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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许我天荒-第59节

小说: 许我天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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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能够独当一面又无需再依靠人,应该会在那头笑吧。

    印象中他很少笑,额头的皱纹,眼角的纹路都显着严厉,是习惯所然。岗位不允许他嬉笑以对,就是对我的教育,也从来都是那种风格。唯有一点不同的是眼神,他看着我的眼中会多了慈爱。

    有可能就是他这种刻板而严谨的绿装形象,根深蒂固的刻进我脑里,所以在那年看到子杰时,徒生出深度迷恋。“老爹啊,你看吧,我受你荼毒真挺多的。本以为你能罩我一辈子呢,我也就不管不顾的胡作非为,反正有你在前头挡着呢。哪想你突然就撒手不管我了,这一时之间要适应,还真挺难的。幸好我心理承受能力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呵。”

    仰了头看那阴霾的漆黑天空,幽幽的声音来自胸腔:“老爹,你怎么舍得下我,让我一人孤苦凋零?”眼睛刺疼,以为那里早已干涸,却仍然有湿意泛起,仍然有什么滑过鬓角,埋入发中。老爹啊,无数个不眠的夜里,我是那么的,思念你,你可有在那个地方想念过我?

    怎么能不焦躁呢?去年的今天,我痛饮死离别,再过几日,我又饱尝生离别。同样的,都是我生命中最最挚爱的男人。两者相比,我宁愿是后者,至少生离别只是情求不得,至少离别的时候我们都还活着。而前者,哪怕是穷尽一生,都再不能见到。

    张小娴说:曾经以为,离别是离开不爱的人。有一天,长大了,才发现,有一种离别,是离开你爱的人。有一种离别,是擦着眼泪,不敢回首。

    我在生与死的离别中长大、成熟,然后擦着眼泪不敢回首。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慈爱的脸永埋地下;不过是转身的距离,我和他已经隔着一片汪洋恣意的海。

    眼泪在黑暗中成蛹化碟,无声无息却哇哇直流。竟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许多的泪,是曾经笑得太多,所以将泪水都积聚了吗?困顿的、荒撩的,枯坐着,直到天明。

    保持同一个姿势整整一夜的结果就是,四肢僵硬。扶着墓碑扭曲了身体站起来,再度低头凝目,轻语喃念:“老爹,明年再来看你。”转过身,全身血液冻住。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十几米开外处,许子杰黑衣裹身凝立,额际的发沾着晨露,与我一般。他这是。。。。。。来了很久?而我却敏觉性低到毫无所觉?是他潜藏踪迹的功夫太高深,还是我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太投入?如果他来没多久,那么也目睹了我凄凉的情景;如果他来了很久,甚至从我踏入这墓地时他就在的话,那么他就是观赏了我从苦到悲的整个过程,这让我情何以堪?

    要知道,我可以将悲伤流露给任何人看,唯独不能是他!从来不愿在他面前,展露脆弱、表现无依,因为这两种情绪只会加深他对我的愧疚,从而让我陷入可悲的境地。在他面前,我智商不高,但还算有可用之处;时常犯二,但能搏他一乐;即使转身,也至少保留了微末的骄傲。然而此刻,我仅余的骄傲尽扫于地,无所遁形。

    “为什么你要跟着我?为什么你就不能不管我?”尖锐的嘶喊划破长空时,才发现来自我,瞪圆了双眼,比对面的他还要震惊,这是我吗?我怎么会这样对。。。。。。我的子杰?可是,他还是我的吗?恍然摇头,早已不是了。

    他在向我走来,距离越来越近,直到跟前的时候停下,忽而抬起手伸向我,脑中做出一个避让的动作,却发现身体并没随脑而运动,直愣愣地动也不动看着他。微凉的指尖触及我脸颊,他低首轻声说:“我没有跟着你,昨天一整天我都在这,想。。。。。。代你为你父亲守墓。”

    心头巨震,他说什么?代我为老爹守墓?而他下一句,却是直接将我整个人震到发麻,脑中只剩白光。他说:我怎能不管你呢,你是我老婆啊。

    足有半分钟的思维空白,半分钟后,我也只能重复问一句话:“你说什么?”

