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Ⅱ-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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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头比狸猫还要大的肥老鼠,这些家伙又黑又肥,肥肉全部都挤在了脸上,使得那对眼睛更加的小。
不过越是如此,小眼睛之中,越是露出凶光。
我瞧见它们带着木屑的白板牙,还有跃跃欲试、几乎要扑上来的架势,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把金剑摸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我的全身已经又痛又麻,被蚰蜒咬中的地方,已经蔓延出了一大片细碎的鸡皮疙瘩来。
疼!
我全身都疼,就好像被人泼了一大片的热油一般,疼得我眼泪花子都流了下来。
骤然轰塌的小木屋将我所有的布置都给破坏,我强忍着疼痛,一边用金剑拍起身上那些攀附在表面的蚰蜒毒虫,一边想要伸手,将我提前配制好的药粉拿出来。
然而仿佛知道我的想法一般,我刚刚一摸腰间,结果那装着药粉的布袋居然被一头不知道哪儿爬出来的老鼠给咬住。
小畜生猛然一拽,就飞奔了去。
装着药粉的袋子离开,我立刻就失去了最后的筹码,一边气急败坏地伸腿踢脚,一边将上衣给脱了下来,将爬进我脖子下面的虫子都给拍打出来。
而这个时候,我方才发现,我浑身又红又肿,一大片麻疹一般的颗粒泛了起来。
这模样,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想到之前虫虫跟我讲的蚰蜒毒性,我感觉两只耳朵一阵“嗡嗡嗡”地响,整个人体温不知道升到了多高,浑身滚烫,就好像掉进了沸水之中一般。
我要死了么?
拍了几下,我突然感觉到做这些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那些丑恶的蚰蜒在我的眼中,也就变得不再那么恐怖,我没有再管这些了,而是转过头来,朝着远处望去,想要从人群里面,找到那一个熟悉的影子。
如果要死了,看一眼她的笑容,我或许就不会那般不舍
远处人群之中的熊火瞧见一身狼狈的我望着这边往来,心中有些不忍,冲着我说道:“大兄弟,你若是现在认输的话,我可以跟念念姑娘求一个情,给你解下毒蛊。”
认输?
可以认输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着这个念头,目光却终于找到了虫虫,我与她对视,想要从她的眼中,读出一些可以让我理解的话语来。
四目相对。
两人凝望了一会儿,她突然笑了,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张嘴说了一句话。
距离太远,我自然是听不到的,不过根据唇形,我却是听懂了。
你可以的!
她是在对我说——你可以的!
我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凭什么觉得我能够坚持下来?
我的脑子里有一些乱,然而突然间,我就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刚才那些攀附在我身上,毫不犹豫地咬住我的茶红大蚰蜒,这些毒虫此刻突然间就浑身僵直,簌簌落下。
而在我的身边这儿,除了一大堆的稻草和藤蔓、木碎之外,还有一大圈的蚰蜒。
这些蚰蜒并非先前那般活蹦乱跳,大部分的身子都已经变得僵直,就好像是被炸成了虫干。
我下意识地抓住一条耳朵边的蚰蜒来看,却发现这毒虫的身子变得僵直,失去了原本的活力,那些长脚也不再胡乱蠕动了,甲壳上红亮的光泽也变得黯淡。
我双手一掰,这虫子脆生生地从中折断。
这劲儿,有点儿像是烘烤得酥脆的长条饼干,没有一点儿生命力。
这些虫子,是怎么死的?
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想法,下意识地再次望向了虫虫,发现她的笑容不减,心中不由得狂跳起来。
尽管她无数次口头流露出对我的讨厌,但是她绝对不会置我于死地。
她之所以做出这些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也绝对不是让我早点儿死去,好让她轻松上路,必然是有着一定的目的,至于这是为什么,我似乎能够揣摩到了一点儿边缘来。
蚰蜒大面积的死亡,而我却并没有倒下,而是在废墟之中站了起来。
那些如狸猫一般的大老鼠开始将我给围住,不断地挪动小短腿,然后发出“吱吱”的声音来,听得我脑仁儿一阵发疼,低头望去的时候,瞧见这些狸猫一般大的老鼠眼睛里,泛着一种让人浑身发寒的绿光。
什么样的老鼠会这般大,而且还泛着绿色光芒?
