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引-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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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浴缸里的方星暸时身上的盐已经尽数化了,全落在浴缸里变成了血水,血水中还有无数蠕动着的虫子,那就是被薛尹催孵出来的蜚蛭,也是因为被重盐泡着,才被从方星暸的身体里逼出来的。
“吃了吧。”薛尹无气无力地说着,那些自己养的蛊虫,咻地一下以肉眼不见的速度掠过浴缸,将浴缸里的血水蜚蛭吸了个精光。大蛊吃小蛊,薛尹养的这些蛊已经很久没有放出去噬蛊了,早就饿得快要噬主了,现在正好用这些蜚蛭来喂饱它们。而蛊有洁癖的习惯也让浴缸在一瞬间变得干净无比,仿佛刚刚浸泡着方星暸的恶心血水像没有存在过似的。
薛尹走过去抚摸着方星暸毫无血色的脸,附耳在她胸口听了听心跳。见她已经恢复心跳了,便拔出军刀来将自己手指割了一个口子,将带着伤口和流血的手指塞进方星暸的口中;方星暸便像渴极了似的,吸允起她伤口的血来。
被她吸得差不多之后了,薛尹也抽回了手,处理了伤口之后,她给浴缸注满了水。再从自己的药橱里翻出许多的草药和药酒来,倒进浴缸里;自己也脱/光了衣服躺了进去。她将手按在方星暸的腹部上,还能感觉到她体内蛊动如躁,接着她吻上她的唇了,将麒麟蛊渡了过去,她体内还有无数蛭蛊等着麒麟蛊来消食……
孙亦恬离开派出所之后就独自回到了宾馆,她给自己原来的旧单位打了电话,打听着王泊海的下落。可是,单位里的人都约好了似的告诉她王泊海已经在列车事故中身亡了,就这样孙亦恬的线索又断了。
不过,她没有灰心,因为她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想刻意掩盖真相,那没死的王泊海却被死亡了,那说明这个人肯定对这件事的幕后真相有一定了解的,才有人要把他藏起来,甚至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于是,孙亦恬再度打听了王泊海的旧居住地,她想先到他的老家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他。不过,在得知王泊是湖南衡山人后,孙亦恬觉得有点妙。因为,她原本打算和齐玉麟一起要去的祝融庙就在湖南衡山。
不由得,孙亦恬觉得好像有什么一直牵引自己。她仔细理了一理,发现如果自己不再去追查列车失事的案子,忘了这件事,权当这个事件是她实习生涯里的一个过场,她就永远都是电视台里一个小编导,如果混得好可能现在已经当成台里的总编了。
可是,自从遇到齐玉麟之后她的生活都变了,她开始变得极其地想要破解那些被死亡带走的真相。而且,这一路上似乎总有在暗中帮助她。不,从她的感觉上来说,不像是对她进行帮助,倒像在牵引着她到某一个局里去。
她跟着齐玉麟找不到线索,别人就送她祝融庙的线索;她到再到江西来轻易就扣开了派出所有档案室大门,而且还这么不偏不倚地撞出了王泊海这个人。
“这也太巧了吧?”这么仔细想来,孙亦恬不由地出一身冷汗。
她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有人在背后操纵她!而且,不仅如此这个人似乎还操纵着齐玉麟,故意把齐玉麟放在了她的身边。不然,为什么之前会突然把她从江西带到了广西,还带到了齐玉麟的身边?明明部队费了这大的劲都找不到齐玉麟,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将她藏起来,又怎么让人找不到,还刻意让自己被她的家属救走,让她们俩凑在一起呢?