    他指尖改为掌抚在我脸上,似叹息似无奈,“我说,苏敏,你是我的老婆,合法有证的,我不可能不管你。”掌心的凉意渐渐散去,温度穿透皮肤没入血液,但却捂不热,从表层到内里再到心脏,我的周身都是寒凉的,感觉得到温度也渴望着,但就是无法把那凉意温暖。

    往后大退了一步,脸颊也从他掌中退开,迎着他的眸光,幽声道:“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一年前小叔叔就把离婚协议书拿给了你。”

    他微眯起眼,眉峰又蹙在一起,“如果我说,我从未签字呢?那张纸就形同废纸。”

    “不可能!”我大声否定,“许子杰,你不欠我,真的,你无需对我心存愧疚而来补偿什么,说到底其实是我欠了你,是我用爱情将你束缚,用婚姻将你捆绑。现在我把这绳索解开,还你一片清宁与自由,也请你放我独自一人,好吗?当我求你了。”

    一长串话倾吐后,我再也呆不下去,转过身拔腿而跑,深秋的寒风吹起我的发,刮在脸上生疼,但再疼也疼不过心如割裂了般的痛意。人之所以卑微,是因为有比较,在这个人面前,我就是渺小到卑微的。

    百米短跑的速度,跑出了墓地,禁不住回眸看了一眼,心上的痛楚在加剧。远远的,那道身影屹立,像……冰雕一般,动也不动,甚至连转身看向这边的动作都不曾有。子杰!无数个声音在心头呐喊着他的名字,但凡我只要失去些理智,就退回去冲向他了。

    可,理智还在。重新划开步伐,往马路而奔,不知跑了多久,再回首已是看不清墓地了,我终于大喘着气停下,在路口拦上一辆出租车去往汽车站,司机将我看了又看后,以过来人的心态劝:“姑娘,节哀顺变,人没了,活着的人还得过呢。别太伤心了!那,前面有纸巾,擦擦眼泪吧。”

    我怔了下,抬手而摸,脸上冰冰的,湿湿的……原来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

    没有拒绝司机师傅的好意,抽了两张纸抹了泪,就头靠车窗,视线飘离在外。司机许是体贴我心情沉痛,没有再与我攀谈。进了车站,买了最快一班回吴市的车,但也是在两小时后出车,计算时间抵达终点时,应是午夜凌晨。

    没有去别处,就坐在候车厅内发呆。视角被阴影遮挡,黑色皮鞋,深色西裤,深色西服,一整套凝重肃穆的打扮,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了。如卸去浑身的力气般,缓缓向后靠在座椅背上,就着这样的角度仰望,“小叔叔……”

    登上回程的大巴车,我的颠倒生物钟开始起效,昏天黑地的就睡了起来,等到终点站吴市时,还是大巴司机将我推醒的。有那么几秒钟,脑子空白,不知身在何处。脚踏实地时,深吸了一口气,焦躁一时间无法消除,至少回去看了老爹,心不再纠结了。

    至于……其他,还需要时间。

    一周过去,我向老板秦周报道,不说神清气爽,但也恢复了原来的耳聪目明。秦周在我当班一晚下来后,甚是欣慰道:“是得放个假宽宽心的,这不工作面貌就回来了。”

    我抿唇而笑,从善如流地点头。不管是否真的宽心了,利用这一周时间,我想通一个问题,每个人都有双面,人前一面人后一面,且看如何驾驭了。我要学会的是将人前的这面表现得尽量不显山露水,而人后的一面则隐得越深越好,最好是没有人能看出你情绪的变化,这才叫上乘。

    一时间没找着合适的其它工作,我只好找老板秦周商量,可否白天也当班,但希望是流动性的,因为导游的活不定时就有。秦周听了我对工作性质的要求以及解释后,并没有为难于我,很爽快地就批了。他说正好近期馆内要新增项目,会需要人手,当时我就这么一听,没想他这新增项目会进展得如此快,更没想这个项目将我以为要平静的生活又掀波澜。

    在了解清楚秦周口中的新增项目具体内容后,我几乎是瞬间就上心了。开辟室外场地,模拟CS对战游戏中的经典场景,主要用于给射击爱好者团体进行实战游戏。这与当初我们特训时的对战模式训练有异曲同工之处。