毫无疑问,只有吃了人肉的老鼠才会这般,这种东西已经不能够称之为老鼠了,而叫做老鼱。
这些老鼱的目光似乎有一种迷幻的作用,亮幽幽的,让人都不敢与之对视,不然就有一种彻骨的心寒冒腾而出,然而当我刚刚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时,就感觉一道劲风扑来。
这老鼱就像豹子一般,朝着我啃了过来。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反提金剑,倏然劈砍了过去,金剑被我猛然一挥,一下子就加了速,带着一种从来没有出现的破空声,唰的一下,劈在了那老鼱的身上。
嗤
很轻快的一剑,除了一开始感受到一点儿阻力之外,其余的时候顺畅无阻,而就在我还没有太多的感觉之时,剑山上传来一阵轻颤,那“巨大”的老鼱瞬间分成了两半,朝着两旁裂开,而鲜血则在一瞬间迸射出来。
“七宝!”
当那头老鼱裂开的时候,十米开外的木屋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惊悸的叫声,紧接着面对着我这边的木板突然被三两拳给砸烂,露出了苗女念念的上半身来。
她一脸悲愤地望着我,大声喊道:“你居然杀了我的七宝?”
七宝?
不会吧,妹子,一臭老鼠而已,你有没有必要把它当宠物来养啊,还给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我差一点儿被这些吃人肉的东西给弄死,我都没有抱怨什么,你这愤怒是从哪儿来的?
我有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而那苗女念念则是心怀愤怒,怨恨不休,冲着我怒声吼道:“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给我的七宝陪葬,你等着!”
说话间,她的双手开始在胸口结起了手印来。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也有关于手印的结法,我略有研究,大致瞧了一眼,觉得跟我认识的又有着很大的不同,似乎是很古老的手段。
她想要干什么?
我有些疑惑,而在此时,她的脸变得越来越红,我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金剑,几秒钟之后,她张开了嘴,红舌乍现,一条通体晶莹透亮的长虫从口中浮现,紧接着宛如一道利箭,朝着我的这边射了过来。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用出这么一招,下意识地猛然挥剑,想要抵挡,却不知道这透明虫子竟然快得超出想象,一下子就射到了我的胸口来。
噗!
我刚才为了把虫子脱落,将衣服脱了,光着膀子,瞧见这玩意一贴身,居然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直接钻入了我的胸口里面去。
这位置,正好就是心脏。
我浑身僵直,感觉一阵凉意从脚底往上爬来,止不住地打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天旋地转,然而半分钟过后,还没有等我感受到那虫蛊的威力,远处的苗女念念却突然惊声尖叫了起来:“我输了,你快停下!”
第五十二章 一起离开()
什么情况?
我都还没有认输,大姐你咋就乍唬唬地喊停了呢?
我有点儿闹不明白,却瞧见那苗女念念直接从小木屋中一跃而下,朝着我这边冲来,而人群之中,有人冲着她喊道:“阿娜念,你不能离开木屋,不然就算是输了!”
这人的提醒不但没有阻止苗女念念,反而让她更加焦急了。她仓皇地跑来,口中喊道:“不行,他太厉害了,体内有一个东西,能够制住我的小冰虫宝宝,这宝宝可是我花了十二年心血给炼出来的,若是死掉了,我也跟着死去算了。”
小冰虫宝宝?
就是刚才那个宛如利剑一般朝着我射来的透明虫子么?
它不是钻入了我的胸口,直插心脏的么,为什么我没有死,反而是它陷入了危险之地?