“剧本!呵,这是我编导该干的工作!”孙亦恬有些生气地喃喃自语起来。
随即,她马上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她要离开这里,既然有人刻意想要把齐玉麟放在她的身边,想让她去祝融庙,她就偏不去。她要看看如果自己背离了剧本,那背后操纵她的人会怎么做。
于是,她打电话定了一张机票,带上自己的东西动身赶往机场。当夜市的喧闹随着出租车的离开渐渐消失在身后,孙亦恬没有多想,毕竟机场通常都在离市区较远的地方。不过,车子开出一段时间后,他们在一段没有路灯的路段停了下来,熄了火的司机没有回头做任何解释。
“发生什么事情了?车子没油了吗?”孙亦恬感觉到了不对劲。
司机还是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位子上;随后摸出打火车点了一支烟。
孙亦恬想自己怕不是遇到了抢劫吧,于是,又问:“你想干什么?要钱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吐出来的烟味熏了整个车厢。孙亦恬有些紧张,怕这烟有毒,见他也不说话,就赶紧下了车。
但是,由于太紧张,她竟在这边片黑暗里慌不择路起来;等她终于找到了车子来时的路时,才发现这周边都是无尽地野草,荒芜地像一片沼泽,只剩下一条黄泥路在淹没在野草里了。
没办法,不管这个司机是想抢劫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她告诉自己只管拼命沿着路往远处有光亮地方跑就对了。
可是,没多久那辆子也跟了上来,缓缓地跟在她的身后,既不超越她,也不驱赶她,只是像猎物一般沉静地盯着她……
“咳……”方星暸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她这一口呼吸像新生儿刚接触到空气,直接呛到肺里,辣得她差点哭出声来。不过,习惯了呼吸之后,这种辣感也渐渐消失了。
门缝和窗口缝里透进来一些光亮,显然天已经亮了,这也让她能在黑暗里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个精致的小木屋,实木的墙壁、地板和陈设,让她觉得很陌生。但是,这里很干净,干净地出奇,也安静地出奇!这安静不像营地的夜里能听见蛙鸣,清晨能听见鸟语的那种安静,这种安静是连一只虫叫的声音都没有寂静,透着诡异;这种诡异她在时代钟楼里感受过。
她的脚伸了一下噌到了一个丝滑的肉/体,她翻了个身能看清薛尹的脸就凑在她面前,近到能触碰到她的呼吸。
“薛!薛尹!”慢了半拍,她还是反应过来了,这是薛尹啊!她几乎要尖叫起来了;“薛尹,薛尹真的是你吗?”
“唔……”薛尹似乎被她吵到,嗔了一句“别吵,让我再睡会儿!”又翻身睡去了。
方星暸赶紧背过身去,翻身时被子的触感让她能感觉到自己是全身赤/裸的;她开始怀疑自己在做春/梦,梦到自己和薛尹做了什么羞羞地事儿。于是,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脸一下就红到耳根。
“唔……小心脏别那么跳,你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蛊虫钻空了,还没恢复,再跳这么猛很容易爆血管的。”薛尹长长地拉了一下气息,翻过身来将脑袋抵到她的后背上,似醒未醒间都能听到她狂乱的心跳声了。
方星暸身子僵住了,薛尹的身体触碰到她的身体了,她似乎也是一丝/不/挂;再加上她的脑袋正抵着自己的背后,这让方星暸的心跳更猛烈了,几乎快要从喉咙蹦出来了,跳太猛都有点发疼了。方星暸赶紧闭上眼睛锁了眉,心想这梦也太真实了吧?可是这心跳不受自己控制啊,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人疼死了!
“你要再不控制自己的心跳,爆血管,神仙都救不你了。”薛尹突然发起脾气来了,她这心跳声都擂得自己睡不着了;“你知道我昨晚为了救你花了多少力气吗?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方星暸终于听真切她的声音了,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她转过身来面对她,忽然就哽咽了起来:“真的,是真的?你没死,你回来了?”
“嗯……”薛尹也听出她的哽咽了,将床头的灯按亮,轻声应着。
灯光刺了一下方星暸的眼睛,让她流起泪来了。她担心的、心疼的、寻找的人那个人现在是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就躺在她面前,她没有死!