    莫名的,我有了久违的兴奋和期待。因为很怀念那段时光,多单纯美好啊,除了天真的喜爱一个人,毫无其它烦恼。

10。缩头乌龟() 
就在室外场地即将落成时,老板秦周突然宣布射击馆将有一位合伙人入驻,此合伙人也正是这个室外新增项目的投资人。隔日,秦周就领了人来馆里,我除了瞠目结舌站在原地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周口中的那个合伙人,是。。。。。。许子杰。

    也就是说,在距离老爹忌日那天一个月以后,许子杰成为了我的老板,之一。而且,他不是一个人过来,还带来了两位故人,左韬和袁珺。

    终于是恍然而悟,就说这个室外场地的构思,为什么会如此。。。。。。有新意,就连这场地上的障碍物与遮挡物都与曾经海岛上的模式基本相同,由来在此。

    沉默一整天,我都在考虑着要不要辞职。辞了这份工,旅行团那边在十二月份是属于淡季中的淡季,基本上是人迹萧条,尤其吴市的景点又不出名,游客更是少。这样一来,我等于是失业,若是以前,会潇洒的挥挥手说失业就失业,当老师,做网络作家。可是现在,生活摆在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再不会有。

    我的纠结止于前台小张无意中的一句话,她说现在能找一份适合自己又喜欢的工作,真挺难的。确实,射击馆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相比任何一个,都要适合发挥所长,也令我更喜爱。不得不承认,我所学的那些,在一般工作领域毫无所用。

    最终还是决定不辞职。到了这境况,明白避是避不开他了,除非我离开这座城市,前提还得是走的悄无声息。幸而也就那天秦周介绍新老板时见过他一面,那天他没有看我,漠然到完全如正常的……陌生人一般。

    之后相关事宜都是左韬在负责,与他的交情就停留在那为期两个月的海岛特训上,严格意义上他算是老师,我是他学生。从他那得知,他们三人是先后从岗位退下来的,先由许子杰创立创杰公司,他和袁珺后期加入,分担各职。

    徒生世事无常的感觉,曾经这些人聚首在一起,每天被训练占满时间,当时的我们绝然没想过会有一天从那个地方退席,然后以这种方式再遇。

    尤其意外的是,袁珺兼任的是助理和设计规划两项职务。与她应有一年半没见了,当初在海岛特训时两人争锋相对,最终以我胜出她离开为结局。回头想想,那时的自己也挺。。。。。。任性的,这个姑娘不过是暗藏了对子杰的情意,甚至都没有越矩的行为,我就将她当成头号阶级敌人一般斗争。

    不过终究是应了那句话,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夺不走偷不掉,而不是你的,就是再捍卫也终会流失离去。这不,兜了个转,我离开他,而袁珺却回到他左右,也可能这就叫缘份。

    袁珺的改变似乎也很大,她看到我不至于漠然无视,但也就点头之礼。不会像当初那般煽情相认,她的气质中多了干练和精明,不过也可能原本这些元素她就具备,只是不外显而已。要不然那时的她何故藏起格斗术,还夹杂着一些微妙的小心机与城府。

    回到当下,我与她等于说从战友变成了同事,因为外场就在射击馆附近,所以老板秦周为他们在馆内专门辟了地方当作办公地。

    早有预料如果我不坚决辞职,定是避免不开与某人碰面,可当外场正式营业那天,他一身银灰西装袭门而入时,还是怔忡了。袁珺与左韬分立他两旁,像是他的左臂右膀,左韬自不必说,那袁珺一身剪裁精致的套装,恰恰也是银灰色,与他相成相辅,格外的。。。。。。刺眼。

    原谅我无法违心地说他们相配,在我还没有学会对那个人不心跳加速的时候。

    说是要举办个小型的仪式,作为这个外场项目落成的庆祝。整个过程中,我看到了袁珺的面面俱到,从礼仪到交际,再到个人素养以及专业知识,都不禁令我咂舌。明明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受过相同的训练,为何她能蜕变成白领丽人,而我则只是谨守着本色。

    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吗?

    仪式结束后,秦周提议大伙不妨试玩下这个场地对战游戏,看看实际效果如何。左韬顿时就笑了,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拿肩膀顶了顶身旁的男人问:“玩一局?”

    许子杰一声嗤笑后,拿眼稍斜瞅着他,“又想找侮辱了?还没挑够呢?”

    “哈!什么话呢?”左韬跳脚,“想当初我也将你队全军歼灭过,那那那,这可是有人证在呢,袁珺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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