我一开始还有些糊涂,随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若说蛊毒,那小冰虫自然是十分厉害,毕竟是花了十二年的心血,但是它也未必能够有我肚子里面的聚血蛊强上多少。
这聚血蛊,可是毒西施夏夕通过小概率的事件,极为运气地凑齐了十八个隐藏着先祖血脉的倒霉蛋儿,通过引蛊搏杀,最终在天时、地利、人和皆备的情况下,炼制而出的,这种虫蛊拥有着极高的位阶,绝不是寻常蛊虫所能够比拟的,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对其痛下杀手。
当我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苗女念念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她三两脚,就把跟前那些跃跃欲试的肥老鼱给一脚踢开,然后冲着我焦急地说道:“求求你,不要杀了宝宝,我认输了,可以么?”
她先前的时候,因为我的登山挑战,和虫虫放下的妄言,对我充满了敌意,然而此刻慌张起来,反倒是显露出了小女儿的神态来,平添了几分可爱。
只不过,我本身不过是那聚血蛊的鼎炉,又不是它的主人,哪里能够控制得了它?
望着面前这苗女念念焦急的表情,我知道如果聚血蛊将她精心饲养的蛊虫给吃掉了的话,别的不说,这女子一定会暴走的,到时候又平添了许多麻烦,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危。
这可怎么办?
我脑子一转,想起了当日金剑炼成,虫虫提剑直刺我胸口的情形,下意思地朝着她望了过去。
这时我方才发现这妮子居然也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
她瞧着苗女念念,确定道:“这场比斗,你算是输了,对吧?”
苗女念念连忙点头,生怕晚一些时间,那小冰虫宝宝就死于非命了去,而这时虫虫却还是依旧不饶,说他肚子里面这虫可凶狠着呢,若是放了你的蛊虫,它饿着了,那可怎么办?
念念十分上道,说不妨事,我这儿养着许多毒虫,只要它放开,任意吃便是了。
虫虫点头,说你等一等啊,我跟它沟通一下。
说罢,她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说呆子,把剑借我一用。
我点头,还未说话,手中的金剑便是一空,紧接着这兵刃便搁在了我的脖子上,剑刃压住了我的大动脉,随时就要把我的头颅给砍下来一般,而与此同时,她还在不断地念诵着口诀,而她这一开口,旁边的苗女念念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同,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说的,是虫语么?
我脖子上就被架上了金剑,反而成了最危险的人,顿时就是一阵莫名其妙,而没过多久,胸膛的伤口处一阵麻痒,紧接着我听到苗女念念一声惊呼:“宝宝、宝宝”
我低头一看,却见心脏的位置处,有一条类似于蚰蜒的透明蛊虫从里面钻出了头来,那丑陋的脑袋转了转,紧接着把整个身子都拔了出来。
哎呀,那感觉,真酸爽,我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另外,我能够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愤怒感,从心中油然而生——这情绪并非我的,应该是附着在我心脏之上聚血蛊发出来的。
到嘴的美事,一下子不翼而飞了,想想其实也该有一些情绪。
那透明蛊虫离开了我的身体,带着一大坨黏糊糊的血迹,攀到了念念的手掌上来,那苗女激动得热泪盈眶,将这小虫子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又亲又舔,仿佛是生死离别一般。
呃
我原来觉得这苗女念念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穿上苗衣,十分可爱,此刻一瞧,所有的欣赏都化作了飞灰,顿时就有些难以接受起来。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间脚背猛然一痛。
我低头一看,却瞧见虫虫的脚不知不觉地就踩在了我的脚背上,恶狠狠地碾了一下,痛得我五官纠结,而她却仿佛没事人儿一般,笑吟吟地对苗女念念说道:“你说话可要算话哦,输了是不能抵赖的,对吧?”
那苗女念念将透明蛊虫收了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目光在我和虫虫之间来回巡视了一番,最终开口说道:“还是姐姐厉害,是在下输了。”
什么意思?
你输了就输了,为什么说是“姐姐厉害”,难道我陆言就什么都不是么?
这时那熊火也带着众人围了上来,一脸严肃地质问苗女念念,说阿娜念,事关我独山苗蛊一脉的名声,你怎么如此轻率呢?
苗女念念在寨子里的地位颇高,她瞄了一眼熊火,平静地说道:“熊榔头,输了便是输了,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你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去方老、寨老那里摆门子,不用在这里讲那么多。”
两人目光对视,过了几秒钟,熊火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