的。”

    玉欣,连他都还没未这般称呼过她,这个名字却被自家兄弟随口说来……

    纪厉眉毛蹭的一挑,压根没理会兄弟间的暗流涌动,亦不知是因着自己的到来,才使之前表面平静的制衡局面开始松动。

    枞阳、尸体、玉欣,这五弟心心念念的人还能是谁?说来也只能是和自己相伴一路的那个人了。想着这一路以来,姚玉欣明显的心动和闪躲,不都是说明另有隐情吗?原想着以自家的身份,甚难题也算不得甚么,哪里想到会是这般?后半程那路上层层的关卡,就是老五为的姚玉欣才如此的吧?倘若是自己,能像老五无所顾忌的闹那么大动静,却只为一个女子么?

    “诶呀呀,几位爷,别在这话家常了,那边席面都摆好了,有什么话,边吃边讲不是更好?”刁鸥这眼见着自家爷面色沉了下来,旁的几位爷也好不到哪去,便忙打着哈哈,推劝着将几位爷引到花厅。

    花厅酒席早已摆好。席间,五兄弟齐坐。刁鸥和洪武作陪。

    “刁鸥你怎得没晒黑?瞧瞧老四和洪武,这都黑成什么样子了?”刚坐下,纪宏就看着这刁鸥怎得肤色还那般青白,虽是比出征之前略黑了些个,但有旁边的洪武映衬着,真心不是很明显。

    “二爷,若是见天的不出门,一出门必是带上帏帽甚的,你说怎得会黑了?刁爷可是对自家仔细着呢!”

    洪武瓮声瓮气的声音一落,几位爷便笑了起来。“我说洪武,你现下这般的说刁鸥,也不怕这笑面虎日后寻你麻烦?老三,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得罪过他,结果事情都过了快两月,任谁都忘了这码事。你却开始连着拉了一个来月的肚子吧。”

    纪嵘笑,“这小子忒阴。时隔那么久才动手,害得我都不晓得是他在作怪,连连的闹了一个来月,还以为吃坏了甚东西,看太医吃得那么多药也不见好。到最后还是求到他门上,他给了粒药,讹走我一个大南珠,这才算作罢。”

    刁鸥笑言嘻嘻,“这么久的事情,二位爷还记得呢!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

    几人笑骂。纪祥缀了口酒,漫不经心的问道,“诶,我说刁鸥,你们这一路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刁鸥看了自家爷一眼,“就是路上遭到伏击两次。嘿嘿,真是笑话,堂堂阎王的亲卫队,哪里是那般好伏击的?四爷的人都没让他们见到,便被我们逮到两个,这不押回来,还没顾得着审呐。”

    纪厉眉目低垂,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不过好在众人也都习惯了。此时,他听刁鸥这般说辞,略抬起眼,看了一下自家几个哥哥的神情。

    “还有这般事?”纪祥猛地将酒杯掷于桌上,满脸怒气,“堂堂皇子,奉旨回京,还有人胆敢伏击,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交给顺天府!必要责令他们好好审审!看是何人做下的,定不能轻饶姑息!”

    “交到顺天府做什么!要我说,就让老四他们自己审是最好的!免得进了顺天府,还未审出什么,便被人灭了口!我说的是不是,三弟?”

    “二弟什么话!顺天府毕竟是正经衙门,专司这块。人犯要是在他们那里出了事,他们岂能脱得干系!此事事关重大,他们必是会严加看管的。再说,你我均贵为皇子,哪里有自己府邸私设刑堂的?说出去岂不是掉咱皇家体面!越是尊贵,越要循规蹈矩,按着规矩办事,才不好被别人落下口舌!”

    “还是大哥虑的周祥!”纪嵘把话接过,“只是,我记得前阵子,貌似有御史参了大哥一本,说是大哥终日天骄台酒色度日。不知可有此事?”

    这档口说出这话,无意是让纪祥自扇嘴巴,这刚说了身份越尊贵越要注意规矩,便被自家兄弟毫不留情面的扯出前面的那档子官司。虽是知道老二、老三必是不会放过这个奚落他的机会,可纪祥却无法辩解,尤其之前还刚刚说过送美给五弟。纪祥面色沉了下来,意有所指的,似笑不笑的盯着纪嵘,“那是有人捏造指使!不要让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知道了,爷定不轻饶!”

    纪宏不理纪祥,也不管自家弟弟,只对一旁的纪厉说道,“放在自家府邸确实也不好看,不若弟弟放到京外的军营里,怎得也是你门下。当做细作甚的办了,也无不妥当。”略顿一顿,笑的很是意味深长,“大哥,瞧着这般可是合规矩了?”

    纪祥鼻腔里“哼”了一声,“如此,倒还说的过去。”

    纪厉看一眼刁鸥,开口道,“刁鸥,安排一下,明日就押着那两人去京郊大营,无论如何,要查出是何人指使。”

    刁鸥依然笑嘻嘻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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