薛尹也有些动容地看着她,昨天晚上这个人还像块冰冷地尸体紧紧闭着她的眼,差点再没有睁开的机会;可是,现在她还能看能看着自己流泪!她这双会流泪的眼睛多好看啊,噙着泪水,可怜兮兮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好想欺负。
可是,薛尹没有欺负她,她凑了上去,在她的唇上快速吻了一下了,眼前这个人的表情就慌了。
“怎么了?不喜欢?”她故意问她。
“怎么会!”她赶紧抢着辩解,还有好多话想问她,但现在却都堵在心口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亲她?方星暸几次临死,都想跟她表白来着;可是,她总不给自己说下去的机会,她也明明明总是对自己很冷淡,刻意接长着她们的距离,现在为什么……
薛尹看着她心里泛起五味杂陈,她也险些死过一次,才能理解在临死前她多想把自己一直没机会讲的话说出来的感觉。她也能想起自己在回来的前夕在广西见到了谁。如果,她没有见到那个人,也许她还会想要顾及首长的面子,听从梅姨说的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自己再不表白自己的情感了,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薛尹没有答她,捧住她的脸凑上去再给了她一个深长的吻,久久不松开。
方星暸不知道薛尹想起了自己十七岁那年,姥姥跟她说,“小尹,以后你就看着她,记住姥姥跟你说过的话。”方星暸也不知道从那时起她就在看着她了。
只是这十年来自己只是站在远处每天看着她训练,看着她身边人为她欢喜为她愁,看着她从在元宵会上摔个大马趴,然后还纯里纯气地给自己写信交朋友;也看着她蛊毒缠身,被迫成为鬼引,生不如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呼……”方星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突然就吻起自己来了。但是,这种幸福好愉快,薛尹的唇好柔软,体/味好好闻,她想要更多,她动/情了。
方星暸的手揽上她脖子,脑袋抵上她的脑袋:“还能,再多给点吗?”
薛尹听也便也不吝啬了,覆身压到她的身上来,含住她的唇。方星暸腰身一紧,她没尝过这样的感觉,不由得有些紧张;原来跟喜欢的人接吻竟然如此叫人心神荡漾。她出了神,只觉得薛尹的唇湿润而柔软,她只想寻着她去,追着那份柔软跑,如果能舔上一舔就更好了;于是,她张嘴将舌头送了出来。薛尹也动了情,一下将她的唇舌捉住,与之嬉戏起来。
也许是一种本能,或者是出于忘情,薛尹的手从方星暸的发一路轻抚向下,滑过耳廓、发际、细颈……
但是,最终薛尹还是犹豫了起来,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
“怎么了……”方星暸带着糯糯的语气轻声问她,寻到的她的唇轻咬了上去。
薛尹终于还是撤回了手,她有她的顾虑,转而去回应她的缠绵之吻……
孙亦恬恢复意识的时候先是被一口霉味呛得一阵咳嗽,接着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极狭小的空间里。她伸手往上推了推一口霉灰砸到自己脸上,又呛她好大一口气;她赶紧将口鼻捂上,又伸手去敲了敲组成这个空间的材质。
“木头?”孙亦恬觉得从手感上来看,结成这个狭小空间的材料像是木板,而且是那种已经已经接近腐朽的木头,因为用手一掰就能碎下来不少的细未,看来是已经有些年头了。
“四四方方的,又是霉味,又是木头的!”她再推了推周边,剁了剁脚底和敲了敲头顶,也都是档板的感觉,“这什么鬼地方?”
“棺材吗?”她猛地惊呼了一声,心想自己不会是被黑心的出租车司机抓来之后关到棺材里了吧?可是,打个劫而已,给关棺材里干嘛?于是,孙亦恬又觉得自己是疑心生暗鬼,打劫的应该没这么闲的功夫还在抢劫后给人关棺材里。不过,她又马上心生寒意,心想就怕不是打劫这么简单。自己做媒体这么多年,什么打晕了装箱买到偏远山区给人家当媳妇儿做生/殖机器,或者是抓去给有钱人当□□的新闻可不少见;她可别是遇到这种类型的打劫吧!
“喂,有没有人啊?”她终于害怕了起来,拍了拍这些档板,开始呼救。然而,她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侧耳去听,似乎周围安静地出奇,并没有人走动的感觉。
于是,她将身子往脚的方向挪了挪,触到脚底的板块,卯足了劲蹬了一脚。没反应!再卯足了劲又蹬了一腿,一小块木棱子掉到地上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她知道有戏,于是就朝这个方向使了劲的蹬,直到这些木板都被她蹬掉了,透进光来。
她有点欣喜若狂,但不敢马上就滑出去,怕外面还有什么人在。如果对方发现自己想逃跑,可能直接会把自己灭口。于是,她便等了等,约摸听了五分钟发现并没有什么声响,才将脚探了出去。
可是,她才刚出来,还没完全站起身来,就被一闷棍给敲脑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